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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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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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皇天宫之中,忽闻金钟撞动,天鼓齐鸣。天将仙卿,由四方驾云而来,齐排成两列,朝入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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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威武雄赳,仙卿气宇宣昂。过那长桥之上,盘旋着彩羽鸾凤。殿厢座列玉柱,缠绕着金鳞赤龙。将至那灵霄宝殿,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玲珑剔透的回廊,熠熠生辉。盖檐上悬着金铃,因风脆响。金顶华盖,明幌亮灼。玉皇大帝居正中,天妃撑扇列两旁。这銮殿之上,琉璃盘盛太乙丹,玛瑙瓶种曲珊瑚。正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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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分站两列,躬身低首,齐声道:“参见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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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卿免礼。”礼闭,玉帝唤那神将道:“庞煜将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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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奏报凶阵一事的神将,乃就是四大天王,增长王手下八将之一,庞煜。此时他一步出列,抱拳低头,恭敬回道:“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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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道:“去,将南天门的那个雷将守卫叫来,与众仙卿详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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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庞煜回道:“臣已让他在殿外候着了,这就宣他进来。”即而转身,大声唤道:“宣南天门雷将守卫,穆严,上殿——”。这声音远远荡去,那南天门的守卫快步走上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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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穆严,参见玉帝!”穆严单跪地,抱拳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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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玉帝声音沉缓,又道:“你且把刚才的见闻,都与众仙卿讲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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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穆严起身,道:“方才末将正值守班。见下界仙山昆仑之上,人、魔两界撕杀不止。按天律,本可不管。但魔界中人最后却祭出上古禁咒,太魔凶血阵。此阵能噬灭魂灵,死者魂魄不可再轮回反复,有违天道,乃是上神所禁之咒。魔界此行,太过猖獗。请玉帝圣裁!”。言罢,退身入了列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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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仙接耳,玉帝环视之后,问曰:“众卿有何看法,谏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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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元帅一步上前,奏曰:“起奏玉帝,臣以为,那魔界邪物生来凶厉,狡诈残忍。自上古时期与上神一战,重创躲回魔。这千年来虽无大的动静,但对下界凡间多有骚扰。听说前些时候还去拉拢冥王,不知是要做何打算。这帮孽物本性不改,断难从善,如若放任不管,久必生出祸端。就是打上我天庭来也不奇怪!所以,请玉帝下诏,讨伐魔界。臣,愿为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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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站在列末看着天佑元帅,眼中振奋,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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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却不应此请,目光又向前寻去,问道:“冥王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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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煜出列,回道:“回禀玉帝,此番不在朝时,冥王尚在冥界。所以……臣没有去通报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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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点了点头,心中考虑的则是魔界拉拢冥王一事。此时,太上老君看了看玉皇大帝,犹豫了下,出列奏曰:“起奏玉帝,臣确有耳闻魔界拉拢冥王一事。而且,魔界还在下界威逼各处妖群降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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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玉帝终于起了兴趣,问曰:“道德天尊,你且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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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应道:“诺,回玉帝。上次朝时,冥王私下与我说过此事。说上界魔王就与他常来往,而赤炼魔王死后,新任的魔界领袖也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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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找冥王说什么了?”玉帝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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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并无提过什么要求。”太上老君道:“据冥王说,魔界只说两界应修好。冥王自知不是魔界的对手,也不想给天庭添麻烦,况且魔界并无非分要求,所以冥王就好言敷衍了。至尽确也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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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疑虑,点了点头,又问:“那魔界降伏群妖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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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道:“此事,陛下可唤千里眼、顺风耳,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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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千里眼、顺风耳!”玉帝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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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中央天宫位仙,千里眼和顺风耳快步上殿。这千里眼双眼如炬,那顺风耳两耳如扇,此时拜入殿上。闻玉帝问,千里眼道:“回禀玉帝,前些时候,微臣见魔界几名将军,在下界各处寻找妖群,亦有杀戮。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臣并没有奏报,只是与道德天尊提起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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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不是招降么?”玉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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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风耳答曰:“回玉帝,若妖群不降,魔界就会痛下杀手。实乃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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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玉帝生怒,一把拍在桌上,道:“魔界欲意何为?难道又要与我天庭撕杀?