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林老师谈话

    “张海，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还是你家出了什么变故？”林馨尽量把声音放柔和，免得再刺激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
    “没有。”张海的眼睛抬了一下，看了眼前边老教师的屏幕，又低下了头。
    “你老是上课突然这样大喊一声，影响了课堂纪律事小，如果真的把哪个同学吓出好歹来怎么办？”
    张海眼皮又抬了一下，抱歉的说，“林老师，我以后会尽量注意，不再发生同样的事件，真是抱歉。”
    面前的林馨老师确实是个美女，大眼睛漂亮动人宛若秋水，弯弯的娥眉就象水墨画上的神来之笔，五官摆布的恰到好处，如瀑的秀发乌黑亮泽。
    那身材也是非常的饱满而匀称，高耸圆润的胸前峰峦自是不用说，就连中裙下露出的一截黑丝美腿就可以让男生血气翻涌。
    不过张海看人可不是只看表面那么简单，同时他注意到，林馨的衣着很是保守，女式衬衫扣的严严实实，黑色中裙一直挡到膝盖，把身体裹的密不透风；衣着普通，不是什么高档名牌；手指白皙细长，没有什么不良习惯，也没有从事过太多的体力劳动；双腿自然**，看来还是一个处子……
    张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一下看到这么多东西，只是一眼，就得出很多结论：这个女人的性格比较传统，善良又有些倔强，可能还会轻信，她的家境不算穷也不是有钱人家，可能是书香门第，她目前还没有男朋友，应该是男人想娶回家的好对象。
    林馨并不知道这个学生已经把她分析了个透彻，继续在苦口婆心，“你自己认识到错误就好了，象你这样的家境和成绩，如果你继续努力一下，应该可以拿到毕业证书。”
    “哦。”
    “有个高中毕业证找工作也容易些，以后边上班还可以上上夜校，减轻了家庭的负担还可以提高自己。”
    “嗯。”
    “你爸爸好象身体不太好吧？”
    “啊。”
    林馨问了话，等半天没等到回答。再一看，敢情说了半天，白说。这小子又不知道想什么了。心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这学生也太过份太目中无人太不尊敬师长了，老师谈话都可以神游天外。
    “笃笃笃！”林馨用手指使劲敲了敲桌面，张海这才如梦初醒一样回过神来，“抱歉，我又走神了。”
    “你老这样走神，精神不集中？”林馨压了压心头火气，又皱了皱眉，小心的说，“张海同学，我看你真的要去医疗室看看，其实有时候人的心理会有些问题，不过那并不代表是……”
    “不对。”张海突然喊了一句。
    林馨的话被打断了，疑惑的问，“什么不对？”
    “还是不对。”
    林馨叭达叭达眨眨眼睛，顺着张海的目光，只见中间一桌的刘老师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网络版的中国围棋，刘老头正晃动鼠标举棋不定呢。
    “应该在这落子嘛。”张海忍不住走了过去，用手指着屏幕，“这里飞一下，既堵住了他延伸的可能，又给自己留了个后手。”
    林馨一抿嘴，这回她真的气了，太可气了，这也太心不在焉，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我这跟你说话，你却忙着看别人下棋，对这小子看来不发火不行。
    “张海！”林馨加大了嗓门，站起来，又敲敲桌子，很不高兴的喊道：“你怎么回事，你会下围棋嘛你？”
    “会下会下。”刘老头抢在前边帮张海回答了，头都没回的说：“这小子下的比我还好呢。”又问张海：“下一着怎么走？”
    “这边嘛，看两边堵嘛。”
    对于两人的无视，林馨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气的狠狠翻了翻白眼，不过那老头刘老师是英语教研室主任，她可不敢得罪。
    正在那运气压火呢，居然发现这可恶的小子扭回头对自己笑了笑。
    “你！”林馨恨不得拿起桌上水杯就淋他个一头一脸，太可恨了。
    “马上就好。”张海也发现了自己的过份。
    林馨气的“砰”的一下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以前对张海的好印象全部都烟消云散。老师找他谈话，居然敢让老师等，马上一定要叫他家长来，林馨气乎乎的想着。
    张海在前边跟老头说了好一会林馨听不懂的围棋术语。
    好一会，张海才走了回来，“林老师，我来了。”
    “不简单呀，还会下围棋了。”林馨这次可没好脸色给他看，双手叉着，用眼角看着站在桌边的张海。
    “没什么没什么，业余爱好，看棋的人都爱插个嘴。”张海干笑了两声，突然想起来一样，“刚才谈到哪了？”
