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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夜黑风大玲玲惊心 事出有因局长烦闷

    孟玲玲在极度的苦恼中,不害怕任何的危险。她已经的冒过险的人了,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徘徊了几圈,就又漫步走到了花园。她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眼泪不断的流出眼眶,她甚至连说话都有点沙哑了,嗓音也颤抖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完全的变了,变的有点心狠和无情!
    但是金局长的阴影她还是抹不掉,她又在想他了,想他的好,想他的关爱和体贴。她在焦虑的忧愁中,度着夜的时光。
    窗外黑的像一口倒扣的锅,凄风惨惨,不知谁家放在院里的磁盘被摔了个粉碎,那惊心的声音,把玲玲吓得用被子蒙着头。又一声“咣当”,震得她肉跳心颤。她藏在被子里,气也透不过来。心想,这样下去自己会憋死的,就索性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看这夜的黑风到底能把她咋样?她的胆子终于大了起来。
    她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心情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洁白的墙上,一个含笑吐媚的女子,带嗔的眸子透出嘲弄的微笑,一个俊伟的男人伸出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回头的一笑,似乎在说:“爱在终身,是一时一刻的守候!”
    玲玲看着挂幅,嫉妒的火焰速刻燃烧起来。“你们在嘲弄我!”就拿起一个苹果狠狠的向那幅画扔去。苹果从墙壁上反弹回来,滚了几滚,在她的脚下停了下来。她又一伸脚将苹果踢到了花盆旁边。那是一盆洁白的雪莲花,玲玲的目光落在了雪莲花的花叶上。这是她最喜爱的花,是从朝阳区搬来的。她曾经以此自喻自己的美丽和纯洁。今晚看来,好像这雪莲花也在羞涩她的落魄和无人关护。她气愤愤的对雪莲花说:“有啥好笑的,明天没人理你,你和我一样!”
    一阵刺耳的声音,再次把她陷入了惊恐的状态。她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定了定神,站起来,侧着耳朵,倒要听听这声音到底来自哪里?或者对她想干什么?可是,一点也没有听到,等了一阵还是没有#糊继续坐下来,注目着房间的每一个能够引发她联想的物件或者墙上的斑点。
    冰柜的嗡嗡声,沉重而苦闷,仿佛一个老翁在哭泣。她想起了在金局长家见到的那个老头儿,年龄大约七十岁,满头的白发,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皱褶,是一个标本式的农民形象。这个老头儿至今在她的大脑中不仅没有磨灭,而且印象还是那么的深刻!
    那是一个中午,玲玲、局长和夫人正在吃饭,忽然,有人敲门,玲玲开了门,进来一个老者。说是,金局长的亲戚。
    这位老人进了屋后,就憨憨的一咧嘴,在笨拙的介绍着自己,通过各种关系认定金局长就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按辈分,金局长叫他表叔。
    韩雅静也不怎么客气,就说:“这样的亲戚太多了,要是去攀,我看能编一个军。”
    “我是有事,确实需要你们的帮忙,要不我也不会打扰你们的!亲戚肯定是亲戚,要不我也不敢冒充的!”老头说的很是诚恳。
    “不管怎样,既然找上门来,我就不会慢待的。表叔有啥事你就直说吧!”局长开口了。
    “唉唉,”老头很是激动,“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村里铺水泥路,我的小儿子就和人家铺路的领工打起来了,结果,领工的住进了医院。我的儿子也被抓进去了。”老头说着,就泪水纵横了。
    “是啥原因就打起来了?”局长问。
    “说来也不能尽怪我的儿子。那天,铺路铺到了我家的门前,我那门口有点高,孩子就铲了人家几铁锹水泥,意思是铺铺门前的台子,好方便出入。可是,那个监工的过来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脚,我的孩子正在崛起屁股铲水泥,根本就没看见背后有人,就被踏倒在水泥堆里。我孩子当时就很是生气,翻起身来,就也把那人按倒在了水泥里。就这样,我的孩子被抓走了。我哭诉无门,只好求你帮帮忙,把孩子救出来!”
    “就为这点事,怎么可能呢?是他们先打的人,咋就抓你的孩子?”
    “听说,包铺路的工头是县里一个领导的弟弟。姓什么,对姓王,叫王成强!”
