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乱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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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军营，大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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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沁茹说敌友皆会去救，除江山和云云外，其他人皆是惊诧，这断是他们不曾料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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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一笑，道：“尚书夫人，这个请恕在下不能答应。我昨日也跟谭将军说了，修真之人不能插手世事纷争，因为这与我们的道义相悖。而且若是我们帮着打，对方也请来修真之人，那岂不是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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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杨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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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看向了对面的沁茹，冲她笑了笑，道：“小茹，至于敌友皆救，不到万不得以，我看还是算了吧。若不然，你也就打破了他们的战事部署，也算是做出干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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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此时趁着话头，又劝道：“茹儿，我看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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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再次陷入两难，一时没有拿定主意，此时无语，没有拒绝也没有依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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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道：“张大哥，明日我与云云就回蜀山了，还有事情在身，不便久留。至于小茹，这个还是让她自己拿主意吧。毕竟她在哪里救死扶伤都是一样，这个不违道义，此间，也算是帮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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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颜微笑点头，看向沁茹道：“沁茹姑娘，你本是我们两家的恩人，我们尚无报答，还让你在此帮着我们忙里忙外。本是打算等打完了仗，我们两家一定好好报答你。如今，你能留下大家求之不得。若不肯留下，我们也不强拦。日后必定登门造访，已谢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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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哥言重了……我……”沁茹一时犹豫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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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皆在沁茹身上，等着她的决定。襄成贤很想劝她留下，但杨媛正在身边，而如此场合，也不便开这个口。当下只能紧张的望着沁茹，不安的等着她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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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沁茹开了口，她不舍的道：“我还是跟云姐一起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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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决定，众人表情不一。江山有些诧异，却是笑了笑。其他人显得有些失落。云云自然很开心，而杨媛的表情则有些复杂，左右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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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能接受的便是襄成贤了，他急了一般的站起身来，劝留道：“沁茹姑娘！你又何必要走呢？我们大家已经没人怀疑你了！真的！还是……还是我们已经不值得你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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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众人皆有些心凉。世间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管什么，都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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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瑶不能接受这个说法，道：“小茹，若是因为这个，那姐姐请你留下来……姐姐一直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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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话已经说清楚，沁茹不想再留下来给大家添麻烦了。事情皆是因我而起……军营里的流言因我而起，江山哥哥和云姐跟你们闹的不愉快也是因我而起……茹儿知道自己笨，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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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是因你而起呢？”张文颜皱眉道：“沁茹姑娘，即便没有你，我们与江山兄弟也一样会结下误会。虽然他们可以依然不理会我们，自己走掉一了百了。可正是因为有你在，我们才能解释这个误会，才不会冤枉了好人啊！你因我们而夹在中间委屈，我们本就已经良心难安了！又怎是给我们添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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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成贤也道：“是啊，小茹！什么流言蜚语？江山兄弟说的对，清者自清！不要在乎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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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心中百感交织，一时难平。她有些想落泪，抬手拭了下眼角，强行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道：“又因为茹儿一人耽误大家吃饭了……大家快些吃吧，别凉了……走不走我再想想……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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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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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地方，此时来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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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面如冠玉，俊朗英气，正是穆严。不过此间他的面上的迷茫之色也让那份英气也淡了几分，比他上一次来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与银发者对面而坐，哀叹一声，道：“大人，您上次跟我说的，那个留在人间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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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者闻之微笑，却道：“呵呵，这个我帮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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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知道。”穆严点了点头，道：“大人，今天我只是来找您说说话，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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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银发者的一双银瞳在笑眼中更显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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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容让穆严毫不隐瞒的道：“大人，我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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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解开了么？”银发者微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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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摇头，无奈的道：“没有……只怕反是打上了死结……”言着，他频频的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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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之结，当真还有死的么？”银发者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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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怔然，却不吃惊。或者他也已经习惯这神秘之人的话语。而他平淡的话语当中，又总是那么的不平凡。那总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不似利刃，反似和风，却总是能吹进人的心里，给其憧憬与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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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让见过他的人，都认为他能够看透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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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相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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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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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相肯定不会只在这位大人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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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追求着真相的人们，追求的肯定不会是某个人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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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天下没有死结，那便是让穆严有了希望，穆严顿悟，却依然无奈的道：“是啊……再多再乱的结，若是理清了头绪，想解开它都只是时间问题。可是……我这个结的头绪又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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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在一头，头绪就在另一头。也只有这两头都清楚的时候，才是真的解开。又或者，你在一头，她在另一头。呵呵……”银发者笑了下，接着道：“但不管怎样，这两头之间总是连着的。你若是知道另一头在哪里，便可以摸回来找头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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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答案，穆严不可能一下子豁然开朗，就如酒神和青霜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却依然不能从迷茫中完全争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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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着见他一知半解的表情，微笑更加让人动容，他又道：“也就是说，你得首先知道什么才是你想要的。你更得清楚到底怎样的一个结局才能算是解开了那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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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深深的点了点头，道：“大人是要我先看到最后，先看清楚真相，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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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若不然，你又怎会知道该去如何做呢？”银发者依然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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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道：“看来我找您还是找对了。只不过……我也不清楚到底怎样的结局才算是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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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只能说明，你是不舍得解开这个结。”银发者又说出这般直透灵魂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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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当即窒住，只感觉难以呼吸。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原来是自己不舍得，可他还是被这个现实所击倒。就仿佛那颗被自己亲手勒死了几百年的心，突然在此时又活了过来，让他为之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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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以为自己舍得，所以他才成了仙。