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章】钦点枪手

    回到府上，已近黄昏。
    馒头将皇帝的手谕带到王府，又讨到了大额零花钱，心满意足的回了宫。
    次日绝早，季默就光着屁股被王爷从被窝里拎出来，丢进马车去了皇宫。
    夏国的早朝，确实是配得上这个早字，天还都是漆黑的，京城的高官们就得从温暖的被窝里挣扎起床，奔赴皇城，虽不用打卡签到，但是如果被皇帝发现，后果就不好讲了。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个样子。拿的俸禄越多，所处官位越高，相应的承受来自君主的压力就越大。
    忠王不上朝久矣，今天忠王府的马车出现在皇城外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什么风将王爷吹了回来。
    王爷带着季默从宏文殿绕了过去，直接去了御书房。看门的太监看样子是接到了上级通知，慌忙将二位迎了进去。
    御书房就是皇帝批阅奏章，和重要大臣商讨国事的地方，说白点就是皇帝的办公室。说心里话，季默很反感皇城，原因很简单，设计不人性化。就拿这御书房来说，就一个椅子，那是皇帝坐的，自然的，王爷和季默就站在御书房一侧苦等。王爷是站得四平八稳，季默就靠在自己老爹身上打瞌睡，直到外面传来公公请安的声音，揉着眼睛一看天已大亮！这他娘的到底等了多久？
    皇帝进门就摆手叫了免礼，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
    “崇爷，我要借你儿子一用。”皇帝说话的方式和说话的内容都让听者傻眼，季默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前后两天所见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为什么今天这皇帝对着自己老头子说起话来风格迥异，一派二流子作风。
    “紫千的招亲已经把秦明国，拜月国，甚至是草原上的女金国人都引来了。这群兔崽子！”上座的男人把手中的一本折子狠狠的摔到了桌上，语气很重。
    “不是招亲嘛，以三公主的影响力，来这些人正常的很。”老王爷低着头，回得很轻。
    “可是朕得在这些人里头选一个人当女婿。”皇帝也没有绕弯子的兴致，开始直接望关键地方指过去。
    “谁？”
    “这不是重点！”皇帝明显的不欣赏王爷的分析问题的能力。
    “重点是，这些人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是来看朕的笑话的！”
    “笑话？”王爷抬头，翻着一双牛眼，瞪着皇帝。
    几句对白过后，季默算是看懂了，老头子在皇帝眼皮子下面装傻呢。有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也一定要装作不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得装作知道，人生就是这么无聊，特别是对着自己的领导。
    “朕曾经答应过千千，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而如今各国的人来求亲，逼得朕不得不化被动为主动，举行一场招亲大会。他们就是想让朕在家事和国事间为难，想要朕出丑，朕若是选了人，千千不满意，朕是逼着她嫁呢还是不嫁呢？要是朕逼他嫁就是朕对子女食言，如果朕不逼她嫁，就是朕对天下食言，无论怎么做，天下都有笑话可看！”
    “周老头在夏国选人，而入选的都不是夏国人，你让朕的脸望哪搁！”皇帝似乎看到了别国子民茶余饭后捋着胡子，剔着牙齿议论纷纷，说大夏国国君言而无信，果真是个粗人的情形，立刻把情况再重视了几分，两条龙眉紧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更何况，朕想趁这个机会看能不能发掘一些有用的人才，诏书全国都知道了，朕要选婿，朕不愿意丢大夏国的脸，朕不愿意千千嫁给别国的蛮子，更不愿意因为这个令我父女失和！所以朕来向老哥借儿子一用。”
    季默听明白了，就是说皇帝觉得在大夏为公主选婿就是自己被各个国家前来求亲的公子哥逼迫的，为了避免遭遇到时候穷于应付的尴尬局面，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出闹剧式的比试，皇帝想趁这个机会为自己国家发掘一些有用之才，又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别国人，所以想找季默去当枪手，而昨天宣自己进宫就是亲自考究下自己的水平，算是把把关，他老人家满意之后再给自己老爷子要人。哎，这些人根本没有顾及过自己的感受，当枪手也得自己愿意才成呀，老爹同意有P用！只是，这里头公主是什么意思？难道公主和自己一样都是只能被摆布的角色，听皇帝的口气，不像呀！
    季默看到自己老爹复杂的眼神瞬间转变成茫然，接着问皇帝些白痴问题，心里略微的有点感动。这老头关键时候还是非常护这自己的。老王爷这样的人精，怎么可能看不通透其中的问题。装傻只是为了试探皇帝的态度，看能不能有回转的余地而已。
    “朕可不想再被天下人笑话，泱泱大国，连一个拿得出手的人才都没有？”夏国皇帝显得有点激动，再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开始吹胡子瞪眼睛拍桌子踢板凳的，只不过御书房没有板凳。
    “可是季儿能行么？”王爷这度拿捏的很好，马上转移了话题。问出了所有人心目中的疑问。
    “行，朕说行就行，你没弄清楚嘛，你儿子可是周先生平辈论交之人，如果他拔得头筹，那些鬼崽子一定会用这个做文章，嘿嘿，到时候朕再出来扮演一个黑脸，这事情不就不了了之了么？”皇上一脸奸诈的说出了他自认为非常美妙的计划。
    “兹事体大，朕才找来两位，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这还能有什么意见呢？皇帝都求到自家门来了，夏国可能还真的没有人敢不给他这个面子。这哪里是商量，征求意见，这就是个通知嘛。
    “臣当尽力！”王爷的回答得相当有艺术性，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
    “季儿，朕想听听你的意思。”皇帝啃不动王爷这块石头，开始转头啃季默。
    “季默愿意配合皇上。”季默有模有样的学着大人说话。
    听到这个话，王爷大乐，心里把自己家孩子夸了个千百遍，关键时候是滴水不漏，人才啊。
    不是王爷不愿意答应下来，只不过这事情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本来说计划好了要把公主娶回来给季默做老婆当做自己不让他习武的补偿，如今，皇帝都问到了嘴巴上，不得已只得耍滑头，让皇帝加大力度配合，万一没做好，也给自己留条后路。但是万万没想到皇帝比自己奸诈，让季默表态。季默这说话就有艺术性了，避重就轻。一切配合皇上，无论是做好没做好，主要责任在皇帝那，又推脱了责任，还表现了自己的积极性。王爷低着头，自己开始美，到底是自己的种，优良！
    三个人精僵持了一会，最后皇帝大手一挥：“回去好好准备，后续有了安排我再告诉你们。”然后自己批起了奏章。王爷和季默装模作样的谢恩，起身，退出了书房。
    “真是两条狐狸呀。”两人出门，龙椅上的男人低声骂到。
    “真是条狐狸呀！”王爷在回家的马车上摸着季默脑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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