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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危机重重

    秦浪一早便来到军营,刚进门就看到高大虎撑着双拐带领士兵正在操练。秦浪满意的笑了笑,高大虎望见秦浪示意士兵停下来。秦浪高声道:“你们不要管我,只管继续操练。”秦浪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伤势如何?不行就别硬撑!”高大虎拍拍胸口道:“这点小伤算什么!我还禁得住。”秦浪微微一笑,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高大虎显得颇为激动道:“秦统领,昨日之事弟兄们全都听说了,你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大好事,你尽管放心!兄弟们以后再也不会做让您丢脸的事了。”秦浪点了点头寒暄了几句方才回帐。
    入得帐门,却见绮翼倦伏在虎皮椅上睡意正浓,俏脸绯红宛如娇艳的海棠花,腮边一串晶莹的珠泪犹然未干,想来梦到了伤心之事。秦浪寻了一块毛毯悄悄覆在绮翼身上,谁想这轻微的动作将绮翼猛然惊醒。
    绮翼反应无比机敏,手中碧玉刀闪电般刺向秦浪胸前,秦浪吓得大叫一声,绮翼看清原来是秦浪,手中刀势一变架在秦浪颈上。“你想做什么?”绮翼娇嗔道。秦浪苦笑道:“大小姐,你看清楚了,我只不过是好心帮你盖个毯子,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绮翼这才看到落在地上的毛毯,俏脸一红道:“我还以为你……”话到嘴边忽觉不妥,秦浪笑嘻嘻道:“以为我想趁机占你便宜?天地良心,你认识我秦浪这么长时间,我是那种趁虚而入的人吗?再说你整天悬个刀子在腰上,我就是有心也没那个胆!”
    绮翼心知自己理亏,缓缓放下碧玉刀,小声道:“对不起!”秦浪得理不饶人,装出未听清的样子道:“你说什么?大声点。”绮翼知他故意装蒜,佯怒道:“你没听到就算了,我懒得理你。”
    秦浪灰溜溜收场道:“你昨晚去了哪里?雪歌很想你……”停了停又道:“我也很担心你!”
    绮翼神情冷淡道:“秦大人莫要如此说,折杀小人了?”
    秦浪神情尴尬,干咳两声,正巧孙通办完事情回来禀报。秦浪急忙岔开话题道:“孙先生把楚家兄妹可曾安顿停当?”
    孙通擦了擦额上汗水,一边接过绮翼递来香茗,一边回答道:“我照秦大人吩咐帮他们把人葬了,本来和朱七爷商量,想今晨把他们送出城去,不过据听说朱三公子仍不死心,在城外设下埋伏想捉住他们。”秦浪拍案怒起道:“这个混帐,真是禽兽不如。“
    孙通接着道:“我也不敢留他们在家中,所以我又把他三人带回营中了。”秦浪问道:“他们三人现在何处?”孙通道:“就在帐外!”
    秦浪皱了皱眉头,他深知只要留下楚家兄妹务必会再次得罪朱有和这个小人,以后必然麻烦不断,以孙通平时处世方法,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冒险之事。
    秦浪回身望了望绮翼,绮翼扭过脸去,秦浪恍然大悟道:“这主意定是你出的,我如果没猜错,你们几人一定是商量好了给我个先斩后奏。”
    绮翼笑靥如花,赞道:“秦大人英明,我们做属下的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你。”孙通赔罪道:“朱七爷和小人几个看楚家兄妹实在可怜,方才擅做主张,还望秦大人见谅。”
    秦浪见绮翼一脸得意,知道她见昨日自己放过朱有和,恐怕不敢收留楚家兄妹,当下微微笑道:“其实我并不是怕朱有和,不然我何必去救他们兄妹?”绮翼道:“你既然不怕他,就证明给我们看看!”
    秦浪道:“你不必激我,我收留他们便是。”他顿了顿道:“楚靖、楚雷兄弟两个我可以留在营中,不过楚晶晶怎生安置?”
