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姚姝宛回来了
程依依略微偏头,视线落在窗外,霍铖胤的声音落在耳边,似是带了几分难以琢磨的关心,却又坦然置之。
咖啡的香味飘在鼻间,清香的,隐隐夹杂着一丝苦涩。
“恢复不错。”程依依笑答,目光浅浅的,盛着一抹细碎的光。
霍铖胤目光定定的看着她,闻言噙着温和的笑意颔首,余光掠过埋头品尝咖啡当鸵鸟的郭冉,又道:“刚才有受伤吗?”
霍铖胤今天把头发束成了一个低马尾,碎发散落在鬓角边,硬朗的五官矜贵十足,颇有几分艺术家的气息。
郭冉悄悄地往程依依身上瞟了一眼,一瞬间了然了程总没来公司的原因,还有程总婆婆的关心,原来是因为受伤了。
对于郭冉来说,程依依于她而言就是伯乐。
安静的垂着头,认真的听着程总的回答。
程依依抿了一口开水,有股淡淡的清甜弥漫在口腔里,又润了一口,这才摇摇头,“刚刚多谢霍先生的出手相助,我与郭冉都没受伤。”
不过惊吓还有有些许的。
霍铖胤耸耸肩,很是无所谓,“举手之劳,毕竟出手相助可以被请喝咖啡。”
程依依哑然失笑。
氛围一下子调开。
几分钟后,阿布从楼上下来,找了一个离霍铖胤不远的位置坐下。
郭冉觉得今天黄历不好,刚才被疯狂的男人惊吓,这会儿肚子咕噜咕噜的,一阵儿一阵儿的疼,难受得很。
咬着牙,小声的同程依依说着,“程总,我去下洗手间。”
程依依偏头,唇角扬着笑意,微微颔首。
郭冉离开位置后,霍铖胤整个人这才一下子松懈下来,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歪着头,对程依依暖暖一笑,“帮你教训他了,下次还来骚扰你,跟我说,我让阿布卸条腿。”
他像个保护自己妹妹的哥哥一样,同仇敌忾的。
程依依低笑,“过多纠缠反而不好,下次我自己打。”
霍铖胤朗笑出声。
“要跟我回m国吗?”
他突然问。
话题顷刻间转了方向,没有预兆,就这样很突兀的提到了这事。
程依依漠然的看着霍铖胤,对于这个问题,对方明确知道她会拒绝,这样的提问,看似像在开玩笑,然而有格外认真。
“我的牵挂在这里。”程依依微微摇头。
霍铖胤淡淡的点头,又问,“刚才那个男人喜欢你?由心向之的那种爱慕?”
“他喜欢的,是过去,我爱慕的,是现在。”
“如果我说,我同他一样也喜欢你,你会怎么做?”
程依依犹豫了一下,眸光流转,“我记得上次霍先生与季总打架,输了。”
“啧,”霍铖胤皱了皱眉,一脸的落败,伤感的看着程依依,“文雅之人,何须动武,上次不过疏忽了,下次我就赢了。”
“霍先生下次加油。”
“听你这话,不想我赢?”
“至少你输了我不心疼。”
“……”
“冒昧一问,霍先生对季总的敌意,是因为心上人吗?”
霍铖胤沉沉的看向程依依,眼帘敛了下来,眼底的情绪被遮掩住,只听他声音低哑,“虽然很冒昧,不过这个问问题的是你,我很愿意回答。”
他说,“我母亲离世了。”
这真的很冒昧。
程依依垂眸,不知该如何去接这个话。
“不用歉意,她病魔缠身多年,撒手人寰何尝不是一种幸福。”霍铖胤却反过来安慰程依依,“与季总为敌,理由太多,牵扯到你,很幸运。”
“……”
霍铖胤笑了笑,眸色晦暗不明,“遇见你,情理之中,却又意料之外。”
程依依静静地看着霍铖胤,他坦然的接受母亲的离世,谈及与她的交集,却言语轻轻,多了一抹耐心。
有暖暖的阳光洒下来,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镀在两人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芒。
包厢的王寻一瘸一拐的走出来,鼻青脸肿的,一身狼狈。
有服务员看见,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最后还是无声的给他让了一条路。
阿布下手丝毫没有留情,并且拳拳到肉,此刻呼吸都能牵扯到胸膛的筋脉,疼得王寻眉头紧皱。
拦了车,报了医院的地址。
随后,就昏迷在车上。
……
暮色降临,程依依披着毯子站在花园里,脚下是程小暖,程小莫同学与季霆枫新种下的花苗。
已经成长的很好了。
漫天的星星闪烁着,夜晚的风还是带着些凉意。
手机“叮咚”一声。
程依依翻看了一眼,是姚姝宛的消息。
一句很简单的话,【我回来了。】
程依依摩挲着手机边沿,思索了片刻,还没有回复,姚姝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依依,我在你家门口。”
姚姝宛剪了头发。
一身简单的连衣裙,加一件外套,托着行李箱,定定的站在季家的大门外,瞧见程依依的身影,面容微微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容。
程依依连忙开了门,“先进来,夜里冷。”
姚姝宛微微颔首,跟着程依依的步伐进了门,在玄关处坐下后,不再言语,安静的看着程依依,良久,说了一句,“他说,要重新开始。”
程依依垂眸,淡淡的看着她。
姚姝宛疲倦的往后一靠,她去了这么长时间,害怕回来面对罗郡,那些来自于长辈的压力,一定会让他心生怨念。
“依依,那些话,被我毁了。”她继续说着,眼底盈着泪水,“我知道我很自私,登机的时候,我接到了罗郡的电话,他说,可以成全我。”
程依依指尖一紧,“罗少提了离婚?”
姚姝宛缓缓点头。
全身的力气似乎都用光了。
“怎么办?”
姚姝宛无助的问着,“依依,该怎么办啊?你帮帮我吧。”
“吧”这个字向来只有在最无助的时候,才会出现。
程依依倾身,轻轻的搂住姚姝宛,无声的安慰着她。
“我喜欢他。”
姚姝宛低低的声音有些哽咽,她陈述着罗郡的所有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