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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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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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道了声谢，转身望去。正在这虎威镖局的斜对面，有一座大宅。两座威风的石狮一左一右立在朱红的大门前。青霜看了看，走上前去敲门。里面应声，出来一个门客，打量了下青霜，问道：“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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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礼道：“在下青霜，应二爷之请，前来相扰。劳烦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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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客听了，忙道：“哦！是您呐！二爷交代过，您这几天会来！您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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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笑了下，跨进门去。门客栓上了门，领青霜直入了客堂，道：“您稍坐，我去请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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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青霜谢过坐下，门客入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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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时，花二爷走了出来，面上有喜，抱了下拳，道：“青霜兄弟！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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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起身回礼，带笑道：“二哥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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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就好！”花二爷微笑点头，又对身后人道：“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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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后人恭敬的应了，与方才的门客一同出去了。花二爷坐下，道：“兄弟，今天不醉无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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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有笑，道：“呵呵，这话说的，好象是跟二哥来讨酒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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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则道：“有甚不好么？如此才高兴。”又问：“今天没什么重要事要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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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青霜摇了下头，又道：“所以今日应邀来扰，还不知二爷是否有事，冒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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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话么？我能有什么事？你还是那样，太客气了。”二爷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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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奉上茶水，二爷又交代道：“去吩咐下，置备一桌好菜。把咱们最好的酒也拿上来，我要款待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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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应声去了。青霜道：“二哥何必如此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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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费什么？难得你来了。”二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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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闲话一番，申时将半，酒菜皆已备好。花二爷把青霜请至内堂，对面坐下。二爷抬了下手，道：“你们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下人应声出了屋，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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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看了看一桌子的珍馐美味，端起杯来，道：“二哥盛情，青霜先敬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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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有笑，端起杯来同饮了。放下杯，缓声道：“兄弟若有事，此间可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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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楞了一下，却也没再客套，道：“二哥确是神人。如何又知我是有事前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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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直道：“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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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低头笑了下，道：“此次来，其一，确是来看看二哥。其二，确也是有些小事顺便问一下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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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听了有笑，拿起筷子，招呼道：“来，来，边吃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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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动起筷子，二爷边吃边道了声：“说吧。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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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二爷打听一下对面的虎威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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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确是也楞了一下，看着青霜，问道：“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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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青霜微笑着道：“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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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微笑，道：“三年前二月初六开的张，至今日已有百余人，皆是精兵强将，从未失过镖，所以名声渐渐响了，生意做的也算可以。不过这些，恐怕也不是贤弟有兴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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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笑了下，道：“哦？二哥连哪日开的张都记得？真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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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有何难？”二爷道：“因为，这镖局的镖头，就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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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望向了花二爷的眼中，心中寻思，这世间哪里会来这么多巧合？那虎精说是叫‘花烈大王’，而面前人正是姓花，镖局叫‘虎威镖局’，而镖头也是姓花，再加上酒神一行见过的，自称是虎威镖局的怪异镖队。这一切，仿佛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但对方竟是如此坦诚，究竟这到底是为何呢？如果是那次的搜山已经暴露了目的，那眼前的花二爷想必早已心知肚明。从第一次遇见，到上次酒馆里喝酒，至今日的盛情的款待，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这花二爷虽是粗犷相貌，却心思敏捷。如今他片语不瞒，究竟是已经开始了挑衅，还是另有隐情呢？