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承上启下

    高挑的身材不输吴君飞，其火辣劲爆的程度也有的一拼，而吴君飞多的是一种与人亲近的热情；许方华具有的却是一种精明的深沉，凌然的气质，望而生畏，不敢轻易生出亵渎之心。
    特别是她现在一身灰色的职业套装，加上浅黑色的丝袜高跟鞋，更显得高贵端庄，不可侵犯。
    “绿茶就好了，许姐，如果你忙的话……”
    江选别开眼睛，控制自己不要妄生绮念，父亲还病危着呢。
    “没事，坐吧，”
    许方华将丰肥美臀上的套裙裙摆一顺，坐在了沙发上，对静候在一边的周小菊说，“毛尖吧，泡两杯。”
    等周小菊出去后，许方华开地口了：“小选，你爸爸他……医生说还有多久？”
    江选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诚意，值得信任，于是坦诚相告：“可能十天之内就不能来上班了……”
    许方华简直无法相信，愣愣半晌，颓然靠到靠背上，悠悠问道：“为什么不阻止他继续上班劳啊？”
    “……”
    江选不答，喝一口茶水，烫的差点吐了。
    “烫着了吗，要不要紧，让我看看？”
    许方华起身过来，半蹲在江选面前，伸手要来扶着他的下颌，那副专注认真的关切可以看出，她已经将自己当做了江城人。
    鼻子里嗅着扑面的清香，近在咫尺清丽端庄的面庞，甚至那套装V字型领口里袒-露的雪白胸-脯，和那一道深深的乳-沟，都诱-惑着江选。他赶紧将目光投过许方华那云鬓的头顶，乖乖地张开嘴巴，任由她用芊芊玉手翻开自己的上下嘴唇查看。
    “你的牙齿长的真好呢。”
    许方华站起身来，粉脸微微有些红晕。擅长察言观色的她，何尝不知道江选刚才趁机在看她的胸口，不过他及时地移开了目光，却让她微微有些失落的空虚，“有点红，应该没有烫伤。”
    她摆摆头坐回去，随眼一看，江选正好在避开目光，这让她芳心一动：不好，该不是他对自己有了点什么了吧？自己一定要小心点了。
    江选暗恨自己在父亲病危之际，还色心不改，连忙收敛荡漾的心神，开始认真地求教了一些公司的业务，经营，管理，人事等等，一个半小时后，礼貌地离开了副总经理办公室。
    接到了张芬的电话，问他怎么没有来上课。+江选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说家里有点事，国庆后再见。然而张芬却低声问他：“江选，我可不可去你家看看呀？”
    江选顿时头大，承诺说：“张芬，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家里确实有点事，你不方便来……”
    “嗯，我明白了，总有一天我会进你们家门的。”
    她高兴滴挂了电话。
    江选却一阵冷汗。不是他不喜欢这个清纯又有点认死理的女孩子，实在是因为目前实在不好谈风花雪月的事情。
    跟着父亲到公司转了两天，各部门也打过来招呼，熟悉了一下人事，便放国庆了。
    江选和江城一起要去江东，但柳红英带着女儿周媛和韩素梅一起回到了樊城市，她们不想病重的江城舟车劳顿。
    曾全贵一家的事，韩素梅和柳红英一起去解决了，留给了他们一张三十万的银行卡治病，实在无法拒绝，带回了那份宫廷秘方。不过，曾全贵一再告诫韩素梅，如果真要那秘方有所裨益的话，最好辅助他已经传授给妻子和女儿的一套武技，方能相得益彰，成效显著。
    国庆之夜，江家喜忧参半，每个人脸上除了强挤的笑容外，都隐隐地含着忧伤。除了江城。他大口吃菜，大口喝酒，烟不离手，谈笑风生，完全将生死已经置之度外，最后在江选和叔叔江准的强迫下，还没有扶进卧室，便乐极生悲，晕厥了过去，赶紧送医院。
    江城生命最后的一刻，没有避讳任何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手拉着韩素梅，一手拉着弟弟江准，让江选跪下来发誓，永不负母亲，永不负叔叔，无论何种困难之下，都要讲他的心血发扬光大，更进一层。
    然后跟柳红英母女道了声抱歉，不能看到孙子绕膝的齐人之乐，请亲家母转告亲家公抱歉。
    最后，对电话通知紧急赶来的许方华说：“江城，江选，就拜托给你了，帮助选儿，打败同德！”
    高亢的一声呐喊后，劳碌一生的江城集团领头人，就此长眠……
    遗嘱早在前天晚上，江选就看过了，那是江城当着江准，韩素梅和律师一起五天前制定的。江城集团，除了江城拥有百分之九十三的股份外，另外还有两个他当年的好友，一个叫王君，占有百分之四的股份，还有一个陆战豪占有百分之三的股份。两人都是休闲型的人，平时从来不过问集团公司的经营，也绝对不干涉，只管分红。
