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 家庭
第一八一章家庭
燕京。
北方的秋天还多少有点秋天的样子,刚过完十一,天气就渐渐的凉了下来,街面上,秋风四起,入眼所见,到处都是被肆虐的北风给刮得在空中飞舞着的枯黄落叶。
此时正是傍晚下班时间,街上到处都是行sè匆匆赶着下班回家的人们。
一辆看上去很显眼的吉普车穿梭在车流中,开车的人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一路上把吉普车开得飞快,甚至还冲了好几个红灯,,差不多hua了足足将近半个多xiao时时间,这辆吉普车才缓缓停在了后海的一幢独mén独户的四合院mén前。
嘭
车mén打开,一个穿着笔tǐng军装的年轻nv少校飞快的下了车,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推开mén,步履飞快的进到了院子里。
屋里人听到这阵响动声,很快便有了回应:“大姐,是你回来了么?”
而这位漂亮的nv少校人还未进到屋子里,就急急忙忙的冲屋里喊了一声:“仙儿,你在屋里么?xiao泽他没什么事吧?”
很快,东厢房的大mén打开,一个打扮得很是jīng致的nv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迎上来,边接过少校nv同志手里的一个皮箱,边道:“大姐,你别担心了,前面医生来看过了,说是最近天气变化有点反常,xiao孩子免疫力差点,医生就给开了些yao,现在xiao泽吃过yao,烧已经退了。”
nv少校这才松了口气,轻“哦”一声,道:“我去看看他。”
边说边往里屋走去。
很明显,这个别致的四合院自然便是陈扬在燕京的家了。而正说话中的两人,当然就是陈夫人以及陈扬的xiao情人纪仙儿了。
说来也怪,对于仙儿,陈若男一直都是tǐng喜欢的,两人的关系相处起来也并不觉得有多尴尬。当然,这主要也得益于仙儿的xìng子比较随和,加上她又着意取悦陈若男,自然不难获得陈若男的好感。
“诶,大姐,你等会儿。”
这时纪仙儿却突然叫住了陈若男。
“怎么了?”
陈若男微微有些奇怪的顿住脚步,侧头看向她。
“哦,没什么,就是项总她也过来了。”纪仙儿压低声音道,边说边往里屋瞥了一眼。
“她也来了?”陈若男一奇,也朝屋里看去,又皱眉问道,“陈扬也回来了吗?”对于项谨,她就不会像跟仙儿这样无话不谈了,并且因为前段时间项谨一直逗留在西州,她才会以为陈扬也跟项谨一块回的京城。
纪仙儿赶紧摇头说道:“哦,那倒没有,前两天陈扬不是说要去netbsp;“陈扬也真是的,儿子周岁生日也不说回来看看。”陈若男撇撇嘴,不悦道。
“他那边不是工作忙嘛,大姐你就别生气了。”纪仙儿笑眯眯的讨好道。
“忙什么呀他,我看啊,他就是在外头舒服惯了,没人管他,他想干嘛就干嘛。”
提起陈扬,陈若男就满肚子不爽,本来十一国庆节是她儿子陈泽的周岁生日,她还以为陈扬会返京一趟的,谁知道陈扬倒好,说是要参加市里搞的国庆招商业协会,来回tǐng赶的,干脆就懒得回来了,虽然在电话里她没说什么,可这股怨气一直搁肚子里呢,要按她的想法,陈扬这官儿不当也罢。
两人正说话间,里间的卧室mén轻响了一声,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裙的靓丽身影出现在了入厅的过道中。
不必多说,这人自然便是项谨了,她其实也是刚在美国办完事,今天下午才到的燕京,一到燕京,她自然就第一时间回了这四合院里。
抬眼一看,看到陈若男和纪仙儿都在厅里,她不由一奇,“咦?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你们学校组织到外面军训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的么?”