青霜心中的疑问一个个腾了起来，却不敢在流露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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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很多时候，事情都不会如你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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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这样想，还是那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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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情似乎总是会变成，两种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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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事情总是不会离开人。还有，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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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略带诧异的道：“哦？原来二哥正是这镖局的东家！难怪会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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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轻轻笑了，却摆了摆手。青霜疑虑更重了，疑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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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的大胡子动了下，微笑着招呼道：“吃菜，吃菜，边吃边说，别放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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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拿起了筷子，却哪里还有心情吃的下去。二爷又端起杯，道：“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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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与他同饮了，一直被二爷招呼，不知道味道的夹了两口菜，花二爷才道：“是这样的。镖头是我三弟，镖局里里外外，也一直都是他在打理，我并不曾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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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青霜终于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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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一笑，又道：“贤弟，有话直接问吧。除非你还觉得愚兄不够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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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笑的有些尴尬，呼了口气，直言道来：“我听朋友说，路过西北地方，见一镖队遭遇山匪，刚想上去援手，却是那押镖的十人出手迅捷，还没到跟前，已将对方三、四十人尽皆夺了性命，而且手段太狠，根本不似一般镖局所为。而对方称自己是虎威镖局的，所以，这才来问问。或许对方是乔装打扮，假借贵镖局的名声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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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听了，微微一笑，道：“若是如此，那应当就是本镖局的镖队，应该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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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青霜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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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又道：“我那三弟性子急烈。镖队如此风格，也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却因为如此，从此走镖却顺当了不少，贼人见我虎威镖局的旗子，一般不敢来犯，倒也是省了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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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又道：“但是如此凶残之举，饶是有些过分了吧。青霜多事，还是想请二哥去劝说一下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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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有笑，道：“紫点青霜对生生死死，也司空见惯了吧。一颗善心却是不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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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轻笑，道：“不少山匪也是因为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虽是罪过，但如此惨死，确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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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则道：“死一个山匪，是死一个人。若少死一个山匪，就不知道要多死几个人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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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没有作声，也许已经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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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苍生，几如草芥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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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有时候就是如此简单，只需轻轻一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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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却是如何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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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道：“还是尽量给他们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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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有笑，却笑的很欣慰，但他还是道：“机会，怕不是别人给的。有些人做了不可挽回的事，那就只能自己去背负后果。正所谓天地轮回，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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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下，他想起了谁？正是那龙剡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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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二爷转了话题，带笑问道：“说起来，你和上次的那位姑娘如何了？怎么今日没一起带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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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抬头看了二爷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道：“哦，她还有点事，我就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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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二爷有笑，知他这是托词，并不在意，只道：“那只能祝你俩早日修成正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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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听了这话，却是笑有苦涩，微微摇头，轻声道：“青霜何德何能？不敢拖累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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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看了看他，道：“我看兄弟是德才兼备。拖累一说，只怕还有说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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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抬头看着二爷，笑中不知是何滋味。有些想诉说的冲动，却不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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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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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道：“等把仇报了，就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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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一直平和的表情，终于在此时失了颜色！