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伍氏 当为天子
就在东都的大街上,贝氏一族全数人员当众斩首。
当天,六月飞霜,无数的百姓围在了刑场,人人含着泪水为贝氏求情喊冤。
贝漠在百姓人的心中,可是一个不战乱,压外番,百战百胜的大将军。
没想到竟然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
当时,震惊了整个东帝邯国,又因为武帝下了一道谁为贝氏说情,也要诛九族的圣旨,所以人人敢怒不敢言。
往后,凡是跟贝氏扯上一点关系的人,或是赞颂贝漠的人,都被拉去砍头,久而久之,更是没有人敢为贝漠平反。
上一次,文艺使计晾出贝泠叶是贝将相之女的身份,就是想置贝泠叶与潇逐月于死地。
若不是三朝元老杨踞提出贝氏一案有冤情,需要重审,怕是贝泠叶现在身首早已分了家。
“贝将相是何等忠心的大将,若是姑娘是贝将相的传人就好。”听见贝泠叶终于肯承认自己的身世,败破眼前一亮。“姑娘真是贝将相的传人,老纳就可以将这个交予你了。”
只见败破从袖子里头掏了一条红色的绳索做的手链出来。
手链上方嵌着五个黑色金属做的凹槽,每一个凹槽上好似原本镶着什么。
“拿着吧!”不觉,将绳子递至贝泠叶的手中,败破看她的目光竟是比之前和蔼了许多。
贝泠叶轻蹙黛眉,微微低下头看着败破递过来的手链,黑长的发丝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的抚划着脸颊,房间里唯一的一根烛光哔的跳了一下,忽的熄灭了。
“孩子,将那两块黑碎石放上去看看。”败破的声音轻缓而又绵长,似是沉重的洪钟,又似九玄天外突然出现的声音。
听着败破的话语,贝泠叶紧紧的揪着手链,在黑暗中颤抖将黑碎玉放在手链的凹槽上方。
“好了吗?”足足一刻钟,败破如洪钟般的声音才响起。
咔……
贝泠叶好不容易才将黑碎玉安好的放入手链的凹槽里头,却不想因为败破突然的声音掉到了地上。
糟了!
手链脱手的第一时间,贝泠叶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败破要抢她的手链。
随之,贝泠叶毫不犹豫的在地上快速的摸索着,力求在败破拿走手链之前自己先找到手链。
“孩子,你看!”不想,败破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听起来还是那么的慈祥和蔼,一点也没有像贝泠叶腹诽那般抢夺她的手链。
败破的声音令得贝泠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顿住了的贝泠叶此刻才发现,房间里头的蜡烛不知何时又被点燃起来。
她刚才在黑暗中掉落的手链,竟然消失不见了。
而贝泠叶的两只手掌,不知何时沾上了一圈光晕。
光晕越来越亮,越亮就越刺眼。
贝泠叶吓了一大跳,赶紧四处张望,看看外头的慧智与潇逐月有没有发现屋内的异样。
却发现败破非常淡定的在她对面坐着,双手在面前合拢,一动不动。
贝泠叶只能猜想,败破肯定对这件光晕做了手脚,所以外头的潇逐月与慧智才看不见。
贝泠叶猜想之际,光晕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甚至让人睁不开眼。
为了不让光晕那么刺眼,贝泠叶闭上了眼眸。
却不想,贝泠叶才刚闭上眼,一丝红色的线条在她眼帘处蜉游。
贝泠叶赶紧睁开眼,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伍氏当为天子’六个字顿时映入贝泠叶的眼帘。
嚯然,贝泠叶内心震慑无比。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既然震慑,贝泠叶立即询问败破。
却不知,败破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
而那些光晕,不知何时消失了。
手链也躺回了她的手掌。
那两颗黑碎玉也不知何时跟手链分开了。
