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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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的路上都有记号，不用提心吊胆的左顾右盼,速度比去时快了不少。即使这样，等看到那扇双开门时，六颗新电池也都报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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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可是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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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暗中，吕清广一步都不敢挪动，生怕一步走错落入陌生的空间。这里的空间大多危险重重。他蹲下身，掏出蜡烛和打火机，点燃，固定在地上。微弱的火光只能照亮咫尺之地，可有点亮毕竟安心不是。他从布袋里取出六个新电池，换到两个电筒上，换好一个就打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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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开门就在伸手可及的前方，不过他没有急着开门。他在布袋里翻出一件衬衣，撕成条子，再用布条把电筒分别绑在两边的手臂上。活动一下手臂，光柱正好照亮手的前方。这个办法是吕清广在回来的路上想的，以便在开门时既能照亮儿又能解放双手。他在想出这个办法前一直后悔没有卖点类似矿灯一类戴在头上的，装备不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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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广的世界里有一条经过检验的科学真理：门越大越难以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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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双开门是有史以来吕清广要穿越的最大的门，并且超过以往最高纪录整整一倍。其难度可想而知。吕清广对此心知肚明，没做好准备，可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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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出一箱蜡烛，打开箱子，取了三包出来，每包十只。将箱子收回布袋。三十只蜡烛一一点燃，围着门固定在地上，组成一个缓缓地弧形。停电应急灯的电都用完了，可惜，一个停电应急灯就能比这些蜡烛更亮。现在也就只能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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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的下半截照亮了，上半截影影绰绰的能看见个轮廓。这就不错了。关键的地方还有两支手电筒的光柱。他拿出仅存的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只剩下这一管血了。又拿出大肚瓶，瓶里的血有十几支针管的容量，希望能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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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大肚瓶放在地上，一只手抵着门另一只手推动一次性注射器。血从针头一滴一滴的融进石门，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针管里的血挤完了，吕清广的灵识察觉到一丝微弱难辨的波动。这样的波动要在以前没有灵识的吕清广根本发现不了，虽然这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不动对穿越起不到任何帮助，可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方法正确，血量不足。这使他信心大增，仿佛看见曙光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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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决收了一次性注射器，抓起地上的大肚瓶，揭开塞子，把血倒在右边的门扇上。你不是双开门吗？可我只需要开一扇就行了。他心里打着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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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鲜血的融入，门的波动逐渐清晰，可是随着这波动的明朗化，吕清广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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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门扇都波动的一样，同频，同幅。吕清广的小算盘没有打得响。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样的波动离可以穿门而入相差还远呢。可大肚瓶就要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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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想出个思路，大肚瓶就倒空了。这个时候停下来可就前功尽弃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收起大肚瓶，掏出一把菜刀，另一只手抓出一把补血丹。先衔了一颗在嘴上，用牙轻轻咬着不让丹滑进嘴里。然后操起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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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这个血量来看，手指是跟不上趟的。他对准手腕就是温柔的一刀，血立刻涌出来。他把手腕贴在门上，血立刻就被门吸收了。波动立时变得活泼欢畅，欢快的雀跃着贪婪的吸食着吕清广的血。血流的速度跟着快起来，已经不是自己在流，而是门在疯狂的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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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广惊慌起来，想收回手来。可是手腕就像是生在了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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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流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不好，他赶紧松开牙关。齿间衔着的补血的落入嘴里，及时滑下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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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鲸这样的妖界奇兽的血肉炼制的补血丹毕竟不同凡响，丹药的强大灵力立即冲入骨髓和内脏，新的血液在各处同时产生，血管立刻被充满。随后全身感到血脉疯涨，暴涨欲裂。手腕的血流量也跟着疯狂的加速向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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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电光柱的照耀下可以看到门上的血丝越来越广，越来越粗，越来越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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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蜡烛已经然到头了，先先后后的纷纷熄灭，脚下的光明逐渐被黑暗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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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放了一颗补血丹在牙缝间咬着。这次这个血可是出大了，现在估计还是起始阶段，究竟要多少还很难说。吕清广有点担心，不过大哥既然让自己来那这门就一定进得去。对大哥，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大哥是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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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坚持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门上的血丝逐渐布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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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颗补血丹也吃下去了，血流的速度已经不是泉涌而是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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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广在把第三颗丹药衔在牙间，将左手剩余的补血丹交到被粘在门上的右手里。腾出左手来在布袋里找找，把另外的两把备用电筒那处理，用腿夹住。拿出六个新电池，单手装上。手臂上的手电筒已经没有一开始亮了，光线开始发黄，就快没电了。两只新装上电池的手电筒，一支开着，一支关着，都夹到两腿间。左手拿回右手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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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颗丹坚持的时间明显变短。没办法，他开始一次两颗两颗的服丹。手臂上的电筒已将没有多少电了，昏黄的光亮连蜡烛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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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手里剩下的三颗补血丹一齐塞进牙缝。腾出左手把手臂和大腿间的手电筒交换个个。然后再把报废的电池换成新的。要是有个帮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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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两个新换上电池的手电筒都关上，夹在腿上。左手运动灵力在门上摸索，门已经变成了红色，血丝密集得看不到原本石头的颜色。波动也越来越强烈，根据以往的经验就快成功了。这大门好大的胃口，至少喝了三个自己那么多的血，要是没有这些晶莹剔透的龙眼大小血红发亮的丹丸自己一定早就被这该死的门吸成人干儿了。幸亏这些极品丹中的极品的确补血功效卓著，并且自己数量也足。想着，他又抓出五颗。这应该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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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里的三颗补血丹已经化成新鲜的血液涌进了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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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广把五颗丹药往嘴里一扔，趁着血流速度激增，波动跟着激昂的当儿，扑向血色的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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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脱离了门的束缚，可血依然奔涌进这血色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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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拼尽全力向前扑去，但空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身子悬在空间中，只有手腕上鲜血不停地往外涌。他僵直的身体一点也移动不得，五颗补血丹的药力一点点的消退，可门的吸力并没有减弱。他后悔了，看来自己的判断太主观太片面了。要是自己当初再等等，或者放个十颗八颗的在嘴里就好了。可是后悔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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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还在奔流，补血丹的药力已经枯竭，自身的血液流失使他昏昏沉沉。在恍惚中，他仿佛间记起儿子的笑脸和歪斜的牙齿。我的儿子，这是以前不曾出现在脑海的图像。这图像给了他奇异的力量，猛的发力，一下子扑出血色的空间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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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臂上的电筒已经没有了亮光，四周一片漆黑。他在腿脚间摸索，终于在脚后不远处找到了一个手电筒，打开。光柱立即照出了四五米的距离，这里不外面好些，光可以穿透更远的距离。在门边找到另一支手电筒，蹲在地上把手臂上的电筒换下来，上好新电池。头还是有点沉。他赶快再吃了一颗补血丹，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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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被刀刮破的伤口消失不见了，光滑的皮肤一点痕迹的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