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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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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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有些清冷。外面没有什么人，各家的灯，大多还都亮着。道路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到了路两旁，堆在了空地上。青霜静静的走在小路之上，仿佛又回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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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迎过来一人，正是夜川，见是青霜，忙礼道：“这不是青霜兄弟吗？怎么？自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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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抱剑回礼，道：“正是。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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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川道：“不巧啊，大哥出去了。恐怕要明后天才回的来。有事先跟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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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有笑，道：“没事，川兄劳心了。我就是路过这里，顺便看看大家，还有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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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川一听便明白过来，扬起笑意，忙指向身后道：“夜思刚从我那回去，你赶紧追，还能追上。我去族弟那有点事，一会就回去，回头你还来我家住吧，那房一直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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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笑着抱剑：“不相扰了，青霜住在城里的朋友那里，一会儿还回去。您忙吧，我去找夜思了。”说罢，已经快步追了上去，又冲夜川招了下手，消失在了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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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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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华如水，让这夜空也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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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声唤，她惊诧的驻了足。此时并非相约之期，她只怕那声唤，转身成了错觉。脚步声急促的近了，夜思终于忍不住回过身来，月光将她的双眸映的闪烁：“是你……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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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青霜有笑，道：“不是我，还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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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魔界去了吗？一切顺利？大家都好吗？”夜思心中喜悦，有好多话，都想一下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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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有些无奈，道：“六弟江山已经没事了，不过大哥酒神又被困在了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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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夜思吃惊讶道：“酒神大哥那么厉害，也被困住了？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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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微笑安慰，道：“过些日子，我们还要重回魔界找他。到底什么时候去，我也不清楚。正好这几日有空，所以我就来看看你。怕我万一到时候不能赴约，又害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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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望着青霜，轻轻点头，突然她又问：“你是一直赶到这里的吗？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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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青霜忙阻拦道：“我其实是先去了花二爷那里，在他那吃过了。本来想明早再来看你的，但是……也无聊，所以现在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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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眼中的笑，很幸福。她道：“那今晚就不走了吧？夜川哥家里的房间还空着呢，我刚从他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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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还是回去，我并没给花二爷说要在此留宿，一夜不回去，怕他担心。刚才我也见到川兄了，就不麻烦了。此来，我只是想看看你，和你说下情况。”青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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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有些失望，但还是微笑着，她道：“那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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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愣了一下，点头道：“事情都办完，我就会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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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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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雪中的凝望，止片刻，却不知为何，青霜突然低下了头去，道：“天不早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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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在回避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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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心底的另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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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隐约不能完成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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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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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是愿意活在从前。就好象心是一条鱼，如果跳上岸，也就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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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要走了吗？进屋暖暖身子，和杯热茶再走吧……”夜思轻声的挽留，心中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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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谁也不想，盼来的，就只是再一次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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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你回去休息吧……事办完了，我就来看你……”青霜说着，已经转过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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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走……”夜思轻轻拉住了青霜的衣角，她一直在摇头，眼中竟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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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犹豫了。他狠下了无数次决心，却终是没有抬起脚步。只在这月下，压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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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我走吧……”青霜轻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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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夜思依然拉着他的衣角，一直在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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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片刻，夜思轻声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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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必无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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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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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很轻，但不知需要多大的勇气！而就算有勇气开的了口，又能背负的起这之后的结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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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不知道，或者她也已经不愿再去想。无非，就是承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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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青霜，却是无声。他连头也没有动一下，就仿佛在这冷夜里，被冻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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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从夜思脸庞悄声滑落。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苦熬，就这么一下子，张开了双臂，抱在了青霜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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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的身子抖了一下。而他本是徘徊在崖边的心，终于也跌进了自责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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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轻问：“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不然，为什么你会这么晚还跑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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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紧紧皱眉闭目，似要将埋藏在心底的话全咽回去。但跌进深渊的心，又怎会不呼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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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青霜开口道：“夜思……我对不起你……其实我心里，一直还有别人……虽然她已经不在了，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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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夜思在他身后轻轻的道：“她一定是位很漂亮的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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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叫玲儿，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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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真的很伤人！但，这确是句实话。虽然在这句话出口之前，青霜就已经意识到了，但他还是说了。因为心已经跌进深渊了？但这还远远没有结束！自责！自责！自责，只会让这深渊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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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在心底苦楚的念道：“我不想伤害你……真的不想……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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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算不上漂亮……可我真的很喜欢你……”夜思抱着青霜的双臂，依然没有放开，难道她还有最后的一丝坚持？夜思抽泣了一下，又道：“我只想知道，你喜欢我吗？哪怕是一点点……请你告诉我，就算让我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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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到结局了吗？心已经死了吗？