贝泠叶很想开口问败破,‘伍氏当为天子’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但盏茶时间过去了,败破再也没有开口说话,贝泠叶也得不到应答,只得起身离开。
贝泠叶才走出门口,潇逐月就被慧智请了进房间里头。
而刚才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似梦一般。
潇逐月进了房间,贝泠叶侧耳聆听,想要知道败破在那几个字显示之后,会是怎么样的心思。
不想,最后一直无言的败破在看见潇逐月后,十分喜悦的道着‘施主’二字,打招呼的语气更是无比的轻松。
与贝泠叶刚才相比,气氛明显清爽了许多。
难道这和尚真有什么秘密与潇逐月讲。
贝泠叶看似还想听些什么,门突的被慧智关上了。
不知道败破住的是什么房间,门一关上,里面的所有声音外头听不见了。
贝泠叶蹙了蹙眉头,只好在小院里随便找了块石头背对着慧智坐下。
初春的季节,还是有点冷,贝泠叶独自一人坐在石头上等待潇逐月很是无聊。
于是,便将怀里的那两颗黑碎石拿出再次对比一番。
因为刚才,房间里头太黑暗了,贝泠叶一点也没看清这两块碎玉到底有何区别。
而且,也不清楚两块碎玉放在一起有什么不同点。
贝泠叶将两块玉放在手掌心慢慢的查看,蓦然,发现自己所拥有的那块碎石可能正是被败破那块围绕着的。
想着,贝泠叶连忙将败破给的那条用红绳编织的手链拿出。
就在刚刚,败破就是叫她将两颗碎玉放入这些凹口里头,房间里的原本熄黑的蜡烛才会突然光亮,而碎石也发出刺眼的光芒,最后出现了‘伍氏当为天子’几个红色的字。
难道,这些碎玉里藏着帝皇家的预言秘密?
那我不就是要成为改变这段预言的人。
想到这,贝泠叶的心不由加速的跳动着。
“施主……”正待贝泠叶想着该如何去消化这突如奇来的骇人信息时,慧智突然向她走来。
“慧智大师找我?”贝泠叶快速而又不着痕迹的将碎玉与手链放好,才缓缓站起,微弧唇瓣转过身。
“施主,如若需要帮忙,慧智也可以效劳。”慧智走到贝泠叶跟前,稍稍弯下腰,向她行了个礼,幽幽的道。
那微胖的身体,配上有点婴儿肥的脸庞,如若一般人看见,肯定是以为他是一名得道高僧。
“一定一定,自然有求到慧智大师的时候。”贝泠叶一脸笑容,看着对慧智突然而来说要帮忙,很是欢迎。
“既然这样,慧智就不打搅施主了。”得到贝泠叶的应许,慧智一脸喜悦的神色。
贝泠叶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慧智穿着灰暗的和尚服又走回房间的门口守候着。
突然,贝泠叶才知道,原来,高僧也不是人人都能将欲望看得透切。
这个慧智,肯定是过不惯在败破身边的清苦日子,而又想拥有像败破一样的名誉。
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向人推销自己。
三月初,冬雪已经消融得差不多,大地铺上了一层嫩绿的薄装。
还有三天,已经荒废了三年的祭天庆又将重新开幕。
已经休养了一段时间的贝泠叶正忙碌的指挥搭建潇逐月要用的祭天演讲台。
按照上一任皇帝的习惯,无论是筹办什么庆典,都以奢靡,豪华为标准。
所以,在文艺的要求下,贝泠叶让人在祭天演讲台上挂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纱布,而且,所用的物品都要用最贵,最好的。
无论是桌椅还是贡品,都是稀少而宝贵。
算起来,整一个祭天演讲台搭建下来用的费用,可以让一家四口的普通百姓吃上一辈子。
而潇逐月,自那天跟败破谈完话后,就被要求到文府,熟悉祭天庆里的一切。
两人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
反而,那个老是缠绕着潇逐月的文凤,每一天,都随在潇逐月的身后哥哥长,哥哥短。
毒辣的太阳飘洒在整个大地。
贝泠叶擦拭着额上的汗水,最后一次检查搭建好的祭天演讲台。
晌午,这个时间段,每一个人都回去饱腹一顿后,小歇着。
而贝泠叶,也会在检查完祭天演讲台后,回府好好的休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