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竭泽而渔

    安慰着薇薇，让她调整好情绪后我说：“好了，都怪我没有及时的说出方法，现在你们都跟我来。”
    走到一个明显有个坑凹陷下去的地方，我指着那个小坑说：“芷姻，你把那坑里的树叶扒开。”
    芷姻疑惑的看着我走了过去，当她扒开上面的树叶时，我们就看到了十几个的酸枣静静的躺在那里，像鸡窝的一窝鸡蛋。
    “哇。菜农你怎么知道它们怎么会躲在这里？”芷姻问。
    “酸枣成熟后自己会掉下来，由于地势的不平整它们会滚落到地势较低的地方。地上的落叶很松散，它们就滚到树叶下面去了，就算没到树叶下面，时间久了由于风吹动树叶或新的落叶也会把它们覆盖住。”我解释道。
    “那就是说这周围像这样的小坑里都是了？”来来问。
    “是的，这一片都是，地势低的地方更多。”
    “那还等什么，我们分头行动，看谁捡的多。”芷姻兴奋的叫着。
    “等等。”我说了句，同时把身上的背篓放下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到薇薇的头上说：“薇薇用两个手把衣服撑起来，记着一定要悬空的撑高。来来你把包给芷姻，芷姻把包举到头上。”说着我自己也把背篓举到头上。
    “菜农，你又搞什么？”来来问。
    “呵呵，正想找你呢。去，踢一脚那颗酸枣树。”我说。
    来来疑惑的看着我指着树说：“踢它？”
    “是啊。”
    “不带耍人的啊。”
    “谁耍你了啊。你就当它是你的杀父仇人，给我狠狠地踢。”我笑道。
    来来绕着树走了一圈后轻轻的踢了一脚，没反应。然后猛的就是一脚踢了过去。然后就传来了“啊”，杀猪般的嚎叫从来来嘴里传出。就看他抱着一只脚坐在地上一直揉着。
    可把的笑的前俯后仰的。
    芷姻心痛的跑过蹲下照顾着，说：“菜农，你还笑，你就算要为薇薇报仇也不带这样耍人啊。”
    “农民，你……？”看到来来的惨状薇薇也疑问的问我。
    笑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薇薇开口了，我止住了笑说：“你猪啊，你以为打架呢？谁叫你用脚尖踢的，那是树啊。快。快。快都起来，按刚才的动作做好。”
    来来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开，我把背篓放到他头上说：“举好了。看我的。”
    走到离树五米的地方站着，看了看他们三个都把东西挡着头了。我猛的发力向树冲去，到了两米多的地方侧身奋力的高高跳起，两只脚的脚底同时的踢到了酸枣树上。脚还没落地身子先落地了，双手一撑地面一个翻滚站了起来，马上两只手臂以最大面积的覆盖住头蹲下。
    下一刻，“噼里啪啦”的跟下冰雹似的下起了酸枣雨。看着掉下的酸枣芷姻呆了，不自觉的就放下了手中的包。就听“啊”的一声，芷姻马上又举起包，可是头顶已被两个酸枣砸中。疼的她哇哇大叫，惹的我们大笑不止。
    酸枣掉完的时候，我对来来说：“按我刚才的方法你去踢，我脚麻。”
    “不去，我脚痛。”来来答道。
    我呵呵一笑递给他烟说：“我们休息，薇薇芷姻你们捡地上的酸枣吃。对了，吃酸枣的时候不要说笑话也不要一惊一乍的，酸枣的骨头很大又圆又滑不小心滑进喉咙那是很危险的。也中午了，我们先吃些干粮，芷姻在你那包里。”
    “对了，你不是说今天中午煮饭给我吃的吗?”薇薇问我。
    “额……在这怎么煮，晚上那顿我煮给你吃。”我答道。
    “你会煮饭烧菜？”芷姻对我说。
    “他烧的菜可好吃了。”来来答道。
    “好，晚上让我好好尝尝你烧的菜。”芷姻期待的说。
    “好，我们现在先休息。”我郁闷了。
    休息好了，也吃饱了于是我和来来轮番上阵，直踢到酸枣树不怎么掉了为止。
    “树上还有好多呢，你们怎么不把它们通通踢下来啊？”芷姻不满的说。
    “傻瓜，那些是生的踢不下来的。地上的捡起来我们都拿不走了。”我笑着说。
