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保家卫国大丈夫

    第四十九章保家卫国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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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凤吟这么一说，都起了兴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物件，还别说，北房虽然继承了一大堆烂帐，弄得整日坐立不安，但却也有许多稀罕玩意而。袁凤吟见袁奉举那个小气样，夹一口菜嚼起来，都没正眼看他，一遍嚼着菜一边道：“那个破玩意儿我才不稀罕，虽说帐结了，那玩意是我的了，但我还真不爱留着。”又看着袁奉尧道：“大哥你说，千军万马之中，身披重甲，手指利刃，那个破皮套子顶个屁用。箭如飞蝗，炮火连天，那个破葫芦，不出八步，还没个准儿，单对单还算个玩意儿，一旦人有防备，一无是处，还不如个铁锤，直接将人砸死痛快，多此一举。还有那个挡翼，也就刺客暗杀之物。是男人光明正大，两将对决，金戈铁马，那东西小爪小挠的好干什么。也就那点眼见，那点出息，稀罕那么个玩意儿。想三叔一双铁掌，多少好汉伤在其手，就那小小皮甲，一个手套，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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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奉尧也道是，不看就不看了，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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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激，袁奉举带着酒劲还上了套了，道：“凤吟你不宾服是不是？你手能跟刀子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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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别这么说，那玩意儿我也不好了。”凤吟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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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不要了？你不是说是柜台抵押着的么？迟早人家来人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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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青面做了个交易，这个玩意儿他都不要了。但是有一样，他不要了还另有人要，很多人想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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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了凤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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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肯定没忘商水那拨土匪吧，就那个铁头。我跟青面合计了，出了初七就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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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准备趟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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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帮青面要个人，要不是给，那就只能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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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还得从长计议。你说另有人要什么意思？不是说奉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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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呢，我查到一些事情，跟三叔的死有关。山东有个叫孙青麟的，是青面的堂哥，这东西不是人，他就喜欢倒腾机关暗器，这家伙为了练拳，手都练残废了，这物件是他一桩心病。早晚他会来取，他不来，就成了我一桩心病，所以他不来，我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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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年有个人来找过三叔，也就前年了，我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事情，好像手有毛病，指头是并拢的，想展展不开。”奉举总算年长一点，又好调戏个姑娘什么的，后来有段时间，他跟三魁走得也挺近，也跟着学些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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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怎么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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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没给他面子，还把他揍了，这个人道‘你等着‘，三叔道‘等到了你当爷爷了你照样不是个儿’，那人就说‘你等着死吧’。因为这句，我到现在还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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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举这么一说，就没人再关系那个什么手套了，话题就落到了三魁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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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袁奉尧跟三魁在明面上不怎么走动，但在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个叔叔的，三魁的名声多响。外头做生意的时候，别人不知道他们两家一直以来的情形，还都特意在他面前夸三魁，奉尧张狂，却是个明理之人，心里也确实佩服，脸上也满是骄傲。就说历年的社火比武，有三魁压着，河西一直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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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到国家大事就有点悲壮之感，不免多喝几杯，谈到拳学武道，又是兴致勃勃，又不免多喝几杯。这些家常小事，就抛诸脑后了。哥几个推杯换盏，只喝到过午还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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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勤道：“大哥，你若是带了兵，会不会把家拳教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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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尧根本就没犹豫道：“若真依谱上讲是源于战场，用于保国杀敌，那还于战场，正是好的归宿。我想这也是姬夫子心愿。所以才一再强调，精忠报国。凤吟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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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虽然我爱惜武艺，但你说得在理，咱就是这么继承的。虽然家规这个那个，但咱家奉得是姬夫子的拳，姬夫子奉得是岳元帅的法，我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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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吟，好样的。不过凤吟你也放心，部队杀伐，不是武技探索，一两下就够了，我打算就整那套劈封枪，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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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其实我也想过，就劈封杀法，最适合列阵。心意拳为阵地战法之拳，无论哪一阵，实际要点都通七星并进，限敌招展，围圆打点，以点破线。就是虽然我人少，但我总能安排得全部利用起来，让他们人多展不开，有劲没地方使，如此我虽人少，但总处在我已多打少的局面。又以少的辗转，让敌人疲于奔波，使他后续刚到，先头已死。铡草一般。劈封枪法辗转灵活，又势大力沉，逼敌招架，又招架不及，而且上下束而为一，进步窄身，齐头并进，可以多设兵丁，又有利于战阵。窄身而进无需铺张拉列，所以掉头容易，如此配合藤牌弓箭，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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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呵，凤吟你也太天真了，不过我喜欢！是这么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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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想正规编制，必然枪械统一，虽说以枪化拳，但此为升级，并非牢笼。实际大刀阔斧，更适合咱家拳法。若兄弟体质相当，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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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对，我也分析了，清兵在太平军的朴刀上是尝尽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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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若真能率得人马，得能坐镇得住，不能只贪图厮杀疆场的爽快。将不再勇而在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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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看，凤吟，说起这个来你又一套一套的，我拉你一起，不就图个相互照应吗？你若随我投了军，大哥为你牵马坠镫，大哥实际还就在决战疆场，有你坐镇，大哥放心，也了了一桩心思。不然大哥还得亲历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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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大哥，你说咱在家里这么讲，像不像真做了大将一般，一点不感觉惭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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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吟你说，咱哥们不够这个资格么？也就国难当头，不容滞缓，不然哥哥拿下个状元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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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也用不着科考了，实际现在的科考已经不能适应当局了，刚才咱说得热闹，实际是说个理儿，如今西洋攻开我们的壁垒，用得是枪炮火器，最多十数载，刀枪就要过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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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又惋惜一阵，或者百年之后，刀枪剑戟这些便要彻底退出战场了。或者会成为杂耍卖艺之用，或者也只在家里玩弄，流为花招舞弄。不禁不崇敬起夫子来，隐了刀枪，却将拳法升到一个入道的境界。舍弃了庞杂之质，不喜招式繁杂，将拳练纯，以精胜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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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此，只要谨守古法意艺，勤学苦练，切不可自作聪明添枝加叶，这一脉便不会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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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醉意了，几个人越扯越远，最后都扯出了好几代人之远，仿佛这燃眉之急难早已平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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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尧与凤吟约好，奉尧出了十五便召集乡勇，大办团练，凤吟协助训练，兵不再多而在精，排列阵势组合，练习杀伐技巧，以待时日，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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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几个干了最后一杯酒，吃了最后一道菜，各自回家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