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大小先天

    一道青光闪烁的光芒，和着紫色缭绕，极速闪出，轰在碧波犀牛蟒身上。如此攻击，对比怪物的巨身，犹如刺入一根绣花针而已。
    绣花针般的攻击，怪物却极度畏惧，身体乱舞，对天大嚎，巨大的嘴角挂下一连串的鲜血。
    宝儿清晰看到，怪物伤口并非绣花针那般大，而是足足有一米大小的窟窿，四周一片焦黑。这并不是“融合一”所具备的效能，而应归功于那紫色火焰。
    碧波犀牛蟒受到了极严重的创伤，根本没有了斗志，似乎也知道如果继续与九团紫烟对抗下去的话，那么只有被消灭的份，所以拼命想跑。可惜，它还身处正反九宫阵中心，无论如何肆虐奔跑，都无法脱离九道鼎的轰击。
    连续三次“融合一”的攻击，碧波犀牛蟒惨嚎连连。
    外围众人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但是听到域兽的嘶叫声还是可以明白，宝儿离胜利也就是一步之遥了。
    宝儿却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碧波犀牛蟒的生命力强大得可怕。在被轰击出四个一米直径的窟窿之后，虽然大口喷血，每一口直有数十斤，但是精神之旺盛，离死亡还有遥远的距离。
    而自己发出四次最大攻击之后，即使丹药不断投入口中，气劲也无法支持第五次攻击了。如果勉强使出，正反九宫阵非立即瓦解不可。而一旦怪物脱离阵法，凭它现在暴跳的状态，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够逃脱它的剿杀。
    就在为难之际，运气却再次降临，这是谁也想不到的，碧波犀牛蟒竟然向宝儿投降了。
    可怜的九级域兽再也经受不起紫焰的摧残，虽然本身还有坚强的生命力，但是经脉却是被破坏得极其厉害，没有数年修养，恐怕再也无法施展雷电之力了。它趴在地上，摇头晃脑，一副可怜的样子，如果它知道宝儿现在的状况，不知它会有如何感想。
    宝儿呵呵道：“我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这种狗屎运也会交到！”
    不过，孙佛曾今说过，域兽都是桀骜不驯的，但是它们一旦服输，便会终身不渝，到时你想赶，可能也办不到，忠诚度之高，远在普通人之上。而且等级越高的域兽，一般认了主人，将永不背叛，即使主人死亡，它也会殉情。
    宝儿和碧波犀牛蟒经过意识地沟通，双方履行了认主程序，然后撤了正反九宫阵。怪物低嘶，硕大无比的头颅拱了拱他的身体。那副样子，就像大象要和蚂蚁亲热一般，情景极端可笑。
    包括飘摇，所有人眼珠瞪得巨大，不理解怎么会出现这种局面，刚才还嚣张无比的怪物，现在却像小姑娘一般扭捏，而且好像宝儿是它最大的依靠一般。
    宝儿看到大家如此怪异的目光，呵呵笑道：“运气比较好，运气比较好！”但是心里却为一件事而烦恼。碧波犀牛蟒铁定要跟着自己了，但是这么巨大的域兽如何携带呢！自己的风灵戒指虽然可以勉强放得下，但是在里面，时间可是停止的，怎么办呢！
    不过还好，简单沟通后，它愿意先在湖里修养，等他出山脉时，伤势也基本可以恢复了，到时再做打算。他也认为只能如此，做一步算一步吧。
    刚才一役，三宗却伤亡十六人，损失无比巨大。既然碧波犀牛蟒成了自己的伙伴，宝儿也只能代为补偿，给三宗一些高级域丹和红雷石。大家见他如此慷慨，再说如果没有宝儿，可能都要殒命，所以除了表示感谢之外，也决口不提怪物的事情。
    此地风景优美，宝儿便与大家商量要修顿一天。关键也想把域蜂放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自从离开孙宗，也只有两次让它们出来过，也确实有点过意不去。
    经过多日的劳顿，大家确实想休息一下，便欣然答应。但是宝儿突然冒出一句，却让他们有点肃然无味。
    原来他说道：“大家千万不要下水，这可是碧波犀牛蟒的禁脔。”湖水本就是这里最亮丽的风景线，却成了怪物的禁脔，还能开心吗！
    傍晚，夕阳无限美好，大家正在忙着做晚饭。
    宝儿却独自一人坐在湖边，对着粼粼的波浪，想起所有的经历。灰色的童年，刻苦的训练，不少的奇遇，诸多的危险，结交的朋友，结义的兄弟姐妹。喜大于忧，精神是如此充实，没有过多的磨难与困苦，不知这一切是否太顺。
    飘摇缓缓走了过来，见宝儿在沉思，笑颜逐开，轻声道：“命运有的时候眷恋人，有的时候惩罚人，但是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我们的财富！”
    宝儿一愣，然后笑道：“飘摇姐姐，你的功法出乎意料得高，你的想法也如此深刻，我真得很怀疑，这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人能够具有的？”
