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巴掌
雍容华贵,妩媚妖冶。
疯癫酒鬼谈到京剧的时候提起过花旦需要媚而脆,忌讳脂粉大媚,陈浮生此时此刻见到周惊蛰,却感慨女人媚到这种境界,也难怪历史上出了那么多拧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猛人,陈浮生怀疑当年柴进之和魏端公是否只的知识君子之争。
被周惊蛰容貌震慑住的除了陈浮生,还有一大票赶来凑热闹的石青峰管理层人员,至于那名长发飘飘的摄影师早就抹了很多次嘴角,王储这帮石青峰人都是惊艳垂滟加赞叹感慨,陈浮生就知道这位石青峰未来的门面人物果真不负众望,本以为一切就绪后拍摄也就是分把钟的事情,么升毫秒年个到那位大牌摄影师出奇敬业,硬是捣鼓到8点半将近一个钟头才罢休,周惊蛰下床的时候腰酸背痛苦不堪言,可见到陈浮生眼中不同寻常的神采,她不动声色,去雅间在专业化装师的帮助下洗掉重彩华贵的花旦妆容,重新补上普通的淡妆,岁说没了卧榻古床的庸懒媚态,可石青缝谁在再见到她都是眼神暧昧,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怎么谢我?”周惊蛰在天井见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陈浮生,挑了位置坐下,懒洋洋的窝在椅子里,扯了扯那条手工制作的昂贵紫金色丝绒大围巾。
“请你喝酒,我恰好晚上要赶密码一个场子,约了几个朋友。”陈浮生想了一个最能节省钞票的庸俗法子,反正这个女人对他知根知底,陈浮生也懒得花心思去琢磨取巧的法子,他现在每天都在绞尽脑汗用他那颗不算聪明的脑袋去塞知识去消化和现学现用,实在有些乏了。
“那还是算了。”周惊蛰摇头道。
陈浮生也没有客套,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刚才老鸳鸯灌下大半斤白酒,现在酒劲终于冒上来了,挡都挡不住,只能喝浓茶解酒,特地让王储多加茶叶,周惊蛰见他捧着茶杯打瞌睡,也不打扰,等他几乎要打翻茶杯,这才轻轻伸手接过他手中茶水已经冰凉的瓷杯,柔声提醒道:“要真累,晚上就别去了,回家早点睡觉。”
陈浮生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伸伸懒腰笑道:“这可不行,这人的惰性不能放任自流,我必须时刻与自己作战。而且晚上几个人都是我刚驯服的妖怪,以前都是占山为王的货色,不服管,要是被放鸽子,估计心里闹别扭。”
“那我送你去,你在车上眯一会。”周惊蛰吧气道。
“好。”陈浮生跟周惊蛰不客气,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周小雀。
坐进周惊蛰那辆曾试图拉着他一起撞栏杆的奔驰cl,陈浮生闭目养神,知道他不喜欢开空调,周惊蛰就摘下围巾盖在陈浮生腿上,缓慢驶向密码酒吧。在她看来,男人好坏不能光看是否左拥右抱,因为穷人是没钱去把花心思付诸行动,所以前提必须是富人,然后不去作恶才算是好男人,不糟蹋良家妇女,有钱有权都不沾赌毒,能继续保持旺盛的精力投入奋斗,那才叫真正的定力,所以周惊蛰一直觉得魏端公不坏,她也经常告诉女儿魏冬虫,千万不要嫁给穷男人,并非鄙视穷人,只是她觉得那些没钱的孩子一旦被生活逼入绝境,原本的憨厚淳朴也会狰狞起来,连带自己的女人也深受其害。周惊蛰从不否认自己的实际,她是一个少女时代就很早熟的女人,身体和思想都很早熟,很早就有一个清晰的目标,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同龄人的浪漫对于她而言都是青涩稚嫩的,后来她达到目的了,即使偶尔也会寂寞,但不后悔不遗憾。
行驶在两边已经树木架起红灯笼的宽阔直行道,周惊蛰转头凝视着陈浮生的侧脸,却发现他皱了皱眉头,然后下意识拉起那条围巾盖在身上,似乎有点冷意,周惊蛰哑然失笑,继而有些辛酸,继续转头小心翼翼开车,轻轻转弯,生怕弧度大了会继续惊扰他的睡意,周惊蛰抽出一根烟,悄悄点燃,将车窗稍微打开一些,她倒不怕烟味会刺丶激到陈浮生,这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老烟枪,中丶华那一类口味淡的香烟根本不抽,当然他也舍不得花那个钱,周惊蛰嘴角勾起一个笑意,勤勤恳恳给青禾集团解决桌子底下的黑色公关业务,本本分分做钱书丶记的义子曹蒹葭的丈夫,这还是那个在电梯里胆敢对自己毛手毛脚的坏蛋吗?
