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舍生取义
攻城的梯子压在死去勃郎兵的身上,横七竖八的,刀枪扔了满地,一派杂乱,还有那些被伤痛扭曲了脸,身上插着一支或几支长长的羽箭,一步步艰苦的往回走。勃郎兵的中队也是万箭齐发,可是槽箭的射程短,根本够不到城楼之上。
雅缇激动兴奋的绪情云消烟散,厚重的阴云压向她的心头,不禁浑身一颤,莫非天要亡我,昨天没有攻城的梯子,遇到了石头砖瓦擂木滚油,今天有了云梯还没有靠近,却遇到了如此犀利,密集的箭矢,明天还会遇到什么?娅缇的心沉到了底,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惨状。
哈次在前边大喊:“不准后退!后退者,杀无赦!”前队的勃郎兵还是象潮水般的往回走,在这城下还不是活靶子,反正都是死,逃跑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前队的勃郎兵退回来挤着了中队的槽箭兵,中队也开始往后退,后队的督战队举刀乱砍退下来的勃郎兵士,成批的兵士被自家人斩杀。
哈次见控制不住后退的勃郎兵,大喝一声,单枪匹马的往城墙边上冲去,企图以自己的勇敢来遏制勃朗兵败逃,勃郎兵看到了,思想觉悟高的勃朗兵,纷纷转身跟随哈次返身再战。
但是,哈次臂上中了一箭,伏倒在马背上,马不由自主的驮着哈次回头而去,转身的勃郎兵都再扭头回走。
督战队见哈次也退了下来,犯难了,还要不要猎杀后退的兵士,都朝雅缇看去,此时雅缇正在凝望着傍边的一片巴焦林,巴焦树上长满了厚厚的巴焦叶。
督战队军校小心翼翼的问雅缇道:“王后陛下,要不要暂时撤兵,休息片刻再攻?”雅缇咬了咬洁白的牙齿,轻声吐了一字:“撤!”
勃郎兵都退了回来,雅缇重新整队排例,哈次包扎了伤口,又骑上了战马,雅缇命令兵士采去巴焦叶包裹在身上,把芭蕉树叶当盔甲,不多时勃郎兵的身上都密密匝匝的裹着巴焦叶。
到了中午时分,勃郎兵又开始进攻了,城上的明军兵士看了傻眼,翠绿绿的一大片,象一块移动的大森林,巴焦叶除了根部坚硬部分外,其他的是挡不住箭头穿透的的,但这样一裹,使城上的弓箭手看不清勃郎兵的身体部位,命中率大为降低,而勃郎兵裹了几层巴焦叶后克服了畏惧心理,士气重新振作,又开始进攻了。
葛虎看了命令机动兵队全部移到北门,三十火统枪骑兵都上了城楼。
此次勃郎兵贴进了城墙边,从梯子上往上冲,葛虎指挥兵士奋力砍杀,火统枪骑兵在城墙上来回奔走,有爬上城来露出头的就开枪射杀,虽然形势对勃郎兵较为有利,伊城仍久久不能攻下。
伊城内一座小房子内,一个年轻的女子,把煮熟的鸡蛋放在篮子里,然后换上穷苦人家女人的衣衫走了出去。来到了北门被两个看城门的兵士喝住:“干什么的,打仗时间不得在街上走动,知道不?”
那女子笑盈盈的说:“我妹生孩子了,我要送点鸡蛋去。”
葛虎把兵士都调上了城楼,还有一百兵吴子逸紧张的带队分头在各街道路口巡察,看门的是两个伤兵,见是女人,又有熟鸡蛋可吃,就放松了警戒,夺取了女人的鸡蛋,命她蹲在墙边等吴子逸巡察队来交给他们。两人吃起了鸡蛋,女人佯装哭泣,在两名兵士不备之际,女人猛的冲到城门前拼死的拉开木柄,打开了城门。
雅缇在城外看到城门打开了。心中一阵狂喜,苍天有眼啊,伊城终于可以攻下了,勃郎兵看到城门开了纷纷朝城门拥去,谁都知道这是个破城的好机会,雅缇却尖叫起来:“姐姐———”
女人开了城门,两个兵士马上赶过来,企图把门再关上,女人用身体顶住大门,一兵士楸住女人的长发,另一个手起刀落,女人的身体抖落到了地上,她的长头发的头颅捏在一兵士的手中,
雅缇看到了自己的亲姐姐就这样的惨死,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双手紧紧拉住马缰,不让自己掉下马来,在战场上她已经掉过一次了。
两个兵士还想在关上城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几个勃郎兵拱了进去,后面的大队人马赶到,象开闸的水流一样涌了进去。哈次策马驱入城内,跨过姐姐的无头的躯体,匆匆瞥了一眼,痛苦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此时的雅缇化悲痛为力量,大叫一声:“勇士们,为了尊严和荣誉,冲啊!”她本来就沙哑的嗓音现在更沙哑了,更显得有点悲苍壮烈,雅缇也策马冲进了伊城,伊城的城门很小,大批的勃郎兵拥来,城门口竟拥堵起来了。
葛虎看到城门大开,勃郎兵源源不断的冲进来,慌了,见勃郎兵这个时候已经放弃了攀登城楼,他也率领着手下人众冲下城楼来,指挥兵士与勃郎兵厮杀,自己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兵士冲到城门夹道内,挥舞他的一双大铁锤,他利用城门狭小的空间阻断城内和城外勃郎兵的联系,使自己拥有火铳骑兵的优势歼灭入城的勃郎兵,葛虎勇猛,前后左右抡着他的大铁锤,城外的勃郎兵没有了统帅,看到葛虎厉害就渐渐退了回去。
城门终于又被关上了。
葛虎派一百兵士上城楼警戒,大队人马随他与入城的勃郎兵激战。没有想到的是,城门被打开后形势却对徐达亿军队有利了,入城的勃郎兵有几百人,而城外勃朗兵人数很多却没了主帅,放弃了登城攻击,葛虎的三十火铳枪快骑兵此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在狭小的伊城街道上,火铳枪和刀剑合用,来回奔跑近距离射杀敌人。
勃郎兵看到这火统枪,恨得要命又怕的要死,“砰”的一声,一闪火光,就要毙命,所以见了就跑。没有多久街道上很少看到勃郎兵了,但又没有多少他们的尸体。葛虎觉得很奇怪。
原来这勃郎兵许多就是伊城人,见火铳枪厉害跑散了,自然也各自回家去了,家不在伊城的就跟着同伴躲屋里去了,火铳枪有效射击距离是二十米,真正致命实际在十米之内,所以要是跑的快,还是可以避开的。
故人问我何是义?为人舍身者矣。
道愁肠,心伤感英烈难数。今朝又有何人忆?
都不管,黄金才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