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翻脸
王丽今晚闲着没事,到一个朋友家里串门,回来时路过,顺便过来看一眼,她根本想不到在这里会遇见这样一种场面。
对于方剑和丁洁而言,王丽无疑是一个半路出现的蒙面杀手。
半路上杀出的王丽把方剑打了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最可气的是他的二弟,这家伙平时趾高气昂,骄傲不可一世,动不动就发脾气,认为普天之下,惟有他一人英雄。谁知道关键时刻,笨蛋得让人生气。急忙忙在丁洁的大腿之间胡乱扫射出最后一排子弹,就可耻地软了下去。
方剑和他的二弟一起软在了床上。
丁洁惊恐之极,顾不得擦干净身上的脏东西就紧紧抱住了方剑。她身体瑟瑟发抖,恐惧得声音都变了调,“方剑,这个人是……是谁?她……她怎么能打开你的房间?她……她后面还有人吗?是不是……入室抢劫啊?”
王丽听到屋里还有女人,不禁也吃了一惊,急忙找到电灯开关,“啪”地一声打开。
两个裸体男女立刻出现在王丽面前。这两个裸体男女可恶之极,不但一丝不挂,还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其中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男友方剑。
王丽一下子就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清醒过来之后就勃然大怒。
王丽大声质问,“方剑,这是怎么回事儿?”
方剑脸色苍白,大病初愈一般。方剑说,“你都看到了,就是这么回事儿。”
王丽见他对不起自己,还这么嘴硬,心头火气更大。她不再搭理方剑,径直走向床边,抬起右手,“啪”地一声煽了丁洁一个嘴巴,口中恶毒地骂,“哪里来的臭女人,敢到这里勾引男人!”
“你……你怎么打人?”丁洁左手捂住被打的左脸颊,要和她理论,“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哈!我是谁?方剑没有和你说过吗?”王丽气急反笑,“你们……你们已经脱光了衣服,都亲热到这步田地了,他竟然没有告诉你我是谁?”
这句话说到了丁洁的痛处,她刚才看到方剑的反应,就已经有了这种不好的预感,王丽现在这句话加重了她的预感。
丁洁转脸看着方剑,眼中充满了疑问,也充满了哀怨。这种眼光让方剑看了心碎。
丁洁说,“方剑,这个女人是谁?”声音充满了凄楚和无助。她多么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啊,哪怕这个答案是个蹩脚的谎言。
“她……她是我一个朋友。”方剑不敢看丁洁的眼睛,躲闪着丁洁的眼光,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样的一个朋友?你倒是说清楚嘛,别再欺骗这个可怜的女人了。”王丽假惺惺地说,她看丁洁这样,恨不得一句话把她气死。
方剑看穿了王丽的那点心思,内心强硬起来,他抬起头,冷冷地盯着王丽,眼光刀子一般,直插进王丽的心里去。
方剑说,“也就是普通的朋友吧,尽管有些人不这样想,可是我这样想。我觉得我们作为普通朋友,对彼此都有好处。”
丁洁的眼泪不争气地下来了。她知道方剑在说谎,如果他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的话,这个凶巴巴的女人怎么可能拥有方剑房间的钥匙?不过他喜欢方剑的这个谎言。这个谎言说明她丁洁在方剑的心目中要比眼前的这个凶女人重要。
“你混蛋,方剑!你怎么能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到县城里来的?谁让你去的巡警队?”王丽看方剑说话如此绝情,气得脸都白了。
这时候门口有人影晃动。他们的争吵声早就惊动了院里住着的所有人,但是他们不敢进来,屋里的火药味太浓了,还有两个裸体的男女。
方剑看到门外的人影,立时就回过味来。她抓起身边的毛巾被,搭在丁洁的身上,然后又拿起自己的裤子,遮挡着下身不便被外人见到的那个玩意,到门口反锁了屋门,看了看,又拉紧了窗帘。
门外的人影早已不见,这种偷看别人的人最怕被偷看着发现。
丁洁趁着这个机会,赶忙穿衣服。
王丽冷笑道,“呵,多新鲜!这会儿倒怕起人来了。刚才的劲头哪去了?”一边说一边就过来开门。
方剑用身体堵住她,迅速穿上了裤子。然后回转身来,恶狠狠地说,“王丽,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嫌人丢的还小吗?你要是不怕丢人,明天到巡警队闹去。反正这么一个临时工,老子也不愿干了。”
王丽愣了一下,她想不到方剑今天为了这个女人,竟然情愿放弃自己的前途。她的手伸着,本来是要开门的。现在听到方剑这样说,居然是一副破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倒也有些不知所措。慌乱中那只手臂骤然抬高,对着方剑的脸颊就是一个大嘴巴。
方剑气急,冲口骂道,“滚,别在我这里撒野!”
“呵,谁滚呀?这个房子是你租的吗?”王丽听方剑要赶她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别忘了,这个房子是我花钱租的,要滚你滚,还轮不到我呢。”
“你……好,我滚。我现在就滚。我要是再踏入这间房子半步,我就是你生的。”方剑气急,赌咒也意外地出错。他的原意是“我要是再踏入这间房子半步,我就是大姑娘生的。”情急之下,竟然出错。
这时候丁洁已经穿好了衣服,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方剑拦住丁洁。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和衣服,包扎成大小两个包裹,自己拿一个大的,让她帮忙拿一个小的。然后牵着她的手,就像即将踏上战场的勇士,昂着头,根本不看门口的王丽,阔步走出了这间屋子。
方剑走后,王丽就像一个失去了魂魄的木乃伊,呆呆地立在原地。她奇怪地想,“这个混蛋,居然说他是我生的,我哪里能生出他这样的一个混蛋?他只有趴在我身上舔我奶头的时候,才像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