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从不曾被人忘记

    这年头，过个年也不容易，要花不少的钱，人穷了吧，不知道哪里去找钱来花，于是年关之前，都是偷抢事件的高期，人富了吧，不知道钱该花在哪，于是春节有出国旅游的，有给上司客户情人包红包的，有买车买房买钻戒的。
    这年头，过年也挺好玩的，玩得人卵蛋都快要霉，打麻将，斗地主，走亲访友，睡懒觉，看电视，再不用考虑每天到公司打卡报道，再不用考虑欠谁的钱，大过年的，可不兴讨债这一说，要讨债的也得等到正月之后。
    龙飞这个新年过得一点也不轻松，前几天是好玩，他自己没有什么亲戚需要走动，柳志国一脉单传，父母过世，而贺玉珍唯一的大哥已经彻底得罪，所以柳家也没有亲戚需要拜访的，除了原来胡同的一些邻居真来窜过门，柳家还真是清静，不过这样的气氛大家都很喜欢。
    过了正月初八，龙飞就开始忙活起来，南城酒家正式被龙飞接手，改名叫风云餐厅，这名字也有讲究的，龙飞是准备将这餐厅开遍大江南北，自然要袭用风云的名字，上次花了一千万人民币买断风云的商标，龙飞觉得那钱可没白花，总有一天，他会让风云集团的名声响彻海内外。
    餐厅原先也是新装修过的，龙飞只是简单的找人装修了几天，正月十四便正式开业，开业的那天，龙飞请了通江城的老年业余花鼓队，全城游走，又在电视上和报纸上做了大量的广告。
    铺天盖地的广告终究还是有效果的，开业当天，客人爆满。
    开业前三天，在餐厅用餐可享受到五折的优惠；天下第一卤肉。
    这两条其实是所有广告的精华所在，也就是这两点吸引了无数的人来尝个鲜。
    大过年的，每个人的腰包多多少少都有些钞票，而风云餐厅既然敢打出如此嚣张的广告，就算心里不相信餐厅的卤菜真如广告中所说吃了让人流连往返三年犹闻肉味，但花极少的钱来尝尝鲜，这也能让人在麻将地主之余调剂一下。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话龙飞觉得不对。
    你把酒埋在地下，那香味能飘出来？巷子太深，人也找不到路啊。
    所以龙飞不遗余力的做广告，这并不是盲目投入，龙飞对餐厅秘制的卤肉的确是信心十足，连他都赞不绝口的菜，那绝对算是美味，所以就算前期投了些钱，但只要有人来尝了鲜，名气绝对会一下子飚升，钱自然也可以大把大把的再赚回来。
    龙飞的方法很简单，但也相当有效，风云餐厅一周之后名声大躁，电视上的广告没了，报纸上和网络上却炒得更热了，当然，这已经是人们自的在炒作，与龙飞没有一点关系，他也乐得有人做义务宣传。
    春节期间龙飞也没有全在玩，他知道，仅仅凭卤肉终难让餐厅的生意常年火爆，这凉菜也是分季节的，就算再美味，没有几道招牌菜，那也不行，所以龙飞又教会了贺玉珍几道市面上根本就没人会做的招牌菜，这几道菜都是他以前从一本残缺的古本菜谱中学会的，又将几种煲烫的秘方也贡献了出来，一时风云餐厅招牌菜有了，汤也有了，卤肉也有了，倒也真正的大众化了。
    大众化的东西是最受欢迎的，什么是大众化呢？
    举个例子。
    就像鱼儿写的这本yy校旱，得有黑道生活，得有很多倾城倾国的美女，得让主角抱得美人归的同时还要拥有自己的商业帝国，还要有盖世的武功，什么乱七八槽的都得有，你喜欢美女，来看吧，你喜欢金钱，来看吧，你喜欢武功，来看吧，你喜欢混黑道，也来看吧，这就是大众化。
    那这餐厅大众化也是一样的，你爱吃凉菜，来吧，爱喝汤，来吧，爱吃炒菜来吧，爱吃火锅，也来吧，会尽可能的吸引高中低三层消费者，这就是大众化，可能听起来少了些特色，但特色在于美味，保证每一类都有一两个主打菜，招牌菜，再配以家常菜，这就成了风云餐厅最大的魅力。
    一时之间，风云餐厅的美名在通江县城很快传开，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原来的服务人员只有六七名，现在不行了，临时高薪招了十名，还是隐隐有些忙不过来，而最最忙活的并不是龙飞这个老板，而是他丈母娘。
    只是贺玉珍就算再忙再累，心里却是欢喜得很，成天都是笑呵呵的，原先的头有些白了，现在去染过之后，简直是年轻了十多岁，一下子就成了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般，漂亮这是自然的，那种成熟女人的风韵看得龙飞都有些心动，娘儿仨要是站在一起，指不定会被人当成三姐妹。
    其实开餐厅这一想法早在龙飞从燕京回来时就有了，被白耀武刺激之后，又听了松鹤跟叶问天的一番话，龙飞决定从商，他本钱是足够多，可干点什么生意呢？想来想去，他选的还是开保安公司和开餐厅，因为他最擅长的也就是这两项，一是杀人和保护人，二是做美食和品尝美食。
    实事上通江城这个风云餐厅也只是龙飞的一个实验点，所以他投入大量的精力和资金，不惜花重金做广告，当然，效果很理想，这也坚定了他要从美食行业做起的想法，至于保安公司，现在已经成立了，只是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去接生意，而保安公司赚钱事小，隐藏和合法化风云会才是最重要的作用。
