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年少轻狂

    “什么？和原作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啊？”
    刚刚兴奋的有些过头的柳志林听萧凡之这样说，心中一沉，难道修复好的这幅画还有什么瑕疵吗？
    “呵呵，柳爷爷，你如此紧张干什么呀？我的意思是说，现在这幅新的《清明上河图》并不是和原来的一样，它本来就是原来的那幅画。”
    “后生可畏啊……揭画术已经失传多年了，而且这门手艺学起来极其困难，真想不到啊，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了得！凡之，这下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哈哈……”
    揭画术是画界中流传甚久的一门手艺，按照揭画术的理论，任何一幅画，并不是只有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一层，而是有很多层，因为笔墨渗透的原因，每层画都是一样的，而且年代越久的画作，层数越多。
    当然了，理论上是这样，实践操作的时候又会遇到很多新的情况，如果要想运用揭画术，首先原画作的纸张质量不能太差，这个很好理解。其次，就算把第一层画揭开，第二层画也往往不太清楚，因为笔墨的渗透并不是均匀的，而且和年代还有关系。刚才萧凡之从包中取出来的那个黑色的墨水瓶，其实就是很好的催化剂，能加快第一层画面上的墨水快速渗透到第二层上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看人的功力了。虽然从表面看来，萧凡之是用手轻轻的把《清明上河图》的第一层揭掉了，其实手的用力非常重要，轻了重了都容易损坏第二层画。
    第二天一早上，柳家别墅客厅里，大家围在饭桌前吃着早饭。
    “凡之啊，你还是听柳爷爷的话吧，今天就跟我一起去参加会议吧，到时候你说上几句，大概介绍一下修复《清明上河图》的经过就可以啦。我又没让你介绍揭画术的秘密，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这样以来我就可以让那些心高气傲的画家们回去了。再说了，如此以来，对你非但没什么坏处，而且好处还是很明显的，以后你在画坛，多少也有些知名度啊。人家别的年青人整天都想着如何出名，你怎么好像害怕出名似的？”
    柳志林喝了一口稀饭，苦口婆心的劝导着萧凡之，昨天晚上他就给萧凡之说过类似的话，谁知道萧凡之这个小子竟然不想去，要知道，想在这样高规格的会议上发言，没有点水平和身份是不可能的，萧凡之这小子竟然还拒绝，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萧哥哥，你就随着爷爷去开会吧，这些天来爷爷因为《清明上河图》这幅画愁的都吃不下饭去了，想不到你昨天一下子就把那幅画弄好了，嘻嘻，你看爷爷开心的连嘴巴都合不上。萧哥哥，我好崇拜你啊，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啦！”
    看到爷爷劝说着萧凡之，柳凌薇也过来帮腔。昨天修复《清明上河图》的事情她已经完全知道了，作为江州美院大二的学生，她自然清楚能修复《清明上河图》意味着什么，所以今天她对萧凡之的态度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让萧凡之都有些适应不过来。
    对于今天的会议，萧凡之没有一点参加的兴趣，华夏国的会议嘛，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大家在会上不外乎是相互吹捧，有几个能讲真话的，有几个真正的为华夏国的美术事业而思考的？既然《清明上河图》修复成功了，萧凡之就算把爷爷交代给的任务完成了，没有必要再去会议上说一番，好像自己不说别人会把他的功劳抢走的。谁知道柳志林竟然不答应，他非要让萧凡之去今天的会上讲两句。
    看到萧凡之一直在埋头吃饭，柳凌薇把碗放下，小脸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说道：“萧哥哥，你就答应爷爷去开会吧，如果你害怕在会上发言的话，我陪你去，给你加油，怎么样？”
    “呵呵，我倒不是害怕，只是感觉到没什么意思。”听了柳凌薇的话，萧凡之顿时笑了起来，他看了柳志林一眼，说道：“柳爷爷，既然是这样，我就去吧，再推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是嘛，男子汉就应该是这样子，萧哥哥，要不要我陪你去啊？嘻嘻，我可喜欢热闹的地方了。”
    “你去干什么，凡之是去办正事，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柳凌薇乖巧的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去吃饭了，看着她可爱的样子，萧凡之笑了笑，这个柳凌薇啊，昨天对自己还是一副冰冷讨厌的样子，今天就“萧哥哥萧哥哥”的叫个不停，看来男人还是应该有点实力啊，不然漂亮的女孩子可能理都不会理你。
    江州画院一号会议大厅，来自华夏国的各路专家大师都聚集在会议厅内。
