72重庆俏佳人
十月很快就过去了,快乐家族这个男女混合宿舍在平静之中迎来了漫天飞舞着落叶的美丽秋天。后面的几个晚上,周路风还是乐呵呵地跑去帮忙,在他看来,跟苏雪混在夜市是一件很浪漫的事,虽然有蚊子时不时地在一旁边骚扰,但和苏雪蹲在一起时,却可以时不时地动下手脚,还可以做出许多亲呢的动作。 事实上,对于周路风这样没脑子的不考虑后果只考虑行动的家伙,只要有在一起的时间和空间,他对这些亲热的举止就完全不需要考虑借口或理由。很多男生可能会胆战心惊地找了许多借口却不敢牵女生的手,连手指头都不敢碰一下,可是对周路风来说,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他也懒得费那个精神去东想西想,想摸一下苏雪的脸就摸了,想搂一下苏雪的腰就搂了,直截了当,不加掩饰。也许在这家伙的人生辞典中,就可以“三思而后行”这一条款,他行动起来,根本就不经过大脑思考的。 左秀琴一直觉得,这个爱龟先生真是个极品,世上恐怕是找不到这么一个“想都不想,完全靠直觉和本能在生活”的人了。 不过,夜市生活在一周之后就突然中断了,周路风有天晚上回来时沮丧地说,苏雪的货全卖光了,而且也不打算进货了,她的母亲由于身体一直不太好,可能要住院治疗了,所以苏雪请了假回老家去照看母亲了。 说起来左秀琴对苏雪的家庭情况倒是一无所知,这也是,她跟苏雪有屁个关系啊,又不能算是铁姐们,还可能是情敌呢。不过她还是好奇地问了周路风,结果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位大公子居然也不太了解苏雪的家庭情况。他只知道苏雪是出身在单亲家庭,换言之,她只跟母亲相依为命,从来没听说过她的父亲。而她老家远在重庆,据说是离重庆市区约30公里的某个小镇上,除此之外,啥也不知道了。 重庆?苏雪原来是个重庆人??? 左秀琴回想起来,确实听苏雪的口音,有那么一点川味,只是非常非常淡,她的普通话说得太好了,几乎掩盖了地方口音。而且她的皮肤那么好,人又那么漂亮,身材又那么娇小,这都是重庆妹子的特征呀。 想到这儿,左秀琴就对周路风打趣说:“周大公子,你可以飞到重庆去见你的俏佳人呀,反正对你来说,一张飞机票的钱犹如大海中的一滴水嘛。” 周路风却嘟着嘴象个孩子一样坐在那儿闷声闷气地说:“我根本不知道她家里的地址呀,唉,人海茫茫,寻觅无期呀。对了,说起来,我要去打工了,再不打工就没钱了。” 一说到打工,他猛地跳起来,说要到网上去找找。 左秀琴接着打趣说:“哎别急呀,你可以去左岸酒吧打工呀,在那儿卖唱肯定生意好的,说不准你左姐姐开心起来,到那儿能捧你的场,还能赏点小费给你呢。” 周路风苦着脸说:“左岸酒吧我是不敢去了,自从小奇在那儿——我就再没去过。” 说到小奇,左秀琴马上就笑不出来了,这段时间,小奇好象突然又着了魔一样,整天不出门,连着逃了好几天的课,不知道一个人闷在房间做什么,问她她也不说,搞笑的是,虽然住在同一套房子里,却是只能在网上聊天时能跟她说上几句,也不晓得这小姑娘又受什么刺激了。 “这几天小奇的气色一直很差呢。”左秀琴喃喃地说。 “是呀,”周路风应道,“好象她欠了人家好多钱似的,又或者是人家欠了她很多钱。对了,小奇会不会是?” “是什么?” “那个——不会跟肖明?” “你怎么想的呀?怎么又扯到肖明身上,算了吧,你就别瞎想了。”左秀琴佯装打了个哈欠,其实一听到肖明两个字,她心里就开始莫名其妙地打起鼓来,自从肖明那次来过后,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肖明弹琴时那忧伤得让人心碎的眼神,还有他凑近她的脸时专注的迷醉一般的神态,虽然明知肖明有可能只是一个恶作剧,而且——他并不是个好男孩,至少,当他说出从六楼跳下自杀的女孩时,还是让左秀琴浑身发冷。 周路风摇摇头说:“但愿是我瞎想,呃,咖啡啊,我这几天老是胡思乱想,怎么回事呐?对了,你说小左会不会受了什么刺激呢,那天晚上好可怕,她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生,居然能把酒吧那么厚的玻璃门踢破呢。” 左秀琴忽然笑笑说:“好久没看到你的薄荷了,还没死吧?” 周路风莫名其妙地挠挠头说:“咖啡你怎么突然想到我的薄荷啦,思维好跳跃,我的薄荷活得好好的呢。” 左秀琴也懒得理他,不由分说地走进周路风的房间,直接在那架钢琴前坐下,盯着钢琴黑色的漆面发呆。 半个多月前,就在这架钢琴上,肖明弹出了他的 “青春”,直到现在左秀琴还清楚地记得那伤感的旋律,仿佛那琴声至今还在周路风的房间里回荡,满天飘扬着的纤细的音符触手可及。 周路风也跟了进去,在她旁边坐下,好奇地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哎咖啡,你也搞得神神叨叨的,唉,搞不懂你们这帮古怪的女生在想什么。” 左秀琴突然开口说:“爱龟,你教我弹琴吧。” “什么?”周路风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左秀琴,在她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变化,他不禁又开始挠头了。 “你说什么呀?” “我说,你教我弹钢琴好不好?”左秀琴回转脸慢慢地温柔地对周路风,她相信这样温柔的声音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出现了。 “呃?你——”周路风摇了摇头,说:“我晕啦,彻底晕啦,咖啡你搞什么呀,怎么突然要藏钢琴?” “我靠,你教不教?”左秀琴忽然眉毛一横,怒目而视。 “哈哈,你讲粗口了,不过这才显出咖啡姐姐的本色呢。”周路风笑了。 他笑了一会儿,看到左秀琴一直在横眉冷对就不笑了,小心地说:“这个——这个钢琴可不太好藏的,不过咖啡你那么聪明,应该没问题的,我先教你——嗯,先告诉你音阶的规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