莫非真的开始就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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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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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句实话，又是一次残酷，又是一个深渊！又是一次，深深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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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男人的真爱，只有一次。但，到底是只有一次？还是只能有一次？这背后，又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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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儿，对不起，我该死。我知道自己不该背叛你……你，能原谅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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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夜思在青霜背后哭出了声，她不停的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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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也喜欢我，但却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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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为什么？青霜也在心底这般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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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自己监守着忠贞的高贵纯洁？还是恶毒的亲手勒死了自己的心，也伤害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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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想的明白，还会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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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我已经伤害了她。也没有守住她。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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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个，懦弱的，一直在背弃誓言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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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深深呼吸，把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试图让自己能够冷静一下。他轻轻的道：“夜思，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过，我要办两件事。一件就是去魔界，一件就是给玲儿报仇……而这两件事，我都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所以，再说一次对不起……我可能没有办法完成和你的约定了……也才会在这个时候，跑来再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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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让一次我让你走了。而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夜思抽泣着，语气也开始激动起来，她又道：“我知道我很自私……可你更自私！你一直都不肯承认你喜欢我……你对我好狠，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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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青霜，确是也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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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之下，冷风拂过，狠心的人儿，诉说着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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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又问：“能不去魔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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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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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去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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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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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离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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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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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呯——”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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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强忍着泪，问了最后一句：“能再说一次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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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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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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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直御上了空中，划出一道青白，淹没在了苍穹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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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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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在空中急行！他狠狠咬牙，锁着的眉也颤抖。心乱如麻的他，终于在心中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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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为什么玲儿没错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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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么爱铃儿，为什么又会喜欢上夜思？！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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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哪一颗才是我的心？而这世间！又为何会如此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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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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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月水如，更如泪。月光洒下的地方，又有多少伤心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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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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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来到孤弘身边，道：“统领，影使来报。说血魂将军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让各方面的部队都出动。待下次门开，到凡世和妖族汇合一下，就可以进军昆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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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弘点点头，却丝毫没有兴奋之意，而是显得有些无奈，道：“好吧，那就按原计划来吧，你安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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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见他如此表情，则是轻轻有笑，问道：“怎么？两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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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弘皱眉，左手在脸上搓了一圈，叹道：“一边人，一边是魔……”他停了下，又问：“童老，虽然您在魔界待了四百年，但是如果是您，您是如何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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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则是浅笑了下，道：“我只选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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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虽说此法是血魂的主意，也不怪魔蛮当时那副表情。血魂也是为了尽快促成此事，但魔蛮才是一直看着魔界的人。说实在的，我知道我这魔统领本就当之有愧。算了，此事达成之后，索性我就把位置让给魔蛮！童老，您看呢？”孤弘如此说着，有些沮丧，情绪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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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拍了下他的肩，道：“沉住气，千万沉住气。不管你在做什么，你都得沉住气。这天下间，哪里会有一定的是非对错？很多事，又怎会是如此简单就能看明白的？所以，你若沉不住气，很可能就会落得跟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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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弘诧异，不明童老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他抬起头看着童老，问道：“童老，您到底为何来了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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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则是微笑道：“你曾经问过，我也曾经说过。我说过，应该和你的理由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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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弘点点头，道：“可您也说过，那终是一场失败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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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赌输了……”童老很是感慨的道：“曾经，我只觉得生不如死。唯一让我活到现在的理由，无非是想看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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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弘点了点头，终于站起身来，道：“走吧，去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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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之后，通界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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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心月依然担心的送走了水冰心。而另一方面，魔族兵士，厉害魔物也已经纷纷在另一处涌出了通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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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蛮在大队的魔兵之后也踏了出来，而他身后则是源源不断奔出嗜血魔牛。魔蛮头上双角隐现红色光芒，眼中闪出厉芒，压制着魔牛不敢发狂，只结成群队，涌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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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之处，厉杀之气在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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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地方，也有一支队伍，足千余众。为首几人，正是那花家三虎。而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人。此人方巾掩面，一身红黄色劲装，与身后百余人的打扮一样，只是这人手中，却还握着紫电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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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行人，眼神恨恨，寒光闪闪。部分人已经低空御起，穿梭在密林山间，望西面浩荡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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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这边，正是孤弘和血魂站在了一起。孤弘问道：“血魂将军，数量你计算的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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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魂点头，道：“放心，请统领让部队行的慢些，首尾拉开。血魂自有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