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瑶洁

    “唔——”龙宇仙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怎么老是做这个梦？难道……唉，怎么可能有前世这些离奇古怪的事?还是不要想了，想着就头痛……不过，我之所以会成为一个捕快，该不会……呵呵，这又什么关联？”他洗漱一番，向那让他借宿的农夫大叔道了声谢后便离去，继续赶路起来。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那白衣人带着四野能够御剑而行，却不能带上我呢？也罢，这说不定是一种对我的考验，呵呵。”他想了想，往前面开始走去……
    不过，那个梦，好像很真实啊……他在心中慢慢地想道。
    眼见的行了两三个时辰的路，渐渐地望见一个小城，他欣喜地加快脚步，走进了城门。
    街市，繁闹非常，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喧闹高叫之声此起彼伏。
    他这边看看，那边瞧瞧，觉得有些新奇的便是有个摊子上摆放的那些木甲机关，看起来栩栩如生，做工精美，不禁走了过去问道：“老板，这些小玩意儿会不会动啊？”
    那摊主摇摇头道：“本来这些木甲机关是能动的，但是这虽是我家祖传的手艺，到我爷爷那一代时便没落了，所以也就不再有动弹的机关小人之类的了。”
    龙宇仙不禁叹息：“可惜了啊……”
    那摊主看看龙宇仙道：“可惜的话，不如买几个吧？”
    龙宇仙摇摇头道：“我身上没什么钱，还是不了。”他再次扫过了那些木甲狗、木甲猴和木甲鸟之类的木做的禽鸟，看起来像是能被牵引动弹起来的，但是实际上它们却丝毫没有活力，死气沉沉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也许，自什么时候开始，它们便已经是算死了吧？
    龙宇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过了那木甲摊子，继续往前面走去。
    垂杨柳轻轻地舒卷，几丝清风掠过他的耳边。
    “柔风……好风……”他轻轻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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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你还敢来啊？”一声暴喝在前方响起。
    龙宇仙猛地抬头，只见前方是间挺大的客栈，朱红色的大柱子上挂着大红联和大灯笼，门前围着几个人在那里看热闹。
    他们那些人所围住的，是两人：一名大汉在那儿拧着一名小姑娘的脸蛋儿。
    那大汉长得又肥又壮，全身肌肉遍布青筋，脸上满是络腮胡子，还微微打着卷儿，横肉处处可见，而他手中拧着的那个小姑娘跟他比起来，简直就像一只大灰狼，不，一只大灰熊爪下的小兔子那般弱小，被他轻轻一拧都痛得叫起来：“我再也不敢啦……我不过是饿……”
    “好啊，你饿！你饿，你饿！”那大汉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火气，“你饿你上大街乞讨去，来我们客栈偷东西吃，你算什么东西！还理直气壮地说你饿是不是？看来你是欠抽啊！”说着，那只空手扬起来，一掌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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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那小姑娘真可怜，在这熊蚣的手里，多半是要……唉……上次那熊蚣也是以此为借口动粗，最后还说什么要赔偿之类的，结果那个姑娘……唉……贞洁不保啊……这个姑娘年纪轻轻就……”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可是你敢上去拦截么？上次不是有个书生上去么？结果，头骨都几乎碎掉了……唉，霸王当道，何时才有人来为之出头啊？”
    周围的人虽然心中愤慨，但是却无能为力，无奈地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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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大汉熊蚣的手击在了上面，震得他的手都有些发抖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位年纪轻轻的书生模样的人将手伸出来，像跟故人问好似的跟他击了一掌，却把他的手击得发红起来，耳朵也似乎在嗡嗡作响。大汉摇摇头，清醒下来，对着眼前的那个白衫年轻人喝道：“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那白衫青年自然就是龙宇仙，只见他脸上虽有怒意，但还是强忍着翘起嘴角：“熊大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龙啊！”
    大汉熊蚣听得云里雾里：“阿龙？”