    遗嘱以江选继承江城集团总股份的百分之七十，韩素梅继承百分之十，江准继承百分之八，许方华获赠百分之五股份，另，江城私人名下的房产三处，韩素梅，江选，和江准各得一处。大小车辆，让江选分配。现金由韩素梅完全继承……
    遗体停丧一天，樊城政界，工商界人士以及江城公司放假中闻讯的职员，纷纷致哀。二号遗体火化，设灵堂，三号出丧。
    二号晚上，一身麻衣的江选见到了父亲生前一再提起并教导如何应付的同德集团董事长张同德及其长子张若浩。
    张同德矮胖，微微秃顶，长着一双鹰眼，喜怒不形于色，虔诚地上香后，拍拍江选的肩头，道了声“好侄子，节哀顺变”便转身就走。
    而张若浩却站在江选跟前，似笑非笑地望着江选的眼睛，似挑衅，似嘲弄，久久不动。
    江选感觉到身边的二叔江准在自己腰间一碰提醒自己冷静，其实他根本没有想在父亲的灵堂上发飙的，温顺地避开张若浩的眼睛，作沉痛状，心里却海潮澎湃：爸爸，我既是在替你默哀，也是在替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默哀，不久他就会下来让你继续折磨的。
    见年纪弱冠的江选居然能忍得住，张若浩也觉得没有意思了，扭身就走：小屁孩，一瞪眼就吓着了，江城，你生了个好儿子啊，哈哈……
    江选不知道的是，不远处，一双明眸一直观察着他，见他没有被对手激怒，忍不住微微点头，更坚定了扶持江选，齐心协力斗败同德的信心。
    当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来到江选跟前时，他心头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陈珏，樊-城市市委书记。
    “贤侄，逝者如斯夫，生者当自强，等你父亲的丧事办完后，来找我老人家谈谈好吗？”
    陈珏也不等江选回答，便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了。
    接下来是副书记兼市长朱元。这是个精瘦却矍铄的中年人，冷着脸，望了眼前面离去的陈珏一眼，在江选的手臂上拍了拍：“虎父无犬子，叔叔会支持你的。”
    还有一位重量级人物，便是樊城市常务副市长常雪恩，这是个四十挂零的干练美妇，鼻梁上一幅黑边眼镜，让她本来有些美色露于外的妩媚掩饰了不少，显得端庄利落，又威严高贵，略微清瘦的身材，凸显出她亭亭玉立，英姿飒爽，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阿姨才来樊城不久，但江总给了我很深厚的印象，江选，哪天你愿意的话，可以来阿姨的办公室坐坐。”
    常雪恩又深深地望了眼点头的江选，才移步过去拉住了哀伤几乎失魂了的韩素梅的手，温言劝慰了几句，然后离开。
    工商界大腕，最让江选印象深刻的是江泽君，同姓家门的缘故吧，他亲热地拉着江选的手，诡异地凑到他耳朵边：“放心好了，叔叔当年是一起跟你爸爸干过坏事的同党，他能将秘密带进棺材，叔叔认下你这个侄子了，张同德那个老狗叔叔帮你一起对付，记住，有事尽管找叔叔，没事也可以来。”
    望着昂首阔步大步而去的江泽君，江选不记得父亲跟自己提起过这个人，难道父亲羞于提及？
    最后，江选终于见到了父亲一再提醒自己，可以信任的唯一一个人，陈大海。他中等个子，稳重深沉，颇有几分英武，联大公司老总，是和江城集团业务共依存的兄弟公司，同德要击败江城，联大是必须要首先攻破的。
    陈大海携夫人张红娟一起来奔丧哀悼的。这是一个漠然世态的贵妇人，似乎一切世间俗世都不关她事一般，从来不过问生意，甚至在江选的印象中，两家人聚会的次数也不少，但就没有怎么看见她与韩素梅等女人一起亲热地聊过天。要说她郁郁寡欢也不是，绝美的脸蛋上，整日一脸轻松，似乎对某件事特别有兴趣，认真观察时，却看见她眼中的漠然。
    是个看不透的女人。
    “节哀，小选，别让你爸爸失望。”
    陈大海似乎面有忧色，也不多说，朝韩素梅点了一下头，带着张红娟就离开了。
    但江选明显看见张红娟回过头来朝他意味深长地一瞥……
    家属答礼完毕时，已经晚上十一点过了，疲累的众人除韩素梅，江选和江准外，很快收拾好了现场。
    江选让母亲韩素梅去休息，并让二叔和刘月霞帮忙劝，好不容易，韩素梅才在柳红英和周媛的搀扶下失魂落魄地走了。他又让自告奋勇留下来要陪他守灵的瑞雪回去，瑞雪赖着不走，直到看见江选冷了脸，才委屈地离去了。
