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厅计议灭火狼

    漆黑的苍穹之中，月色凄冷。
    月下，李青再次敲动小乞丐的房门，还是没有人回应。
    也许，他正在睡觉？又也许他出去了？那就明天再说吧……他心想道，转身走开。
    李雨轩看她爹走远消失在夜色之中，听不见了脚步声，这才低声说起话来：“小乞丐，听到了吧？有什么火狼出现咯。我猜，一定是神魔之类的或者是神兽什么的，你不如就去看看，看看什么叫现实！还不相信有仙魔存在呢，我看你看到那些之后一定会乖乖地跟我上蜀山修仙！嘻嘻，那时我就封你做蜀山护法加七十二坛坛主！”说着说着，好像她成了蜀山仙剑派掌门之类的，有点飘飘然。但实际上蜀山哪有什么坛主之类？
    小乞丐苦笑道：“好好好，我就去看看。”
    “那你现在去睡吧，我要准备一些东西，等你准备好了就走。”
    “走？去哪里？”
    “当然是突擎山啊！”李雨轩有些不满地说道。
    小乞丐顿了顿，低声嘀咕道：“好，好吧。这下是进了贼窝翻不了船了。”
    “什么？”
    “没，没什么。说说而已。”小乞丐抹了抹汗道。
    ●
    露珠垂挂在花叶上，欲滴未滴，晶莹得可爱。旭日东升，照耀在花上，闪动了点点露珠。草盛，树荣。
    鸟声清婉动听，传入他的耳中，不由得从睡梦中悠悠醒来。
    他爬起来，穿了衣服，便有仆人进了相请道：“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哦，谢谢啦。”小乞丐善意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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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负手站在大厅之上的檀香木椅边，看着墙上悬挂着的几幅画，不由得身如临入其中。
    画中，水墨淡淡了山水，瀑布激流在雾色中飞泻，如似动，又如似未动。树横出了枝桠，寂寞地站着。树下，似乎有个人影在呆望着画的这一边，期待着谁的到来……
    醉，也是一种境界，尤其是醉心于画中。
    他醉。也迷。
    迷心于回忆中。
    那年，她在……
    他就在她身边……
    曾记得，当年携手处，游遍芳丛……
    泛舟江湖，问天下谁敌手？何处不曾游？
    唉，还是不想了。
    “老爷。”一位仆人进了，禀告道：“那无名公子带到。”
    “嗯，知道了，下去吧。”
    “是。”
    ●
    小乞丐看着李青站在身前，然后，李青示意他坐下。
    小乞丐没有坐下，而是礼貌地唱诺道：“您是长辈，请先上座。在下是晚辈，自然要先等您坐了。”
    李青有些为他的礼貌惊讶，道：“这些礼数谁教你的？”
    小乞丐却摇头道：“没有人教，只是听人说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李青赞许地点点头，道：“好。”说罢，他摆摆衣摆，坐下在朱色檀香木椅上，令小童贡茶。
    茶香，醉人。
    他小啜几口，回味了一下，看了看早已把茶喝光，如今正大口吞着茶叶的小乞丐，不禁笑了笑，道：“茶是要慢慢喝的，喝光了茶后就再斟茶，不可吃这茶叶啊。”
    小乞丐顿住了一下，道：“好，好。”又转口嘀咕道：“怪不得这味道那么涩，好难吃……原来这叶子不能吃啊……”说罢，把杯子放下，却见杯子早已经见底了，连半点茶叶也无。
    李青感觉有些奇怪：明明不好吃还吃得光？他不由得笑了笑，忽问道：“小兄弟，不知你是否有什么名字？没有名字的话很难称呼的。”
    小乞丐搔搔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无名？”
    “不是啊，我是没名字，不叫无名。”小乞丐搔搔头笑道。
    “那就叫无名吧。”李青打趣道。
    小乞丐听了，觉得这名字也好，道：“这名字听起来不错，等以后有名字了再换别的，现在就请伯伯您叫我无名吧。”
    “嗯，好。无名小兄弟，老夫听闻突擎山有火狼出没，最近准备要出去一探虚实，但会家子的好手却不多。听玉心说你是个好奇而又不信鬼神之人，如今老夫有意想邀你同行去看个究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随老夫同去？”
    “去哪里？”小乞丐道。但是突然间却想到了他会说的内容，正要说出来间，就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道：“猜猜我是谁？”
    声音甜美，自然是李雨轩。她故意找这个时机出现，打乱了小乞丐——现在叫做无名——的思绪，令他不会泄露秘密。
    他的思路果然被打断了，听到李青轻轻地训斥了女儿的声音：“轩儿，不得无礼，下去吧。”
    李雨轩却摇摇手，不满道：“不要，我也要听你说什么。”
    “这些事情很无聊，你不要听也罢，出去逛逛吧。”李青却转口哄道。
    “不要，一定又是什么好事情不让我知道！我一定要听！”李雨轩则故意撒娇起来。
    李青想了想，忽然又转口哄骗道：“我要说给他听一些武功口诀，你是女儿家，还是回避一下。”小乞丐听得奇怪：这事也要瞒着雨轩么？是了，这位大伯是不想他的女儿去冒险了……那也对，她一个女孩子家，万一路上遇着危险怎么办？
    李雨轩听了，心道：嘿嘿，爹，你就会骗人，好吧，我也就借此下台，哈哈，反正我知道你要去哪里，我也绝对不会跟丢的！想罢，便点点头，假装信了李青的话，道：“好吧，爹，我出去到花园那里玩玩。”
    李青点点头，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李雨轩出去了，便转头对无名小乞丐道：“你想不想去见识一下那火狼？”
    小乞丐又搔搔头，道：“火狼？火狼是什么怪物？还是说是一只着火的狼？厉害么？”
    李青苦笑了一声，道：“火狼是一种几乎要灭绝的上古圣兽，自洪荒之时已经存在，火狼身上的血是一种神奇的血，喝了这种血可以令人功力大增，即使是凡夫俗子也能成为武林高手，而且这种血可以令修仙者早日得道，也能令修武者增寿上百年！不过这种圣兽自古以来就被人频频消灭杀害，所以至今依旧所剩无几。但是，还是有少数的火狼存在的，不过，火狼生性残暴，见人必杀，遇血必嗜，故而许多人都因此丧失生命。而我们这次上那突擎山，就是为了消灭火狼，为百姓除害！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跟从而去？”
    小乞丐指指自己，道：“我？我能行吗？”
    李青道：“并非要公子助拳，而是要公子去开开眼界见识一二。当然，我也非一心求仙之人，只是想驱除这火狼，让它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去，不要危害了当地的百姓性命。”
    小乞丐想了想，随即想起了雨轩的话，道：“好吧，那我跟去看看。”
    “如此甚好。”李青点点头，道，“还有，你看起来身子虚弱得很，不知道是不是被打的？”
    小乞丐点点头。
    李青又道：“我教你一些初级的疗伤心法，希望你记着，以后兴许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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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将口诀传授给了小乞丐，道：“记住了么？”
    小乞丐记性超乎常人，过耳一遍便一字不漏地几下，点点头，将口诀顺背、倒背了一次，道：“记住了。”
    “嗯，你的记性倒是不错。”李青点头称赞道，此时却就听到一人高声叫“不好啦”，冲了进来。
    那是一名仆人，他气喘吁吁地指着外面道：“老爷，老爷，不好啦！二夫人她，她死了！”
    “什么！”李青全身似乎振了一振，“在哪里？”
    “大花园，飞雪瀑边！”仆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