“你笑什么?”陈浮生将围巾收好,笑容诡异。
周惊蛰抽了口烟,没有答话。
她没有烟瘾,家里也不方香烟,只有偶尔开车的时候抽几口,一根烟往往抽一小半就被扔掉。
“你知道你刚才躺的那张床值多少钱么?”陈浮生也失去地转移话题,跟周惊蛰说这个最不会冷场,因为她现在在得手菊瓣盘后俨然瑟吉欧南京收丶藏界炙手可热的新秀,加上陈浮生推波助澜和王虎超/快胜的提点,也着实拿到手几件好东西,唯一让陈浮生遗憾的事小爷王虎胜说现在的股东市场哪怕是北京潘家园,都已经很少能捡漏淘到宝贝,那个股东珍玩遍地多如牛毛的黄金时代已经彻底落幕。
“那床是用紫檀木和酸枝木合订而成,按照那时候的雕刻收益,床得花这个数才能做好。”陈浮生伸出手掌。
“500万?”周惊蛰估算道,她充其量就是个背后有靠山有高人的菜鸟,不敢再已经替她出头很多次的陈浮生面前充高手·
“四年?”周惊蛰错愕道。“恩是4年。再告诉一个小秘密,檀木床本来就沉,可你如果是行家就知道那床格外重,你下次不妨去观察一下木头里的钉子,仔细瞧瞧,你就会发现不是铜,是小金条。”陈浮生津津乐道,恐怕也只有他这种疯子才会注意带这种细节。“这可是连魏爷都没发现的秘密,你别随便跟别人说去,那议案以后我离开石青峰,就偷偷抽九条回家。”
“你个中国式葛朗台。”周金蛰哑然失笑,超车窗外丢掉大半根烟。不过他还真有开车掉头回石青峰见一见是不是真有金条的冲动,所谓认识古玩不穷迷上古玩多玩会”穷“,谁见到珍贵玩意儿都想买下收为己用。所幸陈浮生一直告诫周金蛰不许走火入魔,他在王虎胜和洪元斋的点拨下也开始专门超瓷器一项针对性收丶藏,否则以他的财力除非出卖色相才能成为收丶藏大家。”再跟你说个秘密,你注意到福禄星君的关贸没有?“陈浮生低声神秘兮兮问道。
周金蛰摇摇头,他花了重彩妆容后就直接去那张月洞门罩架子床侧卧,哪有心里去观察大床局部的雕刻花样。”那星君的官帽里镶嵌有一颗罕见的宝石!”陈浮生信誓旦旦道。
“真的?”周金蛰惊呼道。
她突然看到陈浮生一脸促狭,仿佛在说你才是中国葛朗台,周金蛰恼羞成怒,陈浮生见机不妙,只是不等他做出补救,周金蛰就又是杀气腾腾地撞向栏杆,然后猛然回拉,把没系安全带的陈浮生摔得够呛,可怜的奔驰,这已经是第二次遭殃成为出气筒,车前灯那一块估计又报废了,这可是好几万块真金白银才能修复的,已经尝试过一次滋味的陈浮生笑骂道:“你个疯娘们,玩笑都开不起。”
周惊蛰一脸胜利后的妩媚得意,脸色写着小样你有本事咬我啊的表情
姑奶奶,车子修一下就是几万大洋,你不疼我都替你心疼.陈浮生苦笑不得道,从周惊蛰烟盒里抽出一跟烟,你吓我一跳抽你一根烟很应该吧,就当补偿一下精神损失,而且他也想尝一尝这女人抽的烟有什么门道.
金条和宝石都是假的?周惊蛰气呼呼问道.
