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老同学

    我敲开许萍办公室的门，海涛竟然也在。前两天他去外地办事，估计是昨天晚上刚刚才回来。
    海涛过来亲热地和我拥抱了一下，“方哥，可想死我了。听说你受伤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受伤的？”
    我笑笑，“没什么大不了得，就划破了一个小口子。别为我担心了。”
    许萍关切地问我昨天的事情。我简单把那天晚上自己和楚婷的遭遇告诉了她和海涛。因为怕他们担心害怕，我没有敢告诉他们，那写歹徒两死七个重伤。只是说幸亏有人报警，警察赶到抓住了抢劫者。并且嘱咐他们，希望他们不要对外传扬，因为警方没有对外公布这件案子。如果乱说，会给警方和楚啸天带来麻烦。许萍和海涛都是见惯场面的人物，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马上表示自己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我向许萍要求给我安排工作，许萍想想就让我和海涛一起去“丽影”公司给那个女强人送最后的计划书。
    在海涛车上，我向海涛说了自己和楚婷之间的一切，又告诉他闻俏在生我的气。
    “怎么了？”海涛看看了坐在他身边一脸沉闷的我，“还在想闻俏那件事吗？”
    “不是，”我摇头说，“我在想，我和婉儿在一起的种种苦衷，是不是我为自己找的借口。而其实我本身就是一个好色而贪恋新欢的人。我对宋静的爱如果真的是坚定不移，就该坚决回绝婉儿的爱。我是一个虚伪的人，一个伪君子！”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宋静到底是爱多一点呢，还是感激多一点？”海涛望了我一眼。这些天因为我们经常在一起工作，早就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我以前的事我和宋静之间的事情，我多少和他提到过一些。
    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低头回忆着我和宋静过去经历的一些事情。
    海涛又说，“照我看。你对她的感情是感激多于爱。你内心里对她过去给予你的帮助非常感激，所以你认为自己是很爱她的，可事实上是，你对她的感激要远远多于对她的爱。你的爱不是唯一的，坚定的。这就是为什么你遇到婉儿后，不能拒绝的原因。”
    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是否真像海涛所说的那样，我对宋静只是感激而不是爱。也许是旁观者清吧。
    “就算你说的对，可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叹气说，“我心里老不塌实，像做贼似的。我怕这样下去，我要去安定医院疗养了。”
    海涛哈哈一笑，“那里可都是天才，保证可以帮你想出一个解决方法。”
    “去你的！臭小子，不帮我还看热闹！小心我狠狠揍你。”
    “哈，那你这就叫恼羞成怒，外加狗急跳墙！”
    “找死！”
    “哎呀！大哥饶命，我不敢说了，放手，不然我一失手，咱俩就都光荣了。”海涛停止说笑认真地说，“事情早晚要有个了断，常痛不如短痛。还是应该早就解决这个问题才是。当断不断必为其乱。”
    我点点头，“我想过几天，等我手上的伤好了，我就请假回去，和她当面说明这件事情。只是，现在张老头身体实在不好，我怕他会随时就没了。所以不敢走开。看来还要等几天才行啊！”
    海涛安慰我，“事情的解决也不急在这几天，放心，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和海涛上了周倩影公司那幢大楼的电梯。在电梯里，海涛长出一口气，“终于要解放了。”
    他笑着拍拍自己手里的公文包，“辛苦了十几天，终于要把这份差事做完了。以后就不必再看这个女强人的脸色了。”
    “你怕她？”我下车问他。
    “有点吧，”海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有点怵她。那脸一绷，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够冷！”
    “得了，反正今天把这份计划书一交就万事大吉，”电梯停住了，我拉了他一把边往外走边低声说，“你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你期望的奖金也就很快到手了。”
    一提到奖金，海涛马上一脸笑容，“是啊，等拿到奖金咱们哥俩好好去喝一顿！”
    “很好！”周倩影含笑放下手中的计划书，“这个计划书我非常满意。回去通知你们李董事长，明天我会让人把支票给你们送过去。顺便告诉他，有时间我的私人宴请他。哦，请你们两位也一起来。”
    “谢谢，我们一定会的。”海涛忙笑着回答。
    周倩影看着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我，“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叫方觉晓。对吧？”
    我点点头回答，“是。”
    “你是不是t市人？”
    我有点诧异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好象没有和你说起过这个。”
    周倩影一笑，她的笑容里充满了顽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强人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不过这也为她平添了几分少见的妩媚，“你猜猜看？”
    我摇头回答，“我猜不到。”不会她也曾经派去调查过我吧？
    “是你的一个同学告诉我的。”周倩影笑着说，“她一直在找你。是她昨天找我帮忙，要我托人打听你消息时说了你的名字。我听了她的描述，感觉你就是她要找的人。我告诉了你公司的地址，估计她会亲自去找你的。”
    我看着她笑笑，“你和美芳还是朋友，这我可真没有想到。”
    “美芳？”周倩影诧异地说，“谁是美芳？我不认识她啊！托我打听你的人叫江雨菲。你记得吗？”
    “是她啊！”我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红裙飞扬，活泼可爱的丽影。那是我一个久远的梦。都过去十几年了，她竟然还没有忘记我。
    周倩影哦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我在一次酒会上遇到过这个美芳，好象是姓林，对吗？当时是雨菲给我介绍的，说是她的老同学，你们都是一个班的吗？”
    “是，我们都是高中时的同学。”
    又和周倩影闲谈了几句后，我和海涛告辞走出那华丽的董事长办公室。上了车，海涛上下打量着我，嘿嘿地笑了。
    我给了他一拳，笑着骂道，“臭小子，笑得那么淫荡。又想干什么？”
    海涛嘿嘿笑着，“在瞻仰方哥你的绝世风采啊，我就纳闷了。你到底什么地方这么吸引那些女人，一个个看见你都眼发绿光。你没有发现吗，那个女强人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吗？”
