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混沌界

    第十五章混沌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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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族长走到薛飞面前，蹲下看着他的双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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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应该是你先给我个解释吧。”薛飞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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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笑话，到了这里你还要我给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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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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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族长怒极反笑道：“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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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管他是什么地方！是司徒空请请我来的，你们司徒家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我好心好意过来，你们就如此地对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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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你不说也没关系。”族长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神说不出的淡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忆缅怀：“这里是我们司徒家长门一脉的埋骨之所，也是司徒家最大的秘密所在，你千方百计混进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现在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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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平台叫灵魂台，上面的叫寒玉棺。寒玉棺里活死人，灵魂台上两重天。上了灵魂台进了活死棺，你以为你还能不说真话？红儿，放他进去吧！别耽误时间。哎！我本来就是白问这些话，像你们这些贼心不死之人还能老实交代？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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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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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姑答应一声，伸手拎起薛飞的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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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司徒空从自己一个人的臆想中清醒过来，大吼一声冲过来张开双臂挡在寒玉棺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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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位！”族长看着司徒空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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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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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开！”红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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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长，何为医者？”司徒空没有退让，也没有看红姑，直视着族长的双目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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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想教训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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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儿不敢！孩儿只是谨遵祖训问上一问，敢请族长一答，这不算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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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司徒空提出了祖训，族长面容一肃，盯着司徒空半天方道：“医者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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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空跪下道：“孩儿有罪。族长方才也道：医者父母心。我们司徒家‘医行于世，兼济天下’，孩儿敢问：这薛飞犯了何罪要送入寒玉棺？在没有查清之前，孩儿以为不可。否则一旦大错即成无法弥补。孩儿虽不是长门一脉，却也知这寒玉棺有联络灵魂之效，对进入之人有撕裂记忆之危。弄不好，人会魂飞魄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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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长冷哼一声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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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空连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道：“族长明断，孩儿和此人有结义的名分，他叫我一声兄长，义气所在我这个当哥的不能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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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长哼哼连笑两声道：“你是讲义气了，你如此说是把你的长辈，把司徒家族置于何地？我这个族长是那种不辨是非，不讲道理的人么？”说着话，族长摊开手掌道：“你看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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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族长的手掌心，有一颗枣核大小纯红色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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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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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家族里的事不是知道不少嘛，你就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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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会是……七宝暖心丸？”司徒空犹豫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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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再说说此物有何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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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此药已经……是孩儿唐突了，请族长责罚！”司徒空一脸惊喜，长跪下去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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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事一会再说，你以为是个人就能随便到这里来？让你来自然有让你来的用意，起来在一边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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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儿遵命！”司徒空站起身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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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姑走前几步，将薛飞的身体放入寒玉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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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很无奈，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一切的一切都不由自己做主，自己虽然有魅惑之眼，但好像它没有进攻的功效。唯一可能的进攻手段就是曾经召唤出来的骷髅，可和自己的精神一直有着若有若无精神联系的骷髅在前一瞬突然完全失去了联系，任自己如何召唤就是没有一丝消息反馈回来。他真的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多看看《亡灵真经》，多学一些本事在身。不过，这好像也不由他，《亡灵真经》到现在为止，他只能翻开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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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一进入寒玉棺，红姑小心地放他平躺下，薛飞能清晰地感觉到，在自己脑后，靠上了一块冰冷的硬硬的东西，像是一个玉枕。任谁一个正常的人躺在棺材里也不会好受，他的心正忐忑不安，眼神无意从洞顶上掠过，发现在洞顶上有两个明亮的东西在一眨一眨地盯着自己，直接看透了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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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的门里面是一个硕大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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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进门，蓝蓝对门里面的一切已然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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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吸收了莫索在世上最后的精神力后，蓝蓝受益的不仅仅是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躯体，而且还拥有对眼前的木屋，对眼前整个混沌界，甚至整个莫索的人生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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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门在她身后轻轻关闭，她是这个混沌世界的唯一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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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一切让蓝蓝即熟悉又陌生，她好奇地摸摸这里动动那里，一切的一切她都清晰明了但又是那么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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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的空间很大，摆满了一个个巨大的木质橱柜足有几百个，每个橱柜又分成或大或小的独立横隔，上面摆放了各类物品，花草、树木、晶石等等不一而足。