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上红花

    紧接着又是刷刷刷数声,十多个的黑衣人凭空冒出来般,迅速的聚拢过来!
    早有埋伏!
    这些黑衣人看起来个个武功不弱,寒非离顿时身陷围攻之中!原来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宝的企图,废弃王宫的守卫实是外松内紧,专在这儿等着漏网的日晟国三皇子自投罗网呢!
    寒非离身手自也是不弱,寒冷月光下,寒非离眼神冷峻,出招狠辣,一会功夫,已有黑衣人血溅当场。躲在一边的她,看着黑衣人的尸身跌落在不起处,浓重的血腥味弥漫过来,从未直面过杀戮场面的她,忽然胆寒起来。这冒险的游戏,真的很不好玩……
    虽然寒非离以一当十,但久缠下去也恐怕没有胜算,更何况有黑衣人高声呼啸了一声,似乎是发出了信号,应该会有援兵随后赶来,那时候就难以逃脱了!
    必须想办法帮他!可是想什么办法呢?……难道真的要跳**?
    ……
    一众黑衣人与寒非离斗得正酣,忽听一阵阴侧侧的女声平平的传来。
    “是谁~~在此吵闹~~我人都死了,为何还不让我地下安息?”
    暗夜,废墟,忽然响起一个女人声音,嗓音又如此阴森,众黑衣人都是一个激灵,不由的停止了打斗,均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头发披散在前面,将整个脸都遮住的女鬼,垂着双臂,缓缓的,缓缓的从土里冒了出来!
    “我死的好冤啊~~”女鬼轻飘飘的向前飘了一下,众黑衣人低声惊呼一声,均是向后退了一步。
    只听她吟泣道:“我不过是个深宫怨妇,为何连我也杀?是不是你砍的我的头?是不是你!!”
    声音猛然尖利起来,手臂直直的指向其中一个黑衣人。那人惊声回道:“不是我!不是我!攻陷王宫的那一役我没有参与!”
    女鬼突然又指住挡在寒非离身前的另一名黑衣人的脚下,尖声叫道:“你踩到我的头了!!!”
    他“嗷”的一声怪叫,猛的蹦出老远!
    这时“女鬼”飞也似的扑向寒非离,寒非离一把抓祝糊,身形一翻,就抱着她落入大开的秘室入口,紧接着隆隆一声闷响,入口迅速关闭。
    呆立的一群黑衣人中,有一人战战兢兢开口:“那女鬼……将那人拖入了地府?!”
    另一黑衣人猛的暴跳起来:“什么女鬼!上当了!这底下有秘室!给我挖!!!!”
    一帮子黑衣人一轰而散,喊人的喊人,报警的报警,找工具的找工具去了……
    ……
    随着头顶上密室的入口处的关闭,不知引发了哪处巧妙的机关,一簇灯光“扑”的亮了起来,照出一个跟地面上的房间同等大小的空间来,地面上叠着两个人……
    寒非离抬手拨开身子底下躺着的人的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笑得一排小白牙的嘴巴,和一对弯弯的笑眼。
    他的脸上却只有紧张和后怕,责备道
    :“谁让你跑来的!怎能如此冒险!刀剑无眼,万一伤到……”
    “哎……我怎能袖手旁观我家小狮子遭围攻呢!”
    “以后不准如此了!”
    “你打算在我身上趴到什么时候?”
    他猛然醒悟到这姿式的暧昧,忙忙的爬了起来,转移话题道:“呃……这就是父王的密室了。”
    她好笑看他一眼,不再逗他,细细了打量了一下整个密室。这密室倒摆设得像个书房,靠墙的书架上摆了一排排的书籍,点缀着几件雅致的古董。一张宽大的书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墙上挂了一两张字画,还悬了一把长剑,剑鞘上只简单的雕饰了花纹,却显然十分大气。
    看到那柄长剑,寒非离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去取下长剑,握在手中微微动了一下,锵的一声剑吟之声,抽出了剑身。只见一道淡青幽光绽放而出,宛如一道冰水般冷冽,映着寒非离沉静而肃杀的面容。
    “这是父王最心爱的宝剑。终有一天,它会饱饮仇人之血。”他轻声说道,眸中瞬时涌动着腥红的色泽。
    唐果看在眼中,身上忽然感觉一阵寒意。
    锵的一声,剑身回鞘,他宝剑将仔细的挂在腰上。再抬眼时,已是目光淡然。但她总觉得有些冰冷沉淀在了他的眸底,让她感觉些许的陌生。
    意识到她一直在看着他,他转眼看过来,微微抬了抬眉,问:“怎么了?”
