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乌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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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苑东南，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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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与潇雨沿着小河石路一直南行，西转入一条巷子，不多远便闻见药材的味道，又行几步，文姬道：“到了，就是这里。”领着潇雨一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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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与其他两人正在忙活，见是她来，招呼道：“文姬姑娘啊，来啦。文妃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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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微笑，道：“她在家里带徒弟，呵呵……还是要以往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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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老板应了，又道：“你急么？若是不急不妨先去转转走走，开春了，所以也忙。刚才好几家跟我来要货，你看我这不是正点着呢么？你要不急，容我些时候，我给您称好包好，回头您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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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大概什么时候？”文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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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左右吧，应该差不多的。”老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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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下午了啊，那好，回头我再来。”文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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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不住啊。不过您放心，老主户了，绝对没有假。您回头直接来拿就行了。”老板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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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微笑点头，便与潇雨一同走了出来。潇雨道：“看来是来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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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则道：“这可不一定，春季多发病，所以他才忙，要是晚来，说不定要等到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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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我们先四处转转。这里我是第一次来，得好好看看。”潇雨饶有兴致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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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穿街越巷，桥上观景，闲情聊说。是逛，走的自是不快，时光悄悄流逝，不觉巳时已过，街上也开始渐渐热闹起来。路一旁，正见一大婶支棚摆桌，开起摊来。文姬见之大喜，急忙拉了拉潇雨，道：“林大哥，走，我们去要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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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潇雨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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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很好喝呢！我最喜欢了，每次来我都会去，现在出摊了，就是那！”文姬指那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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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不知是何种汤，跟着文姬一同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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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漂亮大方，气质更盛文妃，虽不是常来，大婶也是一眼认出她来，微笑道：“姑娘又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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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两碗。”文姬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眯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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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下来等，文姬显得很是高兴，频频回头去看，似已迫不急待。潇雨望着她轻轻微笑，只觉得此时的文姬不乏可爱。这个不似平常的文姬，让他的有些心中波动，就如他身后的湖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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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会儿，大婶端上两碗汤来，道：“来，今天第一锅，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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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也未使勺，吹了吹，溜着碗沿吸了一口，表情很是满足。潇雨看着她怔怔有笑，文姬看看他，道：“林大哥，你也尝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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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潇雨扶碗吹了吹，抿了一口，咂了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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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忙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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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回味，赞道：“不错，酸中带甜，余味清醇，微微甘苦，却丝毫不涩。这是什么汤？”他问着，抬头寻找，却不见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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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欣慰有笑，道：“酸梅汤。其实本也是夏暑才喝的东西，凉一些更好喝。不过我这老婆子也没有什么事，如今惊蛰已过，所以每天出来摆一摆。年少的人，姑娘家，过往的客商还是会喝的。此汤可以生津止渴，我还加了甘草、冰糖，所以甜而不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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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潇雨点点头，道：“此地属江浙地区，莫非是用杨梅做主料？所以才这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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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摇头有笑：“这才二月天，哪里会有鲜果杨梅。这是乌梅，也叫干梅，要烟火熏制后才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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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尝尝。”潇雨又押了一口，如品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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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自去了，文姬似玩笑着道：“原来还真有林大哥不知道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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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潇雨笑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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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后，两碗皆以见底，潇雨问文姬道：“还喝么？