屋顶上是十几个巨大的机械臂，纵横交错，用轨道相接，布满整个屋顶的空间。在屋子的正中间，有一螺旋上升的楼梯，通往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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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不像一楼那么大，也有百米方圆，比起一楼来暗淡了许多，用透明的短樯隔成四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每个空间都各自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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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莫索记忆中的分隔：左手前面的是试验室，也是最大的一个，安放了一个黑晶石制成的平台，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和各种形状的容器，在黑晶石平台的中央有一盏永不熄灭的冥火光灯，是莫索和克雷试验材料属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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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后面的是操作间，相对稍小，但比另外两个要大了不少，也放置了一张黑晶石桌子，整个空间被一层透明的防护层笼罩在内，是做各类魔法用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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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手后面是储藏间，都是一些个半成品的魔法物品。在天花板的下方，吊着六盏绿油油的油灯。拥有莫索记忆的蓝蓝也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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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手前面是一间卧室，仅有两张床。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啊在靠近窗户的床上有几个小巧的布娃娃，床边的小橱里还有一些小孩玩的木铲，小桶等物。是莫索给克雷小时候做的一些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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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蓝转了一圈，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在等待主人召唤的时间内，她该干些什么呢？主人没有吩咐，她也很茫然。脚步停在操作间，操作间里黑晶石桌子上的物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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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件没有完成的魔法道具——一个小小的头骨，是克雷被圣殿包围前做的最后的物品。拥有莫索记忆的蓝蓝一眼就看明白，这是一颗骨珠，第十颗骨珠，是克雷为自己逃离所做的准备。可惜的是前九颗骨珠花费了太多的原料和秘银，在最后时刻来临前克雷大概刚刚凑齐了所有的原料，可惜，也许再多待上哪怕一个时辰，可能克雷也能和自己一样有了脱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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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索明白，克雷完全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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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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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日提前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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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差一个时辰的时间，他放弃了，为了自己，为了最后的亡灵法师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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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蓝也明白，她和莫索的心情一样，或者说莫索的人情影响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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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手，握住小小的头骨，蓝蓝点亮了黑晶石桌上的冥火灯，放自己的精神力完全溶入，为了莫索也为了克雷，她要完成克雷未完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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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刻，薛飞正在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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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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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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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他回答，薛飞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会动了。不，不是会动了，而是整个身体轻飘飘的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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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了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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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一个声音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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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努力转过身子，就见在自己面前，一个和自己一样飘荡在空中的虚影，自己的身子也和他一样是透明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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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是灵魂出窍。”面前的虚影微微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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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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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司徒克。是下面这些人的太太太太太爷爷，下面的都是我的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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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飞顺着司徒克的手指向下看去，果然，司徒空，红姑。族长几个人就在距离他十几米的地方，而自己的身体依然躺在寒玉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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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自己的‘尸体’薛飞由不得一股怒火上冲，怒视着司徒克道：“看看你们司徒家做的事，我好心好意地过来，你们司徒家的人就这么对我？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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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小伙子，别生气，咱俩初次见面，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是不是？再说我见那个人手里有七宝护心丸。放心，你能回去的，一根寒毛也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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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回去又怎么样？好歹我也算是你们的客人，有这样的待客之道么？哪有不经客人的同意就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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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就算是我们做的不对，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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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族长从衣袋里取出三根香点燃，插在灵魂台上，盘膝坐下对红姑道：“等香快完时，若我还不醒，就把七宝护心丸给他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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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红姑点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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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长左手伏胸右手持拈花指缓缓闭上眼，片刻后，三根直直上升的烟柱齐齐打了个旋混为一体然后重新分成三股，其中两股直向灵魂台上的寒玉棺飘去，到了寒玉棺上方又陡然向下从薛飞的鼻孔钻了进去，另外一股却向族长飘去，到族长头上四散飘开化为一层细细的朦胧烟雾笼罩在族长头部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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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薛飞的话，司徒克笑了笑道：“司徒族长做的也不能说不对。”见薛飞忿忿欲言，却也不待他开口继续道：“当然这个事情有个前因，且听我给你讲过，若你还不原谅，你以为这位族长能好过？他的命现在就在你的手中，你大可取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