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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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第四章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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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苑，最深的小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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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依然静静的躺着，床边站着的那个人，身材高大矫健，长发及腰。他声虽弱，却透着无限酸楚，只颤颤道出三个字：“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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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还是来看她了，有些出呼他自己的意料，也出呼所有人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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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依然无声如故，并未因他的到来而有任何的改变。他只是站着，就如此静默的看着她好久。他终于转了身，却是拉过了凳子，坐在了她的床前。月光从窗子洒进来，本是清冷，照在这二人身上，仿佛变的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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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消瘦的脸庞，他的下巴有些颤抖。拉过了晴儿本是合抱在腹上的右手，握抱在自己的双手中，缓缓贴在了侧脸上。温情的动作，为何在以前却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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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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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会怪我，为何这么久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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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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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是晴儿，最温柔的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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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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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微微扬着，看着那尖了下巴，却依然柔美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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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只冰凉的手，在他的手中有了温度，接受着他脸颊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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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你曾问我，为何选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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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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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每天都有在想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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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说，那是因为彼此相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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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算我骗了全世界，也骗不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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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年我喜欢上你的时候，根本就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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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更没有资格说懂你。因为，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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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我是个粗人，别再出这么难的问题考我了，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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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捺不住心语，终是轻轻的道了出来：“晴儿，我只知道，有你在身边，我才不觉得自己还在漂泊。有你在身边，我才会安下一颗心。你可以像一场滂沱的大雨，把我与这纷纷世界隔绝。这份感受，是不能言表的安心。所以，有你，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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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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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的答案……虽然，你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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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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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了脚步声，在黑暗中，一道比夜更漆黑的裂缝凭空出现。换回位置的凳子无声，推门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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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声，打破了谁与谁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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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进屋来，水冰心燃了灯，依然照例上前查看了一番晴儿，忽而惊喜道：“晴姐的气色似乎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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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本已坐下的逍遥和谭晶立刻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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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玉芬两步走到跟前，看看了晴儿的面色，却被灯烛染的恍惚。她拉起了晴儿的右手，转头惊喜道：“晴姐的手是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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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面露喜色，站起身来上前看望。潇雨忙问冰心：“这就表明，晴姐应该快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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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心只道：“我再看看，你们先坐。”众人退而就坐，唯有逍遥与玉芬却坐不下去，只站在一旁看。片刻，冰心转回身来，却是摇了摇头，道：“还是老样子，未有什么改变，不过我想这应该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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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晴姐的手变暖了啊……我经常拉她的手，都是冰凉……”玉芬心中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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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点点头，还是道：“但晴姐的血气静脉，均无任何异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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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是逍遥推开了窗，他负手在后，抬头望这月下山景，感慨道：“春天了，天也渐渐暖了。晴儿，早点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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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一片无声，无人接他话语。还是他自己又伸手关上了窗子，道：“有风，别凉着晴儿……”转回身，却见所有人满眼惊鄂表情，直直望着床上。猛回头瞧，自己也是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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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坐起了身来，两眼直直望着前方，谁也没有瞧一眼。只是这般呆呆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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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众人亦是激喜万分，玉芬和谭晶泪已两行，心月、文家姐妹、上官蕾也在抹泪。凤铭咧嘴笑，和潇雨相互拍了拍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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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可醒了！你终于醒了！呜——”玉芬和潭晶扑到了床边。玉芬拉着晴儿的手边摇边唤，但晴儿眼中却是迷惑，只望着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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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唤：“晴儿，我是逍遥。你……”话说半截，却止住了，晴儿的神情不免让众人又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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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回头看他，也不说话。只是在屋内来回寻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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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心立刻坐在床边，先是按住她的右腕，又看了看她的眼睛，晃了晃她的胳膊，唤声：“晴姐，晴姐，我冰心啊，你说句话，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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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看看她，又在屋内寻看了一番，像是在找什么人。突然，她低头掩面，不停摇头，指间中传出她无限失望的话语：“是梦……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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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急又问：“姐，你做噩梦了么？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头疼？还是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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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依然双手掩着面，只摇着头道：“他根本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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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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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者与酒神相隔三步，对面站着。他的眼中满是笑意，仿佛很是开心。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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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来的酒神望着那双银灰色的笑眼，却是步子也难挪，心中辗转千回的不知是何念头。终于他道：“大人，我去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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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者只是点头，仿佛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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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酒神不知此时该当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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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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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在下志短，怕是让您失望了……”酒神如此道，却没有低头，更没有愧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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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何出此言？”