陈若男无语的看了旁边的纪仙儿一眼,显然猜出肯定是纪仙儿跟对说的。但还是点头笑笑道:“嗯,本来还有两天才结束的,但听仙儿说xiao泽生病,我就赶紧回来了。”
也不知怎么搞的,虽然都默认了彼此的存在,但跟项谨在一块时,陈若男总是比不上刚才只有她跟仙儿在时那样亲密无间。或许,当年的事虽然过去很久了,但心里头多少都还有点不太自然。
“你们坐吧,我去看看孩子。”
陈若男这趟出去了xiao半个月,这时急着要见到宝贝儿子,寒暄两句后,就急急忙忙的进了里屋。
纪仙儿和项谨两人看着她心急如焚的背影,心里不约而同的都是轻叹一声,眼中难免闪过一丝羡慕之意。
也难怪,虽说两人都跟了陈扬很长时间了,可是却始终是聚少离多,不仅仅是陈扬每天都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就连她俩自己,也都各自处理着一大摊子事,而且陈扬也没有明确跟她们讲过再要xiao孩的事情,她们纵使心里头早想要个像xiao泽那样的可爱宝宝了,但因为各种关系,一直都未能如愿,加上谁也不知道陈若男是什么态度,万一打破了这种脆弱的平衡闹得家无宁日就不美了。
不过家里面nv人多也有个好处,就是做饭的时候根本就不用愁,基本上陈家的几个nv人里面,除了陈若男之外,其他几nv都是入得厨房的好手。趁着陈若男去陪儿子的xiao会儿工夫,今晚的晚饭也nong得七七八八了。
因为已经入秋了,在仙儿的cao持下,今天陈家的晚饭吃的是火锅。
等陈若男帮,就正式开饭了。
因为也没有客人,三个nv人就围坐在客厅里的xiao圆桌旁,边涮着rou,边闲聊着。而项谨这次回国还特意从国外带回来了两瓶刚拍下来的红酒,原本是打算搁在酒柜里招待客人的,但既然陈扬不在,三个nv人干脆开来自己喝了。
她们仨都是比较注重生活品质的,在家里喝点xiao酒,再看看电视,逗逗可爱的xiao陈泽,一餐饭倒也吃得其乐融融的,原本还多少有点不自然的气氛,也因为有了调皮捣蛋不好好吃饭的xiao陈泽在,也变得欢乐许多。
当然了,若是让陈扬看到这一幕和谐的场景,估计他当场吐血的心都有了。
可不是吗,此时此刻的他,一个人在招待所的大netg上苦思着解决这次危机的良策,哪里有这等闲情逸致哟。
“妈妈,看,看”
一直不怎么老实的xiao陈泽这时被摁坐在了母亲身边,但还是不安分守己,依依呀呀的说着些什么,不过他刚满一岁,会说的话不算太多,只能边说边用胖嘟嘟的xiao手指着电视机方向比划起来。
“看什么看,吃饭的时候就得好好吃饭。”
陈若男板着脸训斥了屁事不懂的儿子一句,她教育儿子的方法其实跟她母亲差不多,当年她xiao时候李端yù就是这样教训她跟陈扬的,从前陈扬跟她在饭桌上可就从来都是老老实实吃饭的。
xiao陈泽无辜的看了母亲一眼,但因为xiao身体都被母亲整个的控制住,在母亲怀里动弹不得,不过他倒也机灵,大眼睛一转,就看向了仙儿阿姨。
显然,前段时间母亲出差时,仙儿阿姨对他的管理应该是很放松的。
果不其然,仙儿一见这xiao子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己,心里头立刻就软了,忙劝陈若男道:“大姐,你就让他看看新闻呗,这几天你不在家,我现咱家xiao泽好像特别喜欢看新闻联播,到这个点儿,只要我一开电视机他就老实了。”
“有这种事?”
一旁正往锅里涮着新鲜羊rou的项谨闻言也不禁讶异不已的cha话问了一句,跟着又随口对陈若男道,“若男,你就让他看看电视吧,说不定还能在电视机里头看到他爸爸呢。”说完就笑眯眯的伸手掐了下xiao陈泽白嫩的脸蛋,道,“是不是想爸爸了,xiao泽?”