他眼睛睁大，瞳孔收缩，直盯盯的望向了花二爷。而左手，也下意识的摸向了紫电古剑！心中已是惊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那心中潜藏的危险，到底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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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却一点也不紧张，依然笑意道：“贤弟，你不会要杀了我，来让我帮你隐藏这个秘密吧？如此说来，那我还当真要感激你，多留我活了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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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终于还是没有拿起剑，平静了下心绪，冷冷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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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道：“兄弟放心吧。我与你之间，只能是友，绝非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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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只是望着他，没再说话，依然等着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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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感慨一声，道：“五年前。就在那血雨腥风之中，我就见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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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心中“咯噔”一声。悲愤交织一起，恨意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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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接着道：“我本就是虎精，你们那天在山中，就是来找我们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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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轻轻的点了点头。二爷又道：“我本兄弟四人，虽不是亲的。但修成人形之后，便结义金兰，聚在一起在山中修道，欲探仙缘。大哥有千年道行，已悟正道，才让三弟，四弟潜心归依，静心修练。但，终有一日，那昆仑派，龙剡长老行遇山中，撞见我兄弟四人。不由分说，招招见死，就只因为我们是妖！大哥自己顶着那龙剡，要我们先走，但三弟，四弟执意不肯。为了保护三弟、四弟，我和大哥都吃了暗亏。但终究那龙剡以一敌四，也是吃不住劲。大哥是个慈悲心，有心放他走。却不想最后他居然又阴我大哥一道。最后大哥伤势太重，就葬于那南山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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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静静的听着，连眼都没眨一下。仿佛那龙剡的恶行，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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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又接着道：“三弟，四弟哪里就肯如此罢休？硬要追上去报仇。我劝拦不住，也怕他俩吃亏，就也跟着去了。结果追至西土，却不想那龙剡带着人手也反扑回来，撞个正着。我三人自是敌不过，只得先走。退至那连山当中，暂避风头。不想却连累了那里的不少妖族同类，害得他们不少也都惨遭了龙剡的毒手。你的那位……，也没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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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不语。花二爷又道：“说起来，那位姑娘的死……我兄弟三人也有责任。只要贤弟你能痛快，就从这里一剑刺下！花某人绝对连眼都不眨一下。”说着用手在自己左胸前比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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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苦涩轻笑，撇过了头去。再转回头来，看向花二爷的眼神，却像是了受难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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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继续道：“后来，三弟不肯跟我回去，带着四弟一起，聚集起那连山西头的群妖。最开始的是狼妖，希望能一起反攻昆仑。但刚开始毕竟实力单薄，也怕那龙剡还会再来，还是很小心。但那龙剡居然一直都没有再来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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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微微摇头。花二爷一声嘲意苦笑，道：“后来才知道，原来他龙剡下山四处屠我妖族，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想坐那昆仑掌门之位！但是可笑啊！昆仑掌门最后落在了一个女子手中！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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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笑了，大笑。虽然他一直都是微笑着，但是如此的笑，却还是青霜第一次见。二爷笑的很开心，很得意，很痛快！似也不落俗套的幸灾乐祸了一次。也许，把心绷的太紧，终是喘不过气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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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苦涩摇头，心中突然庆幸起自己一直独处少友，更没有加入哪个所谓的名门大派。不过，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文姬和文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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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重重点头，感慨而道：“不错，对！就是因为她俩，我才带着三弟、四弟离开了山中。到这城里开了这家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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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端起了酒杯，二爷轻笑。两杯在桌上“叮”声撞响，二人一饮而下。青霜，已然开始信任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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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继续道来：“文姬和文妃本是他从一群追杀她们的修真之人手中救起的。老三本就性子烈，脾气爆。日子久了，见实力依然不能抗衡昆仑，更是心急。有时候就会责备，打骂手下。而那两个丫头，生来心善，有时候不愿做一些事，怕是也没少挨老三的责罚。因为不管是在山中，还是在这城里，基本都是老三在把持，我并不多问。所以，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后来那两个丫头跑了，老三去追，说是遇到菩萨才没坚持把她们追回来。我也问了老三，如果抓回来，打算怎么办？老三叹气跟我说，还能怎么办？总之不会杀掉的。在这里，挨我几下打，总比让昆仑的人杀了强吧？而我们确实也没伤过一个同族的性命，可能老三的脾气关系，口碑不会太好。要知道！妖类联合在一起，是很罕见的事！而我们虎，更不是适合群居的！要不是因为大哥的关系，老三、老四也不会跟我们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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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理解的点了点头。二爷又道：“文姬、文妃走了以后，我反而更相信老三了。就想了这个办法，到城里开个镖局，少做杀孽，吃干净饭。一来希望可以借助人世的环境，让老三改改心性。二来，大隐，则隐于市！”二爷平息了下，又道：“要说就此作罢，老三、老四死也不肯。而我一直不管事情，也是因为一直踌躇于这个问题。但是后来老三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彻底明白了，他们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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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依然沉默的听着，二爷继续道：“他对我说‘我兄弟四人结义金兰，有天地为证！即便弃了仙缘，毁了飞升之道，哪怕堕入地狱，成了修罗！也不做那无情无义之辈！道可道，非常道！这才是，虎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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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之道。”青霜在心里默念着，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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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虽然其他事情我不管，但是，我也已经决定，就这一条路上走到黑。哪怕我兄弟三人同死，我也丝毫无悔。那龙剡一天不死，此事就永远不会作罢。”二爷又道：“我想，你也是一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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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终是穿透一切隔阂，直进了青霜心里，让他根本不用考虑，就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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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爷露出久违的微笑，问道：“要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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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