    绮翼轻声建议道:“不如让她暂时住在凌烟楼,也好和雪歌做伴。”秦浪无可奈何道:“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作甚么?”绮翼见他同意,俏脸浮现一丝笑意。
    孙通急忙唤楚家兄妹进来,三人感激涕零,长跪不起。秦浪搀起三人,向孙通道:“你带他们兄弟俩去营中歇息,顺便将他们编在队中。”孙通应声带二人去了。
    楚晶晶浑身素缟,美目晶莹有泪,仍是伤心不已。秦浪回身看看绮翼,绮翼不有自主打了个哈欠。秦浪知她一夜未歇,关切道:“你和楚姑娘回凌烟楼歇息去吧!”绮翼想起刚才之事,俏脸一红,垂头道:“我的确是有些困了,昨晚从晶晶家出来,本想回去,可是中途又发生了些事情,刚刚坐在帐中等你,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秦浪本想问问出了何事,话到嘴边有打消念头。
    秦浪将两女送出营外,刚一回帐,就有武士前来传话,朱有贞找他有要事相商。秦浪向孙通交代完营中事务,立刻赶往梁王府。
    朱有贞向来冷酷的面孔显得有些慌张,见到秦浪急忙让周围随从退下。低声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到?”秦浪观他神色,估摸必有急事发生,低声道:“二公子找我何事?”朱有贞拉秦浪坐下试探道:“秦兄弟觉着我待你怎样?”秦浪装成有些生气的样子道:“二公子这么说岂不是还把我当成外人?若有用上秦浪之处尽管开口。”
    朱有贞满意的点点头,悄声道:“今晚我大哥被父王差往桀燕,商谈联盟之事,据我得到的情报,他八成会携藏宝图出城,你帮我拖延他出城。我派人混进去好好查查,一定不能让他带宝图离开。”
    秦浪一阵激动,藏宝图终于有了点眉目,表面仍装出极为平静的样子,他信誓旦旦道:“二公子放心,秦浪一定不辱使命。”朱有贞像是被他感动,扶住秦浪肩膀道:“说实话,我想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来求兄弟。”他顿了顿道:“只要宝图到手,我定会重谢兄弟。”
    秦浪问清朱有硅今晚几时动身,具体路线,朱有贞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显然情报做的十分周密。两人又拟定好计划,秦浪方才告辞离开。
    秦浪离开王府,骑马直接向军营奔来,半路上正好迎见孙通和两个手下,三人都显得神情焦虑。
    秦浪勒住缰绳,孙通声音有些嘶哑。“秦大人,大事不好!”秦浪笑着打趣道:“怎么一见你就没有好事。“孙通显然不是开玩笑,压低声音道:“梁王爱妃被一个女子掳走了。”秦浪身躯一震,脱口道:“真有此事?”三人齐刷刷点点头。秦浪道:“此事何时发生?”
    孙通道:“应该是昨晚三更的事,刚才梁王下令严守各个城门,除非他亲自许可,任何人不得出城。”秦浪沉默许久方道:“你们先回营加紧城门守卫,我回去办点事情,马上回去。”三人领命去了。
    秦浪掉转马头向凌烟楼奔去,心中狂怒不已,藏宝图刚刚有了点进展,现在发生此事对他来说不啻于当头一棒。他立刻联想到绮翼昨晚行踪神秘,极有可能与此事有关,若是他估计正确,此刻她极有可能将人藏在自己居所。此事此事非同小可,倘若朱温追查到自己身上,事情必然败露,他盗图大计将全盘落空。
    进了大门,雪歌、绮翼、楚晶晶正在院中饮茶。三女均未曾想到秦浪会在此时出现。见他一脸怒容,不知是谁招惹于他。
    秦浪大踏步来到绮翼身畔,一把抓住她玉臂,怒吼道:“你跟我进房说话。”雪歌还从未见秦浪发这么大的火,柔声劝道:“秦浪,你有话好说,为何对绮翼姐姐无礼?”秦浪怒气冲冲盯住绮翼大声道:“你去是不去?“
    绮翼妙目无畏的与秦浪对视,冷冷道:“你是不是生来就喜欢欺负弱女子?我若不去你会不会打我?”秦浪讥讽道:“你是弱女子?我怎么看你比许多大男人都要狡诈、阴险。”他平素向来豁达,若不是气到极点也不会说出如此伤人话语。
    绮翼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她紧紧咬住樱唇,娇躯微微颤抖,显然伤心到了极点。颤声道:“我狡诈、我阴险。你是堂堂大丈夫,放开我,请自重。”她轻舒罗袖,一股寒冷的内劲传到秦浪手上,秦浪手臂一震,绮翼挣脱开来。
    秦浪怒道:“你还装无辜,你说朱温的妃子是不是你掳走的?”绮翼此时方才知道他为何生气,又听他凭空诬赖自己,心中更为委屈。她内心本就极为好强,加上平白无故被秦浪骂了一通,柔肠寸断。心下一横,冷冷道:“不错,人是我抓的。”秦浪点点头道:“你终于肯认了。”
    绮翼心中一酸,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簌簌而下,她转过娇躯,香肩不住颤抖。一言不发的向门前走去。