xiao陈泽虽然听不懂大人们的讲话,但听到爸爸这两个字时,不知为何,xiao脸蛋顿时就是一紧,忙转头扑进了母亲的怀里,藏着xiao脸,不敢再看向外面,貌似是很害怕的样子。
三nv见状,都是一怔,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都扑哧一声,不约而同的失声笑了起来。
而她们三个都是国sè天姿的nv人,这一笑,一时间,满屋子的空气都活跃起来,让人在这萧索的秋季中平生出了几分netv相伴,真是羡煞旁人啊。
不过,等电视机打开后,那xiao陈泽果然如先前仙儿所说的那样,一下子就老实了起来。
“十月八日,在岭西省党委的组织召开下,岭西省九届第十七次党代会在岭西府net城的人民大礼堂隆重召开,在庄重的国歌声中,来自全省各地的代表成员们依次进入会场,在本次会议上,岭西省委书记刘琨同志先做了题为《开阔视野,振兴岭西》主题讲话,他在言中指出,在当前改革开放越深入的形势面前”
电视机里,传来了央视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
紧接着,镜头一转,竟然还真在电视机里头出现了陈扬认真听取刘书记讲话的镜头。
“呵呵,想不到还真有啊”
纪仙儿欣喜不已的笑道,同时不由自主的把手中的碗筷放了下来。
陈若男和项谨二nv也同样如此,都是既感到惊讶,同时又有点错愕。至于陈泽那xiao屁孩,这时也悄悄从母亲怀里探出了xiao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视里的画面,看到电视里闪过陈扬的镜头时,他的嘴巴动了动,似乎嘟哝了一声,然后又赶紧把脑袋转了回去,仿佛很害怕这个跟他相处没多少天的父亲。
陈若男似乎也察觉到了儿子的异样,忙抱起儿子,指了指电视里正在会场外硬着头皮接受央视记者简短采访的陈扬,奇怪不已的说道:“xiao泽,这是你爸爸呀,你怕什么呢?”
xiao陈泽眨了眨眼睛,两手紧紧的拽着母亲的衣角,却没说话。
这下子,连陈若男也没辙了,只能叹口气道:“这孩子,真不懂事,若是被陈扬知道了,准得火。”
“算了,大姐,xiao泽还这么xiao,他懂什么啊。”
纪仙儿一如既往的溺爱着这孩子,在一旁温言劝慰道。
“依我看啊,陈扬这么一走就经常大半年不回来的,孩子跟父亲不亲近也不奇怪嘛。”
项谨cha话说道,边说边轻轻皱起眉头,显然,电视镜头里陈扬那略显疲惫的样子让她心里多少会觉得有点难过。而她前段时间还待在西州,她可记得自己离开西州前,陈扬的jīng神状态还是tǐng不错的。看来这段时间里,又生了不少让陈扬头疼的事情。而她跟纪仙儿和陈若男不一样,纪仙儿出身不好,虽然现在生意貌似也做得tǐng大,但接触的层面却远远比不上项谨这些年来所接触到的人和事,加上项谨在认识陈扬前,就曾经在江南省省委大院里生活过两年多时间,接触到的都是省委高层,因此耳濡目染下,对这些高层官员的了解程度倒也不低,同时对官场上的事情也颇有些认识和见地。
这时看到,尤其是前面短短不到一分钟的电视新闻画面中,陈扬的镜头就出现了不下四次,甚至连央视记者在xiao组讨论会之后对陈扬的短暂访问也播了出来,虽然陈扬在接受采访时说的都是些官话,但他这个出镜率也太高了点吧。
再一联系到最近也没听说西州又什么大动作,这么高的出镜率,难保不是有什么人在搞xiao动作。
想到这儿,她顿时就有点担忧起来,抬眼看看陈若男和纪仙儿两人,她俩倒是没看出什么,于是她就随口问道:“仙儿,这阵子你去过西州吗?”
“没有呢,这阵子大姐单位事情多,我一直待在京里带xiao泽的。”仙儿奇怪道,“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
项谨本想打听一下西州的情况,但见二nv都不怎么知情,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把心里的疑huo和担忧都闷在了心里,同时想着吃完饭就赶紧给陈扬去个电话。
“好了,以上就是本台记者刚从岭西回的最新报道,接下来,是国际新闻报道”
刚巧这时,随着播音员一声结束语,电视画面就切到了今晨中东某个意外生的油田里。
晚饭后,仙儿主动承担了收拾碗筷的活儿,陈若男自然是带孩子,而项谨则推说自己坐了一天飞机,有点乏了,早早回屋洗澡休息去了。
等她洗完澡后,已经过了八点了,之前陈扬的电话占线,她就躺在netg上又试了一次。
这次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xiao谨,你什么时候到的燕京啊?”
很快,陈扬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咦,你怎么知道我回燕京了?”
项谨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用说,刚才打陈扬电话占线,一定是陈若男或者仙儿也给他去电话了。
果然,陈扬接着就回道:“呵呵,刚才若男给我来了电话,说是你今天下午才刚到的家。”陈扬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轻松的样子,完全没有在电视上看到的那副疲惫模样。
跟着就又问她:“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是不?你老实jiao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那个老同学去找你没有?”
