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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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树下,凄凉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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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不知又想起什么,锥心大痛,泪落了下来,她沉呼了口气,默默的道:“我从没恨过谁,可我现在恨你一事,那就是你让我成了魔身……我只希望……希望我死之后,魂魄还可以再去一趟地府……”她无力在说下去,只在心中说完了下半句:让我能够再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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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云一直在摇头,他道:“你若想去,我有办法……但你若死了,我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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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沁茹却是哭的更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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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魔界众人已经落了下来,孤弘立刻道:“浩云!带小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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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去哪里?”浩云不明白他的意思,心绪难平,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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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去哪里!总之把他们给我引开!”孤弘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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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连小茹你都不肯放过?”浩云转头看向他,竟是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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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弘两眼再次烁出怨恨之意,他竟是自己向沁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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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坐在树下颓废的浩云却也似突然恢复了力量,站起身挡在了他面前,冷冷的道:“你敢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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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此时道:“浩云将军,此时关乎魔界,不止关乎你一人。何况,没人打算伤害沁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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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你妈的!”浩云怒瞪双眼,恶狠骂道,他颤颤伸手指向童老,恨恨的道:“你知道什么叫伤害?你懂什么才是伤害?谁想动小茹一下,就先冲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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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的瞳孔猛然收缩,手也抖了一下,他没想到浩云也会说出这般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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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弘咬牙咧嘴,仿佛突然疯了一般!他右手忽然腾起魔光,一拳甩在了浩云脸上!“轰——喀嚓!”浩云飞了出去,撞断了一棵大树,头也栽在地上,应是撞出一个大坑来!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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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云……”沁茹睁大的眼中还挂着泪,不禁轻唤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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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云云、江山、晴儿、夜思四人已是闻声赶至跟前,宝器纷纷入手,对向了前面的孤弘。只是他们也诧异非常,看见被打飞出去的人,正是魔将浩云。虽然心中极是不解,但当下更是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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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谨慎的看了看前面魔界众将,这才小心的蹲下搀扶沁茹,疼惜问道:“茹儿,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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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摇了摇头,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对面的孤弘冷哼一声,眼中怨念更重,竟是朝前逼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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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又是一声巨响!却是浩云飞起一拳,直打孤弘头上!孤弘飞起的身子在空中侧转倒翻,一头撞在地上,也是砸出一个大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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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再次因这场面而怔住。化王上前一步:“浩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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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云根本没理他,而是对趴在地上的孤弘道:“我说过了,谁想动她,先冲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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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弘一言不发,缓缓爬起了身子,他背对着众人,忽而仰天大笑:“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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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这边四人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云云更是小声问:“茹儿,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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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弘的笑声渐止,他转回身来,恶狠狠的看向浩云,道:“我已然到了今天,我已然成了魔头!便再也不会对谁手下留情!任何人挡在我面前,都得死——”言罢,身影一虚,已朝浩云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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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近的距离,又是这神仙难挡的孤弘,浩云躲不了,更无躲闪之意!“轰——”浩云被原地砸倒,扑在地上,身下裂出一个大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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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弘将他一把提了起来,抓着他的领口把他拽到面前,狠声道:“来啊,打回来啊!你不是一直谁也不服吗?打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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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云嘴角流出血来,却是不屑一笑,清冷的道:“当初是谁送走了小茹,又劝我不要去追?如今又是谁要我挟持於她?你只管你自己的感受,你可曾也想过别人?你一念之间的怜惜,便是怜惜?我的便不是?我不会再伤害小茹了,你也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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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孤弘大吼,“这话轮不到你说!要说也是我说!谁人想过我的感受?谁?你吗?你会吗!”孤弘眼角抽搐,又道:“这天下没人顾惜我,不打紧!可除了我,还有谁会去顾惜她?有谁会?谁会!她为了救人,却落的百年禁锢,魂不轮回!你知道吗?你了解吗?你们的心意是心意!我的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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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对错,恩怨情仇,问天下几人辨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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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和江山窒了一下,他们只感觉心突然被冻住,连悄悄侧目去看对方的力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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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云肩膀在抖,哼笑入疯:“呵呵呵……哈哈哈……可怜啊,可怜啊!一界魔统领,竟然跟我一样,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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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疯狂的二人仿佛同病相怜,而他们身后的童老,仿佛也是抖了一下,眼中一片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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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连这位深不可测的童大人,竟也有此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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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如今的他,也是条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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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的人不会相互安慰,不会互相撕杀,所以都没上前。只有这凡心未泯的二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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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蛮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虽无任何表情,但眼中仿佛有些动容。而血魂,好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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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弘的眼角在抽搐,越抖越厉!就仿佛浩云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伤口,让他痛到疯狂!“轰——”孤弘将浩云狠狠摔了出去,又砸出一个大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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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跟你一样!”孤弘的声音有些抖,连那不屑挥出去的手,也有些抖,他不肯承认这一切,嘶喊道:“你可怜,那是因为你放弃了!但我没有,我没有!我不会放弃!我也不能放弃!百十年来,该做的我做了,不该做的我也做了!我没有回头路可走!我不怕永堕阎罗,更不在乎魂飞魄碎!但是,我只剩下这点希望,谁也休想从我手中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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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为何变的如此,但晴儿却听的心中暗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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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云缓缓爬起身来,拭了下嘴角的血,平淡的道:“你伟大……大概我就是少了你这份坚持,所以才没你厉害……也罢,那我也坚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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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亲手夺回我所失去的,从没奢求谁会给我。若你也一样,那就看你有多少本事了。”孤弘的语气缓了下来,却也预示着他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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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才知道,从头到尾我都是一无所有。说起来,你算是比我幸运的。小茹从来都不属于我,我也不再去奢求了……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你,所以我只是想在临死前,做一回让自己称心如意的事罢了……”说着,浩云看向了沁茹,有满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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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笑,沧桑!连他这般的人,居然也会有如此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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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人都只有等到一无所有,痛到尽头,才会发现那点点滴滴的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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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们不要这样!”