金条是真,宝石是假的.那张床雕琢了十四个美女,怎么可能再冒出福禄星君来大煞风景,也就你这种人才信.陈浮生见周惊蛰又要撞,最忌讳别人随便拿小命开玩笑的他也懒得计较是不是怜香稀玉,一巴掌拍在她风韵滚圆而修长诱人的并拢大腿上,怒道:再撞小心我一巴掌把你煽下车.
被揩油和震慑兼有的周惊蛰眼神恍惚,本能的媚意在她眼眶里满溢,就如一杯茶一股脑掀翻倾泻出来.陈浮生看的胆战心惊,以他的脸皮厚度都不敢继续欣赏下去,撇过头色历内道:欠拾掇的疯娘们.
生怕周惊蛰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眼角余光小心观察几秒种,却发现她只是安心驾驶,似乎脸色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陈浮生错觉还能琢磨出一些春意,感叹女人是蛇是狐狸还是老虎的陈浮生和颜悦色结实到:虽然石青峰那张月洞门罩架子床没什么福禄星君,但福禄星君官帽里镶嵌宝石是真实,那窗的主任就是我跟你介绍的洪元斋.
周惊蛰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出声。
“有机会再化妆给我一个人瞧瞧?”陈浮生哼着京剧,试探性问道。
周惊蛰似乎被陈浮生随口一问弄得天人交战犹豫不决,看得陈浮生莫名其妙,最后也没拒绝或者答应。如果陈浮生知道在她脸上重彩化妆花了将近两个钟头,就明白周惊蛰的苦心和难处,也不会问出这么没心没肺的问题。
“要不一起喝喝酒?”陈浮生到达密码酒吧外面,下车前又是客套性随口一提。
周惊蛰这一次没有抗拒,点点头,不忘拿起梳妆镜略微整理了一下头发。
“陈哥。”孙润弄摇晃着屁丶股屁颠屁颠跑过来给他们开车。
“黄养神到了没?”陈浮生恰好兜里已经没烟,就拿起周惊蛰那盒,随便抛给孙润农一根。
“到了,钠哥还带了个妞,很水灵的。”孙润农一脸憨傻灿烂的笑容,小心翼翼将烟夹在耳朵上,肯定少不了等下跟人吹嘘这是陈哥给他的烟。
“你跟那个护士章玉梅只咋样了?”陈浮生笑道,想把烟还给周惊蛰,后者狠狠瞪了一眼,陈浮生也就放进自己口袋。
“还是不给我牵手,陈哥,你说咋办?”孙润农扭扭捏捏红着脸道。
“咋办?霸王硬上弓。”陈浮超/快生哈哈笑道,瞥了眼一旁恰巧也望向他的周惊蛰。
孙润农没敢当真,见又有车辆开进来,告辞后就欢快跑去帮忙停车,似乎给公子哥千金小姐款爷富婆们停车是一件比拯救世界还要就意义的伟大事业。
今晚密码就把格外热闹,以为马亮和丁致富两尊门神都各自带了圈子里的朋友,而胡思忆徐典等一批元老也不约而来密码助阵,加上了黄养神和张奇航这一批忠心于陈浮生一人的亲年近卫军,而王魁子这些原先与魏公公交恶的南京大混混也都前来变相示好,奇阵容简直比魏端工鼎盛时期还要豪华几分。
才9点多的酒吧就已近人满为患。
密码酒吧涅盘了。
陈浮生仿佛看到了一棵粗壮的摇钱树在哗啦啦掉一张张现金,而且还都是百元大钞。
因为过道拥挤,而灯光下的周惊蛰又过于妖媚,陈浮生不得不放慢脚步,让周惊蛰紧紧跟着她的脚步,即便是周小雀开道,樊老鼠殿后,周惊蛰还是需要小心翼翼护住身体才能不被揩油,期间还是被撞了一把,直到陈浮生有意无意握住她的手前行,她才放下心来,眼神媚惑
周惊蛰被某头牲口水到渠成地牵着手,骄傲自负而羞涩矜持地穿过人流,就像一头天字号狐狸精。
(第三章迟些,大概在凌晨1点作头国足难道知道咱雄起了,才奋发图强把韩国棒子给3比0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