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难道这还不算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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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的老家院子里依旧整洁干净,只是她的房间里似乎好久没人进来过,落了一层灰尘。楚美娜赶忙进来打扫。林玉竹见到楚美娜的母亲,不由得有些热泪盈眶,本欲出口的:“妈妈”两字竟硬生生的停留在嘴边,换做生硬的“姑母,您好!”。楚美娜的母亲也十分亲切一再要他留下一起吃午饭,她说她去买菜,叫美娜好好的陪陪他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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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楚美娜和林玉竹两个人了,一片沉默,似乎两人都有好多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先打破沉默的还是楚美娜,他对林玉竹说:“表弟,咱们虽然无缘成为夫妻,可咱们毕竟还是亲戚,有时间你还是可以到这里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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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沉声说:“你不在这里我来还有什么意思,就算你在这里我来了又能怎样,相见只能增加彼此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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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有些无奈,不无遗憾的说:“你既然喜欢我,可那时你为什么不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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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说:“那时我正要向你求婚,可你不等我说出口,就拒绝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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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伤心的说:“可是后来我给你给你的BP机上留言,你为何不给我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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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惊奇的说:“有这样的事,我根本没看到,你给我留言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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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幽幽的说:“怎么会没看到呢,是你故意躲着我不给我回电话吧,我在留言上说想和你再谈谈,如果你愿意就给我回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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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呆住了,痴痴地望着楚美娜,失落的说:“原来有这样的事情,可你为何不往我家的电话上打呢,我的BP机在被你拒绝后的那天,离开后就别我的摩托车轧坏了,早就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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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惊异的看着林玉竹说:“原来是这样,可是你自从离开后就一直没给我打电话,你分明是不重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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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有些激动的说:“到这时你还怀疑我对的爱,你可知道我那天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蹲在树边一直想不透你为什么拒绝我,就想回去找你问个明白,谁知站起身来头猛然晕了,撞到树上,脸全都划破了,满脸都是血。我想这下可完了,毁容了,人家还能看得上我吗?你看现在我的脸上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疤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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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听着林玉竹激动的诉说当时的情景,可爱眸子竟不有自主的落下泪,他看了一眼林玉竹的脸后,泪水更浓了。林玉竹竟是克制不住自己,继续激动的说:“你可知我当时的心情,一想到自己容貌被毁,再想到被你无情的拒绝,更是觉得没脸见人,连寻死的心都有,整整在家里养了一个月,连院子都很少出,等好的差不多了,才到人才市场去找工作,不想竟是你原先上过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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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听着林玉竹诉说着分手以后的事情,竟然哭的越来越厉害,到后来竟涕不成声。林玉竹从未见到有女子为自己这般伤心,心里不免怜香惜玉,说道:“美娜你不要再哭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心痛,倘若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说着,他递给她一个手绢,她没有接,只是自顾伤心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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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楚美娜赶忙接过林玉竹的手绢,匆匆的拭干脸上的泪水。林玉竹也立刻站起身来,迎了出去,一看是楚美娜的妈妈买菜回来了,赶紧打招呼。楚美娜拭干眼泪,跑上去,搂住她妈妈,娇声说道:“妈,你不知道今天应聘的时候,表弟表现得多有风度,他说的话连东野集团的韩总都赞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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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的妈妈微笑着说:“好好,是不是你表弟感动了你,让你哭的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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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伏在她妈妈的耳边说着什么,她妈妈有对着她低声说了片刻,似是在安慰她。林玉竹自然不便在一旁听,就到院子里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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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院子并不很大,也是三大三小的格局,从地理位置而言要比蒋闻他们合租的那个位置好的多,这里距市中心很近,论地皮的市场价值要比那里至少高出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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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走出来,冲林玉竹嫣然一笑,说道表弟你到屋里坐着,我和妈妈一起一起做饭,你耐心等一会就好。不知楚美娜的妈妈对她说了些什么话,比灵丹妙药还管用,楚美娜竟然以上伤心之容,又恢复了那般可爱的笑脸。林玉竹看了,虽为她高兴,却又有些失落,他暗暗责怪自己的变态,人家伤心的时候他心中多少有一丝慰藉,人家快乐时他竟有些失落,难道他真那么恨她吗?原来自己并不像想象中那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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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三人一起就餐,楚美娜提起鑫源公司,那里留给她许多记忆,他问林玉竹是怎么到那里去上班的,林玉竹说当时自己到人才市场面试的时候,他看中了两个企业,其中一家是国内小有名气白酒厂家准备招地级业务,另一家便是鑫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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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说,那你为何不去那家白酒厂家,要比鑫源公司更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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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说,当时那白酒厂家招聘的两个人看着很不顺眼,态度也不好,一副爱去不去的模样;鑫源公司可就不同了,办公室的徐艳丽能说会道,把鑫源公司说的比龙腾钢铁集团还要好,叫人有种不去就会后悔的感觉。当时,她要是提到半年一开工资的事,打死我我也不会去那里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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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感慨地说:鑫源公司的人的确都很有才,能把死人说活了。