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暗斗·奠基（长）

    白大雪，毛大海。这两个名字我听着跟对联似的；事后的几年期间，如果说他们真的是一对对联的话，那么横批就是：死斗。
    我目睹毛大海这个人从一个正义感十足的警察堕落到只想干掉白大雪的恶魔，人性的转变竟是如此明显。当然了，人性这东西，有时候就是如此。唯一能够摆脱这个俗套的人就是陈默，因为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我就压根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人性。
    好了，把话说回来吧。
    大猛子驱车找到了我和陈默，然后招呼我们上车。我们立刻钻进了车厢，打算说一说庄叉的事情；但是大猛子一言不发直接开车带着我们上了三环，然后开始加速，在三环上飙车。我琢磨着大猛子的压力是不是太大了，以至于用速度来遗忘自己的烦恼。一瞬间我觉得大猛子好年轻，好“头文字D”，好漂移啊。
    “怎么样？”大猛子忽然问。
    我明白他这是在问我们对于整个事件的看法。我说道：“也是件好事，毕竟白大雪如果真的没有一个能够制约他的人，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我觉得是不能挡住他入住旧城区的脚步……”我还要进一步分析，甚至想问问大猛子是不是暗地里给毛大海通风报信时，大猛子不耐烦的打断了我。
    “草，谁关心那些小事。”大猛子潇洒的吐了口吐沫；尴尬的是这次他忘了开车窗——然后对我们俩说道：“老子今天新买的车！”
    我看着肮脏不堪的座椅，陈默摸了摸积了尘土的摇把，然后问道：“了不得啊！就这二手捷达，怎么也得3万吧？”
    大猛子明显没有听出这是在讽刺他，依旧一脸得意的说：“哪啊！一开始要我7万呢！后来我砍价到了6万5才拿下……老子也是会做生意的。”（PS：不久之后大猛子的车坏了，我们送到车修市场时问了问修车师傅这车值多少，师傅亮出三根手指头，说：三千。）
    “行了，叫我们什么事啊？”陈默问道。他也知道这大半夜的大猛子也不会只带着我们在三环上溜达。
    “就要到了。”大猛子看着外面的路牌，准备着下高速。
    车开向一个偏僻的桥底，我估摸着这已经是郊区了。虽然我们一直在三环上晃悠，但是这里荒凉的不像样子。看到不远处的那一溜奔驰车队，我就知道，那是白大雪在等我们。
    大猛子不慌不忙的刹了车。“走吧。”门一开，命令下来了。
    果然是白大雪。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白大雪皱眉的表情，坐在一块石头上叼着雪茄。黑鬼站在背后，双手交叉而立，似乎和主人一样烦恼。
    “你让我给你4个小时，怎么样，查出来没？”大猛子问道。
    白大雪吐掉了烟屁股。几个车的后车厢都被人打开，然后拖出了几个人形麻袋，数了数，有4个。其中一个殷红的可怕，看来里面的人重伤是肯定的了。
    “四选一。”白大雪站了起来。“有可能的就是他们四个了。问题是现在不知道究竟是那个。”
    几个人被扶起来，然后剥开麻袋露出他们的脑袋，以及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我刚才关注的那个哥们是唯一一个没有目露惊恐的家伙：他已经昏过去了，头上一道大口子还在流血。
    “看货的就是他们几个，知道位置的除了我也不会有别人。”白大雪皱着眉说道。“毛大海本事不小啊，安插人在我眼皮底下了。这让我都不敢睡觉啦。说吧，你觉得是哪个？”
    大猛子坐在了白大雪的旁边，懒洋洋的。“家事，我不好插手。而且我又不是算命的看一眼就知道谁是卖国贼。”大猛子说的很中肯，没有草菅人命。我觉得很欣慰。
    “要我说啊，”大猛子在赢得我的好感与尊重后补充道：“买个保险，全干掉不就行了。”
    面前的几个人都吓得向后一仰，我知道他们心里都在骂大猛子的十八辈祖宗。
    白大雪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个生意人……我可不是黑社会。”
    局势僵住了。
    白大雪站了起来。“知道这是哪里吗？”白大雪指着周围的一片几乎还是废墟的土地问道。大猛子摇摇头。
    “旧城区的《锦江小区》楼盘，我投资的。”白大雪不无得意的说道。“很快这里就能起楼，然后我们的多元化经
    营就可以初步实现了。”
    大猛子并不答话，只是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面无表情的抽烟，挖苦道：“我就不信政府能让你个毒贩子盖楼。”
    “少来，地基都他妈打好了，你别咒我。”白大雪说道。“你看，很深的地基，我打算盖21层的，21世纪嘛！”白大雪说着自己的雄心壮志，同时指着那个黑洞洞的大洞。“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也是必然的事情。”