    他只留下父亲生前的司机张泉来陪他守灵。这时候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田云香和憋足女保镖李岚。
    她们一眼也不看愣痴痴的江选，上了香后便要离开。
    “大姐……”
    江选跟上去，泪眼花花。
    田云香朝灵堂上江城的遗像望了眼，见江选的眼泪流了下来，动了隐恻之心，回身来伸手替他轻柔地揩掉泪水，淡淡一笑道：“以后，大姐不想再看见你流泪了，知道了吗？”
    江选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抱住她大哭一场的冲-动，点头答应。
    “我的电话，你问你的三老婆要吧。”
    然后田云香飘然而去，她身后的李岚飞快地望了他一眼，紧跟上去。
    愣愣地望着来去无踪的田云香消失的方向，他的手机响了。
    “江选！小气鬼，没肚量，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深更半夜急吼吼跑来人家宿舍那股子劲头你忘了吗，现在……”
    “飞飞，我爸爸他……他去世了，呜呜……”
    他强压住满腔的悲痛，哽咽着哭了起来。
    “啊……”
    吴君飞顿时大惊失色，一阵慌乱，“别哭，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马上赶过去好吗？”
    “不……不用了，明天一早出殡……”
    第二天出殡安葬后，江选还是在人群里看见了一身黑衣黑裙的吴君飞，头上戴了一顶黑色扎白花的大檐皮草礼帽，神秘，肃穆，高挑，又庄重。江选这厮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在这个时刻想到了一句话：要的俏，一身孝。
    人群散去，他才打电话给吴君飞。
    “飞飞，谢谢你。”
    “江选，节哀顺变，这时候我又不能陪在你身边，我好难过……”
    “你有这句话，我已经明白了你的心意，”
    江选别眼看见周媛和瑞雪居然都在偷偷地关注他，不禁一阵胆怯，“飞飞，我想问你，我可以休学吗？不，我想退学，你认为我就此退学影响前程的机会有多大？”
    “真的么？”
    吴君飞微微有些失落，“我看你父亲的葬礼排场不俗，想必你家做的生意不小吧？我记得你是独子，如果，你觉得能挑起重担的话，能胜任生意场的你争我斗尔虞我诈，其实不上大学也没有多少影响，毕竟现在的公司经营，大多都是聘请职业经理人来打理的，你确定你能找到一个将帅之才辅助你么？”
    “不如你辞职来帮我吧，我们总会是一家人的……”
    “不不不，我只有理论知识，其实，大学，也就是教你学习新知识的技能，真正能学以致用的知识并不是很多，除非你的专业是生物啊物理啊什么的，你的工商管理，说白了，就是啥都懂一些，其实啥都不专不精，你懂么？我们作为老师的何尝不是，虽然我教授的是正是企业管理，只懂得纸上谈兵啊……”
    “没关系，来吧，我这里还有一个高手呢，是爸爸留给我的另一份贵重遗产，相信你能从她那里学到很多东西的……”
    “你真……决定退学了？”
    “还没有最终决定，我只是跟你一个人说了。”
    吴君飞心头甜蜜，柔情万千：“那等你决定了再说我的事好吗？”
    挂了电话，他正在考虑让吴君飞辞职来帮助自己，究竟是希望和这个火辣的极-品老师朝夕相处呢，还是真的寄望她能帮上多么忙呢？
    “跟谁打电话，这么久？”
    周媛是以未来媳妇的身份问他的。这两日，她和母亲柳红英的身份已经被亲近的人知道了，于是她也不掩饰了。
    “一个同学，一起踢球的。”
    江选心口胡诌。
    “可你似乎刚才笑的很暧昧呢？”
    小辣椒可不是好糊弄的。
    “别瞎说，你公公还听得见呢。”
    “哼，让我知道你胡七八糟的话，有你好看的。”
    小辣椒昂首挺胸地走了。
    江选擦把汗，眼睛随意一转，就遇到了一双幽怨的眸子，刘瑞雪。买嘎斗……
    因为江选的坚持，许方华本想劝他继续读书的，但因为身份的敏感，既升格为总经理了，又带有股份，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见他学习起经营来倒是刻苦认真，便尽心地引导起他来。渐渐地，她就为这个“学生”的领悟力和触类旁通的敏锐感到吃惊了，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未来岳父终于还是没有赶来，丧葬期间柳红英没有说出来，又实在不好意思离开，原来她丈夫身体不适，所以一等江城下葬后，就离开了。
