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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巫更是不堪,那胯下枣红马长嘶一声,便就倒地,兀自口吐白沫,连带小巫都被摔出老远。小巫暗骂一声,往那巫魔殿跑去。
殿中九凤和相柳正安坐着品茶,忽闻那门外一阵吵杂之声,便见小巫连滚带爬地进了大殿,全身污秽不堪。九凤峨眉微皱问道:“何故如此,可是背后有那追兵。”
小巫急忙解释道:“不,不是。”
“那你发现了什么,还不快说来。”相柳怒道。
“妖族将宫楼建造在我等境内,那鬼车不知从何处找的众多帮手,一个个道风仙骨,煞是不凡。”小巫急道。
“好没道理,我巫妖二族皆为天地所弃,应无人会来掺和我等之事,那些人会从何处而来。”相柳怒道:“他们以为找得数人帮忙,我相柳便会怕了他们不成。”
“莫非是他们聚齐了陆吾,计蒙等人,才会如此胆大。”九凤疑道。
“陆吾……”那相柳一愣便说道:“如此,我等明日我二人且去探个究竟。”
九凤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次日,东方天际还未尽显鱼白之色,北俱芦洲便就笼罩着一层杀气,南边起,为妖族之帅,北边腾,乃巫族之主,皆往中心九龙宫殿而来。
封寒一夜站立龙爪之上,负手仰望天际,尽收四方之景。众人俯身在下,同是一夜,他们心中感到如今的教主全然与他日不同,他日的教主私人情感深重,无不扮演着兄弟,好友与教主之间的角色。自穿上那套黑龙长衣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眉头深锁,默语寡言,将一切心事都封存在那张绝世的俊容之下。可那心中的情感化作突如其来地叹息之声都会让他们一阵牵肠。
“教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两位大帝心甘情愿地奉你为主了。陆吾服了,心服口服了。”陆吾心中暗道。
计蒙却是深有体会,也暗道:“教主,你还是那一千三百年前的玄天门三子吗?不是了,你如今是我等心中无高的存在,我计蒙可为两位大帝做任何事情,可我计蒙如今只要发现教主眉头轻皱,我计蒙便会认为是计蒙无用,徒然教主心忧,纵是万死也难释怀。”
“寒儿,你终于长大了,姐姐却是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寒儿,你可知为何东皇太一和帝俊如此受我等推崇,那是因为,他二人不仅道行高深,更是替我等妖族在三界立下威名,使得我等面目生辉,傲视群仙。可你如今不同,你则是将我等情感全都系于你一身,但凡你忧,我等便忧,你欢喜,我等随你欢喜。寒儿……姐姐多想再看看当初的你,可姐姐知晓,你再也不会回到你儿时那天真的模样。是我等害苦你了,让你肩负着我等的生死,才会变得如今这般。”英招默默地感受着封寒的心境,霎那间滚落了泪水滴在那地上。
封寒感触那无声的泪水,转过头来看着埋首的英招,传音说道:“姐姐,你看着寒儿长大,寒儿发誓,绝对不会让尔等受那一丝伤害。”
英招闻言浑身颤抖着,哭得更是泣不成声。
封寒说罢看着南北,轻声道:“待他们来到城下,便全看尔等尽力了。”
“我等谨尊教主圣谕。”众人回道。
且说那妖族等人,巫族一众皆等不得天大亮,便就往九龙城而来。那妖族众人来到城下,见得九龙绕城和那青鸟所见一般。抬头看去只见一副石壁刻画巧夺天工,乃是两乳臭未干之孩童脚踩无数妖怪。其上更是高挂一匾额,刻有锁妖楼三个大字。
只看得妖族数人面红耳赤,更有呲铁放声大骂道:“巫魔,你既然敢如此羞辱我等,为何不敢下城一战,畏畏缩缩真是丢尽祖巫颜面。”
呲铁话音刚落,便见那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数人,正是那大巫刑天,封易和封翎。
众妖见得那刑天如巨山一般,不惊齐退数步,骇然道:“你当真是那大巫刑天。”
刑天听得举起手中戚斧就往众人身前地面砸去,众妖哪敢硬接,起身飞退三十里,众人只听得一声爆裂之声伴随着地动山摇,那戚斧之下裂开十里余宽,三丈来高的裂缝。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刑天极近夸张的笑声。
“刑天,便让我等看看你有几分斤两。”呲铁大喝一声举起狼牙棒就往刑天攻去,刑天看也不看,直接抡起戚斧砍向呲铁。呲铁和相柳交战无数回,知道自己无法伤得刑天,可刑天这一斧头他却不敢消受,急忙停了攻击,将身子一转化作一道白烟往回窜去。
刑天一斧头劈在空出,笑道:“怎么,你就只知说那狂言不成,今我刑天就站在这里,你等若战我不下,我便取你等性命。”
话音落,一道身影闪现而过,一道淡绿色的残影刹那间便来到刑天上空,俯冲直下。那封翎一声狂笑,将双肩一晃,自背后飞出一剑残影剑直奔那道身影。
那道正是商羊,那商羊见刑天还未曾反应过来,心中一阵欣喜。待全力出手,却听得一剑破空之声,以那狂烈地撕裂周遭灵气的力量向自己奔来。商羊心中大骇,急忙收手纵身而起,看向那剑来的方向问道:“是谁如此不要脸面,暗中偷袭。”
封翎闻言大笑道:“何须偷袭你,来,你我较量一番,省得他人说我长短。”
商羊冷笑道:“就凭你……”话音刚落,只见那一剑残影剑上现出一点星光,直射面部而来。商羊急忙将剑往那星光指去,也从剑中飞出一片寒芒敌上那道星光。
“轰”一声响传开,那商羊只因离得近了,被爆散开来的气流震退了数步。封翎脚下一闪来到了商羊身后笑道:“怎么?莫不是你想逃走不成。”
那商羊还未站稳身形,便听得身后传来声音,心中大骇,足下一点人便消失在原地。封翎冷笑一声,也便消失。商羊离了封翎定睛一看,那处地方无一丝人影,只是眼角见得一道残影划来,急忙遁走。只留下那封翎在原地拭擦着一剑残影剑上赤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