    秦浪追问道:“你将她藏在何处?”绮翼双目泪光盈盈,冷冷望住秦浪:“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说完径直向门外走去。任雪歌、楚晶晶如何阻拦终不回头,转眼消失在天水之间。
    雪歌美目含泪,怒气冲冲瞪了秦浪一眼,上楼而去。
    楚晶晶悠悠叹了口气,向秦浪道:“秦大哥,我不知道你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不过绮翼姐姐昨晚一直在我家中,今晨她方才离开。”
    秦浪身躯一震,如果楚晶晶说的属实,那么昨晚梁王府出事时,绮翼应该还在她家里,自己刚才定是错怪她了。
    楚晶晶柔声道:“晶晶虽然不懂事,可绮翼姐姐对你一片真心我还是看得出来,我相信她宁愿自己再受委屈,也断然不会做对不起秦大哥的事。”
    楚晶晶说完,也上楼去了。诺大庭院只剩下秦浪孤零零一个,秦浪黯然靠在树干之上,看来他真的错怪了绮翼。
    秦浪回到兵营,营中将士大部分已经赶往各个城门,剩下高大虎留守营内。看到秦浪,高大虎迎上道:“秦统领,除了东大门以外,其余各门都以封闭,孙先生带人集中盘查东门出入人口。”
    秦浪忽然想起朱有硅交待事宜,连忙向东门奔去。
    绮翼静静伫立在夜风中,仰望着天空中的一阙冷月,泪水悄然滑落。她从未想到自己会变得如此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秦浪的误解令她如此伤心。湖面平整如镜,她的芳心中却泛起万千涟漪。
    胡姬悄然来到她身畔,她似乎对绮翼颇为忌惮,默不作声的站在绮翼身后。绮翼悠然叹了口气冷冷道:“你来作什么?”
    胡姬低声道:“公主,奴婢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绮翼恢复往日冷冰冰模样道:“你说!”
    胡姬道:“奴婢自小随在公主身边,还从未见过您向今夜这样忧伤。奴婢这些年来也算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如果我没猜错,公主是不是为了秦浪。”
    绮翼怒道:“大胆!”胡姬吓得跪在地上,娇躯瑟瑟发抖,颤声道:“公主,奴婢实在不忍心看到您为情所困,公主身负血海深仇,万万不可沉溺于儿女私情!”
    绮翼心情无比复杂,缓缓闭上美目,轻轻道:“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胡姬道:“奴婢还有一事禀报。”
    绮翼心绪不宁,不耐烦道:“快说!”
    胡姬道:“此次梁王爱妃失踪极有可能和朱有贞有关。”
    绮翼轻轻咦了一声,望向胡姬。胡姬道:“朱有贞昨晚虽然一直在天然居饮酒,不过他显得十分焦虑,显然心中有事,直到子夜时分,他的手下前来通报,货物已经安全送到,他才高兴起来。此事刚巧被我听到,不久就传出梁王爱妃失踪的消息。”
    绮翼沉吟道:“此事的确蹊跷,不过朱有贞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绑架梁王爱妃呢?除非……”她内心深处隐隐生出不祥的预兆。“我必须去一趟梁王府。”绮翼平静的说道。
    秦浪指挥手下认真的盘查每一个过往行人,楚靖递过一碗茶水。秦浪向他笑了笑问道:“怎么样?还适应吧?”楚靖道:“多谢秦统领关心,楚靖很喜欢这种军旅生活。”秦浪道:“军旅生活虽说枯燥,不过对男人来说,它最能磨练一个人的意志、斗志和勇气,会让你终生受用不尽。”
    楚靖尊敬的望着秦浪,问道:“秦大人在军中多少年了?”秦浪微微笑了笑,双目投向远方,陷入对过去岁月的回想中去“我自小就生活在军营中,十四岁入伍,单单在边关戍坊就有五年。”秦浪忽然停住话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朱有硅一身褐色武士服,威风凛凛的驰骋在马队的最前方。他看到秦浪,友善的笑了笑。“秦兄弟,我奉父王之命出使桀燕,这是通行手续。”他扬了扬手中令牌。
    秦浪接过令牌递给身后孙通,歉然道:“大王有命,无论是谁,出城必须逐一检查,我也没有办法。”朱有硅表现的相当配合,翻身下马道:“好吧,你们尽量快些。”
    他此次带的随行物品极多,大大小小竟有百余个。
    楚靖和几个士兵一丝不苟的逐个检查,马队中间两辆马车上堆着十个镏金木箱,每个上面均用铜锁牢牢锁住。楚靖回身看了看秦浪。朱有硅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道:“里面是些送给燕王的东西,我想不必看了。”
