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 绝命往入幽冥界 魂灵大闹森罗殿
传说之中幽冥境界,乃地之阴司。天有神而地有鬼,阴阳转轮;禽有生而兽有死,反复雌雄。生生化化,孕女成男,此自然之数,不能易也。所行之地是为“幽冥地府”
那老者急忙说道:“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你怎生去得了,即便去了,那阎王爷如何肯放过子莘。”
男子说道:“老伯,你且离我远点,不然叫我如何救得子莘。”
老伯闻言急忙后退,那男子轻笑一声,便伸出颤抖的手去揭开右手衣袖。心中暗道:“都是为了镇压你,我方落得如此下场,可笑的是今日却要反过来相求于你。”那男子狠心将衣袖一卷,现出手臂三星刺青,顿时一股肃杀之气散开,引得天地变色,乌云盖顶,狂风呜咽,周遭气息如那修罗恶鬼屠尽生灵,饮血狂笑。青天白日显现三星,是为天杀,破军,贪狼,三星各显妖异,妖异之下那男子双眼通红无比,身边缠绕无数冤魂索命,他还兀自迎风展臂狂笑。
老者见得当场吓得晕厥过去。男子见得也不去管那老者,纵身往那悬崖下方跳去。“子莘,你等等我。”那男子闭上双眼,感受着自己穿梭云雾而下沉地快感。没约一刻光景便听得那男子闷哼一声,便化作了那一滩肉泥。那男子神魂离体,独自上了幽冥路,四处遥望道:“终于来到这幽冥界中,那子莘又往何处而去呢?”正迟疑之间那男子见远来的牛头马面走近身,不容分说,套上绳,就把男子的魂灵索了去,踉踉跄跄,直带到一座城边。少时忽抬头观看,那城上有一铁牌,牌上有三个大字,乃“幽冥界”。
男子惊问道:“你二人是谁,又为何绑我,要带我何处而去?。”
那牛头也不答话问道:“马面,怎么今日我二人值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此人阳寿尽了,却不曾拿得。”
那马面也是战战兢兢地回道:“还好他自己来了,不然被阎君知晓,我等又难逃责罚。”
“亏你想的出来,若是没人带领,怎能来得了幽冥路,这世上也不会多出那么多孤魂野鬼了。”牛头说道。
马面一愣便笑道:“肯定是那黑白无常平时收了我等不少好处,如今我等值守疏忽,他们二人来还罢恩情来的。”
那男子闻言道:“你们这是作甚,还不快将我放开。”
牛头马面齐笑道:“你这魂灵说话倒也可笑,你寿元已尽,不来这阴曹地府,投胎转世,你还想去哪。”说完便只管扯扯拉拉,定要拖他进去。
那男子说道:“但凡人死必经此路是吗?”
牛头马面听得心烦回道:“废话。”
那男子冷笑一声,握掌为拳,自手中冒出黑气一片往那跟前的牛头马面击去,只听得两人惨叫一声便就魂飞魄散。男子将牛头马面打死,自解其索。一路步入城中,但凡近身着无不被那男子打得魂飞魄散。唬得那其他牛头鬼东躲西藏,马面鬼南奔北跑,众鬼卒奔上森罗殿,报着:“大王!祸事!祸事!外面一个黑衣男子,打了过来了!”慌得那十代冥王急整衣来着。
那男子自持神功,一路往来。只见那边有一对青衣童子,执幢幡宝盖,高叫道:“来着何人,快快留步。”那男子二话不说欺身上去一人一拳皆都毙命。又行了片刻忽见一座城,城门上挂着一面大牌,上写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大金字。男子冷笑一声负手步入城中,行不数里,见一座碧瓦楼台,真个壮丽,但见:
飘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
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
门钻几路赤金钉,槛设一横白玉段。
窗牖近光放晓烟,帘栊幌亮穿红电。
楼台高耸接青霄,廊庑平排连宝院。
兽鼎香云袭御衣,绛纱灯火明宫扇。
左边猛烈摆牛头,右下峥嵘罗马面。
接亡送鬼转金牌,引魄招魂垂素练。
唤作阴司总会门,下方阎老森罗殿。
男子立足观看,只见那壁厢环珮叮噹,仙香奇异,外有两对提烛,前方是黑白无常领路,判官崔珪执笔,后面却是十代阎王出了森罗宝殿,降阶而至。十代阎君见他双眼通红,相貌凶恶,即排下班次,应声高叫道:“汝是何人,胆敢闯我幽冥地府!”
那男子也不害怕,兀自瞪红了双眼喝道:“我修仙了道,与天齐寿,超升三界之外,跳出五行之中。尔等何故拘我魂灵,莫道是你等执掌幽冥地府,都是如此胡乱行事的。”
那黑白无常闻言怒声道:“你一小小魂灵竟敢在此逞凶,妄论阴阳人鬼之道。看打……”说完两人各执勾魂锁,哭丧棒往那男子而来。
那男子双眼见得越发通红,双手聚气,大喝一声现一巨大狼头,呲牙咧嘴,兀自潺流着口水对上黑白无常。
那黑白无常还未得反应过来,便已是被那巨狼一阵撕咬各往轮回去了。十王大惊,叫上一众鬼卒招呼而上,由那崔珪掩护着他们径入森罗殿。
没约一会,便听得外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十王还未坐稳,便见那黑衣男子负手径登森罗殿上冷看十王道:“你等是何官位,今我前来尔等还想安坐不成。”
“不敢!不敢!”十王躬身道:“我等是阴间天子十代冥王。秦广王、初江王、宋帝王、忤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
男子道:“尔等既登王位,乃灵显感应之类,为何不知好歹,着人拘我?”
十王急道:“大仙名讳。”
“单成渊”
“快取生死簿子来我看!”十王闻言,即请上殿查看。十王即命崔珪取出文簿来查。那崔珪不敢怠慢,便到司房里,捧出五六簿文书并十类簿子,合作一本乃唤生死簿。十王亲自查看,人、飞禽、走兽、鳞毛。虫蛇之属,俱无他名。只查得冷汗直下,最后竟瘫坐龙椅。
“查到没有……”单成渊大喝道。
只喝得十王心惊胆战,那崔珪早已忍气吞声如今见得此人如此霸道,不由气道:“汝不过乃一介不入流之辈,休得如此狂妄,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