所以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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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玉帝龙颜不悦,众仙卿纷纷低头。只有天佑元帅趁时上前又奏:“是啊!玉帝,魔界一直妄图颠覆我天庭,千万年来皆是如此!既然事已至死,还请玉帝早做决断。让臣亲领天兵天将,攻入那魔界去!杀他个人仰马翻,看他还敢如此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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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此时却是谨慎起来,沉出一口气,道:“不可莽撞。先听听其他仙卿的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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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天师之一,邱弘济谏曰:“起奏玉帝,臣以为不可轻易用兵。虽然我天庭兵多将广,天河早肥,御马膘壮。但这千前来,魔界也已经休养生息,实力大增。如若撕杀起来,只怕损失惨重。且那冥王摇摆不定,到时候还不知道他会倒向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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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话?”太上老君质问道:“冥王好言敷衍他们也是为了不生事端。并无反叛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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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莫急啊。”邱弘济道:“只怕老君,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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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还请邱天师明示。”太上老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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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邱弘济道:“起奏玉帝,据臣所知。早先以前,魔界新统刚上任之时,曾从冥界索走一个魂魄,带去了魔界。这私纵魂魄,可是犯天条的大罪啊!老君,您与冥王多有来往,不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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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仙有惊,纷纷耳语。太上老君一脸严肃,道:“老夫不知此事!冥王不曾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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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看了一下太上老君,有问邱天师:“邱弘济,你为何此时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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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弘济道:“回禀玉帝。臣当初只是道听途说,又无察审之权。恐冤枉了冥王,遂不敢乱报。但……此时既然说及了此事,所以臣认为应当把这事说出来,毕竟这就关系到了军政大事,还请陛下明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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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长天王道:“玉帝,要不要臣把冥王召来。请陛下亲自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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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却是一推手,道:“不!陈年旧事,一时难查。不可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先静观其变。”停了一下,又道:“要不这样吧,老君,你回头再探探冥王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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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太上老君有些尴尬无奈,但也只能恭敬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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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轻叹一口气,道:“本来朕也是打算给魔界一点教训,但如此看来,此番则需慎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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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圣明。攘夷先需定内,起码要先确保后院不失火。此事应从长计议。”邱弘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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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后的穆严,眼看着此次的议题从讨伐魔界,变成了政治事变,心中感慨万千。在他飞升之前,本以为神仙都清心寡欲,只为苍生。而这时长日久,却也是越发看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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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看的明白了,心中却又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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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自己对这神界天庭一开始就会错了意?还是这天庭已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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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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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神也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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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天佑元帅再次出列禀奏,多少又给了穆严一丝宽慰,元帅道:“禀玉帝,臣以为慎之应该。但魔界居心叵测,擅违天命。此时若不给魔界一些教训,只怕他们还以为我天庭软弱无能,以后更加放肆起来。所以,臣请命出征,给魔界一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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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听此话也有道理,微微点头,但是却依然犹豫。穆严终于耐捺不住,出列跪请道:“禀玉帝,大将军所言甚是!这次魔界无视天命,擅祭凶阵。请玉帝出兵讨伐,以告慰亡于阵中的魂灵,不辱护佑苍生之使命!末将愿为天佑元帅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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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卿有何看法?”玉帝听他说完,再次环顾着问道:“天佑元帅说的也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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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邱弘济又道:“起奏玉帝,那阵并为完成,已然被人破坏。此时的亡者,必是他命中该绝。而天佑元帅之言虽有道理,但做起来确是困难。那魔界并不是好闯的地方,去的人多了,只怕我天庭内部虚空,去的人少了,只怕是有去无回。如此一来,得不偿失。古语有云,惨胜如败。所以就算双方都倾其兵力,那也只会两败俱伤,与我们也并无多少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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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元帅双眼圆瞪,道:“以邱天师的意思,这次便不打了?又让魔界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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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看了一眼天佑元帅,又问邱天师道:“天师说那阵已被人破坏,并未完成?”说着又看向了穆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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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道:“禀玉帝,确是被一根通红的参天巨柱砸入阵中,破了此阵。随后那巨柱化为长棍一根,落回一人手上,只是……末将并不认识那人。他非人、非魔、也不是天庭的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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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界王?”灵宝天尊惊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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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仙皆惊诧,纷纷议论起来。