    飘摇道：“你才十几岁，到你如我这般年龄，才会发现，我只是众多山峰中的最矮的一座。”
    宝儿摇头道：“你的话我不理解！”
    飘摇看着远方的水际道：“一山还比一山高，年纪大小，有的时候并不代表什么。”
    宝儿道：“就像体格并不等于实力一样，是吧！”
    飘摇一愣道：“你的悟性真高。”
    宝儿认真道：“这是我大哥的座右铭，也是他不断进步的动力。”
    飘摇笑声道：“你们真是天才的一群，孙宗真是了不起啊。给你们八年时间，不知会达到什么样的境界！真是期望啊！”
    宝儿奇怪飘摇如何知道自己的来历，便道：“飘渺宗必定是了不起的大宗，才会有飘摇姐姐如此般的人物！今后有机会，我必定要去拜访。”
    确实，飘摇好像一个无所不知的人，充满迷一样的来历，让他充满着好奇。
    飘摇如欣赏美景一般看着宝儿，久久之后说道：“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
    见宝儿愕然，笑道：“明年这个时候，我三十整了！”
    由于飘摇戴着面纱，看不出真实年龄，从声音和举止判断，绝不像一个超过二十的女子，但是听她亲口说出，却又不得不信。
    突然，飘摇话风一转道：“宝儿，你的意念力和体格强度绝对不弱于宗师境界，但是功法却还是很低，任何一个人要成为大家，必须要讲究‘平衡’二字，这是你当前需要解决的问题。”说完这话，便慢慢走开，她知道宝儿需要时间安静，只有靠自己领悟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宝儿喃喃道：“平衡，平衡——”
    和飘摇一席话，宝儿顿时进入一个陌生的领域。在孙宗的时候，爷爷也好，长老们也好，一直要求自己促使功法和意念力差距尽量缩小，甚至把这作为集训考核的主要标准，虽然最后没有执行，由此可见这是如何得重要。
    看着青色的草，碧绿的水，仿佛他领悟些什么了，却又抓不住。
    时间慢慢流逝，星光逐渐照射下来，宝儿突然惊醒，为什么从外面看风神山脉是一片苍茫，而从里面看出去，却是清晰透彻。
    突然，朝自己打了下脸，笑道：“阵法的玄奥，怎么可以用这样简单的方式判断！”转而又沉思：“平衡是什么呢？为什么这般重要呢？难道功法提升上去，就叫平衡吗？”
    “宝哥哥！吃饭喽！”轻摇从远处跑来，犹如青色草地上的精灵，在黑夜中跳舞，一切都是那么的优美而自然。
    宝儿哈哈站起，大叫道：“自然！自然！自然就是平衡！”
    时间自然流逝，太阳自然升起和落下，水自然流动，青草自然生长和死亡，一切源于自然而亡于自然，自然便是平衡，平衡才能生生不息。
    如果飘摇知道宝儿心内所思所想，肯定要惊骇，宝儿确实领悟了平衡的法则，但是宝儿领悟的境界绝对要高过他们。
    同样是追求不要刻意强求。但是飘摇的想法是，通过意念力和身体强度融合功法提升的自然法则，本身已经落了刻意的痕迹。而宝儿领悟的是生生不息，自然运转，总有一天三者会达到一个平衡的阶段。
    这一刻，宝儿真正领悟了智慧气所谓的功转先天的窍门，气脉大开，天地气息涌入体内，不管是灵气、水汽、土气，还是青草之气，一概不管，只要是大自然的气息，全部吸收。
    智慧气自然流转，亲情之气，喜悦之气，希望之气，爱欲之气，大憎之气，循环流转，没有一丝的刻意，没有一丝的控制。随之锻体功法也自然流动，和智慧气没有一点冲突，两股气劲自然而然，循环不息。
    这才是真正的功转先天，真正的大先天。而孙宗修炼的只是小先天而已，其实还是后天的功法。
    享受自然的生命，吸收自然的灵气，沐浴自然的光辉，气脉大开，才是平衡，和天地处于同一个水平面。
    而原先的智慧气虽然也在一定程度上吸收外界的灵气，但是运行却在封闭的体内进行，而且更多是控制，甚至是强制突破，未免落了下成。
    从这一天，宝儿才真正进入修炼者的行列，一个真正的修炼者。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平衡之道才刚刚入门，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平衡之道能够将智慧气九个阶段全部自然融合，那才是真正的大成。
    他也刚领悟，自己亲情之气和爱欲之气的融合，是由于在外界压力下切合自然的玄奥，才真正融合的。
    由于境界的极速提升，智慧气功法自然而然进入了第五阶段高级，没有一点突破瓶颈的刻意痕迹。
    宝儿迎向精灵般的轻摇，功法融合的大门终于打开，这是一种心灵的顿悟，他要感激轻摇赐予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