    “那我们开始捡吧。”薇薇说。
    “好的，分头捡，注意绿的，皮上有很多麻点的，烂的，难看的都不要。专挑好的，我们带不走那么多。还有啊注意安全，小心有很多带刺的藤条，别刮伤了。”在我的交代下跃跃欲试的芷姻和薇薇一下就兴奋了起来。
    我接着说：“芷姻薇薇一个拿包一个拿背篓装，来来你和我就用衣服包，现在开始。”
    半个小时后芷姻说：“不捡了不捡了，累死我啦。怎么有那么多啊。捡都捡不完。”
    “哈哈哈，刚才你还说不够呢。”来来笑道。
    “哼！”芷姻撅起小嘴。
    “好了。把捡到的都装到背篓和包里。”我说。
    我惊奇的发现我们四个好厉害，背篓和包都装满了还有好多装不去，我直接就倒到地上。
    “菜农，你干嘛，那是我们辛辛苦苦捡的。”芷姻又不满了。
    “呵呵，这一包加一篓都有三四十斤了，足够了。不要贪心，我小时候采杨梅的时候也很贪心，结果回家的路上一路走一路丢，根本拿不回去的。”我解释到。
    “我们有四个人呢。怎么拿不回去，就用衣服包着拿回去。”芷姻还是不满。
    “来的时候我们的心情是愉快的，期待的，所以你不会感觉累。等下回家就不一样了，你会整唠叨怎么还没到家啊，因为那时所有的劳累和疲倦都会向你袭去。还有啊，俗话说：上山气管炎，下山关节炎。这话是不会错的，我们来的时候你们不是走的气喘吁吁的吗？等下我们下山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脚会不自觉的颤抖。尤其是你们三个以前没有经常走这样的路就更严重了。”我又耐心的解释。
    芷姻用怀疑的态度看着我。
    “在这里你没有发言权。等下事实会证明一切的。”我笑了笑。
    “就听农民的，在这他的经验比我们可多。”薇薇对芷姻说。
    我们收拾妥当开始回程，我背篓来来背包。果然不出十分钟芷姻就说：“怎么现在我们走的下坡，我的脚感觉总是踩不实，他自己怎么老晃啊？”
    “哈哈，现在知道我说的没错吧，这时候最容易摔跤了，要注意点啊，来来你扶着她走。”我自己也拉过薇薇的手小心的照顾着。
    “那我们明天起来脚是不是会很酸呀？”芷姻说。
    “是啊，会这样的。由于今天的高强度运动，你的腿部肌肉尤其是小腿肚的肌肉会缺氧，肌肉的缺氧会发生无氧反应然后释放出一种乳酸，这种乳酸会刺激你的肌肉产生酸痛感。”我回答她。
    “啊，那明天可要苦了。”芷姻叫到。
    “适当的锻炼对你没坏处。但你也不要高强度的锻炼，那样的话你的小腿肚肌肉会很发达，就变萝卜腿了，我们来来就不要你了。”我开玩笑道。
    “他敢。”芷姻凶道。
    “不敢不敢，大象腿都要，都要。”来来郁闷了，怎么火就烧到他身上去了。
    薇薇呵呵的笑着，抱着我的手臂也不说话。就这样我们在两点半的时候走到可以看到村子的地方，两个女孩子可兴奋了，大叫终于看到家了。
    到前面一些的小河边薇薇说要去洗个手，于是她和芷姻就往河边走去了。我和来来坐下来抽烟，不一会儿河边传来了薇薇的声音：“农民，你快过来。”
    我和来来对望了一眼立即冲了过去。这时又传来了芷姻的声音：“好多的鱼啊。”我和来来听到这句话脚底都一个哆嗦双双的跌到了农田里。还好我们这收割水稻前都放了水的，所以田是干的。她们两个看到我们的惨状别提有多高兴了。
    “拜托，大嫂你说话说完来好不好。说一半就不说了。把我们两个紧张的。”来来今天真的很郁闷。
    我们走到河边，发现那是一个水潭，潭里好多的石斑鱼在那欢快的游着。我说：“这季节鱼出来游动不多见，估计是今天太阳大天气暖和了。”
    “农民有办法抓上来吗？”薇薇看着我。
    “这鱼不怎么好吃，太多的骨头。不过这鱼煮豆腐汤到是绝配。非常的鲜嫩。”我说。
    “那你快下去给我抓。晚上我要吃它们烧的汤。”芷姻说到。
    我盯着芷姻慢慢的说：“第一，这么冷的天你叫我跳河？在说了跳下去抓的到鱼吗？第二，这些鱼不会煮汤给你吃，只会被你吃。”
    “呵呵。农民，那你有办法吗？”薇薇笑了。
