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缘
“一千七百年前,我本是山野中一条小白蛇,在修炼的时候不幸被一个捕蛇老人所捕获,幸亏被一个小牧童所救,才能继续修炼。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我经过一千七百年的修炼,终于可以褪尽蛇身,化为人形。本来我是一心一意要在瑶池修炼。但经观音大士指点。方忆起,世间还有一段恩情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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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许仙的神色,却见他听闻自己乃是蛇身,只是神情又点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但庆幸没有什么厌恶之色,她才松了口气。他果然不像一般人那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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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相处不久,却在不知道不觉间,竟将他当做了在意之人,而不仅仅是恩人这个身份。就算无男女之情也不愿他仇视厌恶自己。现在能够坦言相告,她也觉得松了口气,说谎从来就不是她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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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歉道:“我并非有意欺瞒,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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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笑道:“我便是那小牧童对吧!我也知道了我师父的阴谋了!”虽然他早就猜出了法海的打算,但还是只能用尽量自然地方式去帮助她,倒不是有意扮什么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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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对这段宿世恩怨还是在意的,听许仙这么说,奇道:“许公子,是什么阴谋?”法海既然不敢用金钵对付自己,那也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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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见她用心倾听的模样,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端庄大气,却多了几分小女子的柔弱与依赖,心中也不免有些愉悦。她的依赖是原本的许仙绝得不到的吧!她千方百计也只能让原本的那个许仙多信赖她一点,而那信赖本就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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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笑道:“既然有这份缘分在,许公子什么的,也就太见外了,我字汉文,白小姐叫我汉文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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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也笑道:“那也请汉文你叫我素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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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外暴雨交织成帷幕,亭中两人相对而坐。相视一笑,都觉得跟对方亲近了不少。或许两人本就是极为相似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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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道:“素贞,你原本是想怎样报恩的呢?”这素贞二字喊出,二人心中都自有一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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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尽量冷静地道:“我原本是想嫁给汉文你,完成一段夫妻缘分!只是你……”虽然若无其事地说着,但脸色却先红润起来,美艳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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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笑道:“只是我已有妻室,若现在我说对素贞一片深情,还请你嫁给我,你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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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的脸色更红起来,跟许仙在一块的几个时辰,比之千年脸红的次数还多些。磕磕巴巴地道:“汉文你虽然对我有大恩,但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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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笑道:“若我一味苦求,以你的性格,会很大的机会答应我吧!若你与我结成连理,将来我师父把我扣住,你定然要去寻夫,那时候说不定你已有了许家的骨肉,更是抛舍不下。若我师父定然不让你见我,那你们一定会起争执,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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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这种方式将原本该发生的一切讲出,只为让她有所警惕,不要再中了法海的圈套。但他突然想到,令她失去一切的真是法海吗?法海自然代表了恶的形象,他也一直将法海当成最终B。但如今再想来,给她最大伤害的并非是法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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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听他说什么“寻夫”“骨肉”之类的话,脸上一阵发热,恨不得立刻逃入这雨幕中去,直到许仙说到最后,才警醒道:“他想逼我犯天条!而后就可以请出金钵拿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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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肃然道:“这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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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问道:“那该怎么办呢?”她见许仙分析得丝丝入扣,合情合理。想自己所未能想,心中更起了依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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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叹口气道:“这其实还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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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不解道:“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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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肯定到:“是的,小事,就算是我师父捉了你也绝不会打杀与你,最多将你关上一二十年出一口气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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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而言,一二十年又算的了什么?被关在雷峰塔下二十年,在凡人看来,固然是了不得的惩罚,但对一个修行者又算的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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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