    周媛回学校上课了，瑞雪也走了，而且一个月了，都拒绝听江选的电话，也不回短信。
    江选也没有办法，必须要尽快让自己熟悉起公司运作来，不能让里里外外的人看扁了。
    张芬很意外，但江选没有告诉他父亲的事，只说自己不愿意上学了，但保证春节的时候一定去她家乡，张芬才高兴了。
    他自然把父亲的事告诉了周强，也同时告诉了徐惠，得到了一番真诚的安慰。
    关于吴君飞的事，他考虑再三，最后还是跟许方华坦诚了。
    “许总，我爱上了一个女子，她是我的老师，教企业管理的，她也爱我，所以……”
    “让她来吧。”
    许方华微笑着说，然后竖起一根雪白娇嫩的大拇指，“你真行！既然你已经不再是个学生了，就不要再顾及了，许姐我理解你的，不过，你-妈妈那里……”
    “所以啊，许姐，你一定要先帮我保守一下这个秘密，等时机成熟了后，再让妈妈知道，我一定会重重感谢你的，好许姐。”
    “又分我股份？”
    许方华难得地开了个玩笑，还佯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好不迷人。
    江选一冲-动就脱口而出：“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把我所有的股份都交给你打理，连我的管家婆也兼任了算了呢……”
    气氛立刻怪异起来，四目相对，愣愣地望着对方，然后都迅速避开。
    “江选，你真混……”
    许方华红着脸，佯装翻阅着桌面上的文件。
    江选愣愣地注视着许总经理那妙曼性-感的背影，几乎就是吴君飞的翻版啊。无论是高矮，还是火辣程度，都有的一拼。
    不知道将她们都脱光了放到一起来让其他大小老婆来品评的话，谁的得分更高呢？
    江选YD地想着，溜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晚回到家里，吃过晚饭，保姆刘嫂（也就是张泉的老婆）走了后，江选敲开了继母韩素梅房间的门。
    江选见她开了门后，又失了魂一般走到梳妆台前，望着父亲的遗像发呆，不禁一阵心酸。
    “妈，爸爸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如果他地下有知，见你这个样子肯定也不回安息的。”
    江选走到母亲身后，望着父亲自信的笑容，更是百感交集。
    “好，妈不看了，”
    韩素梅长嘘一口气，将亡夫的遗像盖在桌面上，转脸问儿子，“小选，有什么事找妈吗？”
    “没有，就是来看看你，我见你晚饭一直吃这么少，放心不下，你看你，妈，你消瘦了好多，儿子心不安啊！”
    江选拉着继母的手，坐到床头上，轻轻地摩挲，“妈，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伴？”
    韩素梅失神的目光瞬间闪亮，愣愣地注视着儿子明净的眼睛，颤-抖着嘴唇忧伤地问：“你嫌弃妈妈了，小选，妈妈对你不好吗？”
    “你看我这嘴，关心则乱啊，”
    他给了自己象征性的一个耳光，“我是说，我们现在家里人少了，我给你找个可以说话的人来陪你，逗你开心，让你恢复从前的美丽。”
    “妈妈现在很丑吗？”
    韩素梅对着镜子问。
    江选一阵心酸：“妈，你不要这样子好吗，儿子会崩溃的。”
    “你才不会崩溃的呢，是不是又看中了哪家漂亮小姑娘要带回家来？”
    韩素梅嗲恨地盯着他，无限慈爱，“没关系啊，只要媛媛同意，妈妈怎么会有意见？”
    “妈，你究竟真的假的？”
    江选被继母弄的一头雾水，胆战心惊了。
    “你以前跟你二叔走那么近，不想学他才怪，这就叫知子莫若母，懂么？”
    韩素梅怜爱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突然语出惊人，“老实跟妈妈坦白，你刘姨是不是让你给……”
    哐当！
    他滑坐到到了地板上，又连忙抱住继母露出睡袍的一双柔滑小腿，磕头求饶：“妈，你可要饶命啊……”
    “你个心甘，一个情愿，我能怎么做呀你说？”
    韩素梅也不阻止儿子抱着自己的小腿了，直愣愣地站着，“今天中午你刘姨打电话给我说，她要离婚，我才旁敲侧击地问出来的，你看你，男子汉大丈夫的居然不感承认，还是我们女人勇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