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日宴
罗天独自一人在那里默默地忙碌,其他一些弟子则三三两两地围坐着,边洗菜边聊天闲扯。玄天门平时对弟子管束较严,一般只有外门的高级弟子才能下山办事,低级的弟子则常年被约束在大山内,见不到外面的世界,一年一度的三日宴是弟子们唯一能有机会见到外面修真者,增长见识的时候,所以大家都十分的兴奋。而这些人的话题,自然也就离不开远来的那些客人。
只听见其中一人叹道:“刚才看到的那位林仙子简直就是九天玄女转生,我看到她,几乎魂都要丢了。”
另一人则啐道:“什么叫魂都要丢了,你刚才早就丢了魂,如果不是我喊你,恐怕你就要冒犯林仙子了!”
先前那人却并不着恼,而是感慨地道:“这林仙子莫不就是九尾狐狸转生的吧,不然怎么会把我的魂都勾了去?”
此时一直没有发话的那位突然插话了,他故作深沉地道:“你们都说那林仙子,依我看,今年新出现的两个人中,在林公子身边的那位秦仙子才是最漂亮,不过她一直轻纱遮面,倒是看不太清楚。但据说那林公子身份特殊,连咱们掌门都礼让三分,他的本事一定很厉害,加之其少年有成,年轻英俊,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定是差不到哪里去,你没看那林仙子还一个劲儿地对林公子抛媚眼呢吗,可惜林公子却不为所动,所以我说肯定是秦仙子最漂亮!”
几个人一个个面带憧憬,仿佛那些美女是他们自己的女人,今晚就能投入到他们的怀抱一样。厨房里又是一番慨叹,过了半晌,才有个人突然开口道:“如果罗天当初能够渡小天劫成功,也许实力会和林公子不相上下,那时候没准还有机会争得美人归呢,可惜现在是没有机会了,他都成了废人一个。”
“就凭他?”一个声音不满地道:“现在就连我都能轻松地收拾他,一个下三滥的家伙,怎么配和秦仙子提在一起!”随后便是一阵低声碎语,丝毫不顾及罗天的心理感受。
罗天装作听不见,只顾忙着自己手头的活计。他现在也无心跟别人计较太多,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这一切已经看淡了,看透了,唯一让他有所期待的,便是如何让自己早日恢复实力,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实力才是最好的保障。在没有那个实力之前,他告诫自己要忍耐,要学会低调地隐藏起来,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三日宴其实就是一场修真界的交际会,整个七星国真修界的人几乎都会参加。因为玄天门在七星国是第一大修真门派,因此大多数时候这三日宴都是由玄天门主持,刚刚经历了五个月前罗天渡劫失败的打击,如今玄天门要努力从这次盛会上把颜面找回来,因此这一届的三日宴玄天门上下显得格外重视。
今年不仅仅是日程紧密,活动内容丰富,三天之内安排了很多新颖的活动,同时参会的人员也增加了一倍,据说此次三日宴到场的修真界人士便有四五千人之多,加上玄天门的弟子,这三天整个云山四峰上恐怕要挤下接近四万人了,从早上开始,整个伙房司从上到下就忙个不停,打下手的、运菜的,往来穿梭,煞是热闹。
这样一上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随着一声清越的钟声响过,中午的大宴算是正式拉开了帷幕。
上千弟子排成了长长的队伍,向三日宴的主会场进发,以往这三日宴的主会场都是在通天台,因为上次在通天台罗天渡劫失败使玄天门大失颜面,因此玄天门这一次把主会场临时改在了淬剑峰的宣威殿举行,这宣威殿建筑极为宏大,以前是作为举行玄天门新进弟子入门仪式的场所,里面足可以容纳下数千人同时进餐。
如今这宣威殿已经被重新翻修,雕梁画栋云遮雾绕,倒有了几分脱俗之感,这也是玄天门为了挽回面子不惜下了血本,无论如何不想在修真同道面前失了面子。
罗天也在这一千人的送餐队伍之中,其实他心里也有些犯嘀咕,毕竟这一次宣威殿里来的人太多,也许有些人认不出他来,但一定也会有很多人还记得他这个玄天门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弟子。可负责自己的孙大厨却因人手不够,坚持要他跟着一起来,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无奈地随着人流进入了宣威殿,里面早已经是高朋满座,在七星国修真界有些地位的修真人士,基本上都已经到齐,谁也不肯放弃这次结交同道的机会。
几个来回,菜点便已经上齐,玄天门掌门空玄真人于是站起身,先向到来的各路修真界人士问候,然后便宣布大宴正式开始。
沉寂的大堂里顿时热闹了起来,庞大的社交会正式开始了。
罗天站在大殿的边缘,静静地望着场中央那些笑容可掬的修真界高手们,如今这玄天门的圣典,尽管就在他面前,却仿佛离他很远很远。
修真界人士也分三六九等,一些有地位的来宾位置基本都比较靠前,这些人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或者一些大门派的代表。尤其是中间的三桌,都是七星国势力最强的修真门派代表。
因为已经经历过几次三日宴,因此这三桌中的不少人罗天都认识,不过今天他还是发现了两张全新的面孔,这两人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岁上下样子,年纪都和罗天相仿。男的身形挺拔,外着银色长袍,头顶逍遥巾,千年雪松木簪束发,显得风流倜傥。女的身形窈窕,上着抹胸短襦配黄青二色硬质披帛,下穿一袭青色曳地长裙,轻柔飘逸,在脸上遮着一方丝巾,虽然看不到面目,但可以肯定是一位绝代佳人,这两人应该就是厨房里那些弟子们谈论的林公子和秦仙子了。
看上去在座两人倒像是珠联璧合的一对。不过罗天总觉得那女子似乎并不愿意和这位翩翩公子多过纠缠,而是若即若离,总是在躲避着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