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摘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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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魔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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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孤弘轻声呼叹，仿佛痛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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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用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而一旁的童老在听到“银色长发”这四个字之后，面上虽未失色，但眼角不禁也抽搐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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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还是耐不住问：“那个银色长发的人，后来你还曾见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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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孤弘果断摇头，“其实我一直觉得是他救了我，我也很想找到他，请他帮我救瞳。可是我曾经寻遍四海五州，访过冥界，也通过冥王问了天庭的情况。可是谁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又是一声苦叹，孤弘向后倚了倚身子，“如今日子久了，我都开始怀疑，我当初是不是真的看到过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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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自然是认得那位银发银瞳的人，当下他突然觉得有些冷，莫名的凉气一下冻入心里，深深呼吸之后，童老问：“你是怎么来魔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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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弘不再隐瞒：“曾经我游遍神州寻访救她的方法，可是一筹莫展，缚仙锁我也弄到了手中，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后来人魔交战，我就寻思魔界当中会不会找到办法，所以也悄悄混了进来。本是一无所获，最后却碰到了魔王的魔灵，他说如果他恢复了魔身就会有能力来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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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怎会知道你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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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我当时有问过，但是魔王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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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孤弘沉吟一下，问：“童大人曾说与我相同，是相同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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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微微扬了下嘴角，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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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孤弘犹豫了一下，还是耐不住好奇的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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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魔界圣地将军，魔姿的姊长，魔葵。”童老这次终于没有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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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葵？这个事我多少有些了解，她好象违反了魔界律，最后似乎是血魂……”孤弘没有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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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点了点头，嘴角扬了下，却分明带着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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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恨么？”孤弘却是这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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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可不是血魂。”童老如此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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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我也早已不恨那海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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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二人，恨的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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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蜀山，青霜已经离去。在众兄弟完全得知他和酒神的情况之后，也终于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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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广场，那熟悉的潭边石阶上又出现了一对男女，此时却是凤铭和上官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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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聊着聊着，又是说到了孤弘身上。上官蕾道：“想不到这魔头还挺痴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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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凤铭疑笑了声，却也没直接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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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见他不认同，却偏要问：“如果我也变成石像，你会挖空心思，百年不弃的来救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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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如果？那海妖不是都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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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问你会不会嘛！”上官蕾见他故意闪躲，心生不快，声中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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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不希望我也变成魔头，然后杀那么多人来换你的命吧？”凤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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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微微撅着小嘴不言语，她自然知道不能为此举，但心中不免大为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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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却是一笑，拉过她的手，道：“不要说百年千年，如果真是那样，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或是真的救不了，那我来生还做一条鱼，每天都来看你。或者做你脚边一粒沙，时时都能看着你。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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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就是苦了些……我已全无感知，倒还好些，可你天天苦熬，多可怜啊？”上官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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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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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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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一笑，道：“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凤铭挺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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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上官蕾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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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可这个问题我早就想明白了，所以才不同情那魔头！”凤铭自豪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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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如果是你，你怎么做？”上官蕾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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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有自信的笑，道：“他作恶，我行善！等我积够了阴德，玉皇大帝我都不找！我直接去请如来佛祖来救你，你说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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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可你到时候成了和尚，还来找我干嘛啊？你还想打我什么心思？你心不诚，佛祖才不理你呢！哈哈！”上官蕾笑着，又学着佛祖的沉声道：“阿弥陀佛，施主红尘未了，还是请回吧。”言罢，又是咯咯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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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就是难伺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对你可是真心的啊！”凤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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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么？我不信，你就会花言巧语来骗我。”上官蕾笑着，站起身来，倒背着双手退开了几步，故意与他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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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又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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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就有，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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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而偌大的广场上响起上官蕾清脆的笑声，更有一对男女追逐的身影。