武德星君道:“这界王只是传说,咱们谁都没见过啊。千余年来从未他现过身,六界也皆无他的踪影,就连九重天的菩萨、佛祖也未明确提起过界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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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点头道:“是啊。关于界王,朕确有耳闻,但朕也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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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宝天尊道:“起奏玉帝,盘古氏原始天尊确提起过界王。而且,这界王并非只有一位,而是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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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玉帝起了兴趣,道:“且说说。”而此时,殿中各仙卿也已不再说话,纷纷看向了灵宝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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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宝天尊道:“这个说起来就年时已久了。当初原始天尊也是与臣闲说至此。只说这两位界王掌管着六界,权利并无地域划分,但分为南界王和北界王。大概也是为了避免独断专权。这南界王手中的神器,为弯刀一把,传说是月之精华所炼。而那北界王的神器,则就是通红的长棍一根,相传是凝聚了骄阳之力!据原始天尊说,佛祖释迦摩尼的师傅,燃灯佛,是见过两位界王的。但似乎从那之后,两位界王就再也没有现过身。刚才听雷将守卫所述,臣以为,很可能就是那北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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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番话,众神有的点头赞同,有的面有疑虑。玉帝又问:“不管他是不是界王,既然他破了魔界祭出的凶阵,那魔界是否就善罢甘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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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道:“禀玉帝,正是如此。此人现身之后,微臣也感到一股撼天的力量。而那魔界众将更是纷纷退走,并不敢与此人有任何的冲撞。所以末将也以为,此人很可能就是灵宝天尊所说的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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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默默点头,道:“这界王,千年不问任何事。此时现身出来,会不会是嫌我们天庭怠慢了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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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邱弘济道:“陛下无须有此疑虑。如那人真是界王,要责怪我们,便已来问罪。而我天庭,自问并没有玩忽职守,一直兢兢业业护佑着下界。而冥界也是依附与我们,共这天道轮回之事。唯有那魔界不服管束,自立一方,还妄想颠覆我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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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天佑将军抢声道:“这帮厉恶之徒,本性难移!再这么纵容下去,必会惹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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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弘济则道:“我还怕他们不找上门来呢。等他们真的打上门来,也不失是一次良机。到了我们的地盘,就不容他魔界做主了!只需灭了他的主力,然后一举杀入魔界,让他们自此归附天庭!则此患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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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玉帝摆了下手,道:“用兵需慎。既然界王已经破了阵,退了魔界。我看此事可以从长计议。不用急于一时。道德天尊,回头你先探探冥王口风,及时报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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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太上老君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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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心中不平,见此番又欲做罢,终是耐不住,上前跪奏:“玉帝!凡间疾苦啊!——我天庭众神,大半乃是凡人飞升封神!当以护佑苍生为己任!而这千年来,魔界虽不敢直逼天庭,但对下界滋扰不断,多少性命枉死?!而我天庭次次左右顾盼,长久以来,且不说让魔界休养生息,实力大增。而那下界众多枉死苦难者,才当真是呼天不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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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玉帝龙颜大怒,拍案起身,怒指穆严喝道:“你一个小小的雷将守卫,怎敢妄议天庭大事?!你此番话可是想说寡人懦弱无能?!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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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臣只是为天下苍生请命!”穆严伏地磕头,大声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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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出去!给朕拖出去!”玉帝大怒,又道:“念你是初犯,这次先饶了你!再有下次,重责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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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手持长枪的金甲神卫,一左一右将穆严拖出殿去,穆严大喊:“陛下!陛下!——末将不甘!天下苍生不甘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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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渐渐远了,銮殿上一片寂静。玉帝怒气未消,众神谁也不敢说话。玉帝左右看了看,带怒道:“别停下!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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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邱弘济道:“他一个小小守卫怎懂得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还是陛下能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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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些!给朕说点有用的!”玉帝大声喝道。邱弘济退回列中,而众神则更是不敢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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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渐渐平息,看看周围,见众仙卿低头不语,向离自己最近的天蓬元帅道:“天蓬元帅,你也是我天宫的兵将统帅,天佑元帅直言敢谏,你怎么却一句也没有啊?给朕出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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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篷元帅一张圆脸,头罩金盔,此时慢步出列,抱拳奏道:“起禀玉帝,臣以为,邱天师花虽有理,但也有差误之处。天师说,要等魔界来打,然后防守反击。看似绝妙,实则不然。因为魔界也不是傻子,他们敢来,自然已是做好了准备。到时候,就算不是偷袭我们,也会使我们被动。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倒不如早做打算,找准机会主动起兵。臣征战多年,当知能战则战,只有不能战的时候,才需守。魔界串联冥、妖也好,不串联也好。总有一天他会寻机反扑过来。所以,此事可议,但不可久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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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不是说的很好吗?那天蓬元帅有何高见?”玉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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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愚钝,只会领兵打仗。摄政大事,还请陛下圣裁。”天蓬元帅拱手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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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玉帝冷笑了声,道:“你倒是会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