    “各位，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柳志林的精神很好，和头两天愁眉苦脸的样子大不一样了，他环视了一下众人，开心的说道：“昨天下午，经过新来的一位画坛新秀的努力，破损的《清明上河图》已经修复好了，大家请看。”
    说着柳志林摆了摆手，随着柳志林摆手的动作，秘书小李已经把放在主席台上的《清明上河图》展开了，一幅完整如初的《清明上河图》呈现在大家眼前，这让与会的各路专家惊讶不已。这幅画昨天大家都见过了，破损面积非常之大，修复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怎么仅仅一夜的工夫，它就变的和新的一样了呢？
    台下顿时窃窃私语起来，都在尽力的猜测这幅《清明上河图》究竟是在何人之手起死回生的。看着台下众多专家小声的相互打听着，柳志林非常满意这样的效果，其实他就想在这个会议上宣扬一下萧凡之，当然了，这里面也有他的一点私心。
    柳志林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好了，大家也不用猜测了，使得《清明上河图》起死回生的人就在我的身边，下面，请大家欢迎画坛新秀萧凡之给我们讲几句话。”
    能修复《清明上河图》完好如初的人，当今世上也不会有太多，大家都了解修复的难度，所以掌声异常的热烈起来，可等大家看到在柳志林身边站起来的竟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的时候，众多专家都张大了嘴巴，都愣住了：不会吧，这不是一个小孩子吗，他懂什么啊？
    掌声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台下的那些专家又开始相互交头接耳起来，都纷纷在打听这个突然出现的年青人是什么来头，他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水平？画坛并不是世外桃源，在这个舞台上，除了有能力，有本事外，大家评判你的还有你的来历，你的出身。说实话，这个圈子并不比别的圈子高尚多少，多少年来，大家都用这样的眼光来观察人，观察事，一句话，大家都习惯了。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看到年青的萧凡之会有如此的反应了，本来，华夏国能有人修复《清明上河图》这样的一幅国宝，已经足以让众多专家振奋不已了。可是，当大家发现自己做不了的事情竟然让一个嘴巴没毛的小孩子完成的时候，那些心高气傲的画坛大师们立刻产生了诸多的怀疑。甚至有人小声的猜测这个年青人是不是有什么强大的背景，要不然柳志林为什么会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推崇这个年青人。
    会议刚开始的时候，萧凡之就坐在柳志林的身边，虽然他依然身着唐装，不过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等柳志林宣布让修复《清明上河图》的人讲话的时候，萧凡之才站了起来，看着台下像个菜市场一样议论个不停，柳志林转身看了看一直站着的萧凡之，小声的说道：“凡之，让你难堪了，看到你的年龄尚小，这些心高气傲的画家们可能对你有些质疑，你别见怪，画坛向来是这样的。”
    “呵呵，没关系，”萧凡之对着柳志林淡淡的一笑，说道：“本来我并不想参加这样的会议，不过，看到现在这样的场景，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今天我来参加这个会议是对的，我不但要讲话，而且还要好好的讲一番。”
    看到主席台上的柳志林和萧凡之小声的说着话，台下的人也逐渐停了下来。这个时候柳志林对萧凡之说道：“凡之，大家都安静下来了，你讲几句吧！”
    萧凡之点点头，眼睛扫视了一下整个会议大厅，看着大家都在迫切的等着他发言的样子，萧凡之淡然一笑，说道：“各位，大家好！今天……”
    “喂，小孩，别来什么虚的，我现在就想知道的是你如何修复的《清明上河图》，用的是什么方法，别的我什么都不想听！”
    打断萧凡之讲话的是青州画派掌门人吴小虎，看到这个年龄比他孙子还小的人站在主席台上，他感觉浑身不舒服，现在又看到萧凡之微笑着开始讲话了，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就直接开始发难了。
    因为吴小虎的声音很大，会议厅内顿时变得异常安静下来，大家都等着看台上的萧凡之如何应对。萧凡之笑了笑，好象并没有因为被别人打断讲话而生气，他微笑着问道：“刚才发问的这位应该是青州画派的掌门人吴小虎先生吧，你问的这个问题很好，具体怎么修复的《清明上河图》，别说你有疑问，估计在座的每一位都有疑问。”
    看着大家都在听，萧凡之话锋一转，说道：“既然你提出来这个问题了，而且你还称呼我为小孩，好像我必须得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我并不是这样想的，请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呢？第一，我不是你青州画派的人，好像没有义务听你施法号令吧。第二，《清明上河图》是我修复成功的，并不是你修复成功的，既然你没有我这个本事，那你就乖乖的坐在那里等着我介绍经验好了，有什么可着急的？再说了，难道你着急我就会提前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