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生兄弟

    “滴呤，滴呤”下课的铃声响起来，楼道里开始拥嚷起来。A班教室里的学生也纷纷往外走。文风站起身，也打算出去透透气儿。当他经过讲台的时候，漂亮女老师正在整理东西。见文风过来，女老师抬起头，对他说道：“文风同学，听说你对历史方面很有研究，有时间，老师想和你探讨一下。”
    文风看看她，淡淡一笑，一点也不谦虚地说道：“可以，不过，就怕老师会失望。”
    女老师见他答应，脸上露出笑意，很美的笑意。她对文风说：“不会的，你的水平可是A市公认的，可能某些方面都胜过老师了。”
    “我叫柳如云，以后你就叫柳老师吧。”
    “恩，好。老师，我先出去了。”
    “行。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老师帮忙。”
    “恩，谢谢老师！”
    “柳如云，很好听的名字，如云遥远如柳真切。声音也很好听，是个上等的佳人。”文风心里想着，眼神里透出赞许，很真诚，不过，仅是赞许而已。
    他不知不觉走到了教学楼后面的操场上。后面不远还跟着一个人。此时，操场上很静，秋风有些苍冷地吹着。文风在一个单杠前站定，后面的人也停在他身后两米处。
    只见文风轻轻跃起，双手抓住杠杆，快速地做了几个纵身，接着一个标准的的后空翻，敏捷而稳当地落在地上，正在落在那跟的人身旁。
    那个人鼓了鼓掌，赞道：“你的身姿和体操运动员有一拼。不愧是横扫四所中学的翘楚。”
    文风扭头看看他，嘴角扬起笑意，说道：“你也不愧是张良，学生界的小诸葛！”
    “你单枪匹马来一中，胆量不小，要知道，一中比那四所学校实力要更上一层。”张良慢悠悠地说。
    “恩，这是事实，但这一切只因为多了一个人。就是你老兄。”文风眼睛突然射出一道神采，直视张良，“我是为你来的！”接着又传出文风果敢的声音。
    张良听了，没什么反应，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淡淡地回答：“我知道。不过，你也是为了一中。”
    “呵呵，”文风仰天一笑，“一中，不错，一中是个好地方。但是一中易得，你却难求！”
    李文风，中考成绩全市第一，家境中等。上的第一所高中是市东的三中，两月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性情大异，由一个老老实实的三好学生，变成一个敢打善拼的狠角色。以一把钢刀一月之内扫平三中，继而转学到市北的九中，两月平定，再转，市南十五中，两月平，市西十七中，也是两月。加之学习成绩一直优异，文才兼备，从此在学生界成为传奇人物。假期期间，疯学散打及拳术，进境神速，被教习老师称为学武天才。手下有三中马飞，九中高猛，十五中陈贺阳，十七中李帅等少年猛将。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凭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能降伏他们，对一个没背景的人来说，即便是学生界，也是个奇迹。”张良说了一通话，脸由朝着前面，慢慢转向文风。
    文风这时也看着他，听完他最后的话，文风一笑，伸出右手，纂紧，把拳头扬了扬。接着，抬起右手又指指自己的头部。
    张良见他这样的举动，说道：“我明白，当然明白。别人看你是凭借的凶狠劲儿。我则没这么看，若是没有机智的辅助是难以做到这些的。其实，从你平定九中之后，我就开始注意你了，一直注意着，直到现在。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一中。”
    “奥？为什么？”
    “为什么？你最初就读的三中是A市一等的学校，它不算。但你后来选择转学的三所，分处西南北三个方位，很乱，且都是可以在那一区称头的。加你本来的东面。四个方向，你各控制了一所学校。一般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有心人只要一琢磨，就会看出你的用意。只不过，这些是学校，道上的人不在意这些小地方”他说道上的时候加重了话音，说到这儿，看了眼文风。
    只见文风嘴角轻扬，似乎正在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张良见他没反应，又接着说起来：“你控制了这四区的高中，虽然暂时没延伸到四面的学校，但有这个基础，那也是一昔之间的事情。因为在学生界，现在你的实力最大。锋芒毕露，贵在神速。这哪里还是个学生的思路？控制了这四区，你又岂会放过这位于A市中心的一中。如果你再拿下一中，就等于间接控制了全市的中学。到那时呵呵，你的野心不小。虽然我不明白，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你有这么大的改变，但我还是由心地佩服你，也许你想要的，你会做到。”
    “做到，我要做到的何止这些，所有的学校，只不过是我起步的基石而已。”文风心想，他不再看着张良，面朝着前方。“我只有努力地去做，结果，由天定吧！”
    “还是那句话，一中，比起其他几所高中，实力要强不少。”张良又说。
    “恩，我也还是那句话，因为这里有你。”
    “我要做的只是维护这里，不叫一中受伤害，其他的我不想。”
    文风听了，嘴角一扬，看看张良，说道：“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张良，做我的军师吧？”不等张良回答，文风又说：“我知道，叫你答应没那么容易，即使我拿下了一中。一中的孙伟和高三大姐刘冰冰，我会尽快搞定。现在我是以一中学生的身份去挑战他们，相信你，不会插手吧。”
