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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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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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冷的密室内，江山躺在冰冷的石板床上。这里没有迂回的雾气，也并不阴暗，只是狭小的空间内，异常干冷。童老两手背在身后，探身观察着安静躺着的江山，眉间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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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轻锐的响声，接着是石门划过的声音，孤弘走了进来。身的石门再次缓缓闭合，并没有隆隆的沉重摩擦声。孤弘急切问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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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摇了摇头，道：“你来看。”说着撩起了江山左上胸的衣服。只见一个菱形的晶体内迂回着七彩颜色，覆在了江山左胸上，陷下的部分，如同长在了江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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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何物？为何会如此？”孤弘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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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道：“这正是七彩魔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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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怎么会在他这？”孤弘更是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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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前去过幻梦山，不管是何原由，在他身上也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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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弘默默点了点头，又问：“魔晶还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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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童老摇了摇头，继续道：“他现在能一息尚存，就是全靠这魔晶。‘赤炎血’乃是上代魔王血炼之物，他能将其融入体中，肯定也是仗着魔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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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弘没有说话，童老停了一下继续道：“他死无妨，但若还想让剑重现，就更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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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弘轻轻点头，颇为无奈，问道：“可有法子让血剑重新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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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摇了摇头：“暂无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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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该如何呢？”孤弘心中有些烦躁，却不好对童老发作，只道：“那剑是赤炼王复生的唯一希望，没想到今日竟弄成了这般模样！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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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童老稳定了下孤弘的情绪，继续道：“目前两条路可走，其一是让这小子醒过来，说不定他自己能够将人、剑分离。其二是找到方法，我们自己施法人、剑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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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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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样。他现在一息尚存，让他醒过来，至少还能想点办法。至于怎么把血剑从他体中抽出来，目前可是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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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弘轻叹一声：“好吧，这事就全全交给童老去办了。有什么进展，请及时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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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点头道：“请西界的血魂将军来一下吧，这方面他知道的多一些。另外我还得去凡世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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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去干什么？”孤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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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寻个人，她对这些应该也比较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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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童老用心，我放心多了。血魂我派影使去请。凡世那边，童老速去速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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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点头：“这个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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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先后出了密室，石门缓缓闭上，只剩下平静安躺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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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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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鸦居然被那酒鬼三两下解决了，不知道魔统会让谁顶他的位置。”刑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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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鸦本就实力平平，不足为奇。倒是刑王你，不是想收编了他那边吧，哈哈。”化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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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王沉下了脸：“我要他那些虾兵蟹将有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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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就你的地盘与他相临，我可远着呢。没人选的话，多半会交给你。”化王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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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没事我走了。”刑王起身离去，出了魔界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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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王看看坐在首里的浩云，浩云一直没有说话，这倒不像他的性格。此时的浩云早已不想没能痛杀凤铭和酒神的遗憾，只是默默的想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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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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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之颠，终于见到了她。可是她终究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从头到尾，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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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就这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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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云被缠绕的思虑牵绕烦乱，哼的一声起身，直直离去了。并未招呼化王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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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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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蛮和魔儡聚在了一起，并不在大殿中。紫青色的石桌凳，二位正在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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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蛮道：“魔儡将军，一会我就回南界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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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回西界。当然是自己的地方舒服。”魔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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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蛮微笑，端起杯中泛红的液体，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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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儡又道：“蛮将军，有一事，我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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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但说无妨。”魔蛮放下了手中的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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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儡停了下，还是道：“你见过赤炼魔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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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蛮楞了下，摇头道：“没有。当然以前是见过，但上次大战之后，确实没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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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弘口口声声说是赤炼王让他掌管魔界的，会不会有谎啊？”魔儡终于说出心中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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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蛮道：“魔界令只有魔王知道所在，而现在也确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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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知道。会不会是他偶得了，所以编纂如此。说是要让魔王复生，只是为了装的像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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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蛮浅笑：“这些时间，他做的并没什么不妥。反正我只做好本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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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儡明显不同意这个说法，他道：“魔蛮啊，你可是咱魔界的老将军了。孤弘他本是凡人，至于他是如何成了魔身，这个不说了。但总不能这样不清不白吧？总得让大家都信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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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依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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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儡继续道：“魔王如果真的能以灵体现身，为何不找我们本就是魔族的各位元老，而去找一个本是凡人的家伙呢？找你魔蛮将军不是很好吗？我就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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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他是魔王信的过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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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的意思是魔王根本信不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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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的意思是，魔王应该更信的过他。而且他本是凡人之身，但现在能有魔神之体，应该和魔王不无关系，不是么？”