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心神崩溃

    芳心莫名的一痛，秋冷霜却忍不住心头火起，秀眉一轩，大怒道：“你也是个男人？你路见不平，见义勇为的勇气哪里去了？都被狗吃了吗？”
    苦涩的一笑，看起来却像是在哭，宇文森严喃喃的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
    “有什么不明白？”恶狠狠的一把揪起宇文森严的衣领，秋冷霜几乎是指着宇文森严的鼻子在骂：“枉费我还一直对你抱有期望，想不到你却是个如此禁不住打击的废物！”
    “期望？”茫然的抬起头来，宇文森严双目空洞，惨笑道：“你在嘲笑我是不是？是不是？”话到后来，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
    猛地一推，恶狠狠的将宇文森严摔倒在地上，秋冷霜怒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如此的拿不起放不下吗？难道一次微不足道的打击就可以彻底击碎你那可怜的自尊吗？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男子汉的雄心壮志？”
    秋冷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达到了癫狂的状态，狠狠地踹了宇文森严一脚，犹自柳眉倒竖玉脸煞白的浑身颤抖，看样子好像失望愤恨到了极点。
    一刹那间仿佛被一桶凉水当头浇了个透心凉，心神一震，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宇文森严刹那间猛然想起了身负的血海深仇，想起了大嫂的忍辱负重、含辛茹苦，想起了自己十年来艰苦的磨练和痛苦的煎熬。
    “我怎么可以放弃？怎么可以放弃！”心里不甘的嘶吼着，宇文森严双拳紧握，因为过度用力，甚至连指节都泛了苍白，脸上的肌肉更是可怕的扭曲的不成人样，但是一股强烈不屈的坚定与狂热却分明在双目之中熊熊燃烧！
    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秋冷霜愤怒的俏脸上荡起一抹欣慰的甜笑，一瞬间仿佛寒冰解冻，更像是百花齐放，甜美的令人窒息，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冷漠暴虐的仿佛千年冰山一般的带刺玫瑰竟然也会笑！
    静静的凝视着宇文森严，秋冷霜双眸清澈的不带丝毫的杂质，柔和的道：“我自小经过严格的专业特训，而且因为先天特殊的体质关系，加上后天的刻苦修炼，从开始和你就不在一个起点上，所以我能赢了你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相反，你竟然能经受住几乎倾注了我全力的雷霆一击而且毫发无损倒是真得让人不可思议！”
    苦笑了一声，宇文森严站起身来，显然并没有因为秋冷霜的解释而释去心头的阴影，苦涩的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很简单，我欣赏你除恶务尽的霹雳手段！”秋冷霜双眸之中寒芒迸射，语出惊人：“也佩服你超绝的身手和嫉恶如仇的个性！”
    眉头微微一皱，从深深的沮丧中平静下来的宇文森严的思维也迅速的恢复到平时的冷静，淡淡的道：“我不明白秋警官你的意思。”
    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宇文森严故作困惑的心思，秋冷霜并不揭穿他，亦不拐弯抹角，静静的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迷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你示好，对么？”
    一惊之下，宇文森严的脸上顿时浮上一抹红晕，他可委实没有想到秋冷霜竟然精明到这个地步，顿时有些不自在，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心思被人家看透，更重要的是与秋冷霜比起来，好像自己未免显得有些太小肚鸡肠了。
    秋冷霜柔嫩如玉的俏脸上似乎笼罩上了一层忧郁，声调也似乎变得有些幽远，以至于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么的缥缈：“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也许从开始有了记忆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进行着刻苦的修炼，虽然暂时我还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每个人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了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使命！”
    神情一僵，宇文森严似乎在这一瞬间又回到了悲苦的童年，沉浸在血腥的仇恨之中，面容一阵痛苦的扭曲之后不自觉的认同了秋冷霜的观点，喃喃的道：“不错，也许上天注定我要背负这沉甸甸的责任，一直到人生的终点！”
    轻柔的一笑，秋冷霜双眸之中寒芒一闪，淡淡的道：“因为自我认同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我选择了警察这个崇高神圣的职业！”
    清冷的目光突然间变的有些苍茫，秋冷霜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消沉道：“可是当穿上了这身代表着正义和公理的警服之后我才发现，现实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完美。几年来的铁血生涯，我亲眼看到一个又一个优秀的同事无畏的闯过了敌人的枪林弹雨，却最终倒在了敌人的阴谋诡计之下！”
    顿了一顿，秋冷霜的双目中闪过一丝阴寒，冷漠的道：“这一切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些垃圾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无法无天，而我们身为执法者却只能、也必须在法律的范围内来行使职权！即使一个犯下了滔天罪行的罪犯站在你的面前，即使人人都知道他的双手沾满血腥，可是只要你拿不出直接的证据，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对你蔑笑！”
    越说越激动，秋冷霜瞳孔收缩，一股无形的杀气仿佛惊涛拍岸一般弥漫在空中，声音也越来越冷酷：“对于这些损害国家民族和人民的利益，甚至漠视生命的渣滓如果仅仅靠法律的制裁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震惊之下顿时明白了秋冷霜的意思，宇文森严能够感受到这个冷漠暴虐的女警对于罪恶的憎恨和愤怒，心里不由得涌上强烈的尊崇和敬佩，也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凶狠的暴打那些犯在她手里的罪犯和嫌疑人。
    “秋警官，以前我多有冒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甭和我一般见识，”宇文森严第一次如此尊敬的称呼秋冷霜，而他冷酷的心也被这有些偏激的女警给深深地打动了：“很高兴你能如此的信任我，说吧，你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