    张良听完，一笑，说：“只要不是外人来，内部的事情，我不管。不过，像你说的，即使你拿下了一中，拿下了A市学生界的制控权。也只能说明你的潜质。比别人强一些的潜质。我又为什么选择你呢？相信像我了解你一样，你也了解我。”
    文风点点头。
    张良突然向前走了几步，也到了那单杠前，但没去抓杠，他猛地伸出两臂，用力甩了甩。然后回头，面朝文风，问道：“文风，如果，我做‘张良’，你选择做谁呢？”
    听他叫自己‘文风’。文风心中一喜，但听完整个问题。文风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旋又换做一种淡然，他直视张良，悠悠说道：“你叫张良，你就做‘张良’吧。而我，我选择做‘唐太宗’！”
    他的话音，飘渺地像天边的浮云，但又那么真切坚定！随着这话声，文风的身上陡然荡出一种气势，温和，不强烈，但无可抗拒地向周围延伸出去。
    张良听完，身子明显一楞。看来，文风的回答有些令他意外。一般人大概会回答汉高祖刘邦。而如果文风回答的是刘邦，他就会与这个伟大的黑道军师失之交臂。有时一句话，会代表一个人的真心，代表一个人的性格，或者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他未来的走向，发展程度。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一种力量。显然文风的回答，也一下子敲开了张良的内心，或者这个问题的答案，张良自己也不知道，也一直在苦苦思索。就是需要有一个人来解答吧，而这个人，必定和自己有缘。文风的回答叫他一下子顿悟，找到了方向一般，如同黑暗里摸索时，遇到的一缕曙光。有时候，这么一句话，很简单的话，就能决定很多事情。正是这样的一个回答，叫文风得到了军师，一个叫他的王国从雏形，走向成熟的最大助力！
    许多年后，有人问张良，为什么这样的回答会令他追随文风一生，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不离不弃。张良坦然一笑，说道：“因为唐太宗是枭雄，也是君子。而文风也是。最重要的，我们是兄弟！”
    是的，唐太宗是枭雄，弱冠起兵，东征西讨，打下江山；玄武门之变，被迫还击，挥泪拭兄杀弟，虽然真心悲痛，但也说明他的狠辣；后平定突厥，西降伏群夷，万国来朝，创建下太平盛世。其丰功伟绩，王朝之辉煌，汉武帝难比！
    反观刘邦，虽然打下了汉代江山，但其人不能令人钦服，与项羽夺江山时，就反复无常，不讲信用。夺下江山后，又任吕后霍乱宫廷，拭杀功臣，其自己也任用小人，犯下诸多不可弥补的过错。朝廷盈弱不振，屡受匈奴欺压，自己都差点被俘虏了。其打下江山，无非时运到了，加之出身市井，深知驭人之道，应运得势。虽然这样的人物应该尊重，但对其的一些做法应该鄙之！那个时代的张良如果遇到李世民，也一定会选他，因为他对敌人狠，治下严。但秉性直正，有君子之道，不然，外族也不会甘心臣服。
    张良是一个没野心，但有志向的人，这样的人需要一个明主来发掘他，运用他。所以文风的出现，也是一种机缘。文风显示出来的实力和头脑，及那种温和不可抗拒的气势，也是张良下定决心的原因。因为，张良深知那种气势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那是比霸气更令人叹服的王者之气！外柔内敛，刚柔并济。
    不过，一中的平定他不会插手，只能由文风自己去做。
    这边，文风见他答应自己，哈哈一笑，眼神里透出真诚，对张良说：“有了兄弟你，我就更有信心了。等我从贵族学校回来，你就公开地加入我们的行列吧。”
    “什么，贵族学校，文风，你还要去那里，那里可不简单。”张良吃惊地说。
    文风淡然地回道：“控制了一中，表面上我们就控制了A市的所有学校，但很多人都知道一点，凌驾于学校与社会之间的，还有这所贵族学校。不控制那里，谁也不敢说自己就控制了学生界。而控制了那里，对我们走入社会，也会事半功倍。那里的势力你也知道代表什么，一旦得到了，那就是条走上正轨的捷径，而且很塌实的捷径。”说着，文风的眼里透出摄人的神采，而不知道为什么，这神采里，又有种隐隐的凄楚。
    “唉，看来你的所图很大，知道劝你也没用，不过，那里可是很危险的。以后再说吧。文风，既然都是兄弟了，我想问你一句话，我一直以来纳闷的。”张良叹了口气。
    “什么事，你问吧。”文风淡淡地说。
    “你当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张良问道。
    “好奇会害死人的。”文风话音明显一冷，但随即恢复平和，接着说道：“不过，你是我的兄弟，我的事情，不会瞒着我的兄弟。当然，我希望，以后兄弟们的事情也不会瞒着我。”
    “因为一个女孩，我的初恋女友，初中三年，在一昔间化做乌流。”文风回完，眼神飘向了远处。
    张良也没在细问，是兄弟，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情义两个字就够了，就可以托付生死。
    他看着文风的身影，眼睛里也流露出真诚，他靠近文风，用力地握住了文风垂在腰间的手，和初见面时的不同，这一握，很用力，很用力他们两个的身形也并在一起，在太阳的照射下，伸长两个投影，远远看去，像两座笔直山峦，紧紧相贴，散发出傲世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