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妙手空空
谷的尽头有一个十余丈绝壁,直如刀削,在绝壁的半腰之中有一个黑洞。
箫俊看了山洞一眼道:“那就是前辈居住的地方?”
“是的!”胖老头一跃身已到了洞口。
箫俊也跟着飞了上去。
山洞不是很深,约丈许,正好可以容下一个人久居。
洞内有昏暗的灯光,可见一桌、两凳、两口杯和一张简陋的床铺。
箫俊觉得这简陋的布局格外的亲切。
胖老头招呼他坐下道:“娃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箫俊忙起身道:“区区草名箫俊。”
“你叫箫俊?”胖老头异声道:“那箫剑秋箫老剑客是你什么人?”
箫俊颤声道:“他是家父。”
胖老头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老友之子呀,不知令尊现在可好?”
箫俊伤神的道:“家父……家父他们都已经被害了!”
“被害?”胖老头惊诧的道:“是什么人干的?”
箫俊愤声道:“是乾坤教教主敌云风!”
“敌云风?”胖老头惊声道:“可是窜魔情海魔君!”
“正是!”
胖老头脸上布满了惊骇之色,好象敌云风就在他的面前。
片刻,胖老头又道:“你是箫老剑客的大公子?”
“不,我是最小的,家兄和家姐以及全家人皆被他们杀害了!”
胖老头山羊胡子一翘,虎目圆瞪,咬牙道:“真是丧尽天良的畜生!”
箫俊此时是鼻泪齐下,呜然倾诉了家人被害的情况。
“没想到箫老剑客一生名满江湖,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当真是江湖险恶呀!”胖老头听完他的诉说凄然叹道。
过来一会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看着箫俊疑惑的道:“你当真是箫老剑客的小公子?”
“恩!”箫俊这才停涕拭泪。
“那你是不是有两个亡兄?”
“没有呀,我们只有三兄妹呀,我是最小的。”箫俊摇摇头,惊诧的看着胖老头。
“你只有一个亡兄?”胖老头看着他,似乎还有些怀疑。
“是的!”箫俊看着胖老头惊异的道:“难道伯父不相信吗?”
胖老头仔细端详着他道:“不是不相信,只是老夫记得箫老剑客有一个小公子得有隐病,一时无法医治,因怕你父母伤心,老夫故没有将事情真相告之他们。”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本来我是想慢慢的替他医治的,却没想到后来师父叫我和他一起去找寻血池,因师命难违,医病的事情就这样被耽搁了。”
箫俊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神情有些激动的道:“其实……其实那得有隐病的箫家公子便是在下。”
“是你?”胖老头神色有些惊喜:“难道老夫当时诊断错误?”
“伯父诊断得没有错,是在下幸遇一代名医,方才得以存世。”
“一代名医?”胖老头惊疑的道:“一代名医是谁呀?谁还能有如此的能耐治好你的病呀?
“是鬼手神医!”
“我师弟?”胖老头闻言激动的道:“他现在在哪里呀?”
“师弟?”箫俊兴奋的道:“那你是他的师兄妙手空空赵飞鸿?!”
“对!小兄弟,老夫就是赵飞鸿,我师弟现在在哪里,他还好吗?”
箫俊伤心的道:“师伯,师父他老人家因救师侄仙逝了!”
“什么?”胖老头有如五雷轰顶:“师……师弟……他……他死了……”
膝一屈,人已经跪倒在地,哭诉道:“师父……”
“师父,弟子不能完成你的遗命了,师弟他已经不幸而亡了。”
箫俊忙将伤心的赵飞鸿扶起:“师伯,还请节哀呀。”
赵飞鸿依然哭天抢地:“师弟呀,师兄对不起呀,我们一去就是十五年,让你一个人流浪江湖,师父集虑而逝,师弟你又含恨而去,为兄的实在是对不住你呀……”
“师伯,师父并没有责怪过你们,他让师侄找寻您的下落,现在我已经找到您了,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赵飞鸿以袖拭泪:“你的病也只有本门中人才能医治了,都是你命不该绝,才会有师弟舍命相救。”
“师侄深感愧疚!”箫俊低垂着头道。
“师侄不必自责,这都是命,师弟他命中注定如此,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箫俊说不出是惊还是喜,师父失散多年的师兄今日终于得以相见,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如果不是遇到奇英公主,自己就不会来苗疆复容,那也许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师叔了。
现在给自己复容的竟然是师父的师兄,他的心里塌实多了。
“师伯,师父他老人家好象早已预料到了一切,把遗嘱都已经写好了。”
赵飞鸿垂泪叹道:“师弟是个才子,可惜他命中注定会因医人而故。”
停顿片刻:“对了,师侄,现在我还是先替你复容吧,别耽误了你的大事。”
说着转身从床底下提出一个医箱,与鬼手神医的一般无二。
赵飞鸿将医箱搬到桌子上,缓缓的打开医箱,从里面掏出刀、针和一些药瓶。
命箫俊到床上躺下。
箫俊依言平躺在床上,头部稍稍枕起。
赵飞鸿分出几根银针,握在右手中。
“师侄,不要动!”
箫俊以眼示意,赵飞鸿右手一扬,几根银针闪电般的飞出。
箫俊头部微微一震,颈上“人迎”、“扶突”、“天鼎”和“大迎”四**上各已**了一根银针。
赵飞鸿又分出一根银针,缓缓的钻入头顶的“凤池”**上。
接着将他的头慢慢枕起,分出两根银针,**“通天”、“天柱”二**上面。
再将头放回原位,从左手中分出手术刀。
手术刀长约尺许,形状怪异,刃口闪着白光。
刀尖在箫俊的脸上划,一刀一刀的从上划到下,密密麻麻。
箫俊有些惊怵,挣扎着想要阻止。
赵飞鸿闪电般的点了“肩井”、“天池”和“乳中”三**。
箫俊突然全身乏力,功力尽散,手也缓缓的垂了下去,在也竖不起来了。
他双目中迸射出一丝岔愤的目光,赵飞鸿一凛道:“情非得以,你就忍耐一下吧!”
说完,手术刀继续在脸上划,一刀又一刀,伤痕一道又一道。
脸上的的**已经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血痕。
竖划了百余刀,他又改刀横划,一刀接一刀,手法奇快。
一切尽是熟若无事一般,根本不去担心会不会划斜或是划歪。
说也奇特,划了这么几百刀,脸上仅有血痕,却怎么也不会流出更多的血来。
赵飞鸿收回手术刀,刀尖上有一滴血。
轻轻的将刀尖上的血拭去,把刀放回到医箱之中。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赵飞鸿才来到床边。
把手中的药瓶打开,将里面的粉末均匀的散在他的脸上。
三瓶药粉撒完,这才来到桌旁从医箱里面拿出一捆绷带。
用绷带将脸结结实实的裹了起来,只有眼睛和口鼻留在外面。
“现在手术已经完毕了!”赵飞鸿轻轻的用手拭去了脸颊和额头上面的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