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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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山之间，一处开阔之地。花草繁冗，不知名的野花连成海，铺满在这山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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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站在一个没有石碑的坟头前，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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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他微笑问道：“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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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他将手中摘采来的一捧野花，轻轻的放在了坟前，又缓缓的坐在了地上，平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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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终于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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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次，酒神没有再阻拦。大概，是因为他再也找不到挽回的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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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借口”就真的如此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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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远去的晴儿，只觉得冷风吹透了自己的身体，空怀的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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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嗟叹一声，坐在了浅浅的石阶上，面上所有的感情都已不在，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的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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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拐角，晴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一个温柔的身影走近了酒神，正是紫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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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自己！为什么要回头？！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没用？！晴儿在心中悲呼！转眼间，她消失在了个昏暗的拐角，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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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长发飘飘，夜风也撩过她的裙摆，让她看上去，在这月夜之下，竟是这般飘然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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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温柔的手，搭在了酒神肩上。这感觉，竟是如此熟悉！酒神猛然回头，却见紫藤正看着自己，当下有些失落，一声不响的又再次转回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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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轻轻的道：“不是紫藤多事，但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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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没有作声，而紫藤也看不见他的表情。紫藤又道：“你以前曾跟我提起过她的，我居然还一直都没反应过来……真是有些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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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以前的事了……”酒神默默的道，语气有些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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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有一声轻叹，道：“明天劝劝她吧，哄一哄就好了。就像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你总是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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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轻轻摇头，只是摇头。片刻之后，他双手囫了一把面，呼了口气，轻声道：“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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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没有再说话，那眼神，永远是温柔的。她默默看着酒神的背影，满是疼惜。居然，还有一丝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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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凄凉？人凄凉？心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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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的心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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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站起身来，就这样走了，边走还边轻声念着：“变了，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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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了，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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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可有人变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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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师太和酒神的话，在此时竟也是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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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又知晓晴儿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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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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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有时候恰恰是因为什么都没变，才让人感觉，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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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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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者，有故事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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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酒神离去。那本能融去冰雪的温暖神韵，在酒神身后抵挡了一阵寒意，而在此时，竟也被月的清冷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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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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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坟前，青霜自来此，就一直这么坐着。而此时，月早已东悬，漫天繁星映衬着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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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拿起了紫电古剑，看了看，笑中带着苦，他轻语道：“玲儿……对不起，我到今天还没能给你报仇，不过你放心，我青霜绝不是怕死之人，待我练成了那个术，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然而，他立刻又笑了，爱惜的眼神望着坟头，道：“是不是嫌我唠叨啊……每次我来，都会这么对你说……不过你放心，那一天，不远了……不远了……”，说着，他又是低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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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青霜自言自语了一整天。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他还是起身拍了拍，走进了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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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中，一个女子白色裙裳，有些诧异的望着青霜。她五官精致，一双明眸大眼很是漂亮，却不知为何，瞳中泛着红色，她道：“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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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冲她微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坐在了石床上。像是对此处极是熟悉。青霜仔细的盯着女子泛红的双眼看了一番，叹惜道：“这些年……竟是还没好……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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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倒是坦然，笑了笑，道：“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用担心了，不要一来就叹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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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有和善的笑，让人感觉此女就是他的妹妹一般。他道：“这些年苦了你了，等你好了，就跟我出去吧。一个人在这孤山冷洞中，我也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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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女子却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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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低头，捶了下自己的大腿，道：“哎——都怪我没用，这么多年，也没给玲儿报仇！不过，巧儿，你放心，我前些日子又有进展，相信那一天，不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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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没说让你报仇……”巧儿皱了下眉头，她又道：“那龙剡这么厉害，你还是别去了……何况姐姐临终的时候，也不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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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青霜微笑，安慰道：“既然我苦等了这么多年，就更不会卤莽的。我一定要那龙剡死在我的剑下，亲手给玲儿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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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似不愿再提，岔开了话题，问道：“你是来看姐姐的吧？前两个月，你不是来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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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点了点头，道：“这次来，确实还有些事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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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巧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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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道：“前些日子，魔界攻打蜀山，酒神喊我去帮忙。最后魔族掳走一人，我们要把他救回来，所以在四处打听魔族的消息。听说西面有一虎精，势力极大，好象还有魔界的后台。我想你这离那里也不远，想问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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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疑道：“花烈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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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花烈大王？他叫这名字？”青霜带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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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点点头，道：“其实我也没见过他，不过曾经有过狼妖前来，我不想生什么事端，他们说什么，我就都点头依了。不过自那以后，就再也不曾有过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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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来过？那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青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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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你干嘛？