这一幕，让这几百年来仙灵地方也染了一分红尘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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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把笑声带向了远方，飘进了三人的耳朵，逍遥、潇雨和江山远远的看着他们。一边替他们高兴，一边羡慕着又替自己暗暗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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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和潇雨相继转身走了，江山驻足回望，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铭文宝剑的神秘人，穆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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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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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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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心昨夜已至，今朝不肯久歇，坚持要与几人一同去寻晴儿。逍遥没有劝，让江山引路，几人一同御上北天，奔魏国境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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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颜拖着未愈的腿，还在整军，心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军心溃散。夜幕悄悄降临，他身边的谭强忽指东南空中，道：“大哥你看，好像是江山兄弟又带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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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颜感喟道：“好啊，如此军心也能稳定些。这次真是多亏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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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当下落下，拱手让礼：“张大哥，谭兄。我离开这两日，可有何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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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强摇摇头，道：“这道没有。只是情况如此复杂，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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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颜抱了下拳，道：“兄弟操劳了。不知这几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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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山介绍道：“二哥李逍遥，三哥林潇雨，五哥凤铭，水苑水冰心，仙霞上官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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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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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拱手接过话来，道：“张兄切勿多礼，还要多谢你日前照顾小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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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惭愧的紧，说起来，实则是小茹一直在照顾我们……”张文颜苦涩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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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听他语气，立刻转了话题，回身对水冰心道：“姐，不如你帮张大哥治一下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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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微笑，点了点头，扶了下药箱，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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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劳烦……”张文颜心中不敢担当，摆手谢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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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紧的，您方便坐下么？”冰心大方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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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也道：“张兄放心，论医术，小茹也不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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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兄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又怎受的起？如今幸好小茹无事，不然我……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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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强扶张文颜靠坐在一辆倒下的粮车旁，冰心拆了他带写的绷带，观摩一番后，自箱中取了药敷上，又用绷带系好，道：“并无大碍，三、五日便愈。期间千万别拆开，也不要再敷其他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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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日？”谭强不禁讶道，按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乃是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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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水冰心微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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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神医。”张文颜也微微有了笑容，拱手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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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谢。”水冰心提起药箱站起身来，心中忧的实则还是晴儿。本是想言赶紧去见晴儿，此时却发现周围所有兵将尽数朝这里望来，而大半人的身上或轻或重都带着伤。那眼神或是羡慕大将军，或是也带神医也能眷顾一下自己的希望。冰心哪里看的了这些，当下心软，思虑起来。可是如此众多的人数，她也不能轻易允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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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此时抱了下拳，道：“张兄少歇，我们忧心晴儿的伤势，先去看看她。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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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怪我，怪我。”张文颜忙道：“强子，快带几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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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一推手：“谭兄勿动，你照顾张大哥吧。我认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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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此间却是冰心起声相阻，她拉了下上官蕾，问道：“小蕾，你能让这里下场细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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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上官蕾有些诧异，道：“我是修水系，也能凝露，但说下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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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心露出欣笑，道：“无碍，你至空中凝露，多一些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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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上官蕾虽不知她是何意思，但还是很听话的直接御上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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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下无数双眼睛随着她曼妙的身姿举上了空中，只见傍晚的风拂了她的秀发，卷在那月白的脸畔。上官蕾双手掐印，周身泛起柔和光芒，宛如月晕一般。忽闻一声轻吟，颗颗水珠自她周身迅速弥漫显现，铺在这初月微晚的空中闪烁着幽宛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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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下面是人群的轻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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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心嘴角扬笑，飘然入空。雪纱缀翠的裙裳在空中摆舞，更似仙女落凡间。只见她双手恰诀，口中喃喃诵咒，忽而双臂大展，万千碎芒立刻迸射飘散！所有凝露忽然着光芒，更隐隐带着黄绿之色，仿佛灵力大动！正在此时，冰心喊道：“逍遥！起风，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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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嘴角露笑，立刻会意她的意思。“呼啦”一声，人已至空中上风口，右臂猛然挥出！嘶声风啸，犀而不利。那漫天的凝露化作一场朦胧泛光的细雨，纷纷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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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玉液仙露，沐浴在其中的将士们顿感痛减伤消，不禁大呼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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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落下，冰心行礼，道：“诸位，姊长重伤，不知若何。小女放心不下，先行告辞。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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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一直在欣赏这片美景，此间面上的笑容还未淡去。闻冰心此番说，这才对众人一招手，当先往里面去了。逍遥又与张文颜让了个礼，跟在几人身后而行。正行着，凤铭半开玩笑的道：“乖乖，以后我再伤着了，你们给我洗个澡不就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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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什么呀你！也不害臊！”上官蕾嗔他一声，一掌拍在他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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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凤铭挠了挠头，笑的有些傻也有些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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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和冰心相视一眼，笑意相通，无需言语。