    “奥,我明白了。表叔,不是我说你,你惹谁都行,咋偏在老虎屁股捉虱子!那王成强是啥人?包括我见了他都畏惧三分!”局长真是为难了。
    “我哪能知道呢?出事后,才听人说的。我给人家医疗费,人家开始说不行。后来经人说合,人家要八万块钱。你说,我哪来的这么多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所以,就来找你,你看能不能让人家少要点?我这孩子还没娶媳妇呢?要是给人家一下子这么多钱,我的老命就是赔进去也赔不起人家啊!再说,领工的就是滚了一身水泥,我的孩子根本就没打他,可人家说是头疼头晕!”
    老头子把冤枉全部向局长诉说了出来。金局长考虑了一会儿说:“其实,我跟人家这个单位也没啥来往,只是肤浅的认识。话我倒是能帮你说,具体有没有结果,我也拿不准!”
    老头子听到这句话,已经高兴得千恩万谢了。
    “你先回家吧!下午我就去给你说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金局长保证的说。
    老人走了,玲玲看着他下楼梯时的蹒跚步子,不由得一阵的心酸。她为老人的命运而叹息,也为社会的不公而愠怒。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那位老人的命运又有什么区别呢?半月后,老人来感谢局长了,拿着好些土特产。泪水横流的诉说着事情的结局。
    “我的孩子在那里呆了半个月出来了,我给了人家五万元钱。谢谢你了!人家说要不是你说情,我的孩子得被判刑,至少二年。”
    “嗯,嗯,嗯,”局长脸色不太好看,他知道老头子是真心的。然而,他却感到了一种羞辱和卑鄙,一种欺骗愚者,无能人和老辈的残忍和无耻!
    玲玲回想着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可悲形象,嘴角掠过一丝鄙夷的耻笑。她瞧不起他,恨他,甚至为自己的突然离开而不被继续纠缠而庆幸,一种脱离了羁绊的庆幸!
    第二十一章 夜黑风大玲玲惊心 事出有因局长烦闷(下)
    时间快要十点
    半了,仅差那么一点点。玲玲借着窗缝向外望了望,窗外的风好像也小了,中天一片的漆黑,只有南边的天际,露出了几颗星星。玲玲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了,她也有点疲困眼涩,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上床休息。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是谁半夜来家,敲门?玲玲有些害怕,疑惑顿生。她没有回应,可是门铃又响了,来者似乎很有礼貌,按响了,就等着,隔一会儿才又按。她想想也不一定是坏人,坏人是不会这样客气的。于是,她就开始问话:
    “谁?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她有点结巴。
    “玲玲,是我,我是叔叔!”金局长来了。
    玲玲的心一下子放坦了。
    她想,他来干什么?这半夜敲门好事不多。
    “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不迟!你走吧!”
    “玲玲,真的是我,我有话要和你说,你就开开门吧!”局长在哀求着。
    孟玲玲想想他进来也无妨,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就犹豫了一会儿说:“进来吧!”
    金局长满脸的沮丧,在明亮的灯光下,也没有往日一点的亮光。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像一个被追逐的丧魂落魄的逃犯,灰溜溜的,没一点精神!
    “你半夜来我这儿,有啥事吗?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可能忘了吧?”玲玲的态度很是冷淡。
    “这,我知道。可我心里有话,憋得慌,没个诉说的地方,只好找你,说说心里的郁闷!”
    “奥,你是人上人,谁敢惹你,那些人巴结还来不及呢?再说,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和我说有啥用?”玲玲语气生硬,言语含着嘲讽。
    “玲玲,别这样奚落我好不好?我是真心的,真的认为只有你才是理解我的!”
    “那就说吧,说完了好走!我想休息了!”
    “好,好,好。我把心中的不快和你说完就走。玲玲,你的心思我理解,可我总觉得和你说说心里就痛快了!”
    “你今天到底咋了?”玲玲看着局长落魄的样子,也就有点不忍心再刺激他了。“遇到啥不愉快的事情了?说说,我听听,好吗?别憋在心里了,好不好?”
    “你还记得当年来我家的那个亲戚吗?是个老头子,一头的白发,”他怕玲玲回忆不起来,“他的儿子打架,被关了进去!”
    “嗯,记得,怎么了?”
    “那位老头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还不是因为那件事!”
    “你不是个说情处理好了吗?再说,那么大岁数了,死也是正常的!”
