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喂,你究竟在烦什么?这么半天了都没说一句话。”杜月如看司徒冉沮丧的样子,好像全天下的黑暗都到了他那里,闷得她要抓狂。
从玉霈离开后他就是这副模样了,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开客栈,去到下一个城镇。
“唉——”司徒冉重重的叹了口气,头马上被杜月如狠狠的敲一下。“哎哟!干吗打我?”他委屈地看着她,眼底道尽了无声的控诉。
“还问我干吗,你说你一直不说话,是吃错药了还是有人欠你几百两没还啊?我这个债权人都没臭着脸呢,你这个债务人有什么资格给我摆脸色啊?”
“我哪有啊。”他扭扭捏捏的不肯说。
“没有?你说你这几天行为怪异,见人倒下就去救,救了你又不高兴,你这是在闹哪门子的脾气?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把你卖到男馆去还债!”杜月如叉开双腿,一手插腰,一手戳他的胸口,大声地说。她已经完全当自己是个男孩了。
司徒冉扭着衣角,不好意思的说:“人家……人家我这都是因为……因为说书里都说,男主或女主救了某人,然后就被传授绝世武功,或是在紧要关头帮助自己吗?所以,人家也想这么做嘛,搞不好真的就遇上一个武林高手也不一定哦。可谁知道一连救了几个人,都只是普通百姓啊。”
杜月如差点没晕过去,还“人家”咧。不过他也没说错,玉霈看起来就是个武林高手,只不过被人暗算了而已。她看看他,确定他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便不告诉他。
走着走着,司徒冉突然冲到前面的草丛中,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难道是金子?想到这,杜月如也连忙跑过去看。
她大失所望,“什么啊,原来是快木头。”
司徒冉却不理她,拿出他随身携带的袋子,小心地放进去。杜月如一旁看过去,发现里面都是类似的木块、铁块什么的,她一直好奇那个让他小心珍藏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她有好几次想把它偷来看呢。
“你拣这些垃圾来干什么?”
“什么垃圾,这是掌门令牌!”他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什么?掌门令牌?你去哪弄这么多掌门令牌,而且你弄来做什么?是哪里的掌门令牌可以随便拣到?”
“我没说里面都是,我的意思是它们有可能是。你想啊,总会有这么些人粗心大意,弄丢掌门令牌的,所以我只要见到特别的、有奇怪花纹的木块或铁块,就把它们拣回来,说不定就有一、两块是呢。到时候我就可以成为一派掌门,学习该门派的绝学了。哇哈哈哈哈……”机会是无处不在滴。
杜月如的嘴角直抽,“你不会以为随便拣块木头,救个落魄人,就是什么掌门令牌或是武林盟主吧?”
“当然不会了。”司徒冉白了她一眼,分明是说她白痴,“又不是所有的门派都有令牌,武林盟主也只有一个。我只是想,如果不是令牌,至少也该是什么信物吧;而我救的人当中,也不求他是武林盟主,也有可能是什么庄主、堡主之类的高手,这什么主的不是很多吗?”
杜月如真想晕倒,“我记得历来丐帮帮主都是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这说明丐帮的武功很厉害,而你又是丐帮的弟子,应该可以学的,为什么还要学其他门派的武功,你就不怕被上面的知道了,让你连乞丐都做不成?”
“丐帮的武功是很厉害,可那也要我能学才行啊。我没有关系,又不会送礼,根本就没人教我。”司徒冉苦涩的笑说。
杜月如很是惊讶:“不是吧,丐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腐败了?”不都是乞丐吗,还送什么礼?难道她想错了,其实乞丐很有钱?
“你以为,越是大的组织就越腐败,更何况丐帮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那些帮规早就过时,不适用了。”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杜月如又想起谢遥做过的那些事情,一阵黯然——
由于司徒冉持续的“救”人,拣垃圾,两人的速度相当的缓慢,幸好食住无忧,再加上时间充裕,他们也不急,本来五天的路程,硬是让他们走上半个月,当他们抵达九华山山脚的一个小镇时,刚好就是比武的前一天。
这个小镇平时是甚少有外地人来,又因离官道远,交通不便,镇里的人也很少出去,镇里人过的是平静又幸福。如今因为一场比试,引来众多复杂的江湖人,虽说带动了小镇的经济发展,镇里是一天比一天热闹,可江湖人个个都是惹祸的高手,就算你不去惹他们,他们自己也会动不动就互相打起来,如此,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凡有热闹的地方必会有丐帮的弟子,无他,这里流传的情报最多,能讨到的食物也最多。司徒冉在丐帮里辈分不是最小,但也差不多了,除非是刚进来的,里面的人的辈分都比他高。既然这里聚集了许多丐帮弟子,自然有比他资深的乞丐,他当然要去和上头打声招呼了。
司徒冉带着杜月如来到一个小巷口。“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出来。”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你毕竟不是真正的丐帮弟子,要是被发现了,你武功高可以跑,我就有事了。”
“那好吧,快去快回,别让我等太久。”杜月如最讨厌等人,因为等人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又无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如果按照时间就是金钱的说法,这等人就是在浪费她的银子。
“用不了多久,只是打声招呼而已。”说完便进去了。
可她等了有一个时辰,这路边的石子都给她踢得差不多了,生命力强的几跟小草也没了,司徒冉还不见出来,再等下去恐怕她连三步外的那棵桃树也给拔掉。早知道要等这么久,她就先去吃点东西,现在肚子好饿哦。这司徒冉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什么招呼要打这么久,他该不会是趁此机会跑了,不还我的钱吧?这可不行。
想到这,杜月如觉得事情严重了,急忙进去看。走进去就看见里边有间土房,一扇破旧的木门半开着,屋子里有吵杂的声音,却听不大真切,待要走近,只见一人跌出门外。那人弓着身子干咳着,嘴角淌有血丝,一只眼已肿得睁不开,仔细一看竟是司徒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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