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内鬼
研究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知道杨广被抓。
庄夜雨亲自打电话到研究所，勒令研究所必须在今天晚上10点以前释放“空间跳跃者”赵飞，否则她就要撕票。
她还说，她将在晚上8点打来电话，通知研究所双方交换人质的地点和方式。
研究所值班人员接到电话后不敢怠慢，马上打电话通知休假中的五位主要负责人。
五位正在外地旅游的主要负责人接到电话后，一时来不及赶回，便马上召开视屏会议，商议营救杨广的计划。
第一副所长赵北说道：“伪装者庄夜雨的能力很特别。她能让生物刻意忽略她的存在，哪怕近在咫尺也不会对她多加关注，军犬都找不出她；她还能屏蔽各类电子仪器对她的探测，视频监控设备、热成像仪、生物电磁波探测设备……等等，一切普通的仪器都对她不起作用。
“唯一能找出她的，可能只有我们新开发出的‘超能力增幅、抑制两用仪’。但这种设备我们去年才研发出来，还没能实现微型化，体积最小的也有一辆重型卡车那么大。且需要大量能量驱动，只能布成固定陷阱引人上钩，我们就是用这种方法抓住了‘空间跳跃者’赵飞。但现在交换人质地点由庄夜雨决定，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提前布置。”
赵北主要负责各种新设备的研发，而研究所研发的设备多与超能力有关，因此全球凡是有一定名气的超能力者，赵北全都心里有数。
第三副所长，主要负责研究所安全、掌握研究所武力的刘振汉神情凝重地说：“这么说，武力营救阿摩的难道很大？”
视屏里的赵北无奈地摇了摇头：“人都找不到，怎么武力营救？”
主管行政的第二副所长韩力迟疑道：“是不是……通知一下那两位？”
“那两位？”白发苍苍的老所长陈卫国一边擦着老花镜，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一位神经失常，满世界乱跑，就算找得到他，他也来不及赶回来。另一位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也是满世界乱跑，难得着家。开会之前我已经联系过了，他现在长驻美国，趁着老美经济衰退，很可能发生大规模的严重经济危机，打算狠狠地抄一把底呢！等他赶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韩力喃喃说道：“难道……区区一个三级超能力者，就让我们无可奈何了？”
主管后勤和对外联络的第四副所长陆满江嗤笑道：“你说得轻松，三级超能力者怎么啦？三级已经非常强大了。那空间跳跃者赵飞也不过是个四级超能力者，可就连五级能力者都对他无可奈何，最后还是我们设陷阱抓住了他。我跟你说啊老韩，没有废材的超能力，只有废材的能力者，这是至理名言。”
韩力立即反驳：“能在10分钟内让自己全身毛发暴长10公分的超能力不废材？发功发到晕厥也只能把一根香烟挪动5公分的超能力也不废材？还有……”
“好了好了！”陈卫国不耐烦地拍了拍麦克风，“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怎么营救阿摩，注意不要跑题，我们时间有限！”
“我看只能交换了。”陆满江马上接口，“阿摩对我们研究所甚至整个组织的重要性，不用我说大家也都了解。空间跳跃者虽然也很有价值，但是远远赶不上阿摩。再说了，我们能抓住赵飞一次，也就能抓住他第二次。”
赵北也赞同道：“不错。赵飞之所以难缠，全在于他来无影，去无踪，可随心所欲地穿梭于世界各地。这种能力当我们不了解它时，的确非常可怕。但是现在不同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空间跳跃对我们来说已经不再可怕。
“这种能力的原理我们暂时还没有研究清楚，但是其特点已经不再是秘密。当空间跳跃者穿梭空间时，会在穿梭发生的初始地点留下极强烈的电磁波，这种电磁波会持续存在10分钟左右。而通过这种电磁波，我们就能找到空间跳跃者穿梭空间后留下的短暂通道，并用仪器维持通道存在，然后让我们的追踪人员进入通道，瞬间直达空间跳跃者穿梭的目的地。
“这等于是空间跳跃者替我们的追踪人员打开了一道可以瞬移的大门。虽然我们无法主动打开这个通道，但只要他敢在我们面前进行空间跳跃，我们就能找到他的目的地。以前空间跳跃者一个瞬移，人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不见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陈卫国沉吟一阵，说道：“这么说，大家都赞同用空间跳跃者换回阿摩了？”
陆满江、赵北齐声应是，韩力犹豫了一阵，还是点了点头。刘振汉却是满脸不甘，说道：“我不赞成交换！今天庄夜雨可以拿阿摩来要挟我们交换赵飞，那么哪天她又有什么要求了，再次挟持阿摩，交换一些我们不可能交换的机密怎么办？此风不可长！再说，你们谁能保证我们放了赵飞，庄夜雨也会释放阿摩？万一她和境外的敌对组织有联系，把阿摩带到境外，卖给我们的敌对组织怎么办？”