    “不要胡说八道。让人听到了，那合同可就要飞了。你的奖金也就泡汤了。”
    “我没有开玩笑啊，“海涛一脸认真之色，“她好象对你很有点兴趣呢。女人对一个男人有好感才会对你有兴趣。你是当局者迷，看不出来而已。”
    “别说这个了，”我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忙说，“先回公司报告好消息吧，你渴望已久的奖金马上就要到手了。”
    车子刚开进公司，我就看见许萍陪着两个女人走出来。三个人听在办公楼门口在说着什么。我下了出向许萍走过去，想和她打声招呼。
    “方格子！”一声生气地喊声响起来。我下意识地抬头顺声音来的方向望去，一张熟悉的连映入我的眼帘。
    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正有点生气地瞪着我，那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带着亦喜亦嗔的表情，那红润的小嘴正生气地嘟着。
    是她！真的是她！我一时间楞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那女人走过来，生气地叉腰喝问，“你真行啊，来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给我打个电话，怎么？怕我会吃了你吗？”
    我忙陪笑说，“雨菲，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叫江雨菲，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也是我的初恋女友。可是命运让我们两个没有终成眷属。在我离开学校混社会后，她曾经来找过我，劝说我不要自暴自弃。可是被我毫不留情的骂走了。从那之后我就也没有见过她了。不过，她大学毕业后曾经回来找过我，可那个时候我正已经和颂静在一起了。所以我就躲避她，没有和她见面。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的责问。我之所以来京城这么长时间都不肯联系老同学林美芳，就是因为林美芳说过，她在这里。我怕自己会见到她难为情，毕竟当初是我对不起她。我的脑海里总也抹不去，她泪流满面，捂着自己嘴转身飞跑而去的样子。那飘舞的红裙宛如一条红线牵扯着我的心，让我感觉自己的心从此少了点什么。人都说，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但是初恋却最能刺伤人的心。刚才周倩影还提到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在这里看见她了。这个世界有时候还真让人感觉太小了。
    雨菲伸出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住了我的耳朵，这可是我们两个当年相爱时她的拿手“绝招”啊！
    我忙大叫起来，“哎哟！小辣椒，赶快放手，我的耳朵要掉了！”
    我这一喊惹得旁边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唉！看来真是没有办法，我天生就是万众瞩目的英雄人物，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真太难了。
    “那你说，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躲着我了？”雨菲还在“严厉”地教育着我，“说，快点说！不然我就把你这只猪耳朵拧下来做酒菜！”
    我连忙求饶，“我怕你了，我投降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雨菲这才笑着放开手，我故作生气地瞪她一眼，“你多大了，还动不动就拧人家耳朵？”
    雨菲叉腰哼道，“对别人我不会这样，只有对你我这样。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是为什么，你说对不对？”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只得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你也真是不象话。”和许萍张在一起的另外一个女人也走过来，那是我另外一位同学林美芳，“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害我们到处托人找你。”
    我嘿嘿一笑，“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忘性大。再加上我刚刚进公司，最近忙着刻苦学习业务知识。就忘记了给你打电话了。”
    “是忘了还是不敢？”雨菲盯着我的眼睛，“你怕见我，对吗？”
    我不敢和她对视，干笑了两声，“哈哈，我怕你什么。我可是四川人撒，最是能吃辣椒地。”
    雨菲脸一红，“你还敢叫我这个，找死啊！”
    说完了就又伸手想拧我的耳朵，我忙跑到林美芳身后大叫救命。我们三个就嘻嘻哈哈地开起玩笑来。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高中时代，一种亲切的感觉慢慢在心中回旋起来，往昔的浓浓友情在我们三个人心中弥漫起来。
    老同学来访，我不能不招待。我向许萍请了半天假准备和两位老同学好好叙叙友情。许萍爽快地答应了，听她说明后我才知道，原来许萍和我的两个老同学也算是老相识了。他们三个人都是京城一家非常有名白领女人俱乐部“淑媛”的成员。因为经常一起参加俱乐部活动互相都认识。雨菲邀请许萍中午一起去吃饭，许萍没有答应。而是让我们三个老同学单独去叙旧。
    看来我的两位老同学混得比我要好多了。雨菲自己开了一辆天蓝色的“广本”而林美芳的坐驾则是一辆白色的“别克”。估计应该都是她们的私人用车。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首要任务当然是去喂脑袋，民以食为天啊！
    吃饭的地点是一家高档的酒楼。经营的菜品以川味为主。这也是雨菲的建议。她知道我喜欢吃辣的，所以选了这家酒楼。而她和林美芳则点了一些不太辣的菜肴，看来两位女士是在照顾我的口味。这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等喝完了第一杯庆祝老同学相聚的酒后，雨菲放下手里的酒杯望着我说，“这些年你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找不到你呢？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一直再躲我？”
    我忙摇头否认，“我怎么会躲你呢？别忘记了我们可是老同学啊。”
    雨菲盯着我，神色有点气愤了，“那为什么我大学毕业后去t市找你，你要让岳平告诉我，你去南方打工了。可我后来知道你就在t市，你说，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