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代师授艺

    且说韩正英二人在屋内等王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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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见百事通卧伤在床，心中颇觉歉疚，道：“都是我连累四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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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这都是我份内之事，公子何必心怀歉意，只是剑术学不成，公子在镖局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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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四叔何出此言？难道还有谁为难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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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公子年纪也大了，该明白些世间的道理，也不枉夫人教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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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是不是我娘和四叔交代过什么话？四叔快细说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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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夫人倒是没有交代我什么话，只是老奴我自己的一些看法和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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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那四叔也该和我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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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公子在这红尘俗世，就没有任何名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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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到：“我虽练了两年武功，不过江湖二三流角色，和开亮、梅红他们在伯仲之间，如何能有何名利之心，就算有此心，我也没那能耐。所以我才不畏艰难，只求见上小七的二师傅一面，学成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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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看来公子对自己倒是很了解，对旁人又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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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既然四叔都看明白了，就尽管和我说说，也省得我自己胡乱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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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我也是些自己的看法，不一定准确，既然公子问起来，我也就说说，公子听了后可以细想想，看看老奴说的有没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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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那四叔就先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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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依老奴看，飞鹰镖局的下一任总镖头，十有**是由大公子接任的，这个我看公子你也不会有多大意见。”说实在的，韩正英自己对这个飞鹰镖局的总镖头之位，一点没有觊觎之心，见百事通说得有道理，韩正英便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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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韩正英同意自己这个观点，百事通接着道：“问题不在总镖头的人选上，而在谁当家的问题上，就飞鹰镖局现在的情况看，万事有总镖头做主，对外是大公子说了算，对内是夫人说了算，我们下面的四个镖师铁爪王、天外刀、地狱锁和我，铁爪王和地狱锁归大公子管理，天外刀和我听命于夫人，看起来在飞鹰镖局夫人和大公子二人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一旦大公子继任了总镖头，现在这个局势就会打破，到时候很可能对外由铁爪王说了算，他是你的堂兄，和大公子私交也好，也可能是大少爷韩小林说了算，他虽说是公子的侄儿，可比你小不了几岁，鹰爪功练得比你深厚些。到时候夫人就尴尬了，道理上她是大公子的长辈，外面的事情可以不管，家中的事情应该还是夫人说了算，但大公子晋升总镖头后，管理的事情应该比以前多，不可能仍是只管外面的事情，和老镖头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到时候就要看各自的势力了。我们四个镖头中，铁爪王和天外刀和大公子私交一向不错，老奴效力于夫人，地狱锁是两不相帮，大公子行走江湖也快二十年了，在江湖上的朋友和人气也将远在夫人之上，大公子和夫人一向不和，如果到时候大家撕破了脸，夫人这边的势力就很难敌住大公子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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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讲的这番话不无道理，韩正英先是从未想过这些问题，现在细想想，这话说得半点不错，难怪娘亲对自己出门学艺之事一口应承下来。想想自己拜师的事情眼看成了泡影，不由叹了口气，道：“那依四叔说，现在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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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我看王七这个人不错，虽然古灵精怪，但大事上不含糊，讲义气，而且手上功夫也不错，我看公子要好好结交他，他还有一帮师兄弟，看样子功夫都不在大公子之下，只要他肯帮忙，万一有那么一天和大公子翻脸，有王七帮忙，二公子你也不会吃什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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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我和师弟结交乃是情之所至，被你这么一说，我自己都觉得龌龊，难道他将来不能帮我，我就不和他来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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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老奴话虽然说得不中听，但道理却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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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就别再说这些话了，我知道四叔也是为了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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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听了这一席话，很有些影响情绪，好好一家人，分什么派系，多几多纷争，还是王七的几位师傅有性格，虽然外人觉得怪癖，但率性而为，不失高人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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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王七返回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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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连忙出门，看见王七飞奔回来，道：“师弟，么样，你师傅们无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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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嘿嘿一笑，道：“一切安好，没想到那两条巨蟒真是我四师傅所养，他也够狠的，偷偷养了这两条大虫十几年，我们一干师兄弟都不知道。只是我二师傅留言说，不打算再收弟子了，麻烦师兄这远跑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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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来了一趟，小兄我也不后悔了。我本凡尘俗世中人，与你师傅这等世外高人搭不上边，你二师傅不肯收我做弟子，也算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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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道：“我二师傅虽不打算收师兄做弟子，但允许我教师兄一些剑术，不挂师徒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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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这时也出了房门，听了这话连忙道：“有小兄弟教一点也使得，你的剑术也够惊世骇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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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道：“剑术我虽没学多少，但教师兄大抵还使得，我就将师傅教与我的转授给你，我自己只学了四五分，你能学多少就看师兄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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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还望小兄弟多教教我们公子，我在此先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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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道：“四爷，我教师兄是师傅首肯，我们兄弟的感情，你谢个什么劲，好像我和师兄的感情还不如你深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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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微微一笑，道：“老奴多事了，你们兄弟二人慢慢谈。”说完，返身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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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那师弟什么时候开始传授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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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道：“急个什么劲，我先把师傅教的大致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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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师弟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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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素称百刃之君。常见技法是刺、挑、劈、抹、挽、撩、断、点等,剑术的特点是轻快、敏捷、洒脱、飘逸、灵活多变。这个与鹰爪功大大不一样，学习剑术最重要在于：意，气，心，手，眼。所谓意：就是要达到意到剑到，不拘泥于死记硬背的招式，招式动作只是入门的手段，最后要达到随其意而走，而不是练这招想着下一招应该是什么动作。所谓气，心：是指气要平和，不要当作是在干活或是重体力劳动一样的卖力，其实修炼的就是心性。所谓手，眼：手眼应该合一，就是展式要稳，变式要快，才合理，否则就会杂乱，所以剑术贵在练心性，主要是个悟，追求的是一种境界。任何武功都是由最基本的手法和步法入手，吃透这些才是正道，否则如同地基打歪的房子，只能是越盖越歪，因此，求真，领悟是必须的过程和手段。说了这一大堆，也不知道师兄听明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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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倒不复杂，只是要达到这个境界肯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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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依葫芦画瓢，师傅教的时候这么讲的，我一字不漏说给你听，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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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自会慢慢揣摩，咱们大概有多长时间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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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既然是我教你，在这里在别处教都是一样，我现在先教你起手式，我三师傅的回魂草大概要三天左右的时间炼制，我们就在这里呆上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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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一切听师弟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