    龙宇仙点点头：“对啊，上次你跟我借了钱，现在是不是该……”
    那熊蚣本性其实好赌，跟人借了不少银两，一听到“借”字，就巴不得找条缝隙钻走，立即装作有事道：“哦……阿龙啊，我记得你……呃——啊！对了，我记得老板好像叫我去东边拿货，我咋给忘了呢！你看我，就是闲不住，下次再见啊！呵呵，后会有期啦。”说着，他立即灰溜溜地溜走了。
    龙宇仙一阵诧异，本来他是想好好地捉弄一下这大汉，然后再施以小小的武力，让他吃点苦头的，可是却不料那大汉一听“借钱”便如烟般溜了，觉得好笑，耸耸肩目送大汉离去道：“不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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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姑娘很感激地看着龙宇仙道：“大哥哥，真是谢谢你！”
    龙宇仙转过头来，看着那小姑娘，只见她不过十五岁模样，水灵灵的大眼睛镶嵌在一张不肥不胖的标准瓜子脸上，只是面上有些垢灰，显得有些脏脏的样子，但是气质上还是比较像个天真的小女孩。
    龙宇仙看到她，心中忽然想起什么，他清晰记得他之前办过的许多大案中，就有这么件大案：一个可怜的小女孩给他提供了一些证据指证了一家大赌场的杀人灭尸，结果他心中只是想着破案，却不料让那大赌场派出的杀手杀了那小女孩，这件事，在他心中，有时总是在隐隐作痛，但是时间好像能化解一切事情，如今那渐渐淡忘的失败，又看似清晰明朗起来。
    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因为那毕竟是他一生中所做的唯一令他后悔不已的事情。
    “怎么了？”那小姑娘看他脸色有些奇怪，问道。
    龙宇仙立即回过神来道：“哦……没什么。小姑娘，你怎么被那大汉拧了小脸蛋啊？”
    那小姑娘道：“我……我饿了，但是没有什么可以吃，我便……便到这客栈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却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厨房中……然后我情不自禁地拿了那些包子，结果便被那大汉追了出来抓住了……”她的小脸蛋上，那被大汉拧过的一小块慢慢地发紫起来。
    龙宇仙心中油然生起一股怜惜之情，“难道……难道我把她当做她了？”他心中暗暗想到，不觉摇摇头，“她是她，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龙宇仙想了想，道：“那你的父母呢？”
    小姑娘低下头去幽幽地道：“死了。我现在是个孤儿了。”
    龙宇仙仰天长叹了一声：“又是一个孤儿啊。”他低下头来，从怀里掏出仅剩的十三两碎银子，递给小姑娘道：“来，这个给你，好好保重吧。”说着，便转过身去，迈开步子走开了。
    “哎——大哥哥——”身后，响起了那小姑娘的声音。龙宇仙转过头去，似乎已经猜中了她会说什么，道：“我还有钱呢，不必推脱啦。”
    那小姑娘跑到他跟前，硬是将钱塞给了他道：“我……我不想拿你的钱。”
    “为什么？”龙宇仙问了一句。
    小姑娘搔搔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拿……如果拿了，我会不好过的。”
    龙宇仙对这小姑娘生起了一股好感：“那你以后怎么办？”
    小姑娘摇摇头：“走一步算一步了……”
    龙宇仙想了想，道：“那还是你拿着钱吧，我还有路要赶。”
    小姑娘听了，问道：“那……那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龙宇仙惊愕道：“呃？这个……你……你要跟我走？”
    小姑娘点点头道：“这里的人都没有一个是能在紧要关头真正帮我的，唯有你，大哥哥，心地好好，我想跟着你赶路去。”
    龙宇仙笑道：“你知道什么叫赶路吗？”
    小姑娘侧着头想了想道：“大概就是跑路吧？”
    龙宇仙摇摇头道：“是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
    “有多远？”
    “很远很远，会远离这里的。”
    “那……有没有坏人？”
    “这……我想应该没有很多吧。”龙宇仙苦笑道，“说实话，我还不知道那里有没有。”
    小姑娘很是郑重地点头道：“那我要去。跟你去！”
    龙宇仙吃惊道：“你不怕我是拐卖小女孩的？”
    小姑娘吃吃地笑了：“那也好啊，反正我是没人要的，我都几乎被人卖了十二次了，但是都没有一次是有人要的。”
    龙宇仙心中大为恼怒：“没想到浩浩皇威之下，居然还有真有拐卖贩卖人口之事！这小姑娘也真是可怜啊……也罢，她也许就是那位小女孩派来让我心中感到好受一点的人吧？不过不知蜀山可否愿意收女弟子？许是有的，到时再做打算也不迟。”想到这里，他的眉头舒了开来：“既然如此，你就跟我走吧，不过半路可别后悔啊。”
    小姑娘摇摇头，绽开了笑脸：“我一定会很吃苦耐劳的！”
    龙宇仙看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随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