    南城酒家原先是有一名厨子，手艺也真不错，但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担当得了厨房的工作，所以龙飞又重金从天海市请了几名大厨，这些个大厨原先都是在五星级酒店上班的，他们或许也不想从天海市跑到这通江县城来工作，但奈何龙飞开的薪水实在是高得离谱，在金钱的**下没有几个人不动心，他们只是凡人，所以他们来了，事实上他们之中也有不想来的，五星级大酒店中的大厨收入可是不菲，他们或许并不是为了钱才来的，但在风云会三番五次的威胁下，他们只能妥协——
    传说中的分割线——下午没事，叶问天带着齐雨菲出门逛街，好像这么多年以来，他们的确很少一起出门逛街。
    燕京城的变化真大。
    楼房更高了，路也更多了，可车也就难开了。
    二十年没回燕京，叶问天跟齐雨菲都一路感慨，好不容易找到二十年前两人曾经一起吃过羊肉串的地方，可惜以前的摊位早成了高楼大厦，好在两人也仅仅想回味一下过去，倒也不是真要吃什么羊肉串，所以虽然有点失望，但还不至于沮丧。
    今天是正月初八，春节长假刚刚结束，街上的车跟人一样多，这一点与天海倒是有些相似，找了家商场购物，等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时，却现自己的宝马旁边站着一名交警。
    交警长啥样？反正穿上制服也就那个样，跟天下的交警都一个样，只能看出年纪，可能有三十岁上下。
    违规停车。
    事情不大，可那交警啪的一个立正之后，居然要罚款，而且一伸手就要五百。
    叶问天就怒了，五百块钱是小事，开得起宝马的人不在乎这点钱，可大过年的，这不是触霉头么，做生意的人，挺讲究这个的。
    不过叶问天怒归怒，却还是很有修养和忍性的，拿出包特供小熊猫，准备给这交警散烟，烟是敲门砖嘛，这周围没多少路人经过，至少没有引起太多人关注，这事儿能摆平最好就算了，犯不着跟这些人动怒，人家大过年的出来巡逻，过年玩久了难免有惰性，人一懒就心里有怨气，所以多收点费也是正常的。
    可不掏烟还好，一掏烟，那交警马上就皱起眉头：“我说同志，燕京是华夏国的府，公共常葫你还想抽烟？罚款一百。”
    汗，叶问天一愣，妈的，二十年前在燕京有什么事儿，不都得派烟吗，怎么二十年后，这又成了罪了？
    “我说同志，不抽就不抽呗，这也罚款？”叶问天让齐雨菲先上车，自己这才打开车门，有点不奈烦的道。
    “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你可以投诉我，这是我的职责，别以为开个宝马就可以无视交通法规。”交警见叶问天的态度有点不好，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态度。
    叶问天有点想笑，妈的，二十年之后，难道还真是人走茶凉，连个小交警都可以在自己面前撒野了，要是当年，叶问天肯定会当场翻脸，不将这交警揍个残废，至少也要让其在医院躺上两三个月，不过二十年后的今天，他当然不会这么干，干这种事儿太丢份儿了，不过要让他向这交警妥协，他还真做不出来。
    罚款也应该有个幅度才对啊，在天海市一般也是五十起点，最高五百，这丫的倒好，直接就是五百，而且自己才刚掏出烟，还没来得及派给他，好了，又加了一条罪状。
    叶问天直接无视这交警了，自个儿坐进车子里面，准备闪人，你爱拍照拍照，爱扣分扣分，反正今儿个他是不想交这钱了，因为这交警的态度实在够让他郁闷的。
    齐雨菲有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看到叶问天有些不开心，她也索性不吭声，她对二十年前叶问天的德性可是清楚得很，今天没真正火，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再说，她也觉得这车停得也不算离谱，而且也就十多分钟的时间，退一步讲，你就算要罚款，也得态度好一点啊。
    那交警一看叶问天竟然不理会自己，赶紧站到车前，一面拿出对讲机呼叫支援，他这么一闹，有心将车退后开走的叶问天还真就熄火停下来，一脸无所谓的掏了根烟出来，妈的，你不让我抽烟，我就真抽，看你能把我咋的。
    叶问天才刚刚把烟放进嘴里，一见齐雨菲眉头微皱，又赶紧将烟收起来，气气这交警事小，可不能让齐雨菲不开心。
    不消片刻，警笛声便响了起来，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叶问天对一边的齐雨菲温柔的道：“雨菲，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有点霸道？”
    摇了摇头，齐雨菲笑道：“你既然选择回燕京，自然有你的道理，你的意思我明白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
    二十年不回燕京，许多人都可能要忘了自己，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不能给人留下懦弱的印象，叶问天要告诉那些暗地里对他很关注的朋友或对手，叶问天还是二十年前那个叶问天，霸道张扬，只是暗地里，叶问天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有一种人，外表嚣张张扬，其实骨子里支很低调。
    有一种人，外表低调，其实骨子里却是张扬跋扈。