    秦浪坚持道:“大公子莫让属下为难。”
    朱有硅只好令人打开箱子,里面大都是珠宝锦帛。当开到第六口箱子时,秦浪面色忽然一变。朱有硅见他一脸凝重,也凑过身来。登时吓得面无血色。
    一个身姿曼妙的美女倦曲在箱中,她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内衣,曲线玲珑,尽收眼底。她显然仍在熟睡,双目紧闭,呼吸轻柔。
    朱有硅内心恐慌到了极点,他无论如何都弄不明白这箱中何时多了个女子,而且更为要命的是,这女子竟然是他父王的爱妃月奴。其实月奴本来是朱有硅的侍妾,朱温垂涎她的美色,强行自他手中夺去,这始终是他内心深处挥抹不去的一道伤痕。
    秦浪迅捷的合上箱盖,他忽然想起自己曾在王府见过箱中的这个女子,当时她正往朱温的口中喂食樱桃。此女定是昨晚失踪的月奴。自己的确错怪了绮翼。
    朱有硅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浪没有做声,回身作了个手势,手下士兵将朱有硅的马队层层围住。
    朱有硅知道此时再分辩也是无用,长长叹了口气,黯然道:“听我号令,所有人都呆在原地,不许反抗。”
    秦浪向他点点头道:“谢谢大公子成全,属下职责所在,望公子见谅。”回身让孙通赶紧去王府中通报。
    绮翼身穿黑色夜行衣悄然潜入了梁王府,她对王府的地形了如指掌,直接奔向朱有贞居所。
    朱有贞住在一幢三层小楼之上,他凡事均追求完美,是以整个小楼装修的奢华无比。奇怪的是楼内竟空无一人,绮翼逐个房间寻觅,却未发现有任何值得注意之事。她心中颇为失望,离开小楼来到院中。芳心忽然一凛,两道强大的杀气从黑暗中向她身畔逼来。
    两个葛衣老人缓步出现在月光之下。他们身材面貌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人长发披肩,一人松松挽了个发髻。
    两人一言不发,同时挥掌向绮翼攻来。
    绮翼自觉身躯立时被两股寒热不同的劲力包围,挽髻老者出拳如电,瞬间已攻出十多拳,拳拳激起灼热异常的气浪,如滔滔巨浪般卷向绮翼。长发老者恰恰与他相反,出招缓慢无比,招式未到,一股阴寒的掌风已然先行袭到。
    绮翼美目露出凝重之色,碧玉刀脱鞘而出,暗夜中一道晶莹的刀光分别袭向来敌。挽髻老人拳风刚猛,对来刀视若不见,毫不闪避,拳刀相交,竟然发出金石之声,绮翼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沿刀传了过来,娇躯一震,向后滑出一丈余地方才化去这股巨力。长发老者催动全身功力,发丝一根根飘起,他周围变得奇寒无比。
    绮翼忽然想起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两个魔头,他们是孪生兄弟,哥哥殷于冰擅长玄冰掌,弟弟殷于火苦修烈火拳,江湖人称冰火双奇。这二人行事怪癖,向来做事只凭自己喜好,成名都在四十年以上。功力高深莫测,十年前败在剑圣天孤客手下,从此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不想在这里碰上。
    绮翼闪电般刺出十数刀,稍得喘息,冷冷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冰火双奇也会沦落到替人看门的地步。”殷于冰向来性情冷淡,丝毫不以为意,殷于火一向性情暴躁,闻言暴跳如雷。攻势越发猛烈,瞬间已经攻出二十多拳,层层热浪向绮翼袭来。两人配合无比默契,殷于冰出掌越来越慢,可恰恰弥补了殷于火拳法中的微小破绽,封死了绮翼所有可能的退路。
    绮翼纤足清点,娇躯凌空飞起,碧玉刀水银泻地般攻向殷于冰,想迫他让开路来。冰火双奇同时赞了一声,殷于火握拳以无可匹敌之势攻向绮翼后心,绮翼身形变幻,堪堪避过此击,殷于冰掌风又至,绮翼心中叫苦不迭,半边娇躯如坠冰窟,另半边身子如被火炙。在敌人强大的攻势下,绮翼几乎无法呼吸。
    朱温骑在一匹骏伟的大宛马上,居高临下冷冷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内心的愤怒无法言表。周围武士退到距他十丈开外的地方,远远看着这对父子。
    朱有硅仰视着父亲,两人之间虽然近在咫尺,可他却感觉到无比遥远。
    “为什么?”朱温冷酷的问道。
    朱有硅长长叹了口气,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子道:“我没有做过,有人嫁祸于我。”他不知为什么,对自己的父亲从心里有说不出的畏惧。
    朱温回身向手下道:“娘娘醒了没有?”