    “啊……”她掩饰的笑笑,“嗯,你拿剑的样子好帅啊。”
    他的嘴角禁不住微弯了一下,眼里蓄回了笑意,睫微微一垂,掩饰着眸中碎碎的闪光,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她顿时觉得她的小狮子回来了,暗舒了一口气,环顾着四周:“你知道宝图藏在哪里吗?”
    “之前父王从未提起过宝图的事,除了雪舞转达的‘密室’二字,没有丝毫线索,也不敢断言宝图确有其物。先找找看吧。”
    于是二人就分头在密室中翻找开来。几乎是顺着墙角开始,一寸寸的翻。
    正翻找着,头顶上方传来一阵砰砰的闷响。
    她惊慌道:“他们开始挖了!怎么办!”
    “别怕,这密室的石门十分坚固厚重,别说挖,就是拿炸药炸,一时半晌也炸不开!”
    “那我们迟早得出去啊#蝴们肯定会守在出口的!”
    “放心,这密室另有出口。让他们在上面折腾吧,不必理会!”
    哦……她对老皇帝的周密设计狠狠佩服了一把。继续埋头翻找。她一面翻着,一面叮嘱道:“要注意所有纸质的东西!把所有书都翻一下,看有没有地图样的东西。封面的夹层尤其要注意,里面很可能封有宝图!如果有的书的封面上绘有意义不明的线条就更要注意了,很可能几本书的封面拼起来能成一幅地图!再看看墙上的字画,看那些诗句会不会在暗喻什么,山水画会不会描绘的是什么特别的地方,画中人物的神情动作是否有异,身上的饰物有什么特别!”
    寒非离投来钦佩的目光:“果儿的心思居然如此细密!这些是你是怎么想到的?”
    “以前过的!”
    寒非离依言细细的查看,忽然盯着墙上的一幅人物画像道:“父王在这幅自画像中,佩戴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饰物呢。”
    她问:“嗯?哪是你父王的自画像?”
    他指了指墙上挂的一幅画,画中人是一位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虽身着便服,却掩不住眉宇间流露出的王者之风。眉目之间,依稀与寒非离有些相像。
    正在书案那边乱翻的她抬头看了看:“哇,你父王好帅啊。你说哪个饰物没见过?”
    “这个像是玉坠的东西。”他指了指画中人腰间挂的一块圆圆的挂饰,表面似乎还有些纹理。上下两端各有一孔,上端拴了丝索挂在腰间,下端的孔上坠了流苏。“父王擅长丹青,这幅画正是他的自画像,这样显眼的一个饰物应该不会随意画上,应该确有其物。但我却从未见他戴过。”
    “嗯?!是这个东西吗?”
    寒非离转头,看到她手中托着一个圆圆的白玉雕成的小圆盘形挂饰,可不正是画中之物!
    他惊奇道:“你从哪里找到的?!”
    “在这个抽屉里呀,装在这样一个精致的小木盒中。”她把小盒子也拿了出来。只看这包装,就知道这玉盘是件贵重之物了。
    她将玉坠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见这玉盘有小孩巴掌大小,洁白剔透,质地上乘,以她专业的眼光,识得是块极品美玉。表面虽光滑,却有细碎的冰裂,裂纹杂乱,毫无规律可言。看过了一面,将玉坠在手中翻了一下,去看背面。这一看,“哇”的惊叫了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成了O形。
    寒非离见她那付表情,认为她发现了什么,惊喜道:“上面有什么?”
    一边问,一边快步走到她身边,伸头看了一看。然后,脸“腾”的就红了。赶紧别开目光,口吃道:“这……这刻的是些什么!”
    她两眼放着光,呵呵乐道:“这刻的正是小狮子你呀!”
    “乱说!怎么会是我!”
    “除了你,谁会有这么风~骚~的纹身呀!!”
    原来在玉盘的背面,刻了一个几乎全裸的男子,只有羞处掩了一点布缕。雕工极其细致,可以看的出这男子眉目清秀,身材修长匀称。但她之所以说这是寒非离,并不是因为小像的脸长得跟他特别象,而是因为这男子的小腹处,也有一个五瓣红花的纹身,那红花是利用白玉上原本生有的一点红色雕刻而成,取材相当巧妙。红花的形状和位置,跟寒非离小腹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却见寒非离涨红了脸,辩解道:“这当然不是我!身上有红花的又不止我一个人。我们家族所有人身上都天生生有这样一朵红花!看这玉盘的色泽,定非近代之物,上面雕刻的人物也定是我的先祖了!”
    “咦?……”她惊奇的睁大了双眼,满脸的妒嫉,“你那朵红花是天生长的,不是纹上去的哦!而且你们家的人都会长哦!你们怎么那么会长?不可能!那么漂亮,肯定是纹上去的!让我仔细看看……”
    一边说,一对狼爪就朝着他的腰间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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