    我看看水潭，好像不是很深，由于水会折射看不到具体有多深。呈长方形，也就六七个平米的面积，水潭对面是山，山和水面接触的地方有一丛很大的芦苇还有杂草，河水从上面不到两米宽的河面流下来，落差也就半米，由于是秋季河水的流量很小。水潭上段的河靠我们这边也是农田，那农田比我们站的地方要高出半米。水潭靠我们站的这边是个小小的沙滩，沙滩边上就是农田了，沙滩和农田几乎没有落差就一点斜坡。水潭下面的河道有点倾斜，河水顺着倾斜的河道往下流。
    看完了地形我说：“有办法，而且是全部都抓到。但是要回家拿工具。”
    “那太好了，你回家拿吧，我们等你。”芷姻高兴的说。
    “好的，来来你去砍两颗小树来，矿泉水瓶那么大的，连枝叶都拖来。你们两个就休息吧。”说着我就往路上走。
    他们看到了我从家里拿来了一把锄头，一把斧头，一个水桶而且水桶里还有水瓢，几个编织袋，还有一双水鞋高筒的。薇薇疑惑的问：“你不拿渔网，拿这些怎么抓鱼啊？”
    “你们难道不知道有个成语叫：竭泽而渔？”我笑了笑。
    “你要把河水淘干？那你慢慢淘吧，我们看。”芷姻乐了。
    “本来就没打算叫你做什么。”我也笑了。
    我拿过锄头到农田里沿着河平行的划了两条线，两线之间宽三十厘米。就对来来说：“你来把这两条线内的泥挖了，注意，是一锄头一个水稻的根，连泥带根的一起挖起来尽量大块一些。还有不要太深十厘米就够了。”
    来来接过锄头就挖了起来。我用柴刀把来来砍来的两颗树的枝丫都砍下来。把树干按两米长砍成四节树桩，把四节树桩的一端削尖。我换上水鞋，我爬到上一坵农田上，把四根树桩用斧头沿河面一排的钉了过去。再下来把砍下的树枝和来来挖起的泥块丢到上面的田里。拿着编织袋我又上去，把树枝横着挡住河面，再用泥块裹着编织袋填下去。成功的截断了河面并把水引到农田里。
    做好了这些，来来那也挖好了，这时农田的水也快灌满了，我叫来来在田埂上挖个缺口，把水引到他挖的沟里。
    我下来后就说：“现在就开始淘水了，很快的。”
    “呵呵，我刚才以为你要在流水的情况下淘水呢。对啊，你叫来哥挖那条沟不是浪费力气吗？让水直接流田里往下面的田流就好了。”芷姻说。
    “不要把我的智商和你放在一起做比较好不好？”我郁闷的说。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害我来哥累了那么久。薇薇你说是吧？”芷姻不服。
    “那边是山，这边田里如果放满了水，那田埂都坏了又那么窄。你在看看我们的鞋子，等抓好鱼后，难道那么冷的天你要赤脚过去吗？”薇薇解释道。
    我补充说：“除非你不想看我怎么把鱼抓起来，你可以先去路上等。”
    芷姻伸了伸舌头，不说话了。
    我看到水潭的水不在往下流了，就到小沙滩上用桶把水往下面泼去。十分钟后，我脱了水鞋对来来说到：“你来，我累了。”自己到一边抽烟去了。
    在我和来来的努力下水潭里的水越来越少了，到不能用桶的时候就用水瓢，很快水潭里的水不多了。看到鱼在浅水里活蹦乱跳的可把薇薇和芷姻激动坏了。
    “农民，你看那里是什么，那沙子怎么会动？”薇薇用手指着那可芦苇下面。
    “薇薇，把柴刀给我。”我说。
    拿着柴刀我对着薇薇指的地方捅了捅，发现下面不是沙子。我用柴刀横着把沙子刮开，刮了几下露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我哈哈大笑说：“发财了，发财了。是个鳖鱼。”
    “真的吗？快抓上来。”他们也来劲了。
    “这野生的鳖鱼好难得抓到的，晚上我加点中药进去炖给你们两个吃，这个可补了。”我高兴道。
    “我们是三个人。”来来说。
    “不包括你不就两个人了。你是男孩子，让下女孩子你会死啊。”我笑了。
    “这样说还差不多了。”来来也呵呵的笑着。
    把鱼全部都抓到桶里，足足有五十多条，把我们高兴坏了。
    回家前我把临时堵出的水坝推倒了，要不会被村里人骂我不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