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章 唱歌与谈话

    “你没努力挽留？”
    “有，但努力挽留了她还是要离开，那就接受吧。已经变心的女人，你还能怎样去留？死皮赖脸去拉住她可不是我坦荡荡的风格，你们都清楚我性格。”
    黄文芳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新潮起伏安静坐了一会儿，端起酒杯猛饮一大口，一饮而尽，一种欣喜，一种苦尽甘来的思绪交杂在一起。
    陈海东看着黄文芳喝完那一大杯酒，和区歌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位外表坚强实则内心柔弱的小女人的苦楚，假意安慰坦荡荡说了一句话：“世上的女人有很多，选择可以有很多。”眼睛扫过黄文芳，黄文芳就笑了。
    二个哥们也相视而笑：有戏。
    一时宴席上气氛有些怪异，坦荡荡打破尴尬：“咱们上楼唱歌去。”
    黄文芳柔柔点头：“好呀，好久没听到荡荡唱歌，这次要和你对唱才行。”
    坦荡荡叫服务员结账后，黄文芳先起身顺手提起坦荡荡的皮包，两人当先走出。
    区歌用力一锤陈海东肩膀：“走慢点。”
    “你不说我也知道，咱能跑上去当大电灯泡？”
    区歌哈哈一笑：“就怕你小子不识趣。”
    “切，别看我人高大，我又不是傻大个。”
    区歌鄙视一眼：“我看就像。咱们打个赌，荡荡和文芳要经过多少时间在一起？”
    陈海东抬手腕看看手表：“最短的那条指针转一圈，估计差不多。”
    区歌：“滚，你以为是到酒吧搞一夜情，一眼看中就搞上床？”
    “靠，他们俩多少年同学朋友了？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只要把他们放到一间房子里，我保证干柴烈火一定……嘿嘿。”
    区歌淫笑几声，搓手道：“真是期待那么一天，文芳以后得叫咱们两个为哥了。”
    陈海东：“现在就得叫咱们哥。咱们先打赌，我赌他们一个星期在一起。”
    区歌：“我赌一个月。”
    “输了的怎么办？”
    区歌眼神落在陈海东的白金两色手表上，陈海东大急，一把捂住：“靠，这表不行。”
    “你怕输？”区歌胸有成竹，胆气很足道
    “你小子舍得赌？这表是百达翡丽，我们局长有一块，听局里的人说几百万，我们俩的看样子更值钱，你自己想想。”
    区歌也怕输：“那算了，输的请喝酒。”
    “没问题。”陈海东重重一巴掌拍下，落到个子矮一截的区歌肩膀上，疼得区歌呲牙咧嘴，总算是报了刚才一拳之仇。
    两人勾肩搭背一路低声说笑着跟在后面，坦荡荡不时回头看，总觉得两哥们的眼神未免过于，想不明白他们在干嘛，继续和身边的黄文芳专心说话，瞎聊些今晚喝的酒。
    在KTV包厢坐好，陈海东很熟手叫了果盘啤酒等吃喝物事，区歌搬个小圆凳子坐在点歌台前选歌，坦荡荡和黄文芳只是静坐在一起，从水果拼盘拿起切好的水果慢慢吃着，黄文芳还不时直接拿起牙签柄递到坦荡荡嘴里，坦荡荡笑眯眯一口咬掉。
    陈海东心底笑骂“奸夫淫妇”，也不愿去打扰两人的默契奇特状态，只是揭开啤酒罐子喝酒，终于区歌说了一声：“好了，我给你们都选了歌，我先秀秀我完美的、独一无二的歌喉，各位，不要被我歌声震晕了。”
    陈海东把空酒罐子砸了过去：“小妞，快给大爷唱，别磨磨叽叽的。”
    区歌装可怜哭腔道：“大爷，打赏则个，没赏赐本姑娘可不卖唱。”
    换来的是一块飞翔的苹果迎面砸来，区歌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咬掉，边吃边打诨：“大爷，谢了，看小妞秀秀俺绝妙歌喉、无敌舞姿。”一曲《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歌声果然绝妙销魂，嘶哑着吼叫；舞姿果然也无敌极品，虚拟绕着钢管扭动屁股对着三人。
    黄文芳掩口大笑，坦荡荡和陈海东也笑着仰躺在沙发上。
    陈海东笑得肚子疼，一曲完毕从区歌手中一把抢过麦，将他整个人抱起扔到沙发上：“轮到我东北爷们吼两句了。”
    唱完后陈海东看区歌眼色把两只麦克风都拿了过来，给坦荡荡和黄文芳拿着，接下来一曲是《今天你要嫁给我》，正好适合男女对唱。坦荡荡看了区歌一眼，这小子用心良苦，真是不容易；黄文芳则满是微笑不敢看三个男人，等着音乐响起。