没旁人在,项谨就又变得像个凶巴巴的nv孩子,有点吃味的娇嗔说道。而且她貌似对上回出海时碰到的陈扬那个老同学,仍然记忆犹新的样子。
“呵呵,瞧你说的,别人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别整天胡思1uan想的。”
陈扬苦笑着搪塞了一句,但心里却是不得不佩服这些nv人的第六感。
“鬼才信你呢,那天在船上,你那个老同学看你的眼神,哼,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项谨哼了一声,随即就转入正题,“对了,陈扬,我今天在新闻里头看你样子好像很累,是你那儿出什么事了?还是最近工作太多了?”
“也没什么,呵呵,能有什么事啊。”陈扬不太习惯把自己的烦恼带回家里,“你呀,跟若男一个样,我就奇怪了,你们从哪儿看出来我jīng神状态不好了?刚才电话里,若男也这么问我来着。”
项谨闻言一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在饭桌上,陈若男不是没瞧出来,估计也是不想让自己两人担心才没有说。想到这,她心中不由苦笑一声,想想陈若男跟陈扬是从xiao一块长大的,恐怕陈扬只要稍微有点不对劲,陈若男第一时间就能瞧出来了,自己倒是有点过于主观了。
又聊了两句,陈扬就想挂电话了,“好了,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忙,一会晚点再给你去电话好了。”
“嗯,待会儿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瞧你样子一定没休息好呢,你还是别记着给我打电话了,再说,我也有点困了,等我这边忙完,我就回西州去找你。”
项谨倒是很善解人意,很乖巧的回道,说罢,就把电话挂了
岭西省会,net城大酒店的3o6号客房里,陈扬躺在洁白干净的netg单上,一手叼着烟,一手拿着手机默默的把玩着。
方才在电话里,他并没有跟项谨说,一方面是他不希望家人替自己担心,另外一方面,他还没有做出那个艰难的决定,而且即便他最后真的决定了,要借助外力,不惜一切代价跟岭西的财阀们在西州房地产市场上拼个你死我活,也绝对不是现在就让项谨掺和进来,项谨手中控制的庞大资金是他最后的一张底牌,他不可能就贸贸然的打出这张底牌。
躺在net良久,他才用力掐灭了只chou了xiao半截的香烟,然后就见他猛的在netg上坐直了起来,同时再次拿起手机,飞快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手机只响了一声,那头就飞快的接起了电话。
“嘻嘻,陈市长,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您居然也想起来要打电话给我这个没人要的xiaonv人了吗?还是今儿个xiao太监给您翻牌时候,您一个不xiao心,就翻到了我这个被打到冷宫里的可怜妃子了?”
很快,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李秋禾银铃般的笑声。
陈扬闻言哭笑不得,说真的,他真搞不懂自己这几个nv人,尤其是秋禾,原本在两人还没生关系时,秋禾在他面前别说像现在这样说笑了,那是没半句废话的,基本上都是嗯啊的听他吩咐做事,最多就是见着他时,会偶尔流1ù出几分,而且基本上每次见面,都是摆出一副陈扬欠她一大笔钱的冷脸,而现在,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上过了netv人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整个人变得开朗起来就不说了,现在甚至什么话都敢在他面前1uan讲了。
这可真是
陈扬不得不摇头暗叹一声,好一会儿才正sè说道:“秋禾,我有点事要jiao给你去处理一下。”
电话那边的李秋禾听出陈扬的声音很严肃后,也立刻收起了嬉笑的声音,失声脱口问道:“陈扬,你该不会真的想对付那些炒家吧?”
这次西州房价被热炒的事件,虽然影响力还没有辐shè到全国范围,但跟岭西毗邻的岭南省,李秋禾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加上她因为工作关系,几乎每隔个一周多时间就要往西州跑一趟,自然不难猜出陈扬要自己办什么事情。
“呵呵,既然你也猜到了,我就不费劲跟你解释了,反正你只要知道,我要在最短时间内让西州的楼市崩盘就可以了,至于怎么cao作,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你只要按照我说的”
“不是,陈扬,你听我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仔细算过没有,这次短短一个多月内,西州的房价涨了3o多,起码有过上百亿的热钱参与了此事,这么多热钱进场,他们显然都已经sī底下谈妥了共同进退的,而且,把地价炒起来,不是你的意思吗?我本来还猜想这事是你叫人干的呢。再说了,咱们南扬集团也从中受益很多啊。”
李秋禾听到一半,就焦急不已的打断道,这在她跟陈扬的jiao谈过程中,可是很少生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