    “这,你就不懂了。我当时只是和领工的下属说了一句,说那个老头子家里很穷,你们不要硬逼他。其实,什么半个月牢房,纯属他妈的无法无天,那个孩子根本就没犯法,那个领工的依权仗势,简直是欺负穷人。”局长表现的异常激动,好像失去了理智。
    “老头子花了五万元的冤枉钱,他的儿子还被关了半个月。老头子的钱大多数是借来的。据另一个亲戚说,老头子从那以后,就忧郁成病,卧床不起,就在一年前死去了!”
    “啊!你竟然那样对待一个无辜的老人,还什么亲戚?”玲玲的眼里喷着愤怒的火焰。
    “玲玲,别这样看着我,我看着你的眼睛有点害怕。我确实不是人,我连一个亲戚都不去维护,你说我还是人吗?”
    “那你这么晚了,来我家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也是也不是的。我是想和你诉诉我自己心中的苦!”
    “你有啥苦?是那位老人苦了。再说,有苦和夫人诉去,和我诉有啥必要?”
    “玲玲,别这样冷言冷语的,我就是因为信任你,才半夜来的,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的!”
    “我还怕你什么呢?贞操都被你剥夺了,我已经是一个在你眼中不值半文的人了,还怕你杀了我不成!”她顿了顿说,“死了,也就好了,一切都解脱了!”
    “不是的,玲玲,你要是不想听,我就走了!”局长说着站起了身。
    “还是坐下说吧,省得我一个人寂寞,睡不着!”玲玲给局长端过了一杯茶。
    “我是说韩雅静!”局长的牙关咬得紧紧的。
    “夫人怎么了?她不是深爱着你吗?”
    “她爱我,那是假的。她是爱我的钱,用我的钱去养活一个基督教徒!”
    孟玲玲大吃了一惊。她知道夫人回娘家只是为家庭的平安祈祷的,怎么会和一个和尚好上呢?
    “你不信吧,这是真的,我不会随便把一个绿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的!更不会随便玷污夫人的清白的!哪有什么和尚,是一个基督教徒!”局长说的是那样的认真。
    “夫人咋能这样呢?你是不是弄错了,她那么的高贵,怎么和一个基督教徒?不可思议!”
    “也许是我黑钱收的太多了,报应啊!我听一个人悄悄告诉我的。前天,我就偷偷的跟了去,果然,发现韩雅静和那个和尚半夜在厢房,搞那个动作。当时,我真想冲进去,掐死她们,可我没有勇气啊!只好含羞而退!”
    金局长突然对玲玲说:“玲玲,你说我这个表面威严的人,内心是多么的懦弱啊!我有苦无处诉,有屈没处喊,只好来和你说说!你最理解我!你的真诚感动了我这个没有良心的人。”局长的眼泪在不断的流着。玲玲为他亲自擦了眼泪。
    金局长就大着胆子把脸靠近了玲玲的胳膊,并且握住了玲玲的手。他只是在寻求一种依托,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快乐,更没有暴露出任何的感情。他在玲玲的美丽,优雅,娇艳面前却显得无动于衷。只是仇恨的在这个心灵纯洁的女子面前发泄着牢骚!
    孟玲玲的情绪也是很不好,她像安慰一个失落人一样,让局长靠着,把手伸给他,任凭局长随便的握着。在这以前她只是痛恨局长,现在却猛然的同情起来,感觉到局长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一样的需要关护和照顾。
    “一个受过伤害的人,才能体谅出另一个受过伤害的人的痛苦。你今天终于觉醒了。夫人伤害了你,你委屈,你抱怨,而我呢?心中的苦又该像谁诉说呢?”
    “我承认我是伤害过你的,可我没有伤害过我的夫人,她不该这样对我!”
    “嘿嘿,你在外鬼混,夫人独守空房,她还有精力,她需要男人,可你满足她了吗?她的精神是空虚的,所以,她去寻找自己的需要,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啊!玲玲,还是你了解女人,这方面,我确实对不起夫人。我理解了,就让报应来折磨我吧!谢谢你接待我!我走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别忙,再聊一会!”
    局长和玲玲又聊了一会,就和玲玲告别了,并表示不再来打扰她。玲玲目送局长走进了昏暗的楼梯!心里一阵的凄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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