要不要再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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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心中暖意，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喝太多便会少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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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微笑，摸出钱来放在桌上，起身道：“那走吧，继续转转，湖那边还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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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忙道：“不行，不行，今天你是来帮我，该由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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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这么多礼数，呵呵，走吧。”言罢，潇雨自是往前走去，又冲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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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微笑着看他，快走两步跟了上去。二人继续在这景色别致的水乡中闲情漫步。至湖的另一边，房屋见少，人也稀疏，止有几栋别院。潇雨走至湖边柳下，望向远处城外的群山连绵。山不高，峰不峻，圆润而灵秀，更衬此景的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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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一年来难能得见的惬意的画卷，心中自然舒顺了许多，也让潇雨扬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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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却有些遗憾的道：“去年四月我来过这里，那时花红柳绿，日暖风和，此间倒是少了些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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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我们到时候再来一次就是了。”潇雨竟是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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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略有惊喜之色，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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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望着湖面，淋漓的波光让人有些沉醉，他感慨着道：“这一年曲折至今，如今见此祥和之景已是安慰。希望这一切能够早些过去，大哥和老四能够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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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抿了抿嘴，安慰他道：“酒神大哥和青霜大哥的事我听冰心姐说了。别太担心，说不定他们二人此时正是逍遥自在，把酒言欢，也在某处看景呢。然后等他们玩够了，想起我们了，也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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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希望如此，希望如此。”逍遥无奈的笑了笑，道：“晴姐发现大哥留在酒门一篇手迹，上面这样写道‘廊阁水榭碧晴天，无雨，不成眠，贪恋凡间。’说不准他还真是在哪享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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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真是酒神大哥写的？好文采啊！看不出来呢……”文姬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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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也笑，点了点头，道：“没错，他的笔迹二哥自然认识，而晴姐更不会认错，确实是他写的。而其中‘朱绫凤剑忆中看，心思，人难见，方寸离乱。’分明是说自己太思念晴姐，又不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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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酒神大哥真是这般有情有义之人，还文武双全，难怪晴姐会中意他……这么说，酒神大哥肯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没有回来的。”文姬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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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和二哥也是这样想的。”潇雨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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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又道：“对了，你看一次就能把它都背下来？真的能过目不忘啊？你一定看过很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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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笑了笑，道：“倒也看过三、四次。一共就这么几句，又如何记不住？过目不忘可做不到，不过我们修真之人都要熟记心法，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我是喜欢多看看书，不过也很久没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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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文采一定不输酒神大哥吧？”文姬饶有兴致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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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么这么问？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没想到大哥还有这么好的文采……”潇雨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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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谦虚了，你的文采一定很好！”文姬颇有兴致的想了下，提议道：“不如就借此景赋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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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不说此景现下还少了些风韵么？”潇雨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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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用的词句来补啊！”文姬越说越是期待，“林大哥，来赋上一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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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没有作声，望向这一片湖光山色当中去。文姬无声期待，笑颜相望。潇雨眼中的这片风光入了细致，遥见那青山依云朵，碧波托鸳鸯，让他嘴角微微扬起。须臾，潇雨款款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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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山水始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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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觅百花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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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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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芽已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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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已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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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梅甘草同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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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共修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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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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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多少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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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多少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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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会心的笑了，感同其意。这自然比一番夸赞更让潇雨欣喜，但潇雨还是轻笑了下，摇着头谦道：“见笑了，由感而发，粗糙的很，粗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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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啊……”文姬望着他，眼神却仿佛依然徘徊在方才的词句中，终于她不似夸赞，而是认同般的道：“好词，好句，好意境。