    叶问天属于第一种人，给别人一种假象，这样有利于保护自己，也可以麻痹对手，更能在关键时刻一击致命。
    从警车里面钻出三个交警，为一人至少有五十多岁，穿着交警服装的他跟其它几人完全也是一个样，只是额头有些皱纹了，而且还很深。
    刚才那交警一见，赶紧上前：“吴队，这个人非法停车，还在公共常葫想吸烟，我要罚他的款，他不但不配合，还想强行开车走人。”
    “是吗？你小子态度又不好吧？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对人要礼貌，不过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嚣张，开着宝马又怎么样？想当年，老子也是燕京城有名的——”
    叶问天摇开车窗，看到这年长的交警，他突然笑了：“刘大麻子，开宝马有错吗？谁规定我就不能开宝马了？还有，你当年怎么样？很有名吗？”
    被唤作刘大麻子的交警一下子哑口不言了，看着叶问天，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见了鬼一般，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赶紧一个立正，然后有些惶恐的惊声道：“叶，叶，叶少，原来是您啊，早就听说您回燕京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了，来来来，抽根烟。”
    汗，刘大麻子赶紧从怀里掏出包烟，软中华，递了根给叶问天，一边脸红的道：“烟不好，叶少不要见怪。”
    “对不起，咱要做个好市民，不能在公共常葫吸烟，我不抽。”叶问天一点也不准备去接那烟。
    刘大麻子更惶恐了，手缩回去，狠狠的瞪了一眼刚才那位一脸惊异的交警，然后转过脸时又是一脸的堆笑：“叶少，误会，误会啊，这小子年轻，不懂事，不认识您，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改天我亲自登门向叶少赔罪好不好？”
    “别，我叶问天可受不起啊，难得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在啊，你放心，我叶问天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说我违规停车，如果态度好一点，我也无所谓，五百块钱嘛，也不是什么大数目，拿去也能买两包好烟了，只是以后可要让你的手下懂点礼貌，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这么讲道理的，燕京城不讲道理的人很多的。”叶问天摆摆手，从钱夹中抽出五百块钱递过去。
    刘大麻子哪里敢接这钱，脸色涨得通红，更是逐渐转白，说话都有些哆嗦起来：“叶少，真对不起，我回头会好好教训他的，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吧，您的钱，我哪敢收啊，再说，这里也不算违规停车，他不懂，我回头教育他，再给他好好上上专业课。”
    “真的是这样吗？”叶问天故作惊讶。
    “真的真的真的，叶少，您还有事就先忙吧，担误了您宝贵的时间，实在对不起您的。”刘大麻子都快要哭了。
    叶问天这才收回钱，他真不在乎这钱，他也很想交这笔罚款的，现在得到了别人的尊重和畏惧，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安慰的，看来自己还没有完全过时嘛，也没有完全被人遗忘，只是这钱他是没办法交了，因为真要交了这钱，估计这刘大麻子会感觉收了个定时炸弹，晚上绝对没办法睡了，而且不知道他又要找出哪位大人物来给自己说好话，都一把年纪了，没有必要再折磨他了，再说，二十年前，他就踩过这个刘大麻子，所以对刘大麻子而言，叶问天根本就是他的恶梦，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机会，我请你喝茶。”叶问天竟然笑了笑才将车子缓缓开动。
    刘大麻子一脸惊喜，愣了愣神，转过头对几名一样愣神的交警道：“对了，他刚才说什么？是不是说有机会要请我喝茶？”
    几人一起点头，都觉得今天这刘队长表现得太意外了，别看刘大麻子现在干交警，可关于他曾经的风光传闻，那可不是他一个人在吹，是真有其事的。
    他们经常跟刘大麻子一起巡逻，也不是没有遇到达官贵人，可他们还真没见刘大麻子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客气过，而且看起来刘大麻子对刚才那位开宝马的什么叶少还心存敬畏啊，这就让他们有些意外和疑惑了。
    “哈哈，叶少说要请我喝茶，老子这辈子也不算白活啊哈哈。”刘大麻子有些兴奋起来。
    刚才那交警讪讪的笑道：“刘队，刚才那人是谁啊？”
    刘大麻子脸色一变，指着交警破口大骂：“你***想害死人啊，连叶少的车都敢罚款，我可是再过两个月就要退休了，你害我下岗我就住你家去，下半辈子就找你管了，妈的，你问他是谁？说出来你们是不知道的，不过二十年前，他可是燕京在里的大人物啊，想当年，老子也是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