银发者疑道，淡去了一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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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神哑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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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者道：“怎么？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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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句，酒神脑中惊鸣，却露出会心的笑来。他重重点了点头，难道是窥见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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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直都是你睡柴房？今天换一次不行么？”云云对江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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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露笑：“两间房，咱这点钱哪里够啊？没事的，我自己的话，连柴房都免了。找间破屋败庙就对付了。你就安心睡吧，明天咱们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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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话，也可以不住店啊。不行！今天你得依我！换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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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人家看见，怎么象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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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又不是咱俩睡一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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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个屋倒不一定有闲话了，我睡客房，叫你一个女子睡柴房，叫人家怎么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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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死你咧，还一个屋！我不管，你换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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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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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换以后都不住店了，反正开春了，以后就睡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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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行，反正我琢磨着大哥和四哥也不会去哪个城里，我们这样反而找不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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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明知江山是因为心疼自己，怕天冷冻着，才经常住店。他若独自一人，断是不会花这个钱的。此时本是想体贴一下江山，但江山坚决推辞，当下有些不乐意，道：“就知道你只会要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去吧。冻着你我可不管！哼！”言罢，跑上楼去了。江山笑笑摇头，独自回到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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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这一路，足过千里。逢险山、秘洞，但凡有些说道，却无常人能去的地方，他们都要寻一寻。江山很快便睡着了，并无多少心事。或许，是因为这一路还有个人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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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推开了窗，向来时的东南方向望去。须臾，似想起了什么开心事，嘴角挂上了幸福的笑。正思绪间，却见白色一点飘落，转瞬间，纷纷茫茫的雪花骤然而降。云云收了神，却有怔然看起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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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有云：“立春之后冻断筋”。遂，春虽至，自也要再寒上些日子。雪，无声。直到一股寒风吹进了窗，云云才觉得猛然一冷，想起了柴房里的那个人来。虽然心中还想换房，但如此时候，江山必定会更加不肯了。那该如何？要不……让他上来，两个人坐上一晚？想到这里，云云不禁一笑。但不管如何，云云还是决定下去看看。掌起灯，开门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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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里，灰尘味重了些。幸是冬日刚过的时候，若是盛夏，必然潮湿霉腐，那气味才叫人难以忍受。江山虽是名门之后，睡相却不雅，侧趴在草堆上沉沉睡去。云云见了，却不忍叫醒他。见他睡相，轻轻有笑，思虑一下，转身回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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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轻轻盖在了江山身上，并未扰了他的清梦。但这小镇简陋客店的床铺上，只剩下一层厚厚的草栅贬值的垫子和一床棉布褥子。云云端灯站在床边，轻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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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江山只觉得比平日还要暖活，一觉睡到了天亮。意识渐渐清晰，只感有了光亮，不知道已经是何时辰，醒来撑起身，却发现一床棉被盖在了自己身上。诧异坐正了身子，却发觉一人正坐在自己身旁，依靠在墙边。惊醒了精神，却见云云裹着一床棉褥，缩在墙边草堆上，并未有眠，此时正望着自己。江山一下明白过来：“你……你怎么也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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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道：“楼上只剩这床棉褥，怎么睡呀。还不如这里呢……还感觉暖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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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揉揉眼睛，看清楚她一双大眼中泛起了红丝，想是一夜也没睡。多说亦无用，江山只道：“没冻着吧？快去楼上吧，你再睡会儿。”说着，抱着被子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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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却摇头，道：“不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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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抿着嘴笑，边走出去边道：“走！先把被褥放回去，我身上还有几个铜子，我们去找点热乎的喝了，要是染了寒可就难受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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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也起了笑意，抱着褥子起身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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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小镇清冷的街道上，雪银当中留下两行清楚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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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是否方便给熬上两碗姜汤？”江山拱手作揖，好似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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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哥染了风寒么？”老伴娘三十出头年纪，上下大量着江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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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是怕染了，呵呵。”江山乐和回道，眼神示意了下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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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看他身后，见云云肤白大眼极是漂亮，甚是喜欢，上前摸了一下云云的额头，道：“不热啊，应该没事的。妹妹生的真俊！你们小两口这是要去哪啊？你们没听说么？两国又快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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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伴娘误会，云云立刻羞红了脸。出门在外，江山却也不多解释，只道：“夜里盖的单薄，请老板娘给熬碗烫吧。打仗的事听说了，我们西去访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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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娘微笑，道：“我先给你们盛上两碗胡辣汤，一笼包子先吃着，姜汤现在去熬，不过要等一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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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等一等无妨。”江山拱手。老伴娘入内去了，江山和云云寻避风的角里坐下。时候尚早，小铺内旁无他人。江山暖笑，看着云云问道：“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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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抱着胳膊撮了撮，点点头：“刚才还好，现在一坐，反而有点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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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显得并无多担心，道：“那胡辣汤你喝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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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西北地方，我以前只来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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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椒、葱姜不少，口感辛辣，不知道是你是不习惯，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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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还要姜汤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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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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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见，一男子端一笼包子出来，放在二人桌上，道：“汤就来。这时候早，不熬够火候不出味，对不住二位了，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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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点头示礼，道：“不碍的，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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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此时却是一脸惊讶，并略带怒意，道：“公子怕是燕国人士吧？敢问来我魏国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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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一怔，祖籍确属那燕国，也知两国之事。但当下不想生出是非，微笑回道：“大哥误会了，在下乃是南宋国人。听说两国就欲交战，特来访亲。就是想把姑亲接去我们宋国，免那战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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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犹豫了下，毕竟自己不过是小小生意人，既然人家此番说，何必多生是非，拱了下手，道：“哦！失礼了，望不要见怪。您候着，汤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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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趴桌附耳，笑道：“你是宋国人？不对吧，说谎都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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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江山竖指在嘴前，让她莫要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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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候，二人吃饱喝暖，连姜汤也喝了。起身出店，老板娘送出门口，连那不怎么出面的店老板却也出门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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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口气略急，对云云道：“快走，先出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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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却显得脚下异样，低着头，道：“不对，那汤里古怪，怕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