陆满江叹息着摊开双手：“老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们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如果庄夜雨是个普通的超能力者，哪怕她有四级能力，有极其强大的战斗力，我们也不怕她。反而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很快地找到她，武力营救并不困难。可关键是我们找不到她啊！别说我们时间有限，今天晚上10点以前就必须完成交换，就算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又该怎样找到她？庄夜雨她就算站在市警局大门口，来来往往的警察也不会多看她哪怕一眼。”
刘振汉狠狠地一错牙齿，猛一拍面前的桌子，说道：“好！交换就交换，不过我有一点疑问：关于阿摩的重要性，研究所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而整个组织中，除我们五人以外，就没人知道阿摩。组织以外，也只有两个人了解阿摩，但是那两个人绝对不会出卖他。那么……究竟是谁把阿摩的资料泄漏给庄夜雨的？”
刘振汉此言一出，人人噤声。从视屏里看来，陆满江、韩力满脸惊诧，赵北紧锁眉头，陈卫国面无表情，好像人人都心里没鬼。
“我们五个人中间，一定有内鬼。”刘振汉冷哼一声：“别让我查出来，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陆满江重重地一哼：“老刘，你这话什么意思？五个人都有嫌疑，你就比别人清白？凭什么你来查证？我还说你贼喊捉贼呢！要查就让老所长来查，我信得过老所长。”
刘振汉眼睛一瞪，便要发怒，陈卫国连忙开口阻止了两人的争吵：“好了，现在不是争这些的时候，先把阿摩救出来，其它的事以后再说。我和小刘离江海市最近，我们就先赶回江海。小刘，有问题吗？”
刘振汉道：“没问题，我可以联系这里的军区，请他们给我派一架直升机。”
“好，随时保持联系，散会。”
陈卫国宣布散会后，陆满江断掉视屏连接，惬意地往身后的老板椅上一靠，向旁边一扭头，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他们不敢耍花样的，杨广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拿赵飞来交换。”
在视屏摄像头拍不到的位置，有一间宽敞的卧室。此刻卧室的门大开着，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摆在卧室里的那张粉红色的大床。庄夜雨穿着一身透明的丝质睡袍，身上的诱人地带若隐若现。她像条美人鱼一样侧卧在床上，冲着陆满江妩媚地一笑：“谢谢你啦！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呢！”
陆满江荡然一笑，起身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向着卧室走去：“好人谈不上，不过财色双收又没什么风险的事情，不做就成傻瓜了。对了小雨，你那男朋友真不会生气？我可是听说他杀人不眨眼的。”
“我家阿飞很豁达的，他只会感谢你帮忙救他出来，又怎么会生气呢？再说了，我和阿飞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找你帮忙的，我们可不会让你受一丁点伤害。如果你担心，最多人家不把你我之间的事告诉阿飞就是。”庄夜雨吃吃笑着，伸手将脱得赤条条的陆满江拉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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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被人绑架了？”龙儿接到爸爸商通天的电话时，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怎么会有被绑架的价值？还有老爸，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身为他的班长都不知道，你在美国……”
“这你就别管了。”商通天飞快地打断了女儿的话：“晚上知道交易地点后我再给你电话，你能帮就帮他一下，他是你同学嘛！身为班长，为同学排忧解难是你的责任和义务。”
“这不用你提醒，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不过爸爸……”
“好了好了，爸爸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这些问题电话里解释不清楚，等我回来再和你讲好不好？”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瞧美国这经济形势，往后恐怕有大半年爸爸都走不开了。不过你放心，一年以内，爸爸肯定会回来的。好了就这样了，爸爸现在有事，先挂了啊！”
商龙儿收起电话，满脸的迷惑。
杨广那个大笨蛋……怎么会被人绑架？他既不是富豪之子，也不是什么著名的政治人物，绑架他既得不到经济上的好处，也没什么政治利益可捞……难道是寻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