他曾以为自己不会留下什么情结，因为他甘心做了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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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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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原来当初我只是选择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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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现实太过残酷的时候，人便本能的想逃。尤其在穆严的那颗心已经苏醒之后，他便又有了心痛的感觉。这感觉清晰，而且越来越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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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头，双眼直直的望着那双银瞳，一直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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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者却丝毫也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半晌，穆严终于用劲了全身力气才喘过这口气来，只是当他也活了过来，却似乎又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他道：“这……这不太可能吧……菩萨也说，我和她情羁难圆……若我能大彻大悟，便可飞升成仙，普度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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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者的微笑忽然闪过一丝嘲意，他道：“菩萨难道不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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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这样的。”穆严摇着头，又道：“如今我也不瞒您了，其实我和她共历经了三世情结，断无善过。菩萨说，此乃上天注定，也是给我的磨练。若我能看破红尘，便可得遇正道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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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得正道善果了么？”银发者的微笑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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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最后真的成了神仙，可现在我不知道这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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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飞升的那一刻，可是心甘情愿？”银发者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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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隐瞒已久的实话就要道出口时，总是相当不易！穆严欲言又止，终于他道了出来：“那一世……我遇到菩萨的时候，她已经香消玉殒了……独剩下我一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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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者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穆严的肩膀，道：“有很多事都是曾在眼前，但如果人们不想看到它，自然也就看不到了。现在，你总看到了吧……”言罢，自是缓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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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依然静谧，若不是心还在痛着，大概穆严真的会以为自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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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他根本不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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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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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与云云曾有三世情结，所以这份感情总藏在灵魂的深处，连孟婆的那碗苦汤也洗刷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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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若有心，就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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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不明白这些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在极力的想知道这一切。不管自己能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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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当下有些后悔成了神仙，因为这一切他都依然的记得，而且清晰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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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和云云哪个更幸运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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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只不过都沉浸在苦痛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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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的苦痛，到底是谁注定的？到底是谁注定的……到底是谁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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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的问，直到生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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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晚，日头西垂，暮色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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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苑上空衣衫轻响，潇雨和文姬落了下来。按说此二人不该回来的如此晚，不知是那药材铺的老板又给耽搁了，还是他们二人留连那无花春色，只等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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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可能呢？若是花想开，如何也得再过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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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人们心中的寄盼才会如此的穿越时间，崇敬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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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手中提着两大落药材，回头望她，二人并无言语，在相视甜笑之后，一同入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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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止一昼，他们变已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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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冰心、心月、晴儿、逍遥四人同时笑颜起身，仿佛迎接贵客一般。潇雨瞧见他们笑中有笑，只怕是几人又要来起哄，紧张的道：“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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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笑模样依旧，上前接过一落药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药材很难买吧？整一天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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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水冰心也接过茬来，笑意浓重的道：“正直初春，药材当然难买了些。你们二人一大早便去了，足足等了一天吧？这一天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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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矜笑望了他们二人一眼，似也习惯逍遥与冰心这般的联合。潇雨道：“可不？若是午时后再去，那现在回不回的来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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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月也上来道：“那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好地方啊？我可是有日子没去周围转转了！”言罢，她转身面向晴儿，掩口窃笑。而晴儿虽然笑而不语，但笑中意思自然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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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时弄的文姬羞窘，她一直躲在潇雨侧后，就仿佛认为潇雨能将面前几人全都挡回去一般。这种依靠的感觉文姬还并未意识到，而此时见潇雨也有些招架不住了，这才道：“不是的……我们就是去了东南面的水城，老板忙不过来，所以等的久了些。回来时也觉得并无他事，所以行的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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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水冰心笑意不减反增，不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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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聊什么啊……跟平时一样的……”文姬低头轻声，她一直对水冰心多有敬意，不敢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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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文姬神情羞怯，面上尴尬，晴儿终于出来解围，道：“好啦，都别站着了，把药材放下都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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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还是晴姐知道疼人。”潇雨衬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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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落药材倚在了墙边，众人坐下，水冰心道：“心月，你去帮绾绾置备下饭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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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忙道：“不急，文妃早上说她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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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心月相视一笑，心月自出去了，冰心道：“文妃半个多时辰前已经来了，说让心月休息会儿，她在里面陪着凤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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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文姬点了点头，略有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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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军营，大帐中众人正在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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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与静瑶小声说了句什么，便轻轻出了帐。襄成贤左顾右盼，神情有掩不住的急乱。众人说些什么他已听不进去，酒菜更难入口。终于他对杨媛唱谎，以方便为由也出了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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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几步，正见沁茹回来，便快步迎上去。沁茹见了是他，上前轻声道：“襄大哥……你怎么出来了？还有些菜，我去看过了，马上就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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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成贤的心思哪里会在酒菜之上，当下直接问：“小茹，你是走是留？想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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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低下头抿了抿嘴，她的声音虽然轻，但却很清楚的道了一个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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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襄成贤有些压不住声音。而这三个字，不知是问，还是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