    月奴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从人群中走出,她一脸倦容,显然仍未从疲倦中恢复。朱温指向朱有硅冷冷道:“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有硅掳的你?”
    月奴望了望朱有硅若有所思,半晌方才点点头。
    朱有硅手足冰冷,他没想到月奴居然诬陷自己,悲愤道:“娘娘为何诬陷有硅?”朱温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朱有硅喃喃道:“孩儿无话可说。”朱温转向月奴柔声道:“爱妃,你说该如何处置有硅?”月奴神情娇柔,婉转道:“奴家一介女流,哪懂什么道理,大王依律处置便是!”听她口气,似乎恨极朱有硅,存心要追究他的罪责。
    秦浪上前进言道:“大王,臣有言起奏。”
    朱温咪起双目道:“你说!”
    秦浪道:“此事从表面看来大公子绝对脱不开干系,可细想之下疑点颇多。”朱温似乎颇感兴趣。秦浪道:“大公子倘若真想挟持王妃,有很多种方法。可他偏偏选了最容易被发现的方法,臣以为必然有人有心加害,设好了圈套陷害大公子。”
    月奴怒道:“大胆奴才,你是说我陷害他了?”
    秦浪无畏的注视月奴冷冷道:“小臣不敢,不过请问王妃,是否亲眼见到大公子动手抓你。”
    月奴美目闪过一缕杀机。
    朱温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许久方止住笑声道:“好了,秦浪这件事就交给你调查,尽快把罪魁祸首给我找出来。你不必顾忌,凡事有我给你撑腰。”秦浪大喜领命退到一旁,他又向朱有硅道:“硅儿,我姑且相信你,不过一日不查清此事你便不能离开大梁城,我会另派别人出使桀燕。
    朱有硅默默不语,众人随朱温缓缓散去。
    秦浪来到他身前,安慰道:“大公子放心,我一定会还你清白。”朱有硅勉强笑了笑谢道:“刚才多亏你了!”带人匆匆告辞去了。
    秦浪目送着他消失在夜色中,忽然想起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却始终未曾见到朱有贞,难道一切都是他在暗中策划?他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孙通一旁道:“秦统领,大公子的出城令牌还未还他。”秦浪点点头微微笑道:“孙先生,你带楚靖、楚雷两个随我去趟王府。
    绮翼正处在生死关头,冰火双奇强大的攻势令她已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她已经尝试了数次,始终无法逃出两人的包围。极寒极热的气流包绕在她的四周,仿佛两堵无形的高墙,而且向中间不停的压榨。
    绮翼全凭自己灵动的身法方能支持到现在,她感到自己即将崩溃。绮翼忽然娇叱一声,鲜血自口中喷出。她的功力瞬间骤然提升,碧玉刀以万钧之势劈向殷于冰,以殷于冰功力之高,也不敢硬接,侧身避过刀势。闪出一丝缝隙。绮翼抓住这千载良机,霎时自殷于冰身边脱身而出,殷于火双拳闪电般击中绮翼后心,绮翼娇躯微晃,嘤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稍滞,殷于冰右掌蓬地印在她肩头,绮翼借力飞身越过高墙消逝无踪。
    殷于火飞身欲追,却被兄长一把抓住,气得他哇哇怪叫。殷于冰冷冷道:“你难道看不出她使得是天魔解体神功?况且她身中我二人重创,焉能活命?何须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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