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四年前·洽谈

    龙六在里屋听我和秦叁说了全盘计划，期间他一直在抽烟，当我们把简简单单的计划讲完时，他依旧抽烟。很快地上多了很多烟头。沉默了10分钟还多，龙六终于开了口。
    “事关重大。”龙六吐掉嘴里的最后一个烟头，他手头的烟盒已经空了，无奈之下，他发表了看法：“要我说，你们都疯了。”
    “没错，我们都疯了。”秦叁显然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咧嘴笑了。
    “但是，疯的有道理。”龙六也笑。“有多少人参与？”
    “你还没有加入，你觉得我能告诉你？”这次是我反问。
    “你觉得要是我不加入，我会问？”这次龙六的反问让我安心了。
    “最后的结果不会超过十五个人。”秦叁飞快的算了一下。
    “值。”龙六也飞快的算了一下。“陈师爷！”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走了进来。龙六拿过烟盒，在上面写了点字，扔了过去：“估个价。”
    陈师爷看了看，迟疑了一下说，不好算。
    “上次大猛子……别人出多少？”我插嘴道。我需要一个参照物。
    陈师爷和龙六都猛的回头看着我。陈师爷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龙六，龙六点点头。于是陈师爷竖起了两个手指头。
    2个指头我就有谱了。不会是20万，也不会是2000万。“200万？”我脱口而出。
    “那个时候，大猛子还没有举旗，而且是落魄的时候。”陈师爷说。
    “别讨价还价了。一家便宜几家沾，钱不是重点。”秦叁说，然后拿过了烟盒，掏出打火机烧掉了。
    “没错，钱不是重点。”龙六笑。“活儿，我们接下了。”
    陈师爷听了以后脸色一变：“大哥，白大雪不是好吃的，这事是不是在考虑……”
    “我不能叫两个干文职的看扁了吧？”龙六指着我跟秦叁，笑的特别嚣张。“吩咐下去吧，干大事钓大鱼了。”
    陈师爷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转身而去。迟疑是由于稳重，一旦龙头下了决心就坚定的执行，陈师爷是个好手下。
    我们三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其实我在想，为什么麦子尖不自己干这件事。”龙六看了看秦叁。
    “二哥求的是稳定，他要不是为了兄弟他才不会急。”秦叁说的理所当然。
    龙六笑了笑，点头称是。“上次有人要买你的命，”龙六指了指秦叁，秦叁说刚才听说了。“我当时想，要是搞了你，倒是挺简单；问题是麦子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就算把《新和贵》豁出去也得把我们搞死；后来吧，我想，给你个通知？可是麦子尖的性格吧，要是知道有人要搞他的兄弟，他就是把《新和贵》豁出去也得把买家的名字给问出来；这有违职业道德，所以我想了想，就算了。”
    秦叁听了以后哈哈大笑，然后悄悄擦去了额头的冷汗。龙六的不怒自威，确实连我都有点恐惧。说实话，他给我的感觉，就像那一晚和大猛子以命相搏一样。
    压迫感。
    “搞掉白大雪，新城区就唾手可得了。”龙六满意的说道。“人生苦短，要赌，就赌大的。”
    “旧城区心不齐，一直都不好向别的的地方下手；相反，新城区白大雪一人一统江湖，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内斗的时候了。”秦叁说。“不然，白大雪必然会一点一点的蚕食我们的。”
    “谁都知道。”龙六似乎很不屑。“但是没人敢第一个跳出来阻挡他；因为白大雪加上大猛子的势力，收拾一个社团跟玩一样。挑头的必死。大猛子总算看清了局势，亲自出来挑大局了……”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急忙打断了龙六的话。“这事，是我挑头，和大猛子没有关系。”
    龙六的眼神瞬间变了。
    “大猛子到现在都要自保吗？”龙六发觉我们都警觉起来后，语气又松了下来，拿起了茶杯喝茶。“一旦出了纰漏就丢车保帅，弃你于不顾？”
    “必须。”我点头。“我毕竟还有一个兄弟，成功，共富贵；失败，还有个人留下给我报仇。”
    龙六点头。“两条线，双保险，总是给自己留下一步退路。怪不得最近总有人和我说，大猛子身边姓右的不简单啊。”
    “过几天，参与的几个人见一面。”我说道，起身准备告退。“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
    “为了钱。”秦叁打趣道。
    “为了，新城区。”龙六最后补充，捏碎了手里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