    坦荡荡先开口，声音充满磁性而温和，黄文芳紧紧盯着坦荡荡看，从心里到外表动作表情，都出卖了她内心的迷恋。
    轮到她唱，“春暖的花香带走冬天的饥寒”，一副口音混杂的普通话，加上她特有的柔嫩声音，唱起来倒也是风情万种。一时间坦荡荡想起来过去和黄文芳一起唱歌的那些日子，感慨中眼神就直直与黄文芳对视了。
    区歌、陈海东作鸵鸟状，频频碰罐子喝酒，喝一口酒就窃窃私语一番，假装没去听两人唱歌，其实眼睛一直侧着偷看坦黄二人，想看看他们会擦出什么爱的火花。
    歌声结束，区歌给播放机按了遥控暂停，陈海东大力鼓掌：“唱得好，先干了这一罐啤酒。”他早开好了啤酒罐，非要坦荡荡他们喝下去。
    黄文芳接过酒罐豪爽喝了一半，坦荡荡自然是一口干完。
    下一曲让坦荡荡继续唱。在大学时一众同学与朋友就说坦荡荡是多才多艺的人，踢球踢得好，弹琴弹得棒，连唱歌也有些明星范儿，所以每每去点歌，如果女孩子多点，负责点歌的那位就要多为坦荡荡多点些歌让他秀秀歌喉，让同去的女孩子多听。虽然今晚只有黄文芳一女，但她比较特殊，要照顾到她想听坦荡荡唱歌的感受，所以区歌就多点了一些歌让他唱。
    坦荡荡独唱更有味道，唱歌的投入感，声音散发出的自然情感流露，都能感染听歌的人。黄文芳手里捏着叉起水果片的牙签，一直没舍得咬一口，只是单手手掌托着下巴，手肘顶在膝盖上呆呆听坦荡荡唱歌。
    区歌与陈海东看得暗乐，眉毛一挑，轻轻一碰酒罐，两人就又贼笑喝酒了
    到黄文芳唱，坦荡荡也不和二哥们说话，也专心听她唱，黄文芳则不时侧头看坦荡荡，见他听得很专心，唱起来就更有冲劲，她感觉今晚独唱一曲的状态明显比一年以前好。
    接下来区歌、陈海东纷纷独唱或是合唱，四人混搭着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陈海东看一眼区歌，先开口：“荡荡，今天先玩到这儿，没必要玩得太晚，要不就撤吧？”
    坦荡荡道：“文芳，你说呢？”
    “好，咱们走吧。”
    区歌起身道：“我和海东先走，先去弄点东西带回去吃。”
    坦荡荡道：“那你们去，我一起结账。”
    陈海东拍拍坦荡荡肩膀：“你们好长时间没见面，肯定想单独聊聊，荡荡你陪文芳去走走，反正时间也还不太晚。”黄文芳对陈海东感激点头微笑。
    刚打开包厢门，陈海东回头说：“明天下午去踢球，老地方，记得啊。”
    坦荡荡“嗯”了一声：“放心放心，走你的吧。”考虑到已经给两位哥们送了礼物，也应该给文芳准备一份，还是带她回家再送比较好。
    从吃饭唱歌的酒楼到荣光花园小区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回去肯定不可能。周末晚上十点左右街上夜生活是正丰富的时候，坦荡荡提议道：“我们先走走，后面走累了再打个车？”
    “好呀，走路可以锻炼身体。今晚吃得很多，刚好消化消化。”
    坦荡荡哈哈一笑：“你又不胖。对了，很多女生毕业后上班一年，可以增加好几斤肉，你怎么胖不起来？”
    黄文芳悠悠一叹：“最近一年很忙很累，怎么可能胖得起来？”
    “公司里很忙我可以理解，但你前面不是说有很多人帮你？”
    “是帮我，只是那些帮忙只能在业务入手方面帮帮我，具体工作也帮不了，一个岗位一个坑，别人的事也得他们自己忙，哪还顾得了帮我分担。再说了，如果我什么事都让别人去帮，业务不熟悉，技术不学到手，迟早会吃亏。”
    “那倒是。”坦荡荡顿了顿又道：“你还是那么要强，那么拼命。”
    黄文芳嫣然一笑：“不拼命都不行，你知道我在学校时是院学生会主席，是党员，成绩也确实还不错，所以进了这家和材料开发销售有关的国企大公司。我感觉还蛮受上面重视，不少培训都派我去参加，照老同事的说法，公司打算重点培养我。”
    坦荡荡轻轻一拍掌：“文芳，恭喜你。”
    “谈不上喜事吧，不过工作开局还算不错。”黄文芳笑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很忙很累了吧？”
    坦荡荡点头：“明白，日常本职工作得按时做好，非常规事情又多，怪不得！”一时便有些心痛之感，如此一个女孩，坚强地孤单忙碌着，真是难为她。
    一对对男女牵手或者拥抱而过，黄文芳不时看几眼路过远去的人。
    坦荡荡打破沉默道：“文芳，你很努力很拼命，为的是什么？”
    黄文芳突然站定脚步，沉默了一阵子才继续往前走：“也许是想让自己过得充实点，不用去想太多其它的事。”
    坦荡荡轻叹。