你感觉化验室主任姜怀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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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思索片刻说,那个女人很有野心,有一次她找到于永贵告了我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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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说,我也没想到她竟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要不是她,我也不会离开鑫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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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说,鑫源公司留给了我们太多的记忆,在那里我甚至可以找到你的影子,那里的人似乎都认识你,对你离开的原因却没有人愿意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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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娜说,是姜怀玉对不起我的,他们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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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感慨的说,我算看透了,在鑫源公司里真正有能力的人干不下去,越是有能力的人走得越快,这真是民营企业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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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鑫源公司的悲哀,却不一定是所有民营企业的悲哀,至少东野集团不会这样。当今社会错综复杂的竞争归根结底是人才的竞争,不重视人才的企业迟早会因为人才的流逝而消亡。可见以人为本的管理理念多么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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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林玉竹却难免让东野集团的韩总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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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不能忘记他走的时候,楚美娜送了他很远。那个楚楚动人,娇小可爱的女子冲他最后嫣然一笑,朝他挥着手,直到最后他的身影消失,才肯离去。连同那满是伤痕的记忆一起离去,成为埋藏记忆深处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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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玉竹还在对楚美娜这段有缘无分的爱情惋惜的时候,他又失去了一个朋友。蒋闻走了,那个活泼开朗热情大方的东北小伙子走了。在他走的当晚,蒋氏兄弟、林玉竹一起聚到夜市为他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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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袭来阵阵寒意,几位青年的心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几杯酒下了肚,立刻豪情万丈。蒋情更是雅兴大发,唱起了郑智化的《三十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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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口袋有三十三块/这样的夜无法打车回来/我的口袋有三十三块/其他的钱都落入别人口袋/也许是上天故意安排/也许是受其实在太坏/我想要为你赢得一个未来/缺一不小心输了现在/你叫我赌输了就不要再回来/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只有输了钱的男人才会回来/赢钱的总是逍遥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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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唱到高氵朝,林玉竹与蒋闻也唱了起来。他们唱的简直就像鬼哭狼嚎,可他们还很年轻还懂得如何发泄,蒋闻更是发泄的声嘶力竭。林玉竹发现蒋闻的眼眶里含着一滴泪,许久才落下,可他并未擦拭。他对林玉竹说,这将是他最后一滴泪,就算是为他流的吧。男儿流血不流泪,他将不再流泪,去为曾经的一个梦想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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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提及那个和他曾经有过山盟海誓的校长的女儿,他俩能否再续前缘时,蒋闻表现得十分平静,坦率的说,能不能再继续又有什么关系,过去的只是人生的经历,人只有把握住现在才能为将来创造机会。他这次回东北老家,那里有他的许多朋友,他们会帮助他,他将干自己能干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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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看着蒋闻的眼睛,发现他已经长大了,说道,你的确变了真的成熟了,是什么让你改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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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闻说,当你每天总是跟着货车四处拉货,接触太多的行业,那么你就会感触很多,发现自己曾经的圈子很小,你会发现其实赚钱也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只要你有信心和勇气再加上经验,你就很容易赚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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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问,那你到东北将有何打算,怎样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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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闻说,运输业的前景还看好,我们老家有许多特产如果拿到这里或者其他地方就会增值好几倍,而运费并不算太高,何况我姐夫养着大车呢,什么时候用很方便,运费给不给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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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沉思自己能做什么呢,既没有背景又没有太多的朋友,也许只能靠职场打工这碗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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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蒋情拉着那个和他有过***的女服务员到餐桌上来,叫她陪酒,此时的女服务员在蒋情面前早已百依百顺,给他们挨个敬酒,轮番喝下来,很快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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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是个豪情迸发的时光,他们每人都烂醉如泥,蒋闻建议他们不论男女都躺到他那个屋子里睡去他那里有张双人床。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敬请洋溢的少年时代,十几个男女睡在一个很大很大的炕上。林玉竹等人成全了他这个心愿,既是明天就离开了,放纵一下又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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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蒋闻靠着林玉竹睡,不时胳膊或腿搭到林玉竹的身上;蒋情则搂着女服务员,相互依偎着睡去。一张双人床就这样紧紧地挤着四个人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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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蒋闻走后不久,林玉竹接到蒋缘的通知,已是深秋,他的夜市准备停了,他也准备回家结婚。这里的房租将很快到期,他们都得搬走,提醒林玉竹找地方租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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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竹将面对新的问题,他将如何解决住宿难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