沁茹对他们竟也一样心生怜惜,摇头垂泪,喊声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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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弘抖了一下,就仿佛这声劝,已经让他心中的伤口再次裂开!虽是万般不忍腾上了心头,他还是道:“我知道你们都恨我……要恨,就恨吧!”言着,他手中的魔光已经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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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谁也不恨。要恨,也是恨我自己!”声落,浩云已是挥起深红刃芒,向孤弘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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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红芒在喘息间爆炸!“嘭——”紫红魔光盖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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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啸!只在这片生死之中,浩云喊道:“快带茹儿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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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不再迟疑,圈起沁茹转身御上空中急走。其他三人也是跟了上去。云云把沁茹的头按在怀中,不让她再多看一眼。夜思紧随其后,而晴儿和江山则是压在了后面,只怕会有魔将军追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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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恍惚看见童老正看向这边,心中紧了一下。迟疑片刻,魔将军却都未追来,他与晴儿这才转身加速,追上了前面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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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转眼已是几里地开外。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自身后如浪潮一般拍了过来!众人皆知这是孤弘现出了魔神之体!那浩云只怕命在旦夕,如何也不可能多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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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趴在云云怀中痛泣,此时下意识的暗暗抓紧了云云的手臂。云云咬了咬唇,疼惜的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只是加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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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却不是破空炸响,而是撞在了众人心中!晴儿五人只感觉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将自己瞬间包裹其中,当即喘不过气来!几人皆是眼中惊直,在空中摇晃,险险一起栽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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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股强大的力量转瞬即逝,才让他们得以调整。这几人迅速调整气息,这才没有从空中摔落。但所有人都是心有余悸,行动僵硬,纷纷落在了地上,腿也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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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强烈的压迫感只出现了一瞬,但却已经让这修为不浅的几人气脉大乱,神绪惶恐!此时几人皆是大口喘着气,向后面望去。虽然这股压力已经消失全无,云云还是感觉几乎虚脱无力,抱着沁茹的双手也是松了下来。所有人,仿佛都是从一场浩劫中劫后余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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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思前胸起伏不定,左手扶在胸口上,声音也弱,惊道:“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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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皱着眉头,摇头道:“这不像魔神体的威力,魔神体和金刚体应该都不会有如此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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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的唇,微微抖了抖,她深深呼吸之后,才道:“我们还是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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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云……”沁茹在口中轻唤,被云云再次圈起御向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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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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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弘将魔神之体发挥到了自己的极限,力量全汇在了这一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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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云也使劲了毕生功力,凝入刀掌,大有同归与尽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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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股力量对面打来,神佛万壁不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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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两股似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却结结实实的,同时打在了童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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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被这两股力量相搓,身子在空中不知转了多少圈。“喀嚓……”一棵大树被他撞的碎如粉末!童老在一丈外撞在了地上,一个大坑向四周裂出道道深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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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的时间,对魔界众将来说,仿佛是过了很久。他们并未看到童老在中招之后,还有一丝的抵抗和调整,而是就这么任由这力量在自己身上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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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们也都在那一瞬,感觉到了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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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声轻吟,带着隐隐的痛楚。童老,缓缓的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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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长衫有些破烂,连他的短发,此时也居然会显得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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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蛮和血魂并排站在最前,却感觉呼吸困难。他二人,本无几多表情的面上,此时却分明清楚的写着惊恐二字!魔蛮这仿佛一直隐藏在背后不动声色的魔界老将军,此时也是眼睛不眨,微微张口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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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魂眼中的惊色更重!那一双如血红瞳,此时也显出了恐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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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化王、炎戮、寒绝、魔儡,更是惊惶!不由的纷纷朝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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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刚才已经沸腾的孤弘和浩云,此时也冷了下来,只直直的望向了那个神秘莫测,深浅难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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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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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童老长长呼了一口气,微微昂起了头。突然,他向这二人看了过来,却是微微一笑,轻轻问道:“都舒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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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弘和浩云已是哑住,说话也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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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童老轻轻而凄苦的笑,道:“你二人又何必如此姿态?这一击,就当是我偿还你们与沁茹姑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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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云的眼角抽搐了下,孤弘却仿佛依然还怔在那里,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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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轻叹一声,颇为感怀的道:“或许我是入魔久了,也便没了心。说了没心没肺的话,挨此一击,也是因果报应。你们若不怨我恨我这条可怜虫也插了一脚进来,那我便也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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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弘仿佛此时才突然醒了一般,道:“那……那如今又要怎么办?”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绝望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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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又是呼气如叹,道:“各位都在,又有什么不能办的?走吧,办法总是会有的。而我们三人也已早以成魔,那就不应再学人间的愚行,自相残杀起来……”言罢,童老背负双手,缓缓向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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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经过魔蛮身边的时候,魔蛮吃力转身,轻声问道:“童大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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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停了一下,道:“魔蛮将军不是都看在眼中了么?”言罢,再次抬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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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魂的声音很轻,仿佛自语:“万劫体……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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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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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一行终于带着沁茹追上了已经再次开始西撤的队伍。襄成贤一步三回头,此时见他们回来,立刻下马来迎,他急忙来到沁茹跟前,千言万语却是道不出口,只道:“你……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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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摇了摇头,也没有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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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恋忙问:“怎么?他们不会追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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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个不好说的,还是赶紧走吧,再做计议。”江山摇了摇头,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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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回身望了望,她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声呼叹,不知此时又想起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