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色即是空

    “真的？”老巫婆一把扔掉了毛衣，摸出一把青钢剑，赶紧利索的换上千层底，手一挥道：“走！”
    “这么晚了？”沈叶好不容易扒完最后一口饭，笑了笑，道：“师叔，我怕黑。”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沈叶狠狠的被老巫婆从窗口扔出了二楼，揉着屁股站起来，头顶的天空飞过一道黑色大鸟般的身影，老巫婆凌空飞跃的时候，真有飘飘欲仙的感觉，这也是他从小就想到达的境界。
    沈叶先跑到后门那瞧了瞧，被关得很死，只能卖力的抱着路灯杆子往上蹭，爬过围墙后赶到烂尾楼，从黑漆漆的荒草丛摸出杀猪刀，轻飘飘的偷袭老巫婆。
    黑暗中青光一闪，远处的路灯在剑锋上反射一点微光，老巫婆反手一剑就将沈叶劈退两丈远，才转身裂开漏风的嘴嘻嘻道：“小兔崽子，学偷袭？”。
    “偷袭都不能成功，师叔你好歹也给我点自信。”沈叶说这话的时候，以刀做剑，已经幻化出峨眉剑法第一式，玉女穿梭，简单的说，就是直线一刺，武林人士也需要包装的，例如黑虎掏心其实就是一窝心拳，师傅教的煞诛刀法就是杀猪刀法。
    “峨眉剑法首重神韵，人有神韵，春风复苏，万物亲近。”老巫婆抬手一剑，寒光耀眼间满地都是春风，让人暖融融的想要死去。
    “明白！”沈叶只能说两个字，转眼就被老巫婆的剑势闭住了。
    “剑要温柔如水，连绵不绝，势若行云，翻腾不止，缠绵不休，内息春风化雨，剑芒互相吞吐，才是峨眉剑法！”老巫婆使完这一套剑法，沈叶虽然险象环生，但终于过关，拄着杀猪刀，不住的喘气。
    “好孩子，你终于突破瓶颈了！”老巫婆第一次赞扬了句，“入门剑法练好后，明天开始，师叔就教你真正的剑法。”
    沈叶一下摔倒，累得手指头都没劲了，呻吟道：“师叔，我辛辛苦苦一十八年，含辛茹苦，勤勤恳恳，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结果才将入门剑法练好？”
    “如果你想建个小房子，半天就能将地基打好，但要建通天之塔，那就需要十八年甚至更多的时间！”老巫婆微笑着收剑归鞘，摇头道：“小兔崽子，还有最好的东西在后边等你，那个东西是我们和那个老色鬼都没法达到的境界。”
    “什么东西？”沈叶顿时兴趣大增。
    “葵花宝典。”老巫婆淡淡的道。
    “——！”沈叶立马护住了自己裆部。
    “骗你的，小混蛋！”老巫婆咧嘴笑了：“先不告诉你。”
    “师叔，有些玩笑不能随便开的啊！”沈叶汗了把，觉得有了些力气后才爬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沈叶望着周围黑压压一片的烂尾楼，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会有烂尾楼出现，便问出了这个问题：“为啥，半年前这些开发商会烂尾？”
    “因为你来了。”老巫婆迎风呼吸，凌空而去，淡淡的道：“我的小兔崽子需要练武场，他们就会烂尾。”
    沈叶愣了愣，好像有些不明白这个道理，然后拿出麻绳爬上了墙头，他实在没力气了，因为这次支持了两柱香的时间。
    “沈叶哥哥，我又被蚊子咬了，你看！”莫贝扑了过来，睡衣下的小白兔在沈叶的手臂下拱来拱去，让沈叶不自然拉开了点距离，等看见很小的一点红印后，就咬牙切齿道：“以为我没被蚊子咬过？自己掐的吧？”，记忆中被蚊子咬的最惨一次，就是趴在草丛里去偷看小师叔洗澡，结果她都不脱衣服的，还捉住他给洗了个澡，那年，他七岁。
    “我要你的那个啥香水嘛！”莫贝不好意思说出了要求。
    沈叶一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样子，然后惋惜的道：“这是我媳妇用的，难道你要做我这个土包子的媳妇？”
    “啊？”莫贝的眼睛转了下，恶狠狠的道：“臭司机，小心炒你鱿鱼。”
    “哪有？”沈叶掏出那个小瓶子来，对莫贝和旁边不屑看着自己的方琪道：“想做我媳妇的话，就去拿个瓶子来，我均点给你们！”
    “去死，我才不会嫁给你这乡巴佬！”死党就是死党，两个女孩儿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让沈叶很受打击，但马上看到了鸡飞狗跳的一幕，两个女孩儿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丫子在地板上踩着回了卧室，将昂贵的少女香水倒进下水道，然后拿着小瓶子跑出来，一左一右趴在他的膝盖上，包括方琪都笑得很谄媚。
    原本很小气的沈叶做出了很大方的事情，两个女孩儿一人分了一半，他只留了个空瓶子。
    “沈叶，我不要这么多，一半就行了。”方琪和莫贝都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反正没媳妇就找你们。”沈叶懒懒的说完，被两个女孩儿的拳头砸了个没头没脑，最后躺在地板上拿着那个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着，“峨眉山上的兰草开十次了，小师叔到底去了哪里？”
    方琪趴了过来，女孩儿和莫贝的爱好差不多，喜欢穿纯白的衣服，让她的红色长发像火一样跳跃，先看了看发呆的沈叶一眼，从他的门卫旧制服里摸了半天，掏出根烟，拿出一次性打火机点燃，小心的抽了口，然后咳嗽了下，沈叶眼睛侧了侧，然后被方琪将烟塞进了他嘴里。
    “有啥事？”沈叶嗅到烟嘴上还有方琪的牙膏香味，不由想起了萧霖珊那微香的唇。
    “今天星期六，我们去玩好不好。”方琪眼儿很大，轮廓有些混血的阴影，黑中带蓝的瞳孔，像天微微亮时的清澈海面，然后双手合在一起做了个拜托了的手势。
    “去哪？”沈叶一骨碌爬起来，和她面对面的趴着，叼着的烟头一翘一翘的，比方琪还兴奋，方琪顿时晕了，什么人嘛，还以为很难说服他的，毕竟莫妈妈开口了，出外玩得带上这家伙，他不同意就严厉禁止。
    “我要去动物园！”莫贝趴在地板上，抱着大抱枕蠕动到方琪的身边，嘻嘻道：“小熊猫崽子刚出生，我要去看。”
    “可我要去打电玩！”方琪扭头道，在这个上面，两个女孩儿互不退让，最后同时伸出手。
    石头，剪子，布！
    结果方琪一脸的郁闷。
    “我赢了”莫贝喜得在地上打了个滚，胸部的浑圆曲线在翻滚时缓缓的压扁又迅速的复原，然后高高耸立，这幅美景让沈叶的眼直了直，暗念，色即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