魔蛮浅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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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儡轻叹一声：“是啊，他实力深不可测，真不知道对我魔族来说，是福还是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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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你信不过他，不是魔王信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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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是信不过他。你刚才这话……是不是你见过魔王？我总觉得你是见过，但是不跟我说。是，魔傀八年前已死，我是顶上来的，不太清楚你们高层的一些事情。这事我憋了很久，今天终于说出来了，是因为我想来想去，你资格最老，也最信的过你。而且有这个想法的恐怕还不止我一个。”魔儡终于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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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没见过。”魔蛮回答的很快，没有经过考虑。魔儡一时哑然。魔蛮停了下，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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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统他对我和童老还是比较尊重的，其实这些都无所谓。不管怎样，只要对我魔界有利无害就好。我还是那句话，我只做好本分。魔界需要我，我就一定上。人类笑我魔族无智，确有如魔牛这样的无智之物在通界的时候误入凡世，结果惨被屠杀。既无智，怎有错？而人虽有智，但那些凡世的猪、狗、羊呢？岂不是一样？若是有智了，那便是妖了。妖亦处凡世，人类却拿他们当异类。妖类并不像我们还有一界的庇护，实在可怜。这生灵纷纷，又是你我能左右的？所以，我也只能管好我魔南界归我管的地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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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儡听的诧异，突然道：“你是不是和童老接触时间长了，怎么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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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确实也本是凡身，但资格比我还老，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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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儡此时只觉得魔蛮才不像魔族，但那一对魔角，分明是南界一族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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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蛮见魔儡楞住，带笑道：“所谓智，非一般凡人所述也。哈哈！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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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蛮端起杯一饮而尽，高大的身影逐渐远去，回荡着爽朗的笑声。魔儡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呆呆的望着魔蛮离去的方向。片刻之后，也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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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对孤弘道：“最近没有什么行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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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怎么？”孤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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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就是问一下。”童老道：“我一会就走，再过几个时辰，界障完全闭合，这里就去不了凡世了。如果没什么事，再过十八天我从东南那边回来。如果需早回来，就要去赶去西边，从西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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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孤弘道：“不急这几日。这一战失利，让他们都先休整一下吧。我已经让几位将军都各自回去了，也靠不上他们。此事您掌握就好，需要我做的，直说就行。需要谁去干什么，也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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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点了点头，道：“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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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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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老离去，孤弘深呼了口气，刚想抬步，却发现远处一人。仔细一看，正是浩云站在一间空房前。那里，原本是沁茹住的地方。孤弘轻声叹息，从别的路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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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的创伤开始慢慢愈合，广场已被打扫干净，只是后山添了不少坟头。烧坏的树木已经清理，一个个新挖的树坑，有的还未来的及栽上新苗。铁锹、树苗靠在旁边的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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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分距离蜀山较近的门派已经纷纷离去，毕竟蜀山再大，也容不下这许多人，与其挤着，倒不如先回去。而大家也按原计划约定，注意魔界的动静，多通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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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的蜀山广场异如往日的热闹，距离蜀山较远的几个门派还未回去，众弟子就这广场上观星聊月，赏这一方景色。而几个熟悉的身影，也都靠在了一起。月渐高悬，人慢慢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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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熟悉的台阶，熟悉的人，拿着熟悉的酒壶，一口口的喝着。仿佛夜也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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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坐在酒神旁边，一如数月前的那个夜晚。晴儿望着星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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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要去魔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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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回答干脆利落，也跟着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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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担心江山兄弟，我也去好吗？”晴儿不劝，只是这般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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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酒神轻笑，又灌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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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让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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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这几天，真像是几年。回头你跟如霜他们回去吧。跟你师傅说说魔族这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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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不让我去？”晴儿又问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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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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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又没有不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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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是我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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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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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总是能在任何时候袭来。仿佛要将那说不出的丝线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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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酒神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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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我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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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夜，似乎把晴儿染的激动，往日的温和被初秋的山风带走。女儿家的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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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酒神竟然笑了，咧开嘴笑了。没有笑声，幸福却洋溢在脸上。酒壶靠向了嘴边，可嘴依然拢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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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么？人家说正经的！”晴儿微微羞恼，嚷道：“快说让不让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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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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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转回了身子，抱着膝盖低头不语。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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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的笑意慢慢淡去了，片刻，他道：“晴儿，你和我不同。我孤身一人，师傅，师兄全都没了，就这么几个兄弟了……，所以，也无牵无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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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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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这样，晴儿。你有大好前程，仙霞今时今日的名声，你在仙霞的地位。你师傅是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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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晴儿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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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反正不管怎样，魔界我是肯定要去的，把我那弟弟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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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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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一样啊，你应该回仙霞。你师傅肯定很担心你的，我们从仙霞出来之前，师太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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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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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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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的宁静，夜更深。一颗流星托着尾巴划过了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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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道：“流星离开了，他就是夜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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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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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什么呀！”晴儿站起了身，望着酒神的眼睛。模糊的夜，不知是否露水弥漫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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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跑开了。偌大的广场中，只剩下孤独的身影和“咚咚”的喝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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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亮了，月勾在天边，夜色就要褪去，不忍的与月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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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在说：“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