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禽兽不如

    楚凡睡不着，甚至比坐在椅子上发抖的时候更清醒。
    如果说之前从知道要和宋舒苑共处一室，并决定在椅子上过一晚的时候，他都没有对宋舒苑起过什么邪念的话，那么现在他则是无法不产生一丝“邪念”。
    环境不同，情况不同，想法自然也就不可能相同了。
    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宋舒苑这种万中挑一的美女时，能没有一点想法？如果真的是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解释。一是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是这个男人是个女人。
    但楚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满脑子都是宋舒苑的影子，以及她刚才那句“你不许睡过来”。这句话像是一句警告，又像是一句暗示。不许睡过来。那睡过去了，又会怎样呢？
    他想起了网上流传甚广的一个笑话。
    一个秀才因为避雨在一个寡妇家过夜，与这个寡妇睡在同一张床上。寡妇在床上画了一条线，告诉秀才不能越过这条线，否则他就是禽兽。秀才很安分，一直到第二天起床都没有越过那条线。可寡妇却突然给了他一巴掌。秀才不解，因为他并没有越过那条线。谁知寡妇气愤地说：“你禽兽不如！”
    以前看到这个笑话的时候，楚凡都是在心里可怜那个秀才。谁知今天自己却成了这个秀才。那自己是做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
    他现在很犹豫，心里不断地进行着天人交战，脑海里不时地闪现着宋舒苑的各种影子，或可爱的，或清纯的，或性感的，或妩媚的，而那条仅仅只是拧干的短裤紧紧贴在他身上，让他下身一片冰凉，非常不舒服，他很想一把脱掉，就那样裸露着。
    突然又想起一个朋友以前聊天时对他说过的话。一个女人如果让男人上了她的床，那也就意味着她已经默许你可以和她发生关系。宋舒苑也这样的吗？如果她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为什么会主动让自己到床上来睡呢？这是暗示吗？
    他竭力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再去想这些，但是几乎没用。虽然他平时对宋舒苑的美丽仅仅只是一种欣赏，而没有丝毫的占有欲，但现在却不可控制地想去拥有这副美妙的身体。
    楚凡不是一个见色起心的登徒子，但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平时看着美女之所以没有太多色心，只是因为他并不追求这方面的欲望，但当真正有机会摆在面前的时候，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毕竟他也是一个男人，有正常生理需要和反应的男人。那部周星驰经典的《大话西游》告诉了很多人，也包括他：当机会出现时，一定要把握，不要等失去之后才发出“曾经……”的感叹。
    同时，他现在所有的想法都只仅仅产生于欲望，而和情感无关。现在这个社会早已不是那种男女双方必须要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甚至是结了婚才能发生性关系的年代，身体的欲望，生理的需求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看重。这说起来虽然很不堪，但却是事实。酒吧、迪厅等众多夜生活娱乐场所之所以越来越火爆，也是因为寂寞的都市男女们，耐不住内心的空虚苦闷，渴望寻求身体的放纵和愉悦。一个眼神，一杯酒即可诞生一个激情之夜的事情已不再是新闻。他们不需要了解对方，不需要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只需要对方能带给他一次生理上的高氵朝就足够了。
    楚凡不会去主动制造一夜情，但他也不会拒绝。如果他现在不是单身，还和欣儿在一起的话，那他还可以依靠对欣儿的爱，和对她的责任来克制自己的欲望。可是他现在没有这些约束了。所以他现在只有欲望。他现在仅仅只是一个男人，而不是平时的楚凡。
    思考了很久，挣扎了很久，他终于决定采取行动了。
    不是都在说做了也许会失败，但是不做肯定会失败吗？不管宋舒苑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让他睡到同一张床上的，但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那即使有机会，也不会发生什么。所以他决定去把握这个机会。
    当然，首先他要去试探一下这究竟是不是一个机会。如果宋舒苑真的只是怕自己着凉，出于好心才让自己上床来睡，而没有其他任何想法的话，他还是会控制住自己的。毕竟强迫和半推半就之间的区别可就太大了，他是绝对不会做出前者这样的事的。
    拿定主意后，他轻轻翻了一个身，让自己面向宋舒苑。黑暗中，他看不到宋舒苑的身体是否有反应，也不知道宋舒苑此刻是否已经睡着。
    几分钟后，楚凡又装作睡着了无意识地把一只手搭在了宋舒苑的腰上。这时他明显感觉到宋舒苑的身体一颤，那不是一个在熟睡中的人所应该有的反应。
    宋舒苑确实没有睡着。
    从楚凡上床躺下之后，她就一直很忐忑。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如同一尊雕塑，小心地留意着楚凡的一举一动。
    她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主动叫楚凡过来一起睡。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虽然看起来很活泼开朗，比较放得开，但她本质上却是趋于传统的，不会随随便便地就和一个男人上床发生关系。可她现在却真的很“随便”地便邀请了一个男人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在她自己都还没有想清楚为什么的时候。
    虽然她感觉楚凡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但却一点也不妨碍她胡思乱想。她很明白自身的魅力，和对男人的诱惑力，以前就有无数个男人或隐讳，或直接地向她表达过一亲芳泽的意思。那自己对楚凡也有同样的诱惑力吗？
    当楚凡翻身的时候，她就心中一惊。她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他会睡过来吗？
    可楚凡翻身后，并没有其他动作，似乎仅仅只是熟睡中换了一个姿势而已。就在她的心情慢慢放松的时候，却突然感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她不由得全身一震，心跳加快。
    楚凡现在也很紧张，在他的手放在宋舒苑身上的那一刹那，他便敏锐地察觉到宋舒苑还醒着。他不敢动，努力地克制住心跳，让呼吸保持平缓。他在等待宋舒苑的反应。
    楚凡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宋舒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睡着了下意识的动作。她想把那只手拿开，但却一直没有动，因为她感觉那只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很温暖，她甚至在内心深处有种希望它能稍微动移动，抚摸一下自己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保持了很久，一方在试探，一方在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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