    林馨呼了一口郁气，算了，跟个学生计较什么，“刚才说到你……”
    “哎，同学，同学。”张海背后又响起一声呼唤，回头一看，第一桌的中年女老师正在招着手，“过来帮我个忙。”
    “哦，来了。”张海无可奈何地对着林馨耸耸肩。
    “去吧去吧。”林馨心里郁闷到了极点，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人家都是前辈，老教师。
    “同学，你们年轻，力气大，帮我打开一下水杯。”
    “老师，其实这个很简单的，不要费什么力，你不要拍盖子，你拍下边，这样……”
    林馨越听越烦躁，这小子还一下真就变成百事通了，自以为是。
    “林老师，我来了，继续谈吧。”等张海又一次回来，林馨已经对他无言语了，挥挥手，“去吧，该去哪去哪。”
    “可是林老师，刚才没谈完呢。”
    林馨翻了翻眼睛，几乎要吼一声“滚”，最后还是忍下了，左右看看没有人再喊张海，这才有气无力的说，“老师就是希望你上课认真一点，不要影响别人，安安稳稳，拿个毕业证书，以后可以找个工作，你自己想想去吧。”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上课叫唤了。你刚才说的话我也听见了，不过林老师。”张海顿了顿，“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林馨一楞，又立即好笑的说：“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就可以得到嘛？你以为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哦，你是个好老师。再见。”
    张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林馨老师却觉得有些担心了，这个学生怎么越来越不正常了。
    ……
    中大附中的医疗室在校园的最后方，一墙之隔的就是国内排名前三的中海大学。中大附中之所以如此地让学生和家长趋之若婺很大原因在于这所中学和中海大学的关系，每年中大附中的30个保送中海大学的名额和所有学生报考中大降低30分的分数线，对希望进入这所知名大学的学生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让人走在上边有一种清新、放松和愉悦。道旁一侧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小池塘，里边有着一些零散开放的荷朵，这已经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了，迟来的美丽总是显的那么脆弱，营养不良，干干瘦瘦，就象张海的身体。
    “不管是谁，既来之则安之吧，看来明天早晨要开始锻炼身体了，这小胳膊小腿瘦的。”张海无心欣赏这四周美景，边走边研究着自己可以看到骨头的胳膊肘。
    现在的张海确实瘦了些，个子还算不矮，178，今后还能再长点，不过这体重就有些丢人现眼，张海自己估计，也就100斤左右吧，太瘦了，掀起皱巴巴的白衬衫，一排边肋骨。
    在鹅卵石小道的另一侧是一个小小的树林，树林里有人，两个男人，一对父子。
    “大伟，干吗一个人躲在小树林，让我好找。”看上去象父亲的中年男子问道。
    “我在等娇娇，我现在采取不间断的盯人战术。”一个大高个男学生说话间掩不住的得意。
    张海认识这个家伙，虽然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张海知道他坐在范娇娇的后边，也看得出这小子是范娇娇的铁杆追求者。
    张海的记性很不错，过目不忘，张海看人的能力更高，往往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本质，这来源于职业性的敏感和随时防备危险的戒备心理。
    “有没有把握？最近是不是有进展？”中年男子急切的问。
    “老爸，你就放心吧，范娇娇对我的态度已经有了转变，只要不让其他男生接近她，我机会不是一般的大。”男生言语中很有成竹。
    “儿子，干得好！只要攀上范副市长这颗大树，老爸的事业就会更上一个新台阶，老爸是要人出人，要钱出钱，放心大胆的干，出了事有老爸。明天我要去欧洲考察，这有些钱……”
    张海悄无声息的走开了，在他看来这不算什么，他的眼睛看过太多的阴谋，何况是这种官商联姻的老套路。他也不是故意来偷听的，实际是因为这两人太大意，不过这两人也没有想到有人走路会如此的不发出任何声响，就象飘浮的鬼魅。
    范副市长的女儿貌似也不是省油的灯。张海想着那个自以为是，官腔十足的范大班长，摇摇头走向学校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