林大哥先将冬末的无奈道出，却又接着道出了希望，让人心生期待。又以乌梅汤做比，言那酸苦之后方可见甘甜的道理，而最后一句更是让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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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潇雨道：“我是确想如此说，奈何在下才疏学浅，难绘其意。而这词也不太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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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关系呢？”文姬道：“诗词歌赋，皆重意境。真情流露便是好，这又怎是华词美藻可比呢？而世间，唯有真情感可以不被风雨所消磨。其他皆是过眼云烟，难经百年一耗……”言着，她转了表情，微笑着道：“何况林大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可出口成章，绘这寂景之后的风光，已是难能可贵。对了，林大哥，这首词的题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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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可别夸了，我已经无地自容了。”潇雨低头笑了笑，又道：“题目我确是没有多想，要不……就以‘乌梅’为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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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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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潇雨和文姬已坐在酒楼之中。而北魏军营那边，张文颜也是设下了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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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颜居中，左面两桌是江山与云云，谭强与杨抑。右面则是静瑶与沁茹，尚书与杨媛。有些话，张文颜怕人多说不开，所以也并为让其他将校坐陪。帐中止有这九人，酒菜也已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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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颜举杯道：“二位朋友，日前多有得罪，一场误会。请同举此杯，让张某人略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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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同举杯饮之。落觞之后，江山道：“张大哥，江山是个直性子，有话也就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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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兄弟有话便讲，张某乃是武将，礼数该尽，但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张文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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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看张大哥便是豪爽之人。”江山笑颜称赞，收了收表情，道：“张大哥，之前误会一事，你真的能对我们放下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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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张文颜直道，面上却是微微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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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二人此番说，众人心中皆惊。静瑶更是怕在此间又起干戈，不解劝道：“文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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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颜一笑，摆了下手，道：“既然江山兄弟是豪爽之人，我又何必遮遮掩掩？他既能如此直言相问，我张某人若还不与他推心置腹，那这酒也便是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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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张大哥的风范当真让我们不少修真之人也自叹不如！”江山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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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颜道：“兄弟莫要此言。今日正是要将误会言说清楚，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要说的，不妨全部说出来。我信不信你先放一边，但之前你能不躲不藏，张某就敬你是英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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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胸襟气概，张大哥当真是才是英雄好汉！唤你作大哥，江山心悦诚服！”江山的语气如英雄相惜，又道：“张大哥，我与云云是不是奸细刺客，既然一时辨不明白，那自有日月来鉴！时间一长，自然也就知道我们是不是刺客了。人久方见人心，但小茹跟你们可并非初识，江山只想替她讨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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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哥哥……”沁茹感动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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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颜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们一直都很信任沁茹姑娘，而她也是我们两家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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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则道：“但毕竟经此一事，不知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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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成贤此时道：“江山兄弟，不知依你之意，要如何还沁茹姑娘清白？我觉得起码我们相信她就好。误会已生，很多事情也如覆水难收。即便召集营中所有兄弟解释此事，那人家会不觉得我们是搭台唱戏，欲盖弥彰呢？兄弟若有办法，不妨直说，我等自当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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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却是摇了摇头，拱下了手，道：“这位是襄尚书吧？襄大哥，我想你们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不想你们再误会她，仅此而已。我也明白清者自清的道理，所以，又何必在乎所有人的眼光呢？何必在乎虚名呢？只不过，若是你们还是像不能相信我一样再去怀疑她，那就太屈着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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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兄弟还是放心吧。我昨夜还在想，若沁茹姑娘真的是刺客，那只需在每日的饭菜中下点药。别说我与尚书了，就是这营中千万兄弟也一并倒了。”张文颜接着道：“就算我此时还不能完全相信她，那也不过就是两可之事，无非就是信与不信！既然只剩下信与不信可选，那对沁茹姑娘来说，我宁可选择相信她！而在坐的各位我想都是一样，都已经选择了信任沁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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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会心有笑，举杯道：“来，我敬张大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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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静摇又抚慰着沁茹，搂着她的肩膀小声道：“小茹，姐姐一直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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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沁茹感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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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与张文颜放下酒杯，张文颜又道：“兄弟，其实对你与云云姑娘也是一样，也是只有信与不信可选。你问我能不能完全相信，起码暂时还不能。就如你所言，这需要时间来验证。但是，现在我愿意选择相信你们，所以我们现在才坐在这里推心置腹，不用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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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媛此时灵机一动，提议道：“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我是希望你们二位是不是能像小茹一样过来帮我们。这样一来误会就不攻自破了啊！而且你们这么厉害，燕国人一定会被打的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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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却为难的道：“这不行的，其实我也不可以的……如果燕国人受伤垂危，我可能也会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