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战国时代·《和纹胜》

    大猛子坐在正中的龙椅上一语不发的抽烟，下面的人却哄吵吵哄吵吵的，乱作一团。我没有打算听他们究竟说的是什么，无非是互相吹牛逼一类的无聊事情罢了。陈默坐在大猛子的左边，少有的安静，喝茶。
    “人到齐了吗？”大猛子小声的自言自语。我看了看，23把椅子空着4把。抬头看看钟表，还有5分钟到11点。
    于是我摇摇头。大猛子瞥见了我，于是点点头，继续一语不发。
    5分钟之内，最后的三个堂主也到了。空着的那把椅子就是留给三口后人的，可惜，现在似乎没人敢坐。
    “到齐了？”大猛子抬起头，懒洋洋的眼皮似乎有了精神。“说点事情吧。”大猛子说。
    十九个堂主听了之后立刻停止了窃窃私语，几个小的也都很识趣的从外面关上了门。
    大猛子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把陈默面前的杯子抢过去，狠狠的掷到到了我们中间的桌子上。玻璃杯碎了，玻璃碎片伴随着热水飞向每一个在场的人。
    不过，看得出这些人都是久经生死的老混子了，面对迎面而来的威胁竟然一个躲的人也没有，任由热水和玻璃渣泼到自己的面颊上也没有任何躲避的本能反应。
    “妈的！谁去踩得东北帮的姓陈的那个书生！”大猛子似乎睡醒了，回复成了那个野兽。
    几个堂主互相看看，脸上有的是惊讶，有的是解恨。
    “他们树敌多，迟早的吧。”一个脸上有肉瘤的梳着辫子的西服男说道，然后给自己点上了烟：“我还真想不出谁会不动手。”
    我认识，十六堂的壁虎哥。
    “壁虎，你有话？”大猛子瞪了过去。壁虎弹弹烟灰，摇摇头：“就算我想弄，我也是直接对着龙六搞，犯不着得罪别人这么下三滥。”
    “悬。”壁虎对面的一个看着四十多的人很不屑的歪着头看着壁虎。“你弟弟的左手不是东北帮给‘揪’了吗？保不准你最近喝多了，出去办了这事。”
    壁虎缓缓的转过头去，看着这个人，说：“看门狗，没事少说话，不然小心你的狗牙。”
    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一堂堂主绰号“旧城疯狗”的狂犬，似乎一直以来都不太跟十六堂合得来。似乎是地盘上的揪扯不清，又碍于一个帮会的关系不能解决。别看人近中年，身体体能一点没有退步，相反这个人倒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听了壁虎的挑衅，狂犬没有生气：“我不说话。会咬人的狗都不叫。小子，出门去打疫苗吧，不然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死的。”
    壁虎猛地窜了起来想要扑过去：“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拉住了壁虎。“你眼里还有龙头吗？”这句话不轻不重。壁虎听了以后，眼镜丝毫不离开对面的狂犬，但是人却理智了，慢慢的坐下。
    大猛子似乎没打算劝阻他们。“是不是你就给我一句话。”大猛子很不耐烦：“你们的事情这么久了自己去搞。”
    “不该是壁虎。”眼镜男扶了扶眼镜。“最近他的精力是跟我带一批云南的妹子，腾不出手来。”
    坐在空位旁边的人抬起了头，看了看眼镜男：“大米，怎么最近这么护着壁虎。”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总感觉他飘忽不定的眼神似乎是在大量我跟陈默。哦，是庄叉。怪不得隔着这么远我都能听到他咬牙的声音。
    被唤作大米的眼睛男子温文尔雅，还是扶了扶眼镜：“都是一个帮会的不该团结？还是应该吃里爬外，跟你结拜兄弟三口一样落个惨死的下场？？”
    庄叉没说话。当然，咬牙的声音更大了。
    一时间会场又陷入了安静，其他的堂主没有人再说话了。
    “完了？”大猛子似乎很喜欢看人讨论问题，看到没有人说话的时候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妈的，没人做这件事吧？”
    所有人摇摇头。
    “总之我会去找龙六说。”大猛子站了起来，会议准备结束了：“最近你们谁和东北帮有过节的，出门都多带几个人。”
    壁虎吐掉了烟头：“区区一个东北帮……老大你是不是太看重了；要是真这么惦记着这事，还不如……”
    大猛子猛地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不如什么？”
    “先下手为强。”壁虎说道。“担惊受怕？我受不了。”
    狂犬笑了。“有人害怕了？知道自己肯定在东北帮的名单上，想借着《和纹胜》社团的名义来自保了？”
    “别废话。”壁虎没有过多的反驳。
    大猛子走了过去，扶着壁虎的椅子：“我说，壁虎，我给你十个人，你敢去找龙六的麻烦吗？”
    壁虎没有反应，似乎是在沉思。
    “你要是敢去，”大猛子继续说：“就在我离开这里之前站起来，我成全你。”
    壁虎依然坐着。但是额角的冷汗在流。
    大猛子点点头，拍了拍壁虎的肩膀：“还是多带点人上街出门靠谱。龙六那边我来办，你们只要看好自己就行了。”
    大猛子向门口走去。
    我站了起来，陈默跟着我站了起来。“事情不好办啊。”我耸耸肩，对着下面那一群大混子说道。“谁也不知道谁是下一个。”
    没人应声。
    “你们也小心点吧。”庄叉忽然对我们俩说，脸上是淫笑。
    “一样啊，前辈。”陈默很恭敬：“三口这几天在下面寂寞了，一直想要个兄弟去陪他打牌呢。”
    会场里的气氛真是……哎……
    大猛子在车上等我们俩。
    “怎么看。”大猛子在我上车后，直接问道。
    “不是我们。”我仔细的想了想。“没有理由。”
    “《新和贵》呢？”大猛子追问道。
    “秦叁说了，不会的。”我和秦叁已经交流了很久分析这件事。
    “妈的，使我们的人做的这件蠢事倒好了；现在我真有点害怕，咱们搞白大雪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泄密了。”大猛子很少用害怕这个词，此时此刻倒是真的事态严重。
    “泄密？这两件事……搞白大雪和东北帮的人被干，有关联？”我问道。
    “想想吧，谁最不愿意看到旧城区统一起来，谁最想把旧城区搞乱！”大猛子说着，摇摇头：“妈的，如果真是这样，究竟是谁在白大雪的背后下棋，而且下的这么好，随便一步就把旧城区的大营彻底搞乱了……”
    勇将可以以一敌百。
    智将可以动一敌万。
    此时此刻，我忽然明白了许多。
    “妈的，又有一个聪明人要来下棋了……”我苦笑着，开动了汽车。
    作者题外话：群号5221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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