还不是给你多添心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巧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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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笑中苦涩，道：“傻丫头，你姐姐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让你再出事。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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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巧儿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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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又道：“本来这次我们已经去了西边，但是根本找不到那虎精。要不然，也已尽皆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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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谁啊？那虎大王势力不小，你们要小心才是。”巧儿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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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蜀山掌门，仙霞派的，还有太清派的，还一个是……昆仑派的……”青霜的声音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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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这些‘名门正派’的！”巧儿不屑的道了声，露出一丝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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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知她生气，解释道：“我与酒兄多年交情，而且他们也和你想的不同。我们前些日子，还一起救过两个狐精，她们和你姐俩……还有些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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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没有作声，青霜又道：“我知道，虽然凤铭和那龙剡都是昆仑派的，但是凤铭是个热心的好人，和那假仁假义的龙剡大不相同……巧儿，也因为我和你姐姐的一段情谊，这么多年，我才都看的开了。人有善恶之分，妖也有。只不过因为大家彼此不了解，才会相互排斥，终酿下这许多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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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这般说了，那你还要找龙剡报仇？”巧儿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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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摇头：“不同，我说了，人有善恶之分。恶人，就该杀！”说着，眼中现出恨意杀机，他又质问一声：“你姐姐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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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在洞中回荡。而青霜，又是在质问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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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的情绪也开始激动，她道：“我与姐姐苦修多年，终成人型，谁想却是这般结果？早知如此，还不如做回我们的兔子，每天自由自在，不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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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沧桑一笑，道：“巧儿，莫气。你这是气话，都是我不好，让你又伤心了。兔子虽是自由自在，却也是每日担惊受怕，每遇冬季，食难裹腹。生来弱小，既不做虎口之食，也终不知哪日成了猎户的刀下魂。你姐妹能修至此果，乃是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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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青霜说完，巧儿又跟一句：“修炼又如何？姐姐还不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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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给她报仇的……”青霜苦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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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片刻，巧儿平静了心绪，她见青霜坐在那里低头不语，也是心疼，起声唤道：“青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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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没有动静，似根本没有听见。巧儿担心，又唤了声：“青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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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从思绪中醒来，忙抬起头，问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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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巧儿道：“我没事，你不要乱想了……刚才叫你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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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长出了口气，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犹豫片刻，他还是话说半截，道：“在蜀山上，我见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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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巧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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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低着头，道：“她……叫云云，面容和你姐姐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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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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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我曾也这般想过。但是你姐姐这才身殒六年。而那云云看上去已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而且……她也是妖……是百合精……”说到这，青霜笑了下，他摇了摇头，道：“或许是我心念太重吧，多看了她几眼，结果还差点惹出误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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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默默看着青霜，知他跟自己一样，思人心苦。此时，青霜拍了下腿，站起身来，道：“罢了，既然这里也没消息，那我回去了，过些时候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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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楞了一下，道：“这就走？天早就黑了啊！明日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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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摇了摇头，微笑道：“没事的。与人相约，三日为限。我已耽搁一日了，必须得走了。如到了明日，就赶不上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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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望着青霜，微微点了点头。青霜又道：“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等你恢复了以后，我带你……”话说到这，他心知巧儿必然不肯，又道：“哎——回头再说吧。我走了。你自己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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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微笑点了点头。青霜出了石洞，奔西北方向，御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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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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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辗转一夜，终不能眠。待天快亮时，才模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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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一把推开了酒神的房门，上来又推又搡，大声道：“你还睡？你还能睡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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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本就心烦，睡不足两个时辰，当下烦道：“去！去！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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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大声道：“晴儿走了，你追不上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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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酒神当即清醒过来，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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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递过一张留言，道：“就夹在你门上的，我想晴儿已经走了。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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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摆了下手，让逍遥先别说话，自己揉了下眼睛，翻开那张纸，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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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霞有事，暂先告辞。晴儿自知功浅力薄，不敢再拖诸位后腿，更不耽误阁下大好前程。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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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傻了眼，呆坐在床上没了动作。逍遥道：“这明显是气话。最后那句明显就是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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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望了望逍遥，目光呆滞。逍遥又问：“你怎么欺负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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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摇了摇头。逍遥急道：“傻了啊？你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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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又摇了摇头。逍遥着急道：“行了，行了。我不问了，你赶紧去追吧。”说着就要拉酒神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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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酒神依然只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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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没了脾气，道：“怎么？还要我替你追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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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依然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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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担心问道：“酒兄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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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有些生气，道：“傻了！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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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仙山，云海无垠。初露的阳光，让这片海，更加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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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海之上，一道橙光略过，往东南方向急行。正是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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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有些单薄。在这清冷的初晨，雪峰突兀之间，晴儿的秀发在急行的风中舞动，有些凄楚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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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她的心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