江山却是回过头来道：“老五，不介意的话，让我这个当弟弟的给你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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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谁稀罕你啊！”凤铭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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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立刻接过话来：“老六，你省省吧。人家稀罕的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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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上官蕾脸上一沉，盯向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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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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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你”上官蕾见潇雨不说，包袱扔到自己身上，不免更羞，当下道：“你俩一唱一和，分明是给凤铭下套，欺负他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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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大笑的却是凤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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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笑什么？人家是帮你啊！”上官蕾有些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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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凤铭还是止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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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凤铭！再笑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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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晴儿听见外面传来隐隐的笑声，嘴角轻轻的扬了下。只是谁也没有看见，而这笑也是转瞬即逝。云云疑道：“好像是凤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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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入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而夜思则直接起身去开门，虽然脚步声还有一段距离，她还是站在那里一直忘着那个已经没入黑暗的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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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盼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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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也在想，既然凤铭如此开怀，是不是那个人也一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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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也如晴儿那般的，轻轻的扬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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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哥哥、凤铭大哥、上官姑娘、林大哥、李大哥、冰心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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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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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却再一次短暂的扬起。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勉强抚平一下心中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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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啦。”夜思微微眯起眼睛笑，“晴姐没事了，你们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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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云也满面悦容的站起身来，招着手让江山到自己身边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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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江山大概早已把穆严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虽然他还强行压抑着自己的笑，只得稍稍低头。步子虽如常，但仿佛就像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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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的笑，一如既往的甜。只是却多了一分凄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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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坐在了桌旁，问：“小茹，你还好么？真不知道你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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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沁茹用甜甜的笑来掩盖自己的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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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轻轻拍了拍夜思的肩头，朝床前走去。只是晴儿一直面向里，明知他们来，却是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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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轻轻的问：“夜思，小茹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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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思，扬起嘴角微笑。冰心从那双瞳中看出了她的悲苦，还有沁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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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的心，狠狠疼了一下，让她不自觉的望向了前方那个叫逍遥的男子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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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逍遥小心的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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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你来啦。我没事的……酒哥，他……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晴儿的语气很轻，声音很弱，她一直没有回身，一直没有回头。只是，她却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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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突然很想落泪，这个无比坚毅的，仿佛也是洒脱不羁的男子，这句让他无法回答的问，让他的眼中湿润。他的脑中仿佛忽然成白，让他不禁深深吸了口气，才将自己拽了回来。他望着晴儿肩背上那依然血迹斑斑的绑带，就仿佛看到了她痛楚绝望的眼神。他开始不停的问，不停的在心中自言自语：晴儿，晴儿也开始撒娇了？可老大你又在哪？你知道吗，兄弟很想替你背负一切，可这些你要兄弟如何替你背负？我，蜀山掌门李逍遥，从入派那天起便以济天下苍生为己任。可我今天又保护了谁？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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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逍遥不禁暮然回首，望向了那双如桃花流水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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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不自觉的直了腰，虽然她的双手还搭在夜思的肩上，心却已经跌入了逍遥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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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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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一起苦，可以不可以当做一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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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逍遥的语气有些凉，“来替晴儿看看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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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中的苦与苦摘离，冰心低了头，她轻轻离开了夜思，将药箱搁在桌上，来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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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思一直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敢。她只怕自己落泪，会让大家更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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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上前一步，轻轻合上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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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门声轻响，有一股力量将关门的力量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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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尺宽的门隙，烛光映着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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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行泪从夜思睁大的眼中夺眶而出，她将双手掩在了嘴上，却抑不住身子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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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缓缓推开了门，轻轻的问：“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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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东魔界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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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榭之中，魔姿安坐几前。孤弘道：“魔姿将军，有件事需要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