    我听到了车响，在黑暗之中缓缓驶来的，是那种建筑工地常见的水泥浇灌车。不仅我认识，麻袋里的人也都认识。
    这一次是真的失去了血色，挣扎着想要说什么。
    “奠基那天，叫我来。”大猛子站了起来，知道事情已经解决。“我凑点喜气。”
    “我已经展露了我的诚意了。”白大雪只是背对着我们，盯着那个坑，还有几个拼命挣扎但是明显徒劳的麻袋被一一的拖走然后扔进坑里。“要想发财，有时候很多事情是必须的。大猛子，不要再动私心了。我只想带着我的朋友一起发财。我知道你怕我会干扰你在旧城区的地位……说实话，我看不上这里。”
    大猛子笑笑，直接进了捷达。我和陈默也钻进了车里。车开了起来，车灯扫过，我看到了那巨大的水泥浇灌机正在向着坑里源源不断的填充着水泥，呼噜呼噜的声音，显得无比冰冷。
    大猛子在路上说，那栋楼以后肯定是阴宅，妈的不能买。
    陈默在路上说，大猛子你买这车肯定被骗了。
    我忽然觉得陈默、大猛子、白大雪都是一路人，他们根本无法认识到人命的珍贵，除非是自己的。死了几个人，他们竟然依旧无所事事的聊着天……我身边都是怎么样的家伙啊。
    送我们到了歌舞厅的时候，已经是黎明了。陈默打着哈欠下了车，我本来也想下去，但是大猛子叫住了我。
    “干吗？”我问道，也打了个哈欠。
    “陈默是不是吸毒了。”大猛子的眼力很好，他能看出我和陈默的哈欠不一样的地方。
    我沉默了。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
    “让他戒掉。”大猛子留下了一句话，然后直接开走了车。远处看着大猛子的新车，黑烟滚滚，简直是拖拉机的发动机。
    进去后才看到回来的锤子，以及那一片狼籍。锤子坐在地上等我们回来，没有敢擅自睡觉去。见到了我和陈默，他也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你当堂主的事情，你老大是不是和你说了。”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右哥，这事……”锤子指着歌舞厅乱七八糟的环境，似乎不好开口。
    “没事，小事。咱们这行被仇家玩黑的有的是。”我还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放心吧，你上位是迟早的。”
    然后我跟陈默走向里里屋，我困了。
    陈默问我，不打算和锤子说道说道？
    我说，算了，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坑很大，多埋他一个也没事。”陈默话里有话。
    “行了，他毕竟帮了我们不少，给他一条路走，以后也多一个我们这边的堂主。”我喝住了陈默，真怕这小子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秦叁的电话进来了，很早，这才5点半。
    “喂？事情成了，送医院了。”秦叁说道。
    “我刚想睡觉。”我困倦的说。“行了，我帮你联系大夫，你去了直接找一个姓张的副院长就行。”
    “人呢，你们出谁？”秦叁问道。“有点把握，老不死的不是那么容易被搞。”
    “我有把握。按部就班吧。”我挂了电话。
    陈默显然也听到了内容，过来问我，成了？
    “成了，去叫锤子吧。”我说道。
    “我现在也能去。”陈默说道。“没必要让他去。”
    “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我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而且没有必要让你去冒险。”
    陈默出去叫了锤子，锤子一脸惶恐的进来，问我有什么事情。
    “你知道为什么大家不认可你当堂主吗？”我问道。锤子摇摇头后又点点头。“了解一点。”锤子说。
    “因为你没有资历，没有任何的显赫的服人的事例。”我说道。“不能服众，怎么上位？”
    锤子点头称是。
    “给你个机会，办成了，我也好抬你。”我喝了口水，对锤子说道：“你还记得我让你一直练拳，为的就是有机会一举干掉三口。但是三口死了，你白练了这么久。不过现在又有了一个机会，干吗？”
    “干！”锤子急功近利的表情很突出。
    “好。”我招呼锤子过来，然后附耳说道：“给我干掉《新和贵》的龙头。”
    作者题外话：群号：5221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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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ran岚帮忙做的封面~
    还有，希望大家多玩《梦幻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